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以葉長瑞的修為,自然不足以取出山魂,但眼前的山魂不同,一則對方寄身在一座孤峰中,力量受制,二則是當初那位取出山魂的葉家先祖在這山魂上下了印記,葉長瑞身為葉家血脈,他來取這山魂,也幾乎沒有遇到什么抵抗,這一切的先決條件,才讓葉長瑞以金丹期的修為,取出了這元嬰期都束手無策的山魂。 葉長瑞目視著自己身側的巨石,本來只是塊很普通的石頭,但因為移入了山魂,此時驟然多了一種巍峨之感,站在這塊巨石面前,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塊石頭,而是高不見頂?shù)娜荷健?/br> 葉長瑞看了一會,卷起袖子將巨石收入乾坤袋中,往葉宅行去,給了他這么長時間,葉耀那孩子應該也想清楚了吧。 …… …… 8、第八章 誤打誤撞 本應豪華的別墅中,靜靜的沒有一點人氣,所有的門窗緊閉,窗戶后面,更是拉上了厚厚的黑布,處處充斥著nongnong的陰郁氣息。一切都昭示著別墅主人,仿佛想要把這里和外界隔絕一般。 別墅的主臥室內(nèi)一片黑暗,只有那沉重的呼吸聲,提示著這里還有一個人,楚易軒坐在一片黑暗中,絲毫沒有把燈打開的意思,就這樣靜靜的坐著,他不知道這樣平靜的時光還有多久,但他知道,那些得知他已經(jīng)是一個廢人的楚家人,一定一刻都沒有耽擱的在進行著一切的布置,將他從楚家家主位子上趕下來的布置,楚家一向以古武傳家,對子孫的武藝也是非常重視,他一個私生子,能登上楚家家主的位置,本就艱難,其中他楚家第一的身手功不可沒,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腿不能行的廢人,又如何能在那個位置上坐多久。 當初對葉家下手,他也是想讓自己的位置坐穩(wěn)一點,可惜他千挑萬選出來最好入口的對象,卻是在所有世家中最不能招惹的,楚易軒這些天無數(shù)次的想到,如果他攻擊葉家的時候,那個男人沒有出現(xiàn),他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如果那個男人沒有出現(xiàn),葉家那些被他侵吞的家產(chǎn)是不是就能順利的幫他坐穩(wěn)家主的位置,而不是如現(xiàn)在這般反倒成為那些貪婪的楚家人眼中的肥rou??墒?,楚易軒無力的閉了閉眼,他知道現(xiàn)在想這些都是無用,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如果,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便是發(fā)生了,他都已經(jīng)那么求那個男人了,那個人也沒有絲毫松動,難道他還能期待其他的奇跡,讓他的雙腿恢復嗎? 楚易軒推動輪椅,轉了個方向,因為室內(nèi)一片昏暗,輪椅不慎碰到了桌腳,一樣東西從桌上掉了下來,啪的一聲中伴隨著鈴鐺的清脆聲響。 燈開了,楚易軒低頭看向掉落在地上的東西,眼中出現(xiàn)一絲恍然,原來這東西被他順手帶回來了嗎? 地上的東西正是他在拍賣會上搶過來作為禮物的古銅雙鈴,此時因為摔落到地上,那精美的盒子已經(jīng)打開,而其中的古銅雙鈴也滾落了出來,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楚易軒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這雙鈴對他來說不是什么美好的記憶,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去求那個人,卻只是自取其辱而已。不過那個時候,那個人為什么要幫他坐回輪椅上呢…… 楚易軒愣愣想了一會,卻也想不出什么門道來,反而因為過于復雜的思緒開始煩躁起來,他搖了搖頭,推動輪椅,往門的方向移去,就在他的手已經(jīng)放在門把上時,他的動作又突然頓住了,兩秒后,猛的轉過輪椅來,灼熱的視線直直看向地上那絲毫不起眼的古銅雙鈴。 