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就在楚易軒死死盯著葉長瑞的臉,心潮澎湃的展望未來時,一束綠光從洞外疾馳而來,然后附在了葉長瑞的身上,下一刻,葉長瑞緊閉的雙眼猛的睜了開來。 心臟驟停的感覺,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吧,楚易軒保持著僵立的姿勢,直到對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毫無停留的掃過后,停在了后方的葉耀身上,他才僵硬的退到了洞內(nèi)的角落,然后捂著胸口不動了,他想,他需要醫(yī)生。 葉耀本來正專心致志的將那一頭長發(fā)恢復(fù)到最完美的姿態(tài),可是突然他感到手中的長發(fā)滑動了一下,等等,動了一下?葉耀抬起頭后,立刻磕巴了起來,“老老老祖!”葉耀呆呆舉起了拿著梳子的手,“我在幫你梳頭?!?/br> 葉長瑞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醒來時會是這番情形,他默默看了會舉著梳子的葉耀,雖然有些意外,但葉耀這樣做,畢竟算是一番孝心。這樣想著,葉長瑞的神情柔和了下來,他微微頷首,重新轉(zhuǎn)回了頭去,葉耀愣了一會,才明白過來葉長瑞的意思,急忙上前繼續(xù)幫老祖梳頭,一場無形的危機就這樣過去了。 事后,葉耀無數(shù)次的慶幸老祖回來的時間,如果老祖回來早一點,再早一點,他的行為就不會被歸類到孝心可嘉里了。 葉長瑞此行歸來,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收獲,尤其是在看到葉耀的修為已經(jīng)到了練氣五層圓滿,即將突破時,他眼含欣慰,少見的嘉許了兩句。一直藏匿在洞內(nèi)的楚易軒看到這一幕,雖然還是不敢輕舉妄動,但是臉上卻微妙的出現(xiàn)了一絲不屑,如果葉長瑞此時能夠看到他,就會發(fā)現(xiàn),楚易軒的修為,竟然已經(jīng)是練氣七層。 同樣的兩年時間,葉耀本就有練氣兩層的基礎(chǔ),而楚易軒則是零起.點,最后卻是楚易軒領(lǐng)先了葉耀兩層修為,楚易軒驚人的天資,由此可見一般。 楚易軒直到此時,還是滿心驕傲的心態(tài),但是很快,他就驕傲不起來了,因為他看到那個男人拿出了一顆碧綠的丹藥給葉耀服下,然后葉耀吸取靈力的速度竟然提高了數(shù)倍不止,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兩日,葉耀本就練氣五層圓滿的修為,一定可以輕松突破到練氣六層。 楚易軒臉上陰晴不定,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葉耀服下聚靈丹后,第一次進入了入定,葉長瑞看到葉耀狀態(tài)良好,也就走到自己原本的石床上打坐起來,而藏匿在山洞內(nèi)的楚易軒,則進入了兩難的情況。葉長瑞是清醒的狀態(tài),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就連走出這個山洞,也怕觸動陣法。他是跟著葉耀進來的,唯一能夠出去的辦法,也還是只能等到葉耀出去。但是楚易軒絕對沒有想到,葉耀這一入定,就入定了整整兩日。 兩日后,葉耀終于從入定中清醒,他興奮的向葉長瑞匯報完自己已經(jīng)突破了練氣五層的境界,猶自不過癮的想要跑到外面去發(fā).泄一下,卻被葉長瑞叫住,“入定兩日,你不餓嗎?” 葉耀從興奮中回神,被葉長瑞一提醒,才發(fā)覺自己腹中確實已經(jīng)空空如也,他訕笑了一下,就待從空間袋中拿出自己那些儲備糧,沒想到葉長瑞卻突然扔了一個白玉瓶給他。 