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砰?!币蝗鋜ou有聲,包括西局的人在內(nèi),全體張嘴,吃風(fēng)…… 結(jié)果鄭營副的回答,讓他們的風(fēng)吃得更飽…… “見了……見了中越二首領(lǐng)……” 全體學(xué)生“嘶”一聲。 五越以方位命名,中越,五越五番之一。 二五營高層面面相覷,眼神驚慌鄭營副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砰!”又一拳,“你和他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嗷……啊……我?guī)M(jìn)入二五營,指出玉芽兒的住處……” “砰。”又一拳,“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不知道……” “你和他們聯(lián)系多久了?怎么聯(lián)系上的?” “……前年……他們派人找到我……給了我千兩黃金……還置辦了一座宅子……說他們在朝中有人,將來還可以幫我調(diào)出二五營尋個肥差……” “你在這里,為他們做了多少事?” “沒有……他們一直沒找過我……這次才聯(lián)系我……要我?guī)诉M(jìn)來……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 太史闌狠狠一拳,鄭營副的嘴差點歪到腮骨,寒門子弟看得兩眼放光受他欺負(fù)這么久,如今可解氣! “花助教是你誣告的?” “喬……喬大人命人找到我……要我提供線索我提供線索……她說五越j(luò)ian細(xì)闖入二五營,必有人接應(yīng),想必還是熟人,我想這便是指花助教了……這樣也好,不然難免有人懷疑我……” 太史闌抬頭,冷冷看向喬雨潤。 喬雨潤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笑道:“太史闌,聽說你學(xué)了曹夫子的懾魄之術(shù)?” 她這句話極為厲害,淡淡一句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 畢竟,現(xiàn)在的鄭營副,太不符合他平時性格。 太史闌大馬金刀坐在鄭營副身上,平淡地道:“你背后能看人?” 眾人默然,想起太史闌撲過去就直接壓在鄭營副背上,從來就沒有眼神接觸。 喬雨潤盯著她,兩人自出現(xiàn)后便一直交鋒,而她面對這個區(qū)區(qū)平民,竟然一直處于下風(fēng),節(jié)節(jié)敗退,處處被辱,忍到此時,終究忍無可忍。 “很好?!彼窀褚恍?,“多謝太史姑娘仗義,為我西局尋到真兇,來人!” 一大群人影自遠(yuǎn)處飛馳而來,落在她面前,躬身,喬雨潤一指鄭營副,道:“拿下!” 又一指花尋歡,“放了!” 寒門子弟發(fā)出一陣歡呼,涌向太史闌身邊,太史闌卻只望定喬雨潤,眼神警惕這女人這般決斷,必有后招。 果然,喬雨潤第三指,指向太史闌,“拿下!” “為什么!”蕭大強(qiáng)瞪大眼睛,“你剛還說太史姑娘有功!” 喬雨潤手一招,一個太監(jiān)遞上一個盒子,她將盒子一拋,拋在太史闌腳下,“西局賞罰分明,這是賞你的?!?/br> 西局太監(jiān)們臉色陰沉西局自成立至今,獨掌大權(quán),飛揚跋扈,只有他們欺壓別人,今日被人逼退至悶聲挨打,對方還只是一個二五營學(xué)生,此刻人人心頭憋悶,腦中充血,可著勁兒想象太史闌落入自己掌中的悲慘下場。 “賞過了,現(xiàn)在談罰?!眴逃隄櫪湫?,拂袖,“二五營學(xué)生太史闌,無視法度,阻攔西局公務(wù),并以下犯上,毆打三品命官、西局副都指揮使,以民害官,罪加一等,著西局收監(jiān)審問!” 學(xué)生嘩然,太史闌沒有表情,喬雨潤的反應(yīng)在她預(yù)料之中,容楚不在,在場高層無人能夠抗衡西局,她能憑一人之力,保下花尋歡,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兩個太監(jiān)掠過來,執(zhí)住她雙臂,兩手使暗勁,一沉一按,就要先卸了她的關(guān)節(jié)。 “砰?!碧K亞一橫臂,擋住了一個太監(jiān)。另一邊,恢復(fù)自由的花尋歡沖過來,一膝頂向另一個太監(jiān)的襠部,逼得他不得不回手自救。 攻受二人組擋在太史闌面前,熊小佳巨大的身形,遮得太史闌身周三尺沒陽光。 一群寒門學(xué)生涌過來,無聲站在太史闌身邊,連品流子弟,都有人忍不住動了動腳步。 仿佛又是那日,選課之爭時,默然站到太史闌身后那一幕。 抗?fàn)帍奈床淮嬖?,只因未到血熱時。 “貴營是要踏平我西局么?”人越來越多,喬雨潤神情反而越發(fā)快意,“太史闌,這就是你要的結(jié)果?救一人,毀一營?” “都退下!退下!”總院咆哮,怒目瞪著留守的院正大人,不明白他不過離開區(qū)區(qū)十幾日,學(xué)生忽然就翻了天。 太史闌撥開蘇亞花尋歡,走了出來。 “別高估西局的人性?!彼?。 她對喬雨潤招招手,指指自己鼻子。 喬雨潤一笑,此刻笑意,終于再無法被胭脂和虛偽遮掩,露出幾分嗜血的猙獰,“來人,先分筋錯骨!” “太輕了。”忽然有人輕飄飄地道,“分筋錯骨怎么夠?應(yīng)當(dāng)剝皮揎草,滾油過龍,梳洗挖眼,斬鼻斷耳,將西局百般刑罰都嘗個夠,才能勉強(qiáng)泄恨一分。喬大人,你說是不是?” === 題外話:首先要感謝一下熱心的幫更的筒子,不過有個意見想提一下,就是幫更的筒子能不能下次排版一下再貼出來。 其次,喜歡桂圓的筒子請多去去瀟湘書院支持支持大人~~~ 再次,再多嘴的念叨一次,雖經(jīng)濟(jì)上力有不逮,但我們精神上還是要支持正版滴,更文時間在當(dāng)天19點后,不然倫家真心覺得對不住大人的辛苦勞作啊,望各位等更新的筒子多多見諒~~~ 最后,來來來啊,筒子們,下注了,賭注是說自己糗事一樁,來人是誰,買定離手啊,明天繼續(xù)~~~ 55 喬雨潤的脊背僵了僵,停了有那么一瞬,才緩緩轉(zhuǎn)身,笑意微帶勉強(qiáng),“國公說笑了?!?/br> 后方,人群之外,一身輕衣的容楚,立于一株梨樹下,梨花粉白,落于他水色衣襟,被他玉白的手指隨意拈去,女子們的目光隨著那含笑一拋的動作,飄飄蕩蕩,不由自主便頓了呼吸。 “來回奔波,好累?!比莩Φ溃斑€好,沒錯過好戲?!?nbsp;他渾身上下,干凈清爽,連衣服都是新的,哪來的風(fēng)塵之色。偏他說著,一分臉紅都沒有。 太史闌瞟他一眼——終于舍得出來了?景泰藍(lán)在二五營,他容楚怎么可能離開? “扶舟。”容楚轉(zhuǎn)頭對身后道,“讓你陪喬小姐好好逛逛,你倒好,把人給拋下了,你看你看,人家喬小姐難得過來一趟,還要來cao心公務(wù)?!?nbsp;李扶舟從樹后轉(zhuǎn)出來,他倒是有點風(fēng)塵之色,發(fā)絲微亂,那種不同于平時清爽干凈氣質(zhì)的散漫風(fēng)情,讓女人們眼睛又是一亮。 