沒錯,那古銅雙鈴外形簡陋,也不精巧,在光可鑒人的原木地板的映襯下,更加灰撲撲的不起眼,可就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古銅雙鈴,為什么會讓那葉耀不顧一切的想要拍下來? 葉家是他親手毀掉的,那葉耀手上還有多少家私他也一清二楚,所以他知道,葉耀后來喊出來的價格,已經(jīng)接近他的極限了,葉家被毀后,葉耀就沒了其他依仗,那他不是該靠著剩下的那點錢來度過余生,或者東山再起嗎?怎么會就拿著那些錢在拍賣場上為了這么一個除了歷史悠久點,就一無是處的古銅雙鈴揮霍呢? 他所了解的葉耀,就是再無能,也不可能做出這種沒腦子的事情,那么葉耀的行為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這個古銅雙鈴,真正想要拍下的人是那個神秘的男人。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葉耀那般不顧后果的加價,而那個來歷神秘,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的男人,又為什么會看上這對古銅雙鈴呢?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是被他忽略的。 楚易軒彎腰拾起地上的古銅雙鈴,眼中閃過探究的光芒,思緒前所未有的清明。 …… …… 接下來的兩天,楚易軒一如既往的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但卻不是因為腿不能行而頹廢,這兩天,他用盡了一切自己能夠使用的手段,對那古銅雙鈴進行了探索,種種試驗得出的結論,可以說是驚喜。 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就是那銅鈴絕對不是銅質(zhì),或者說不是普通的銅,雖然儀器檢測出來的結果那銅鈴是由銅構成,但是,世界上有這么堅硬的銅嗎?有熔點這么高的銅嗎?銅的熔點是1084度,可是他將溫度加到了1600度后,那銅鈴還是沒有任何融化的跡象,而一旁他找來的其他銅制品,早已經(jīng)融成了一灘銅水,更加駭人聽聞的是,當他將銅鈴從高溫熔爐中拿出來時,這古銅雙鈴竟然一點都不燙手,只是微微有些溫熱,仿佛它剛剛待的地方不是1600度的高溫熔爐,而是一杯溫水中。 這古銅雙鈴的種種奇異之處,讓楚易軒大為振奮,深信自己撿了個寶,而且這個寶,還是從那個不近人情的男人眼皮底子下?lián)靵淼模氲侥莻€男人被自己搶走了如此珍貴的東西,楚易軒就發(fā)自心底的感到一陣舒泰,仿佛之前胸口一直積聚的郁郁之氣也消散了不少。 不過,楚易軒翻來覆去的看著手中的銅鈴,雖然可以確定這銅鈴不是凡物,但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楚易軒不相信材質(zhì)如此特殊的銅鈴,會只是一個普通的裝飾物。 楚易軒手握著銅鈴陷入了沉思中,手指習慣性的一下一下的點著膝蓋,他沒有發(fā)現(xiàn),當他手中握著的銅鈴每碰一次他的腿部時,都會閃過一道微弱的黃光,隨著楚易軒一下一下的敲擊動作,那黃光閃的越來越急促,仿佛有些焦急,但那光線太微弱,銅鈴又本身就是銅黃色,以至于楚易軒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終于,那銅鈴猛的閃過一道異常明亮的光線,與此同時楚易軒感到手部一陣劇烈的疼痛,當楚易軒看到手上的異變時,驟然變色。 他的手腕竟然不知何時劃開了一道血口,而那銅鈴的邊緣正泛著冷光嵌入其中,楚易軒急忙要將銅鈴取出,可是無論他怎樣甩手拉扯,那銅鈴都宛如附骨之疽,死死嵌在他的手腕上。如果只是嵌在手腕上,他當然不會如此驚慌,讓他反應如此劇烈的是那銅鈴嵌入他手腕處閃爍不停的血光與強大的吸力,在這古怪銅鈴貪得無厭的吸扯下,楚易軒的血液大量流失,臉色變得蒼白,身體也因為大量失血而陣陣發(fā)冷,他想要扯下銅鈴的手越來越力不從心,最終無力的垂下,整個人癱倒在了輪椅里,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楚易軒此時的神智已經(jīng)有點模糊,視線也不甚清晰,就要這樣結束了嗎?他就要這樣窩囊離奇的死在這里了嗎?