葉耀接住玉瓶,倒出瓶里乳白色的小粒丹藥,詢問的看向葉長瑞。 “辟谷丹,食一??娠柛谷?,你帶在身上以防萬一?!比~長瑞淡淡的解釋。 葉耀一聽到這就是傳說中的辟谷丹,眼睛立刻亮了,他還從來沒有試過吃了就可以不用吃飯的丹藥呢,葉耀馬上塞了一粒到嘴里,丹藥下肚,本來饑餓的感覺確實慢慢消失了,可是葉耀咂咂嘴,困惑又無辜的看向葉長瑞,“老祖,為什么辟谷丹沒有味道?” 葉長瑞注視了葉耀一會,默默的扭頭,決定忽視這個自己也無法回答的問題。 葉耀見到老祖合上眼,識趣的收起裝著辟谷丹的玉瓶,放輕腳步走了出去,在他身后,另一個兩天滴水未盡,餓的手腳發(fā)軟的人咬著牙跟了上去。 24、第二十四章 葉耀筑基 在葉耀出去以后,葉長瑞睜開了眼睛,他在腰間一抹,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精美的木匣子,葉長瑞打出幾道手訣,木匣子便自行打了開來,一股濃郁的靈氣幾乎立刻就彌漫了出來,那木匣子里,是密密麻麻的上千道方格子,每一道方格子上,都彌漫著不同顏色的煙霧。 葉長瑞的視線在那些霧氣上面掃過,最終停在了右上角第三排的一個格子,那格子上面彌漫的是紫紅色的霧氣,葉長瑞在心中默默推演片刻,再次打出幾道手訣,那格子上的紫紅色霧氣便慢慢消散,露出格子里放置的扁平狀黑色靈種。 這種黑色靈種,正是可以用來測烏檀土的玉紅草種,玉紅草種的數(shù)量并不多,只有數(shù)十顆,葉長瑞小心的從中取出一顆,他的另一掌心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出了一捧黑土,葉長瑞看看黑土,又看看靈種,最后鄭重的將玉紅草種放置在了黑土之上,屏息等待著。 幾息之后,玉紅草種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葉長瑞正有些失望之際,卻突然神色一動,再次向玉紅草種看去,只見那純黑的扁平靈種貼著黑土的下半部分竟然漫上了一圈圈的紅暈,靈種內(nèi)本來穩(wěn)定的靈氣,也開始活躍起來。 葉長瑞面上少見的出現(xiàn)了一絲喜意,雖然早有猜測,但是當(dāng)這黑土真的被確認為烏檀土后,他還是有一種太過幸運的驚喜感。 玉紅草種上的紅色漸漸爬滿了整個草種,于是那本來黑色的玉紅草種就名副其實的變成了玉紅色,葉長瑞看著這顆變成紅色的草種,臉上卻出現(xiàn)了一絲為難,藥典記載,當(dāng)玉紅草種變成紅色后,即是發(fā)芽的前兆,此時已不適合封存,而應(yīng)當(dāng)即種下,可是他卻根本沒有合適的地方。 種植靈草,一定要找一個靈力充裕,環(huán)境適合的地方長期落戶,并且四周要布下足夠強的防御,這蠻荒山只是他臨時落腳的地點,根本不符合他的要求。最后葉長瑞沒辦法,只能臨時做了個“花盆”,裝上烏檀土將那顆變成玉紅色的靈種埋了進去,打算先這么養(yǎng)著,等以后找到合適的地方再移出來,正好他以前沒有真正的種植過靈草,先種一棵試試也能積攢點照顧靈草的經(jīng)驗。 于是自此以后,葉長瑞開辟的洞府中就多了這么一盆奇特的盆栽,葉耀也多了一項任務(wù),每天去采集完草木精華以后,就將之傾灑到那盆黑土里,葉耀固然心痛,但也知道能用草木精華灌溉的植物,必然不是普通的雜草,所以他懷著一種景仰的心態(tài),照顧的也格外認真。 靈草的生長周期普遍緩慢,那玉紅草種埋在烏檀土中被葉耀日日傾灑草木精華,足足過了一年之久,才長出了兩片小嫩芽,但僅僅是嫩芽,就已經(jīng)可以窺見此物的不凡,高階靈草濃郁的靈氣,讓葉長瑞不得不在花盆周圍布下陣法隔絕。 