第156節(jié)
“正是?!?/br> “咳!”沈氏被茶水嗆住,咳嗽得面紅耳赤,心想莫非金家、沈家都出不了矜持的淑女? 作者有話要說:桔果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06 09:44:53 楓隨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07 14:37:09 ss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07 16:39:58 zjjoo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08 14:06:17 tinawangting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08 16:22:59 tinawangting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208 16:30:45 謝謝幾位同學的霸王票 ☆、第147章推諉 “好事,至少說明表姐是個有主意的淑女?!苯鹫酃鸬馈?/br> 沈氏咳嗽了半天,才停住,“你表姐是很有主意,免得夜長夢多,明兒個就給嚴邈之寫信去?!笨唇痼笇m、南山兩個嬉皮笑臉的,就嗔道:“以后不許再這樣胡鬧,明兒個跟著你小舅舅,打了誰,就去誰家賠不是去?!?/br> 金蟾宮、南山兩個答應了是。 “我?guī)煾冈谌?,我母親也在塞外?等jiejie去塞外的時候,我能跟著去嗎?”南山問。 “暫時還不行,你再等等,有蟾宮在京里陪著你呢。”金折桂安撫南山道,看南山垂頭喪氣。 南山也漸漸知道自己“質子”的身份,看沈氏眼眶濕潤了,趕緊握著金蟾宮的手道:“多謝干娘留著蟾宮陪我。” “謝什么謝?等你大了,我跟你一起去子規(guī)城看jiejie、姐夫?!苯痼笇m攬住南山的肩膀笑道。 金折桂暗嘆虧得南山懂事,不然指不定把郁觀音恨成什么模樣。一夜無話,第二天,沈氏就給嚴邈之去信,又跟沈家捎信,暗中把嚴頌的事先定下來。 等到十一月里,大喜前一日,金折桂一大早莫名地醒來,不知怎么想起成親前不能見面的習俗,心想玉破禪還不知哪里去了呢,自己擔心這個做什么?見躺在她身邊的沈氏還沒起來,從床尾下了床,先見屋子里黑漆漆的,隨后見白鷺、白鴿向她招手,披著衣裳就跟著過去。 “小姐,你瞧。”白鷺微微推開窗子。 冷風吹進來,金折桂不禁打了個哆嗦,只見外頭下了一場小雪,開了幾十朵……蓮花? “這是黏在蓮花燈上的字條?!卑槹炎謼l遞給金折桂,虧得婆子們不識字,見了字條,就叫她們去看。 金折桂拿出字條,看上頭寫著“知道你想做雪蓮花,不想做雪菊花,特送上蓮花幾朵”,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心想這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忽地想玉破禪再大的難耐,也不能拿著那么多朵蓮花燈進了沈氏院子,既然沈靈纖都能想到用金蟾宮、南山兩個,那玉破禪定然也能想的起來,“是蟾宮、南山兩個弄來的?” 白鷺笑道:“小姐一猜就猜準了?!辈挥傻卮蛄藗€哈欠,又替金折桂把衣裳穿上。 “天還沒亮,你們再去歇一歇?!苯鹫酃鹣崎_簾子出了屋子,抱著手臂在廊下轉了轉,又向掛在雪地里的蓮花燈走去,只覺得“浮生若夢”那話委實不錯,明兒個就要成親了,先在心里想著既然這么容易就能嫁出去,為什么她上輩子嫁不出去?