真是好……不甘心。 楚易軒帶著不甘的神情閉上了眼睛,此時屋內(nèi)的場景,如果被人看到,一定會嚇出心臟病來。 昏暗的房間內(nèi),門窗緊閉,楚易軒歪著頭坐在輪椅上,在他身側一只手垂了下來,手腕那里有一條血口,如果不看嵌在那血口處的那古銅雙鈴,真是與割腕自殺的人一般無二。但正是因為那古銅雙鈴,所以雖然能夠看到那血液正在溫熱的不斷流出來,卻沒有一滴滴落到地上,那嵌在傷口處的古銅雙鈴散發(fā)著妖異的紅光,仿佛在吸食血液一般,顏色由銅黃色漸漸變成了紅銅色,并且浮現(xiàn)出了一些血色的絲線,那些絲線仿佛人體脈絡一般,給人一種活著并在跳動一般的感覺,當所有的紅色絲線都浮現(xiàn)出來以后,銅鈴通體閃過一道紅光,發(fā)出一聲愉悅的輕鳴,然后飄了起來,在楚易軒上方盤旋片刻后,沖入楚易軒的眉心消失不見。 說來也怪,之前因為失血過多而氣若游絲的楚易軒,在那古銅雙鈴沒入他的眉心后,奇跡般的氣息平穩(wěn)了起來,并且在睡夢中,他的腿還無意識的動了動。 楚易軒不知道的是,阻塞在他腿部的力量,雖然讓他恨之入骨,但對很多其他的事物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就比如楚易軒手中的這個雙鈴法寶。 但凡法寶,都對靈力有天生的渴求,可是如今地球靈脈枯竭,靈力渾濁稀薄,實在讓所有的靈物苦不堪言,而那古銅雙鈴,更是不記得它有多久沒有接觸到如此純凈的靈力了,難得可貴的是,這靈力不僅純凈,而且平和的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是充盈在楚易軒腿部以作阻塞,可以說是又好吸收又補的東西??墒浅总幍氖譄o意識的在腿上輕敲,一會兒貼在腿上,能讓它感受到那舒適的靈力,但它還沒感受一會,就又被強行拉離,如此往復幾次后,這法寶怒了。可它終究是個無主的法寶,沒有主人驅使,又在靈力如此稀薄的地球被虐待了這么多年,如何能自由行動。但那純凈靈力的吸引力又太大,尤其是在饑渴了這么久的現(xiàn)在,于是,受不住誘惑的法寶便干了一件非常沒品的事情,強行認主,當然,他在吸取楚易軒血液認主的時候,也沒忘了將楚易軒腿部的靈力吸個一干二凈。 如果這畫面被葉長瑞看到一定大吃一驚,因為眾所周知,法器威力再大,也終歸是死物,需要修真者的驅使,但事無絕對,有一些上品法寶,或是集天地靈氣,自行孕育出器靈,或是一些大神通的修真者,通過特殊方法,后天將靈物強行煉化入法寶中,形成器靈,如葉長瑞手中的山魂,如果能將山魂融入法寶中,也可作為器靈,但這兩種,不論是哪一種,都是極為難得的,而這對古銅雙鈴,雖然還有些懵懂,也沒有凝聚成靈體,無法與楚易軒交流,但卻可以自行作出認主的選擇,可以說已經(jīng)有了靈識,是器靈的先期雛形,如果能在靈力充裕的地方再待個幾百上千年,或者有人幫它一把,一定可以成為真正的器靈。 一個普通人誤打誤撞的撿到了修真法寶,而那法器竟然也主動認主,并且還認主成功,這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緣,但是那個撿了大便宜的家伙此時還在昏迷中,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易軒這一暈就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他才幽幽醒來,他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就看向自己的手腕,可是很快他愣住了,沒有,就連那個血口也消失了,仿佛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幻覺,不,不對,那不可能是幻覺,那種生命在漸漸流失的感覺,那種殘留在心底的不甘心,怎么可能是幻覺。楚易軒不信的站起身在屋內(nèi)尋找,可是沒走兩步,他就呆滯的低下頭,剛剛,他是自己走了嗎? 楚易軒生怕這是自己的一場美夢,他遲疑的抬起了腿,又慢走了兩步,臉上漸漸出現(xiàn)了激動的神色,但他強忍下了這些情緒,還有最后一步確認,念隨心動,身體里的內(nèi)力立刻運轉起來,在運轉到雙腿的時候,竟然無比通暢的通過了,甚至他感到自己雙腿上的經(jīng)絡比之以往要更加的強韌寬闊。