這一年間,葉耀的變化也非常的大,他在葉長瑞的言語指點下,在聚靈丹的實質(zhì)幫助下,進境可謂神速,如今已經(jīng)到了煉氣十層大圓滿,只差一步,就可筑基。 沒有人知道的是,這一年間,楚易軒同樣也到達了煉氣十層,當(dāng)然他到達練氣十層的道路要比葉耀艱辛的多,在沒有聚靈丹的情況下生生追上葉耀的進度,他除了自己的天賦,也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天平從一開始就是傾斜的,他唯一與葉耀相同的福利,恐怕就是跟在葉耀后面偷聽葉長瑞對葉耀的指點吧。 楚易軒與葉耀修為相當(dāng),很多時候遇到的疑惑也是同樣的,更別說楚易軒之前完全沒有接觸過修真,所以葉長瑞的指點,對他的修煉之途無異于一盞明燈,可是這盞明燈只會出現(xiàn)在葉耀遇到疑惑時,如果不是借著葉耀的嘴,楚易軒就是一個疑問在心里憋到死,恐怕也無法得到答案。 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只有他們?nèi)齻€人,所以人的心也容易變得計較起來,楚易軒本是知道那個男人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與葉耀卻是血脈同根,所以他與葉耀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墒且淮未蔚目吹饺~耀靠著丹藥輕松的突破境界,一次次的看到葉耀修煉之時稍走歪路就被拉回來,他還是無法不嫉妒。 這種心情在葉長瑞拿出那顆筑基丹時,到達了頂峰。仿佛時間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他需要付出百倍艱辛的東西,葉耀卻可以輕松得到,這一切,只因為葉耀有背景,以前,葉耀的依仗是葉家,但在葉家被他毀掉的現(xiàn)在,葉耀的庇佑則變成了那個男人。 葉耀筑基時,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楚易軒就待在洞府內(nèi)的角落,看著葉耀服下筑基丹后,在葉長瑞的護法下,穩(wěn)步的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知道,筑基,這一道真正邁入修真大門的門坎,葉耀會輕松跨過。 而他,想要沖擊筑基,還要走過一段漫長而艱辛的道路。楚易軒最后將視線移到了那個始終平靜的男人身上,天資再高又有何用,只要是被這個男人所注視的,哪怕廢物如葉耀,也可以輕松將他甩在后面。 25、第二十五章 分道揚鑣 葉耀筑基成功后,簡直是樂瘋了,當(dāng)然,他的興奮除了對自己修為的提升外,還有相當(dāng)?shù)囊徊糠质且驗榈搅酥?,他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葉耀幾乎要熱淚盈眶,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了三年,他終于被允許出去了,他容易嗎他。 葉長瑞沉默看著葉耀的激動模樣,直到葉耀終于冷靜了點,他招手將人喚到近前來,葉家對待后輩向來是賞罰分明,葉耀筑基成功,自然是有賞的,更別提達到筑基修為,就會被賜予飛劍,一直是葉家的傳統(tǒng)。 當(dāng)葉耀知道自己筑基成功后,不僅能夠離開這個地方,還能擁有飛劍,學(xué)習(xí)御劍飛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葉耀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到達筑基期是能夠擁有飛劍的,因為葉家已經(jīng)幾百年沒有出現(xiàn)過可以筑基的人了,所以這一傳統(tǒng)也早已經(jīng)消失,直到今天,這個傳統(tǒng)又在葉長瑞手中重新延續(xù)了下去。 