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兩車相撞,總是用力的那輛車最好還能幸存,但是當用力的都這么痛的時候,受力的是不是尸骨無存了? 唐華夜不敢想象現(xiàn)在的劉熙月是什么樣子。 劉熙月自己躺在床上哭了一陣,然后想到李峰和tina之間的誤會,又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唐華夜。她怕唐華夜誤會她和羅瑞,所以先解釋了一遍,但是得到的結果還是讓人傷心欲絕。 她聽了唐華夜絕情的話,覺得他好像拿了一把刀子在自己的身上絞,一個字一個刀的絞動,她痛的體無完膚,他還是一樣的心狠手辣。 劉熙月渾身難受,恨不得立即去廚房拿把刀在自己的手上割兩刀,放點血出來,好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很快又制止住自己的這種沖動,她想讓自己睡一覺,睡一覺醒了就好了。 手頭沒有安眠藥,她又想到了一個東西,酒。酒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東西,醉酒能讓人安睡,讓人陷入黑暗。 劉熙月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么樣,因為她從沒有醉過,只是冷靜節(jié)制而又自持。 但是現(xiàn)在她迫切的需要讓自己不在思考,她拖著腿,拼命的平復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客房,去廚房的壁櫥上拿酒。 但是有錢的人都喜歡收藏紅酒,羅中生也不例外,他家的廚房里有一整面墻的壁櫥,收藏著無所的紅酒。劉熙月去廚房的時候,見過。 她知道這些酒都很名貴,隨便拿出一瓶出來賣都是嚇得死人的價錢,或許平時她還會有所忌諱,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無所顧忌。 走進廚房的途中,她不知撞到了多少東西,她已經沒有辦法冷靜一點一點扶起擺好。她只知道她需要酒,很多很多酒。 終于到了廚房,她打開燈,推開壁櫥的門,隨便拿出一瓶,又拿出啟瓶器,沉穩(wěn)的打開瓶子,卻并不拿杯子,就著瓶口,如落魄的流浪漢,一下子喝了半瓶,抱著瓶子,她喘了一口氣,又喝了起來,這次一瓶酒,就見了底。 她喝完一瓶,就又隨手拿出一瓶,照樣的兩口氣喝光,只是原本她背站著靠在壁櫥上,漸漸有點不勝酒力,改為坐在地上靠在壁櫥上。 幸好壁櫥很大,劉熙月覺得自己已經無力站起來了,她坐在地上,隨手一摸,又摸了一瓶壁櫥下面的酒開始喝起來。 第七十九章:假象 羅瑞回來之后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景象,劉熙月躺在廚房的地上醉得不省人事,櫥柜的門大開著,她的身邊滾動著好幾個酒瓶。 下午,他送劉熙月回家以后就直接去了公司。但是劉熙月給唐華夜的電話,他自然是聽見了的。 他也聽出了劉熙月的痛苦卑微,但是為了避嫌,假裝事忙,坐在羅氏辦公室里等到深夜才回家。 此時,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劉熙月,忽然覺得有一絲快意。被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的滋味,她終于嘗到了吧。 從內心里講,羅瑞一直對劉熙月毫不猶豫和唐華夜的遠去耿耿于懷,他已經不是那么相信劉熙月,尤其還是在劉熙月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回來。他現(xiàn)在更傾向的一種想法是,劉熙月真的為了唐華夜背叛過他,但是現(xiàn)在唐華夜不要她了,她想起了自己,所以她回來再找他。 唐華夜真的不要她了嗎,還是這是他們的另一個圈套,等著;羅瑞上鉤? 羅瑞把劉熙月抱到她的房間去,放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他不知道是否應該把她丟在廚房不管,任她自生自滅。他心里是恨她的,她曾經拋棄了他,背叛了他。但是看見她傷心的樣子,又總是覺得不忍,心里隱隱作痛。 羅瑞沒有開燈,窗外已經是深夜,劉熙月的房間,她總是喜歡打開窗戶,只是窗戶還沒關。 順著窗戶向外看去,天空中難得的竟然出現(xiàn)幾顆星星,雖然非常模糊,但是依稀可辨。 羅瑞靠在劉熙月的床上,坐在地毯上,看著窗外的星星,耳邊是劉熙月醉酒后沉重的呼吸聲。 他忽然想到了以前在馬德里的時光,他第一次見過劉熙月送她到學校之后,情難自禁,晚上睡不著,跑去理工大蹲著,等劉熙月第二天早上再次經過。 那時的夜晚的天空也是這樣,但是那時的羅瑞坐在車子里,竟然覺得夜色很好看,黑的好看,星星亮的也好看。 