前一刻才讓他險些絕望的腿一夜之間就完全恢復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一種不真實感,到底為什么會這樣呢?楚易軒一瞬間想到了那古怪的古銅雙鈴,最近他遇到了太多超出常理的事情,似乎讓他的接受能力都強了不少,懷疑對象也敢往以前不會去想的方向想。 但楚易軒沒想,他才想到那個古銅雙鈴,他就在自己的腦海中看到了一處霧蒙蒙的地方,那古銅雙鈴正緩慢的旋轉著,楚易軒神色復雜,在看到那雙鈴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是那之前失蹤的古銅雙鈴,雖然這雙鈴此時的外表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灰蒙蒙的不起眼,而是靈光四溢,表面更是多了很多血色符文,看多了會讓人有種眩暈感。 就在楚易軒呆呆看著那古銅雙鈴時,他突然聽到了門鈴聲。 9、第九章 裝了進去 在門鈴聲響起的一瞬,楚易軒立刻就回到了現(xiàn)實中,他走到一旁打開門外的監(jiān)控,就見一身裙裝的吳美琴正拎著保溫杯等在門外,這些天,自從他不見任何人后,也就只有吳美琴還每天帶著自己煲的湯來看他了。 他知道這個女人對他的情意,所以當初才會那么放心的利用她,讓她待在葉耀旁探聽消息,而自從那一天他冒險回去救她后,這個女人就更加對他死心塌地了,可惜的是,他對她,并沒有情,當初會冒險回去救她,也只是因為她是這世上少見的對他真心的人了,他擁有的真心太少,所以哪怕是自己并不需要的,也會格外在意。 楚易軒正要去開門,可是想了想,又坐回了輪椅上,轉著輪椅慢慢地移到了門旁,他雙腿已經(jīng)恢復的事情,還是暫時保密的好,先不說可以用這個機會引出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就是葉耀那邊也讓他有所顧忌,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實在太過深不可測,他既然能讓他失去雙腿一次,誰知道會不會再來第二次,冒然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可不是他會干的事情。 楚易軒開了門,門外的吳美琴走進來接手了推輪椅的工作,同時低頭溫柔道,“易軒,我今天煲了湯,還是熱的,趁熱喝一點?!?/br> 被吳美琴一提,楚易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是餓了,昨日險些被那古銅雙鈴吸干了血,然后又暈迷了一宿,不餓才會奇怪,而且剛剛得知自己的雙腿已經(jīng)恢復的事情,楚易軒的心情格外的好,干脆的點了點頭。 吳美琴見楚易軒終于有胃口了,也是喜笑顏開,立刻盛了一碗湯,用湯勺舀起一勺吹了吹,溫柔的喂給楚易軒,但是楚易軒卻并沒有張嘴,而是道,“我自己來。” 吳美琴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只能順從的把湯碗遞給了楚易軒,但她也沒有閑著,在楚易軒喝自己親手煲的湯時,就在一旁含情脈脈的看著,直到楚易軒喝完后,她收起湯碗,看著屋內(nèi)有些亂就開始動手收拾起來。 楚易軒剛剛獲得雙鈴,那古銅雙鈴還有很多神秘的地方需要他去探索,當下道,“美琴,這里不用你收拾的,今天我想單獨待一會,你回去吧?!?/br> 楚易軒的話卻并沒有讓吳美琴停止自己的行為,她只是頓了頓,就繼續(xù)手中的動作,“易軒,你每天都悶在屋子里怎么行呢,這對身體不好,過一會我推你出去轉轉,曬曬太陽。” 楚易軒皺了皺眉,他發(fā)現(xiàn)自從自己的腿受傷后,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經(jīng)常不聽自己的命令擅作決定,不過想到吳美琴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自己,楚易軒還是耐著性子道,“這里真的不用你,回去吧。” 楚易軒沒想到,即使他已經(jīng)第二次說出讓吳美琴離開的話,但吳美琴依然沒有聽從的意思。