葉長瑞離開地球之前,將葉家歷代老祖留下的法寶全部都帶了走,儲備可謂非常充足,如今葉耀這個葉家僅剩的唯一后輩即將擁有自己飛劍,自然格外慎重。 他在那數(shù)十把品質(zhì)不一的飛劍中挑了半天,最終選中了一把宛如一泓清水,劍身細長,其上有一顆避水珠的青泓劍,青泓劍乃葉家一元嬰老祖所鑄,性屬水,葉耀又是木屬性,所謂水生木,水屬性的飛劍配上葉耀的木屬性,也算是相輔相成。 葉長瑞所擁有的飛劍中,不是沒有比這把更好的,但是懷璧其罪,僅是筑基期的葉耀如果拿著太過惹眼的飛劍,勢必會引來禍端,而且葉耀對驅(qū)使飛劍沒有任何經(jīng)驗,器利則易傷主,相比之下,這把水屬性的青泓劍更好cao控,不易反噬。 學(xué)習(xí)御劍飛行是一門實踐大于理論的學(xué)問,所以葉長瑞決定即日啟程離開蠻荒山,然后在途中讓葉耀練習(xí)御劍飛行。 在離開之時,葉長瑞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選了一個與玄靈宗相反的方向而去,雖然他不怕麻煩,但是麻煩還是能少則少的好。 葉長瑞和葉耀要離開蠻荒山,對于楚易軒來說,無異于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他來不及理清自己腦海中紛亂的思緒,當(dāng)看到葉長瑞攜著葉耀離開的身影后,幾乎下意識就緊跟了上去,從此,楚易軒痛苦的追趕生涯就開始了。 這一次跟蹤,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辛苦,原因無他,只因為對方的速度太快,葉長瑞本就是金丹修為,那速度是不用說的,好在這一次葉長瑞想在路上磨練葉耀御劍飛行的技術(shù),所以大部分時間都讓葉耀在前面駕馭著飛劍七歪八扭的開路,他在后面慢悠悠的跟著。 但饒是這樣,葉耀也是駕馭著飛劍,而楚易軒則是在崎嶇的山路上徒步行走,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跟蹤途中,楚易軒拼上了自己練氣十層的全部修為,輔助以楚家的輕身功法,全力在山路上狂奔著,不出兩日,他腳上的鞋就磨爛了,腳底鮮血淋漓,人也疲憊不堪,可是他不能停下,在這個全然陌生的星球,那兩個人是他唯一熟悉的,而葉長瑞更是他回地球的唯一希望,如果跟丟了葉長瑞,他根本不知道今后該如何自處。 可即使楚易軒用盡了全力,隨著葉耀驅(qū)使飛劍的技術(shù)越來越純熟,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也開始力不從心,更糟糕的是,這路上并不是一馬平川,當(dāng)楚易軒遠遠的看到一條波光粼粼時,心中就暗叫不妙,果然隨著距離的拉近,一條頗寬的大河展現(xiàn)在他面前,半空的葉耀興高采烈的狂呼著,大覺刺激的從河上凌空飛過,葉長瑞始終保持著與葉耀不遠不近的距離,輕描淡寫的過了河,沒有飛劍,也沒有實力凌空渡河的楚易軒則無措的被留在了河的另一邊,最后他咬咬牙,不顧一切的跳入河中,向著岸的另一邊游去。 水路自然不比陸地上快,河水的阻力更是大大的降低了楚易軒的速度,眼見那兩個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越行越遠,直至消失,楚易軒是真的急了,甚至幾乎控制不住的顯出身形,可能是察覺到主人強烈的愿望,楚易軒識海中的雙鈴嗡的一聲開始搖晃,最后竟然從中分出了一個,向著葉長瑞他們離開的方向疾馳而去。 