仰頭瞧見一盞燈籠底下寫著“除了我”三個字,剩下的半句話,被雪水濡濕,叫人分辨不出是什么字。又去其他燈籠底下去看,只瞧見每盞燈籠下,都只有兩三個字能叫她分辨出來。 眼瞅著一院子隨風飄動的蓮花,金折桂越看越是一頭霧水,聽到屋子里的動靜,知道沈氏醒了,就過去跟沈氏一同洗漱。 沈氏瞅見院子里的蓮花燈,只是淡淡地一瞥,說了句“好有閑情”,就不管了。 金折桂等金蟾宮、南山兩個過來,就立時道:“掛個燈籠也不好,好好的燈籠,怎么下頭的字每一盞都濕了?” “下頭還有字?”沈氏原本瞧見是花燈,就不多管,聽說有字,唯恐是什么表露衷心的甜言蜜語,趕緊要叫人把燈籠摘下來。 南山指著金蟾宮說:“蟾宮說,有些字不雅,要涂掉才能掛起來?!?/br> “……那你們涂掉的是什么字?”不看還好,看了半截之后,金折桂忍不住想那個“除了我”后頭,到底是什么字?既然不雅,那就是調戲她的話?會是什么呢?還不知道是什么字,先臉紅起來。 金蟾宮道:“夫子教的功課還記不住呢,誰記得破八哥哥說了什么膩歪人的話?”拖長腔調道:“我只記得燈籠上寫著攜手天涯,南山還記得什么?” “我記得什么同舟共濟?!蹦仙阶ブ槪蟀胍沟奶嬗衿贫U辦事,他起床氣沒過,瞧見金蟾宮發(fā)現(xiàn)了燈籠底下的字,就幫著金蟾宮一起把字抹糊了。 “攜手天涯、同舟共濟,有什么不雅的?”又不是寫著“我想跟你困覺”,金折桂火冒三丈,虧得她還以為玉破禪奔放了一回呢。 “是破八哥哥的字跡很不雅。”金蟾宮看金折桂氣咻咻的,心想誰叫他們一起去塞外,又撇下他跟南山兩個的呢,看金折桂撲過來,立時拉著南山,向沈氏身后躲去。 “算了算了,誰叫破八自己的字跡不雅呢?今日我去玉家鋪床,你好生留在家里,別生事?!鄙蚴隙诮鹫酃?,看金蟾宮、南山兩個吊兒郎當,又不肯嚴厲地訓斥他們兩個,就打發(fā)他們吃飯了立時去學堂去,聽說請來的全福人來了,就帶著人出門。 等沈氏出門了,金折桂將燈籠看了一遍,又見下雪,就叫人把燈籠取下來,自己拿著一只把玩,又去逗小星星說“蓮花”二字,唯恐此時出門,見了人又被人打趣,就閉門不出,見門外金潔桂跟寧氏嘰嘰咕咕地說話,探頭問:“出什么事了?” “沒事?!苯饾嵐鹣冗@樣說,待跟寧氏又說了兩句,才領著寧氏進來,笑容有些勉強地道:“母親院子里的人四處尋人,大嫂子說jiejie跟著去玉家了?!?/br> 既然是請全福人,自然是怕福薄的人觸了霉頭。金擎桂改嫁了,無疑算是個福薄的。 “怎么會?出門的不是只有母親跟舅媽幾個嗎?”金折桂心想金擎桂既然惦記著要替黃家拉生意,又怎么會揀著今日去玉家觸她霉頭? 這兩日金擎桂被冷氏勸著,要借著金折桂、玉破禪跟黃家做買賣的事,勸說黃家姑爺來京城。寧氏心知黃家姑爺來了,少不得就要被金老夫人、冷氏說服,跟金擎桂和好如初。這幾日天冷,康氏兒子病了,金朝梧不免惦記了幾次,如此又叫寧氏心里不痛快,于是寧氏不敢跟金朝梧置氣,就又冒康氏的名,給金擎桂送信,信里挖苦羞辱金擎桂外,還威脅要把當初金擎桂、玉悟禪的事細細說給黃家人聽。 如此,金擎桂寢食不安,又沒法子名正言順地進玉家見康氏,于是心知今日沈氏帶著人去玉家依著規(guī)矩鋪床,就早早地準備轎子,跟著混入玉家。 此時金折桂問,寧氏就笑道:“大小姐哪都不在,又在前兩日偷偷叫人準備了轎子……她前兩日跟玉家大少夫人送帖子,人家沒理會,今日她不見,不是偷偷地跟著伯母去了玉家,又向哪里去了?六meimei趕緊告訴祖母一聲,叫祖母把大小姐請回來,畢竟,蕭家姑爺那么個下場,去了玉家,玉家人是知道內情的,指不定會以為是我們金家有意要咒他們家呢?!?/br> 蕭家姑爺那么個下場……金潔桂聽得一頭霧水,心想蕭綜不是死的十分英勇嗎? 