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不論楚易軒是個怎樣說一不二的人,但是他坐在輪椅上說出的話,威懾力總是會大大減小。 其實吳美琴在初始楚易軒雙腿失去行動能力的悲痛中緩過來后,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甚至于,她現(xiàn)在漸漸覺得,失去雙腿的楚易軒,更能讓她安心,以前她經(jīng)常幾天都無法見到楚易軒一面,但是現(xiàn)在,只要她來到這里,就一定能見到待在房內(nèi)的楚易軒。以前她雖是楚易軒身邊最親密的女性,但她卻并沒有安全感,時時會擔心這個出色的男人被人搶走,可是現(xiàn)在,這個完美的男人有了缺陷,再也不會有那么多女人來惦記了,而只有她不會嫌棄易軒的雙腿,愿意照顧陪伴他一生。這段日子她每天煲湯來帶給楚易軒喝,幫楚易軒整理房間,這多么符合一個女主人的作為啊,她從未這么滿足過。 沉侵在美好幻想中的吳美琴沒有發(fā)現(xiàn),當她第二次對楚易軒的話視若無睹后,楚易軒眼中彌漫上的惱怒,“我說,給我回去。” 楚易軒這句話是含怒出口,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識海中的那對古銅雙鈴隨著他的話語晃動了一下,一陣難以形容的波動隨著楚易軒的話語漫向吳美琴,只見吳美琴的神色立刻迷茫起來,“回去……我要回去?!?/br> 她用這種夢游般的語氣說完這句話后,就轉身走向了大門。 楚易軒皺了皺眉,雖然吳美琴此時聽從了他的話,但他卻直覺有哪里不對,剛剛吳美琴的那種恍惚神情,怎么看都不太正常,楚易軒猛的抬頭,“等等,停下?!?/br> 楚易軒的話一出口,吳美琴果然就站住不動了,并且是那種直挺挺的,沒有一絲動彈的那種。 楚易軒推著輪椅繞到吳美琴前面,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兩眼無神,身形僵直,這模樣,怎么和被催眠了那么像,可是這屋里,除了他們兩人,還有誰呢? 楚易軒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他抱著一種試探的心態(tài)道,“吳美琴,坐到沙發(fā)上去。” 果然,楚易軒的話音剛落,身前的人就邁動那種僵直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沙發(fā)前,然后坐下。 楚易軒深吸口氣,“吳美琴,抬起右手,拿起你眼前的杯子?!?/br> 杯子被拿了起來。 “把杯子里的水倒在花瓶里?!?/br> “嘩啦”滿滿一杯的水都被傾倒在了花瓶里。 楚易軒通過這幾個命令,終于確定了吳美琴是被自己催眠的,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催眠她的,但他直覺這與自己腦海中的古銅雙鈴有密切的關系,激動過后,楚易軒看著站在桌前,手中還拿著空杯的吳美琴犯了難,誰能告訴他,現(xiàn)在該怎么喚醒她,楚易軒看著吳美琴,口中試探的喚道,“醒來?!?/br> 仿佛感應到楚易軒的想法,那古銅雙鈴又一陣晃動,這一次楚易軒清晰的聽到了腦海中響起的鈴聲,與此同時,吳美琴仿佛魔法被解除一般,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空杯子,“我……怎么了?” 楚易軒不動聲色道,“你剛剛說口渴,想喝一點水?!?/br> “是嗎?”吳美琴尷尬的放下空杯子,隱隱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是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支走吳美琴后,楚易軒的神色變的莫測起來,擁有控制他人神智的功能嗎?這種攝人神智的能力,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怕呢,不過只要能為他所用,這種可怕,反而變成了一種驚喜,攝魂鈴,那古銅雙鈴,就叫它攝魂鈴吧。 