隨著那銅鈴飛遠,楚易軒竟然發(fā)覺自己又能夠感知葉長瑞與葉耀的方位了,這簡直讓他大喜過望,他重新拾起了希望,賣力的向?qū)Π队稳ァ?/br> 如此,楚易軒靠著雙鈴的聯(lián)系,又堅持跟了幾日,可是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這片刻不敢放松的緊跟,讓他的精神疲憊到了極點,體力也迅速衰竭,到最后,速度越來越慢,他與葉長瑞之間的距離,自然也越來越遠,并且他漸漸的開始感到,他控制的那為他提供葉長瑞方向的銅鈴,也開始力不從心。 終于有一日,那始終跟在葉長瑞身后的銅鈴后力不足的停了下來,在原地盤旋片刻后,嗡的一聲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楚易軒的識海中。 在銅鈴回來的一刻,楚易軒徹底失去了葉長瑞的行蹤,他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自此,葉長瑞與楚易軒徹底分道揚鑣。 …… 葉耀不知是不是以前飆車飆出了經(jīng)驗,他對飛劍除了剛開始時有些不適應(yīng)外,后來就越來越順溜,甚至開始踏著飛劍做出一些高難度的驚險動作,每每看的葉長瑞直搖頭。 直到將近一個月后,葉耀的那種新鮮勁頭才過去,開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驅(qū)使起飛劍來,甚至記起了身邊的老祖,他主動掐訣將青泓劍的劍身變大,然后邀請葉長瑞坐上去。 對于小輩的孝敬,葉長瑞自然不會客氣,他穩(wěn)穩(wěn)的盤膝坐上了劍身,閉目吐納起來,除了偶爾睜眼告訴葉耀往哪個方向走以外,就宛如老僧入定了一般。 飛劍的速度一旦熟練起來,也是不可小窺,葉長瑞沒有固定的目標,只是循著靈氣充裕之處而去,路上為了避免驚擾他人,走的都是偏僻之路,偶爾葉長瑞在山間看到了什么值得搜集之物,也會讓葉耀停下來片刻,然后接著上路。 如此不知多少時日后,葉耀漸覺有些枯燥,他時不時的就扭頭看向坐于劍身上的老祖,想要找些話題,可是一見到老祖閉目吐納的肅穆模樣,他就覺得自己想要說的話老祖肯定不會感興趣,嗯嗯,沒準還會覺得他貪玩懈怠,不思進取。 就在葉耀心中糾結(jié)的盯著葉長瑞時,卻猛的看到老祖睜開了眼睛,葉耀嚇了一跳,以為是老祖發(fā)現(xiàn)了他一直盯著他,幾乎下意識就想找理由,“老祖,我是想……”葉耀理由還沒說完,就驚奇的發(fā)現(xiàn)老祖并沒有看向他,而是反常的盯著另一個方向,葉耀也跟著看去,不出一會,就見空中出現(xiàn)了三個黑點,那三個黑點疾馳而近,卻是三個踏著飛劍的修士。 那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面容嬌美的女修,她形色倉皇,不時向后方看去,顯然急于擺脫,而后方的兩個男修則緊追不舍,隱有煞氣。此時,那跑在前方的女修顯然也看到了葉長瑞他們,只見她眼中一亮,飛劍一轉(zhuǎn),開始往葉耀這邊疾馳而來,同時高聲呼道,“前輩救命。” 26、第二十六章 橫岳派 “前輩救命,救命啊。” 葉長瑞聽著女修急切的聲音,卻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反倒是葉耀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有些猶豫,他看看那拼命呼救的女修,又看看不為所動的葉長瑞,低聲道,“老祖。” 葉長瑞看了一眼葉耀,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但終究是有了一點動作,待那女修跑到近前來時,他一揮袖袍,強悍的真元力立刻將后面追趕的兩個男修拍的倒飛出去,同時低喝道,“滾。” 