他真懷戀,懷戀那個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的自己眼中的劉熙月。 劉熙月睡得很不安穩(wěn),似乎是做了噩夢,她忽然開口,聲音悲傷凄厲的喊:“不要,不要走,不要。”最后她不再說話了,只剩下傷心的嗚嗚聲。 羅瑞摸了摸她的臉,手指一片濕熱,他怎么舍得讓她傷心,讓她在夢中還流淚? 黑暗中,羅瑞找不到別的東西,只好用手背一下一下的把劉熙月的眼淚揩干凈。 劉熙月則忽然抱著羅瑞的胳膊,嘴里喃喃的說:“夜,不許走,不要走。” 羅瑞聽見劉熙月的呼喊,使勁了掙脫了幾下,說:“放開,我不是你的夜,放開?!?/br> 哪知,羅瑞越掙劉熙月抱的越緊,羅瑞又很怕弄傷她,只好軟下身體說:“我不是你的夜,放開?!?/br> 劉熙月由不自知,仍然滿臉淚痕,緊緊的抱著羅瑞的胳膊,喃喃的說:“不要走,不要走……” 羅瑞聽著,忽然低下頭,吻上劉熙月的嘴,溫柔的把劉熙月的話一點一點的吞進自己的肚子里。 然后,他抬起頭,用手摸了摸劉熙月的臉,輕輕的說:“你的夜如果真的不要了,劉熙月,你以后就跟著我的吧,我保證不讓你那么傷心流淚?!?/br> 羅瑞想了,他現(xiàn)在手頭根本沒有唐華夜想要的東西,就算有,唐華夜手頭有那份資料,不用劉熙月接近他,也可以拿到。他是真的不想要劉熙月了嗎,這樣也好,是他不識珍寶,他羅瑞一定要讓劉熙月眼里心里只有他羅瑞。 第二天早上醒來,劉熙月就看見這樣的一幅景象,她緊緊的抱著羅瑞的胳膊不放,羅瑞縮在床邊,把頭放在床上,坐在窗下,把身體捏成麻花,痛苦著睡著。 劉熙月連忙放開羅瑞,臉有點發(fā)燒,雖然頭還隱隱的作痛,但是看見床上的凌亂狀況,就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給他帶來了麻煩。 她又不安的動了動身體,他這一動,羅瑞也醒了。他睜眼看著她,慵懶的問“你醒了?” 他頭發(fā)毛躁,眼睛只睜開一絲小縫,鼻子紅紅的,嘴巴微微翹著,因為早上剛醒來,皮膚水嫩嫩的,劉熙月看著不由得呆了呆。 羅瑞瞇著眼睛,好笑的看著劉熙月花癡的樣子,用手指描了描自己的嘴角,溫柔的說:“小心自己的口水。” 劉熙月下意識的拿起手臂,卻又為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幾時聽過,困惑不已,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之后,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羅瑞打趣她的話。 這時,羅瑞已經一個翻身跳到劉熙月的小床上來了,劉熙月慌的正想起身,羅瑞一把抱著她,咬著她的耳朵說:“你昨天晚上害的我那么累,今天就陪我再睡會嘛?” 這話講得曖昧,又是羅瑞貼著劉熙月的耳朵耳朵說的,劉熙月不由得紅了臉,沒有說話也沒敢動。因為以前有一個禽獸曾經身體力行的教育過她,在男人的懷抱里掙扎其行為相當于勾引。 想到這里,劉熙月忽然難受起來。 羅瑞看著她的樣子,用一只手抱著她,一只手從床頭上拿手機,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劉熙月聽見余生鄭重的聲音傳來:“老板,早上好。” 羅瑞閉著眼睛,抱著劉熙月說:“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一直到十五號都不去了。下午,你給我定兩張去拉斯維加斯的火車票?!?/br> 余生的聲音沒有遲疑:“是,老板?!?/br> 掛了電話,羅瑞又恢復了兩只手抱著劉熙月的姿勢,把頭靠在在劉熙月的肩膀上。 劉熙月任由羅瑞抱著,她把心里的疑慮放下,慢慢的說的一句:“羅瑞,放下公司的事情,可以嗎?” 羅瑞閉著眼睛,靠在劉熙月的瘦弱的肩膀,卻說:“熙熙,你應該長胖一點了,渾身骨頭咯著疼。” 劉熙月僵硬著身體沒有動,過了一會,羅瑞才嘆了一口氣說:“公司放在那就放在那,大不了回來后加幾天的班。你的事才是大事。唐華夜在拉斯維加斯辦婚禮,搞得地球人都知道,真俗氣。熙熙,你說,以后我們辦婚禮只有我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多好。” 羅瑞三言兩語就抹去了劉熙月的所有的疑慮,她記得昨天的報紙上并沒有說他們在哪里辦婚禮,羅瑞怎么知道的呢,原來是到處都有的消息。 劉熙月聽了,不由得拋了個白眼給他,說:“誰要和你結婚了?” 羅瑞突然放開劉熙月,身體動了一下,離她遠一點,看著劉熙月的眼睛,認真的說:“熙熙,我昨天晚上說過的,但是現(xiàn)在我想再說一遍。如果唐華夜真的和別人結婚了,你就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劉熙月看著羅瑞,笑了一下,眼睛紅紅的,搖了搖頭,側過頭。 