金折桂眼皮子跳個不停,“大嫂子,大jiejie只是不在家,你就說她去玉家了,還要我跟祖母去哭鬧,叫祖母把大jiejie喊回來?” 寧氏自覺自己話里沒有漏洞,“你二嬸子那邊也在滿府找人呢,我是聽婆婆說,才覺得大小姐去玉家了?!?/br> “二嬸子沒想叫祖母知道吧?”金折桂鬧不明白寧氏怎么那么想叫金擎桂倒霉,這事告訴了金老夫人,金老夫人定要重罰金擎桂,指不定,還會以為金擎桂跟玉悟禪舊情復燃呢,“二jiejie,告訴二嬸子大嫂子想叫我去求祖母把大jiejie從玉家喊回來。” “哎?!苯饾嵐鹨活^霧水,但不肯深究,唯恐自己知道了什么事,也被拽進漩渦里。 “別……就當我沒來過吧?!睂幨馅s緊擺手。 “那可不成。萬一大jiejie鬧出什么事,回頭祖母埋怨我把事瞞下來呢?”金折桂起身,“我去告訴祖母?!?/br> 寧氏心想要不是王氏太滑頭,不肯出面替她跟金潔桂、金折桂說,如今她也不會被金折桂揪住不放,“六meimei……”說話時,窗子外就有龐錚家的過來問:“六小姐,大小姐在你房里嗎?” “不在,龐嬸子,大嫂子說人去玉家了。”金折桂道。 窗子外,龐錚家的只說知道了,就再沒動靜。 金折桂趕緊叫丫鬟去金老夫人那邊去看,丫鬟回來后,就說:“老夫人把二夫人叫去了,老夫人氣得很,小姐趕緊去勸勸?!?/br> 金折桂問:“老夫人叫人去請大小姐回來沒有?” “那倒沒有?!?/br> 金折桂心想要是金老夫人叫人去請,派出去的人在玉家一番搜尋,瞧見金擎桂在玉悟禪房里出現(xiàn),那才是不得了了,看寧氏神色不對,也不提叫金潔桂去跟冷氏說話的事,只說:“祖母是十分心疼康大嫂子的,大嫂子該想法子叫祖母也心疼心疼你,不然你就算死了,也沒人知道你的委屈。” 寧氏眼皮子一顫,落淚道:“這還是我這幾個月來,頭一次聽到的貼心話?!笨唇鹫酃鸱路鹬懒藘惹?,又哽咽道:“我這也是顧慮重重,為了你侄子……”見金潔桂避嫌地出去了,不禁握著金折桂的手,“你打小就不像個小孩,你教教嫂子,嫂子如今要怎么辦?” “嫂子還不知道祖母最見不得人逼死原配?”金折桂道。 “可、可是……”寧氏結巴了,心說輪到孫子孫媳,指不定金老夫人向著誰呢,轉而又想康氏做出那種事,還能得金老夫人心疼…… “你忘了,你還有小侄子呢。誰做錯事,就該罰誰。與其想法子作弄大jiejie,為什么不把罪魁禍首扯出來?”金折桂見自己把話說到這,寧氏要還是遷怒金擎桂,不把金朝梧扯出來,那就是她自作自受了。 果然,寧氏還是不肯把金朝梧扯出來,寧肯在心里一遍遍咒罵金擎桂?;覕≈槪僖诳诼暵曊f自己可憐,請金折桂別提她名的把金朝梧做的事透露給金老夫人,就見金折桂不肯搭理她了,再不說什么“貼心話”了。 到了傍晚,沈氏領著金擎桂從玉家回來,進門后,直接帶著金擎桂去見金老夫人。 “母親,擎桂坐著轎子,跟著上了玉家門。不好請她去新房,就請她去跟玉家大嫂子說話去了?!鄙蚴舷肫鹩穹蛉丝匆娊鹎婀饡r那復雜的神色,只覺今日出門不利。 “祖母——”金擎桂咽了咽口水。今日玉夫人有意叫人帶著她去見康氏、玉悟禪,瞧見玉悟禪軟趴趴地躺在床上,她心里惡心得很;康氏又有意留著她叫她去聽玉悟禪嘴里那些不干不凈的話羞辱她。若非還有一絲理智,她早將康氏掐死,只是,康氏為什么撕破了臉,也不肯承認給黃家送信了? “跪下?!苯鹄戏蛉撕吡艘宦?,“原本老婆子還想著,等大姑爺來了,就叫你祖父替你說說好話。如今看來是不必了?!?/br> “祖母,是……”金擎桂來回看看,見沈氏、岑氏也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委屈道:“是姓康的有恃無恐,又來送信羞辱我。