女修見狀心中一喜,連忙躲在了葉長瑞二人飛劍的后面。 葉長瑞剛剛那橫掃的氣勁僅是驅(qū)趕震懾作用,并沒有對兩個男修造成實質(zhì)傷害,所以那兩個男修狼狽了一陣后,又重新站穩(wěn)了身形。他們對視一眼,站在飛劍上沒有再次靠近,卻也沒有離開,而是謹慎的沖葉長瑞拱手道,“前輩,我們是橫岳派的弟子,奉命抓捕那門內(nèi)叛徒,還望前輩能行個方便。”實際上這兩個橫岳派弟子對葉長瑞這么客氣也是不得已為之,因為他們看不清那盤膝坐在劍身之上的人的修為,這說明,那個人的修為在他們之上,而在修真界,實力就是一切,所以不管對方擅自阻擾他們抓人是有理沒理,他們還是得以禮相待。 聽到那兩個男修抓捕門內(nèi)叛徒的話,葉長瑞將視線轉(zhuǎn)向身后的女修,葉耀看著那女修的視線也多了一絲狐疑,那女修見狀臉上馬上出現(xiàn)了羞憤的神情,怒指那兩個男修道,“前輩別聽他們胡說,我根本不是什么橫岳派弟子,更別提什么門內(nèi)叛徒,分明是他們掌門貪圖我美色,想要抓我回去做那雙修鼎爐。” 兩個男修聽到女修的話險些一口血吐出來,其中一個耿直點的當(dāng)即指著女修怒罵道,“花千紫,你別血口噴人,我們橫岳派掌門豈能任你污蔑,分明是你……”男修的話還未出口,身旁的另一個男修就猛的拉了下他,那男修的話戛然而止,顯然也是想到了接下來的話不可輕易對外人泄露。 葉長瑞靜靜看著這一幕,沒有對雙方剛剛的說辭發(fā)表任何言論,女修顯然是怕這好不容易遇到的救命稻草相信那兩個男修的話,她再度轉(zhuǎn)頭看向葉長瑞,楚楚可憐道,“前輩。” 葉長瑞瞥了一眼女修,袖袍一揮,便將女修拉到了飛劍上,“走?!彼谅晫θ~耀道,同時自己也伸手在飛劍上加了一把勁,青泓劍的速度立時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不止,化作一道流光疾馳而去,將那兩個男修遠遠的拋在了后面。 當(dāng)終于徹底擺脫了那兩個男修后,葉耀的青泓劍降到了地上,那女修馬上站起來盈盈行禮道,“今日多虧前輩出手相救,小女無以回報,如果不是前輩,我被他們抓回去后,還不知道要落得什么下場?!迸拚f著說著,眼眶就泛紅了,這名喚花千紫的女修本就姿容嬌美,一襲紫色羅裙,顯得身段極是婀娜,這柔弱落淚的樣子更加惹人心憐,比之當(dāng)初葉長瑞在玄靈宗找上的最美女修青柔還要勝上三分。 但葉長瑞卻對這實打?qū)嵉拇竺廊藳]有任何觸動,“你走吧?!?/br> 葉長瑞的話讓那正在拭淚的美人動作一頓,但她的這點異樣還沒顯出端倪就很快隱匿了起來,再次抬頭時,花千紫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可憐無措的模樣,甚至淚珠流的更快了,“走,前輩讓我走,無異于讓我去送死,這里都是橫岳派的地盤,一旦離開了前輩,我必然還會被他們抓回去的?!?/br> 花千紫含淚瞅了葉長瑞半天,卻還是不見那張宛如玉石雕刻的臉上有任何變化,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的葉耀身上,花千紫的眼睛極美,仿佛一湖秋水一般,被這雙眼睛看著的人,下意識的就不會想要拒絕她的要求,但她的視線才落到葉耀身上,一道鋒銳的視線就帶著冷意投在了她身上,花千紫心下一抖,立刻就收斂了起來。 “那你想如何?”葉長瑞面無表情的看著女修問。 花千紫心中忐忑,聲音卻變得更加柔弱,“前輩,我想再跟著前輩一段時間,等走出橫岳派的地盤后,小女自會離開?!?/br> 葉長瑞淡淡點頭,只扔了兩個字,“隨你。” …… 橫岳派山門外,兩道光影疾馳而近,近距離一看,正是那兩個被葉長瑞趕走的男修,這兩個修士腳踏飛劍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橫岳派大殿,他們一入大殿,就跪在了地上,齊聲道,“參見掌門?!?