這兩人站在一起,像紅楓林里一道清溪過,或雪山間綿延碧綠松林,艷色里別有清美。 女人們眼睛亮,喬雨潤眸子卻暗了暗,咬了咬唇,楚楚可憐地看著李扶舟,輕聲道:“不怨李先生,是我自己任性,將他拋下……” 李扶舟直接向她走了過來。 “怎么受傷了?”他柔聲問,從懷中取出一管藥膏遞過去,“敷這個吧,淤腫半個時辰便可消盡?!?nbsp;喬雨潤沒想到他一句責(zé)問沒有,反而關(guān)心備至,受寵若驚地連忙接了。 此時她滿腔柔情難以自抑,再要告狀或者惡形惡狀,自己都覺得不太合適。卻又不甘心放手,在李扶舟看不到的角度,陰冷地看了太史闌一眼,忽然笑道,“說起來也是小事,看在李先生面上,我就不追究太史姑娘以下犯上之罪,不過……” 她輕輕道,“太史姑娘性子太烈,過剛易折,卻是不好,今日領(lǐng)教了二五營學(xué)生一番風(fēng)采,也讓我有這種感受。光武營學(xué)生都是我南齊棟梁之材,教導(dǎo)事務(wù)不可輕忽,我看這樣吧,我們西局最近在中州行省查辦五越j(luò)ian細(xì)一案,需要長駐在附近,我們可以留一部分西局精英長駐二五營,協(xié)助二五營教學(xué),”她笑看總院,“您看如何?” 當(dāng)著學(xué)生的面,容楚的身份沒公開,她自然征求總院的意見,總院卻不敢做主,眼角瞄向容楚,容楚微笑,不置可否,總院無奈之下,終究不敢違拗喬雨潤,笑道:“西局精英名動天下,能執(zhí)教于二五營,是我等之福?!?/br> 寒門子弟齊齊色變,都看了太史闌一眼,誰都知道,這明擺著沖太史闌來的,這些人留下來,以后大家,尤其是太史闌,還有好日子過? 喬雨潤見高層無人敢于反對,滿意地一笑,向眾人點點頭,拉著李扶舟袖子道:“扶舟,其余事體交于他們?nèi)プ觯蹅儼褯]逛完的那座玉壺峰,再走一走去?!?nbsp;李扶舟含笑應(yīng)了,喬雨潤款款走過太史闌身旁,眼角也不瞄她一下。 她剛剛走過去,忽聽見容楚對總院道:“雖說喬大人寬宏,不予追究,但二五營卻不能不給喬大人一個公道,太史闌等學(xué)生犯上,應(yīng)該處罰。” 眾人一怔。面面相覷,喬雨潤也愕然回首。 “我看,眼下每年考練之期也快到了,不如就稍微提前一點,讓他們出營歷練。自然不要尋太舒坦的地方,否則還叫什么懲罰。嗯……”容楚裝模作樣沉吟一下,“聽說西番在北嚴(yán)附近頗為猖獗,那里臨近西北邊境,民風(fēng)彪悍,龍蛇混雜,最是鍛煉人的好地方,就那里吧。” 總院一怔,只好苦笑點頭。 喬雨潤腳步忽然微微一踉蹌。 她轉(zhuǎn)頭,眼神里憤怒一閃而過,正對上容楚笑吟吟看過來的眼。 “喬大人?!比莩患辈宦剡^來,笑問,“公道否?” 喬雨潤咬牙,半晌,微笑,點頭。生硬地道:“多謝國公主持公道?!?nbsp;后兩個字咬得很重,像要將牙齒擊碎。 容楚好像沒聽見那聲齒間相撞聲響,也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挑起她下巴,在她耳側(cè)輕輕道,“那么,為了感謝我,記得幫我照顧好她喲?!?nbsp;== 喬雨潤張大眼睛,望定容楚,半晌,忽然笑了。 “國公。”她嫵媚地眨眨眼睛,“真該恭喜您,想不到孫家小姐剛剛?cè)ナ?,您這么快又有了新歡,太后如果知道,不知該有多開心?!?/br> “太后為什么會知道呢?”容楚笑得雅致風(fēng)流,“喬女官會告訴她嗎?” “您覺得呢?”喬雨潤掠鬢,斜瞟容楚,笑得容光煥發(fā)。 “無妨?!比莩钌钅⑺?,眼神仿若深情無限,“太后會認(rèn)為那是我在逢場作戲,因為,如果她問起我的新歡,我會向她求娶喬女官。” 