羅瑞的手扶上劉熙月的肩膀,迫使劉熙月看著她,然后看著她受傷的說:“怎么了,為什么,是不是因為林丹,她已經離開了……” 劉熙月打斷羅瑞的話,說:“不是因為林丹,不是的,我不介意你們之間的感情。我只是,我只是還沒準備好,我的心里住著一個人,突然那個人要走,我很害怕,心也跟著碎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好。羅瑞,我需要時間,我不想簡單隨便的開始一段感情?!?/br> 淚水不斷的從劉熙月的眼里流出來,羅瑞忽然感到深深的自責,他不應該這樣逼迫劉熙月,她只是慎重。昨天晚上,他還對自己說以后一定不要她流淚,但是現(xiàn)在又…… 羅瑞又緊緊的抱著劉熙月,把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膛,輕柔的說:“睡吧,睡吧,睡醒了就沒事了。” 這一睡就到了下午,劉熙月被自己的手機鈴聲吵醒,接了電話,里面?zhèn)鱽砹_瑞的聲音:“懶豬,起床了?!?/br> 劉熙月這才摸了摸床,已經沒有羅瑞的身影。 劉熙月閉著眼睛問:“羅瑞,你什么時候起床的?” 羅瑞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慢慢的說:“你猜?” 劉熙月又問:“你現(xiàn)在在哪里?” 羅瑞很快的說:“在屋外的車里,穿好衣服,我們馬上去拉斯維加斯?!?/br> 劉熙月這才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下午2點了。 她拍拍頭說:“好,你等我一會?!?/br> 掛了電話,這位劉小姐才想到,去拉斯維加斯要不要帶點行李呢?她連忙爬起來,穿好衣服,刷牙洗臉打理頭發(fā),速度十二分的火急,又找了個袋子,把衣服收了收,裝進去。 羅瑞在車上等不及已經到了客房,劉熙月還在收拾用具,他看著劉熙月詫異的說:“怎么了,這么多垃圾要仍?” 的確,劉熙月的臨時找出來的一個大袋子,是從北京回來時的行李帶,袋子上塵土飛揚,各種污漬,見慣了精致的羅大公子,自然以為是垃圾。 劉熙月的瞪了他一眼,手上動作不停,沒好氣的說:“我的行李?!?/br> 羅瑞“哦”了一聲,又搖搖頭,嘆息的說:“那我已經吩咐人在拉斯維加斯給你買的衣服,用不著了吧,我打電話讓她們扔了,好吧?” 劉熙月一聽,放下手中的東西,瞪了羅瑞一眼:“怎么不早說?” 羅瑞看著小女孩的樣子,笑著說:“走吧,飛機要飛了?!?/br> 劉熙月點點頭,正準備向前走,忽然驚呼一聲,已經被羅瑞給抱起來了。 這樣大白天的,關鍵是文叔也站在大廳,笑瞇瞇的看著劉熙月。劉熙月不好意思的把頭向羅瑞的衣服里躲了躲,輕輕的說:“羅瑞,快放我下來?!?/br> 羅瑞卻難得一本正經的說:“不行,等你走到車旁,飛機就飛了?!?/br> 劉熙月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文叔正對著她呵呵的笑呢,劉熙月的臉轟的一下燒了起來。 羅瑞把她放進車里,羅瑞的臉依然是紅的,她不依的說:“你總是這樣抱著我,到了拉斯維加斯,你也這樣抱著我嗎?” 羅瑞盯著劉熙月的臉上的紅暈,曖昧的問:“你喜歡我抱嗎?” 劉熙月自然趕緊死命的搖搖頭。 羅瑞又說:“非洲人總是把搖頭當成是的意思,你喜歡我抱你,不用這么熱情吧?!?/br> 劉熙月又趕緊死命的點點頭,羅瑞覺得劉熙月實在是太好玩了,加菲貓似的,不由的“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羅瑞這一笑,倒是提醒了劉熙月,羅瑞是逗她好玩,非洲人的習慣,她憑什么對號入座呀? 到了機場,羅瑞沒有抱著她,早有機場的工作人員,推著輪椅,守在貴賓區(qū),等著羅瑞的車來。 一下車,羅瑞便帶起墨鏡,也給劉熙月帶了一個墨鏡,才推著她直接進入候車區(qū),連安檢都沒有過。 劉熙月不由得暗暗腹議,這有錢的待遇也太好了吧。 憑著劉熙月打石膏的腿,上飛機專用走道,下飛機也是。出乎劉熙月的意料,這次去拉斯維加斯余生也跟著去了。 她不禁懷疑羅氏真的不需要人管了嗎,還是羅瑞前些天的忙碌都是做做樣子的? 一路上,羅瑞不斷的戲弄劉熙月,倒是把劉熙月千里尋夫的悲壯擔憂心情減淡了不少。 劉熙月也曾問過羅瑞,如果因為劉熙月的到來,唐華夜真的放棄結婚和劉熙月走,他怎么辦? 羅瑞笑著,又恢復了那個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樣子,淡淡的說:“能怎么辦,涼拌!” 接著他又用挑剔的眼光看著劉熙月說:“我要是唐華夜,也一定會選擇照片上的女人了,哪會要你?你看你,要什么沒什么,抱著還硌的慌?!?/br> 換來劉熙月的河東獅吼,捉著他一頓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