仿佛知道主人給自己取了個名字,楚易軒識海中的雙鈴又是一陣晃動,發(fā)出愉悅的清脆鳴響。 之后的幾天,楚易軒都在房內(nèi)研究這攝魂鈴攝人神智的功能,每當有新的發(fā)現(xiàn)時,就找來一個人試驗一下,在不斷的練習下,他對攝魂鈴的cao控能力,一日比一日強,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攝魂鈴不僅能夠控制人的神智,讀取人的記憶片段,還有一個逆天的功能——隱身。 堂而皇之地走在眾人面前,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到你,這是一種多么奇妙的感覺,楚易軒隱在暗處看著楚家那些人的一切布置,看著那些自以為隱蔽,卻幾乎是在他面前商量著怎么對付他的人,輕輕的笑了,世界上再也沒有秘密的感覺,真是出人意料的好,他幾乎立刻就愛上了這種感覺。 在探清楚家那些心懷鬼胎的人的一切計劃后,楚易軒早已經(jīng)不將那些人放在心上,他心情輕松的走上了街,走進了人群中,因為還要暫時隱藏自己雙腿已經(jīng)恢復的事情,所以他是隱身的狀態(tài),在人少的地方避著人走,但有些人多的地方,實在躲不開去,只能人擠著人走,好在這時候四周都是人,撞到了他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旁邊的其他人還是一團空氣。 楚易軒正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靜,突然,他看到了一輛有些眼熟的車,楚易軒注視著車牌號碼,眼睛瞇了起來,這是,那個葉家大少的車,而且車門還沒有鎖上。 因為現(xiàn)在的速車都有駕駛員鎖定功能,沒有車主授權駕駛的人,根本無法將車開走,所以如果車內(nèi)不是有什么貴重的東西,停放的時間又不太長,很多人是懶得鎖車的。 楚易軒看著那輛門戶大開的車,心中一動,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趁著沒人注意,打開了后座的門,低頭坐了進去。 不久后,葉耀抱著一大堆東西從一旁的商場中走了出來,他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將手中抱著的東西放在副駕駛上后,就將車啟動起來,絲毫沒有想到,自己車上還載了個不速之客。 葉耀將車飆到了最高速,經(jīng)歷了兩個小時的漫長路程,這才回到了祖宅,葉耀擦擦額上的汗,將那一大堆東西都抱了出來,楚易軒則趁機下了車子,站在一旁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看著葉耀,但是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僵掉了,因為他看到葉耀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袋子,將那輛速車裝了進去,裝了進去! 10、第十章 離開地球 楚易軒不敢置信的看著之前停著速車的地方,又去看葉耀手中那巴掌大的小袋,過度的刺激讓他心神不穩(wěn),險些現(xiàn)出身形來。 那邊葉耀將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了那個小布袋中,滿意的掂了掂后走進宅院,楚易軒卻遲疑起來,跟,還是不跟,在看到這一幕以前,他以為自己有了那個神奇的攝魂鈴,可以控制他人神智,又可以隱身,來到這里后,就是打不過那個神秘的男人,也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剛剛他看到葉耀把車子裝進一個小布袋的舉動,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葉家,也許比他想的更加的深不可測。 能讓一個巴掌大的袋子把一輛速車裝進去的手段,已經(jīng)神奇的超出了世俗的手段,甚至隱隱的,有與他腦海中的那對攝魂鈴有異曲同工之妙,想到那攝魂鈴還是那個男人先投以關注,自己才會注意到的,楚易軒頓時感到更加棘手,跟,還是不跟? 