喬雨潤掠發(fā)的手停在鬢邊,臉色唰地雪白。 “所以,記得照顧好太史闌。”容楚替她攏鬢,神情親密如對摯友,“她掉一根汗毛,是西局拔的;她少一片指甲,是西局啃的;她瘦一斤rou……”他微笑,“西局會少很多rou?!?nbsp;喬雨潤望定他,胸口起伏,半晌,垂下眼睛,“是。” 容楚微笑,天光在他的笑容里淡薄,化為漸漸彌漫的暮色。 四面的人,望著那對竊竊私語的男女,他們姿態(tài)親密,自始至終笑容明麗,似一對有情璧人,都覺賞心悅目,連帶緊張的神情也微微松弛。 太史闌卻覺得,那兩人周身散發(fā)的氣息很陰冷,像這爛漫晚霞黯沉的邊緣。 過了一會兒,喬雨潤終于離去,依舊維持她從容的笑容,只是臉色有點白,她帶走了鄭營副和楊公公,至于她會怎么處置兩個“案犯”,太史闌沒有干涉,也不打算干涉。 在她的力量還不夠改變更多的現(xiàn)實之前,她會立在原地,學(xué)會接受憎惡。 當(dāng)然,總有一日,她要讓這世界,憎惡她的憎惡。 總院在容楚沒看到的地方,冷冷看了太史闌一眼,隨即也帶領(lǐng)高層們離開。 品流子弟們悻悻離去,寒門學(xué)生們都沒走,三三兩兩,無聲聚集在太史闌身邊。 如果說之前選課之爭還讓一部分人猶豫觀望的話,今天太史闌正面撼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西局,成功救下花尋歡,已經(jīng)足夠讓所有人,不由自主做出選擇。 “太史闌?!被▽g走過來,認(rèn)真看了她半晌,忽然大笑道,“當(dāng)初我還笑你狂妄,現(xiàn)在看來狂的是我自己,哪,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至于我值不值得你交……”她仰起下巴,“我也會證明給你看的?!?/br> “廢話?!碧逢@說。 不當(dāng)她是朋友,她犯得著管閑事么。 花尋歡眼睛亮了起來,蘇亞在一邊,露出一點淡淡笑意,一般明亮。 “北嚴(yán)城考練,不知道院正他們會怎么分配?!笔挻髲?qiáng)道,“北嚴(yán)城有十三村鎮(zhèn)小城,以我們的資歷,可能會去做錄事、佐史、巡檢、閘官、驛丞。以及掌稅收的稅課司使、掌各水庫閘儲泄、啟閉的閘官,掌倉庫的保管與守衛(wèi)的倉官。如果是武技科出眾的學(xué)生,則可能去西凌行省的天紀(jì)軍中或者上府兵大營,擔(dān)任倉、兵、騎、胄四曹?!?nbsp;換句話說,選擇很多,未必能聚在一起。 太史闌也不在意這個,她單打獨斗慣了,現(xiàn)在這群人將她圍著,她雖然沒有不自在,卻覺得吵鬧氣悶。 “容楚。”看見容楚過來,她順勢撥開人群迎上去。 難得看她主動,容楚唇角微微起了笑意,卻見她看著李扶舟匆匆離開的背影,道:“他有事?那你記得代我和他告辭,我明早就走。” 容楚唇角的笑意斂去,淡淡看了她半晌,道:“不和我告辭?” 太史闌奇怪地看他一眼,懶得回答無聊的問題。 就住在你屋子里,告什么辭。 “不問問我剛才和喬雨潤說什么?”容楚上前一步,斜斜俯臉,從太史闌角度,看不清他眼神。 “勾心斗角而已。”她道,撥開他向回走。 “我向她求婚?!鄙砗笕莩Φ?。 太史闌站定,想了想,道:“挺合適?!?nbsp;人影一閃,容楚已經(jīng)到了她面前,這回笑得更開心了,“太史闌,你不該為你的未婚妻身份爭取一下嗎?” “如果我想要你。”太史闌仰頭看著他眼睛,“誰來搶都沒用,你不同意也沒用;如果我不想要你,誰挑釁也沒用,你拿天下誘惑我也沒用?!?