是以……” “母親,我們先告退了?!鄙蚴?、岑氏對金擎桂的事,就算不心知肚明,也聽到了點風聲,此時不肯惹上麻煩,趕緊要告退,寧氏偷偷覷了眼冷氏,也帶著王氏告退。 “有恃無恐?康大嫂子無依無靠,不知她恃的是什么?”金老夫人篤定金擎桂是在胡言亂語,琢磨著她出嫁了是黃家的人了,要不要不管她死活地把她送回黃家去,“明兒個魁星出嫁,你露個面,后兒個就回江南去吧?!?/br> “祖母,不跟黃家說好,孫女回去就是死路一條?!苯鹎婀鹆r跪下求金老夫人。 “母親,擎桂說的是,哪能叫她就這么回去?母親,擎桂今兒個過去,興許就是姓康的使的即將法呢?”冷氏趕緊陪著金擎桂跪著。 “康大嫂子早產,這么冷的天,她自己兒子還顧不得,還有空用激將法?”金老夫人不信,“據我說,是擎桂看人家生了兒子,以為玉大少爺康復了,所以又起了不該有心思?!?/br> 金擎桂欲哭無淚道:“祖母竟然那樣想孫女……”看金老夫人滿眼失望、不屑,脫口道:“祖母別把姓康的當成好人,她生的是大哥的兒子,她知道母親不敢對付她了,所以才有恃無恐?!?/br> 金老夫人怔住。 冷氏趕緊擋在金擎桂面前,“母親,你別聽擎桂胡說,她胡言亂語呢?!?/br> “你大哥的兒子?”金老夫人問。 金擎桂哭著點頭,“是,祖母糊涂地還想叫那孩子大了,替她把玉家的家產弄來。那女人就是有恃無恐,只當沒人敢對付她,才敢跟黃家說。祖母你想,她連跟大哥私通的事都干得出,哪里……” “住口!”冷氏哀求道。 “……這事,都有誰知道?”金老夫人呆住,這可是金、玉兩家的大事,出了這事,就算金折桂跟玉破禪成親了,二人也要義絕,而且金玉兩家非要老死不相往來了??蠢涫线€滿嘴斥責金擎桂胡言亂語,就喝道:“快說。” 冷氏打了個哆嗦,“就兒媳、還有朝梧媳婦知道,魁星也猜到了?!?/br> 金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朝梧媳婦也知道你想弄玉家家產?” 冷氏點了點頭。 “好,你們都是一伙的!”金老夫人怒氣沖沖地道,見屋子里的丫鬟傻住,就道:“去把老太爺、二老爺、大少爺叫來?!?/br> “……母親,不必驚動父親吧,這事瞞下去……” “瞞下去?都打算去弄玉家家產了,指不定見了外人,你比玉夫人對那孩子還親近,叫外頭人看出破綻,你還有臉留在京城?”金老夫人胸口起起伏伏。 “祖母,我這次是遭了無妄之災?!苯鹎婀鸬?。 “你也住口?!苯鹄戏蛉撕鹊?。 一時間屋子里鴉雀無聲,等了一會子,金閣老、金將溪、金朝梧三人匆匆趕來。 金老夫人將金朝梧跟康氏的事說出來,金將溪立時一巴掌打過去,罵道:“混賬東西,連點子輕重都不知道?!?/br> “別打花了臉,明兒個朝梧還要給魁星送嫁?!崩涫闲奶鄣氐?。 “送嫁?這是把貓兒送到臭魚跟前呢?叫朝桐他們兄弟幾個送去,打花這畜生的臉,看他還去不去招惹人家小媳婦?!苯鹄戏蛉顺蛑痖w老,等金閣老拿主意。 金閣老揉了揉耷拉下來的眼皮,“我尋尋有沒有外任,年后叫他去?!?/br> “不用找好地方,窮山惡水的,只管叫他去個十幾年。我不死,甭叫他回京,免得我沒臉見人。他媳婦也不是好的,跟她婆婆一起癡心妄想算計玉家家產,哼?!苯鹄戏蛉讼肫疬€是她幫著接生的孩子,不由地懊惱地連連捶頭頓足。 寧氏不在,她又是一早就知道的,又沒人替她分辨,是以金老夫人認定寧氏跟冷氏是沆瀣一氣。 “母親,不能拿著孩子的前程賭氣?!苯饘⑾南虢鸪喽ㄊ潜豢凳向_了。 “賭氣?要是哪一個透露風聲,害了魁星,我死也不放過他?!苯鹄戏蛉擞执咧饘⑾蚪鸪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