就在楚易軒進行著這個艱難的抉擇時,他突然聽到一道清洌的嗓音,“東西都買回來了?” 楚易軒身形一僵,他小心翼翼的貼著門往里看去,就見那個長發(fā)垂地的身影正在距離他不足二十米的地方與葉耀說著話,不過,那個人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 意識到葉長瑞也無法識破自己的隱身,楚易軒心中大定,他見那兩人交談了幾句,就往宅院深處走去,猶豫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因為見識過這老宅中的陣法,所以楚易軒不敢落下太遠,一直保持著二十米的距離,可饒是楚易軒再小心翼翼,路上也難免踩到斷枝枯葉,楚易軒只見前方的葉長瑞毫無預兆的轉過身來,凌厲的視線直直向他的方向掃來,頓時有一種心臟驟停的感覺。 直到片刻后,他見葉長瑞只是向著他這一片不斷掃視,卻并沒有把視線明確鎖定住他,這才放下心來。 “老祖,怎么了?”葉耀看到葉長瑞的舉動,有些疑惑的問。 葉長瑞依然用神識牢牢鎖定后方,一遍遍的掃視著,可是沒有,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他看到樹上跳下一只松鼠,愣了愣,這才釋然,“沒什么,我們走吧。” 沒有人知道,聽到葉長瑞的話,某個僵立在后面的人大大松了口氣。 葉長瑞一路帶著葉耀走過那條銘記于心,從未忘卻的路,當來到路的盡頭后,一個龐大的陣法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葉長瑞飛身躍入其間,打出一連串的繁復手訣,隨著葉長瑞打出的手訣,這老宅中的一草一木都開始發(fā)生rou眼可見的移位變化,不到片刻間,就變成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模樣,就連從小在這長大的葉耀,都有些不敢認了。 葉長瑞打出手訣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后幾乎就只能看到一片殘影,葉耀驚嘆的看著葉長瑞的動作,情不自禁嘆道,“酷啊!” 越到后面的手訣,越加復雜,對靈力的耗損也更加的大,葉長瑞的額頭已經(jīng)漸漸見了汗,直到最后一道手訣打出,葉長瑞猛的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逼出一口心頭血,迅速用手指占著那血在半空中劃出一個血色符文,大聲喝道,“護宅大陣,啟?!?/br> 隨著這一句話,這本來只是幽靜的老宅立刻變得不一樣起來,如果此時有人站在老宅外,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一片諾大的宅院,竟然開始慢慢虛化起來,最終漾出一片波紋,有如海市蜃樓一般的消失了。到最后,就連那條通向老宅的路,也由水泥漸漸變成了泥土的模樣,路旁的樹木山石不知何時錯落的移到了原本的路上,徹底將這條通向葉家老宅的路掩蓋了起來。遠遠看去,這里宛如真正沒有人煙的山林一般。 第一次見到如此手段的葉耀難掩興奮,“老祖,這樣護宅大陣就完全開啟了嗎?” 葉長瑞輕輕頷首,“沒錯,護宅大陣開啟后,這里可以說與外界徹底的隔絕開,進入這里的道路全部封死,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只要不是有化神期以上的高手來,誰也攻不下這里的防御。” 徹底封死,一直隱身跟在葉長瑞身后的楚易軒,簡直臉都要發(fā)綠了。 “?。∷械牡缆范挤馑懒?,那我們怎么離開?” 如果說葉耀有什么時候的話讓楚易軒覺得悅耳,恐怕就要數(shù)這一句了。楚易軒也急切的看向葉長瑞,他可不想被困死在這里。只見葉長瑞背著手,一片淡然道,“離開這里的方法,我當然準備好了,跟我來?!?/br> 葉耀應了一聲,乖乖跟了上去,隱在后面的楚易軒也趕緊跟上。 因為開啟護宅大陣后,這宅院里所有的陣法幾乎都在運行,所以葉長瑞也沒有和以前一樣帶著葉耀飛往目的地,而是與葉耀一步步的走過去,遇到有陣法的地方,就停下說出要注意的地方,然后放慢速度讓葉耀跟著他的腳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