/br> 容楚望定她狹長的眼眸,這個女子,她的眼神不是冰,不是石,是巍巍大地,蒼茫厚土,她并不本能拒絕一切,只是想要走進(jìn)她的神秘之地,遙遠(yuǎn)艱難。 “我忽然真的有點想……”他悠悠道,“想讓你要我……” “嗯?”太史闌聽力不好狀,回頭。 容楚正在出神,下意識提高聲音,“我想你要我!” 太史闌立即點頭,“看情況。” “……” 全場靜默。 喝水的花尋歡,噗地噴了蘇亞一臉。 蕭大強(qiáng)仰慕地看看容楚,再羨慕地看看太史闌,再一臉渴盼地看看熊小佳,熊小佳黑臉飛紅,扭捏半天,彎腰在他耳邊悄悄道:“嗯……我想你要我……” 蕭大強(qiáng)眉飛色舞,容楚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 容楚在眾目睽睽下郁卒,冷面腹黑魔王已經(jīng)不急不忙回了住處,將要離開的消息告訴景泰藍(lán),小家伙立即歡呼起來。 太史闌卻在想著,要不要趁夜逃走呢?容楚允許她拐著景泰藍(lán)混進(jìn)二五營已經(jīng)是奇跡了,難道還會允許她帶景泰藍(lán)去北嚴(yán)城? 這世上奇怪的事太多了,景泰藍(lán)失蹤,天下沒有震動,該找的不找,該追的不追,找到了的不索回,卻又不肯離開。 事情詭異到這地步,太史闌知道,她必然已經(jīng)觸及了某些最深沉陰謀的邊緣,只要景泰藍(lán)還在她身邊,她的危險永不消弭。 這也是她橫眉冷對容楚的原因——未必寬容你的就是好人。容楚的放縱,能有幾分好意?他一次次替她解圍,到底是單純地想幫她,還是更多地在考驗她? 在沒有摸清一個人真正的心思之前,太史闌寧可先選擇堅冷地保護(hù)自己。 思考了一陣,她踱到窗邊,四面隱隱的呼吸聲告訴她,想帶景泰藍(lán)逃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太史闌坐了下來,不再多想,和景泰藍(lán)的分離是必然的事,不必徒勞掙扎,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趁著難得沒人干擾的時期,將景泰藍(lán)盡量留在身邊更多一些日子,好教會他一些他原本學(xué)不到的事。 想了想,她吩咐了侍女,安排了晚餐菜色。 掌燈的時候,晚飯擺了上來,景泰藍(lán)蹬蹬蹬跑過來,拿著自己的小碗和小筷子,他最近已經(jīng)被調(diào)教得,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負(fù)責(zé),吃飯時要擺碗筷,吃完飯要洗干凈自己的碗。 桌上菜色熱騰騰,景泰藍(lán)瞪大眼睛,一臉困惑。 那個綠色的豆子是什么?豌豆?好像比豌豆大。 那個蛋餅里,青色的芽是什么?散發(fā)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為什么有兩道魚?兩種魚都長得好奇怪。 門簾忽然被掀起,容楚不請自來,倚在門邊笑吟吟道:“聽說你今天換掉了廚房準(zhǔn)備的菜色,是打算給自己辦一場踐行宴?我作為主人,少不得要來捧場?!?nbsp;他很有興趣地瞄瞄桌上,有點好奇太史闌這個看起來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到底喜歡吃什么。 太史闌看都不看這個自說自話的家伙一眼,明明就是蹭飯而已。 容楚也不客氣,自己在桌邊坐下,手一伸。 太史闌瞟瞟他。 他望望太史闌。 太史闌錯開眼光。 他望著太史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