/br> 此大殿通體以白玉鑄造,里面所有的擺設(shè)也都是一塵不染的白,在白玉臺階最上首,更是隔了一層白紗,白紗后面隱隱可見一個身影,只見一把溫潤的嗓音傳出,“那女賊可曾抓到?!?/br> “請掌門恕罪,那女賊,讓她跑了?!惫蛟谙率椎哪行薜椭^,有些羞愧道。 “哦?以那女賊的修為,我以為你二人去抓捕綽綽有余。”白紗后的男音依然溫潤清雅,但是跪在下首的兩個橫岳派弟子額上卻要冒出冷汗來,他們連忙道,“本來我們都快抓到她了,可是路上突然遇到了兩人的阻攔,那兩個人把那女賊帶走了?!?/br> 那把溫潤的聲音多了絲深思,“你們交手了嗎?” 兩個男修搖了搖頭,“未曾交手,但是那人修為深不可測,僅僅是一揮之力就讓我們無法抵抗,那人身邊還帶了一個剛剛筑基的小子,我聽那小子叫那人老祖。” “老祖。”上首的溫潤聲音里多了一絲慎重,在修真界中,只要遇到這類的稱呼,就不得不慎重,因為這從側(cè)面說明了,那人不是泛泛之輩,能被稱之為祖的人,修為都不會太低。 就在這時,跪在下面的兩個橫岳派弟子突然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臺階上的白紗飄了起來,然后從中走出了一個一身潔白,與其聲音一般溫雅的男子,他們立刻低頭,呼道,“掌門?!?/br> 溫雅男子走到兩個弟子三米之外時停下,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開口道,“你們并未受傷?!?/br> 兩個男修對視一眼,眼中皆有些迷惑,不知道掌門突然說這句話干什么,難道是在怪他們抓捕那女賊時不夠賣力? 那身為橫岳派掌門的溫雅男子卻自顧自的踱著步,“既然并未受傷,只是將你們驅(qū)走,顯然對方與橫岳派并無仇怨,也不想與橫岳派結(jié)仇,帶走那女賊,可能也是受那女賊蒙騙,畢竟那女賊最擅做戲,只要我們追上去以禮相待,說清緣由,對方說不定會將女賊交還給我們。” 聽了掌門的解說,那兩個橫岳派弟子眼前一亮,簡直豁然開朗,他們連忙應(yīng)道,“對的對的,一定是這樣,那兩個人不像是認識花千紫的樣子,是花千紫一看到他們就向他們求救,還污蔑掌門是,掌門是……” 溫雅男子的腳步一頓,突然有預(yù)感接下來的不會是什么好話,“是什么?” “……是掌門貪圖她美色,想要抓她回去做雙修鼎爐?!?/br> 吧嗒一聲,橫岳派掌門始終掛在臉上的清雅笑容裂了。 …… …… 要說葉長瑞一行中多了這么一位貌美的女修,還真是熱鬧了不少,花千紫并不是那種會惹人厭煩的女人,相反還非常的知趣,不該開口的時候絕對不多嘴,甚至還經(jīng)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尤其是她在路上兩次三番的試探之后,發(fā)現(xiàn)葉長瑞是個非常難以攻破的對象,就轉(zhuǎn)而將目標放在了葉耀身上。 葉耀在燈紅酒綠的地球作為紈绔子弟長大,以他葉家沒倒前的身家,有意接近的女人不知看了多少,怎么會真的宛如一張白紙,更別說看不出來花千紫的小動作了,不過被葉長瑞仍在荒山野嶺里三年沒見一個人影,都快憋出自閉癥來的他自然不介意路上有一個人陪自己說說話,于是兩人漸漸的就熱乎起來了。 花千紫看著這個不出幾日就開始圍著自己問長問短的愣頭青,心中得意,但也有些瞧不上,這種一勾就上門的男人她見得多了,相比這種不長腦子的蠢貨,她更感興趣的是對方抱在手中的那盆靈草,但她不敢多看,只是不著痕跡的找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