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羅瑞看了看他自己,潑了水睡衣,整個都貼在身上,睡衣帶子已經(jīng)在和劉熙月的搏斗中散開了,搭在身體上,露出皎白水嫩的身體。他躺在地上,整個一玉體橫陳,羅瑞想了想,不由得笑了。 他走到浴室的門前,敲敲門說:“你不用消火,我來給你消火?!彼曂A艘魂嚕猪懫饋砹?。 羅瑞敲敲門說:“熙熙,不要用冷水洗澡,對身體不好,而且真的很冷?!?/br> 劉熙月在里面回了一句:“知道了。” 一陣風吹過來,羅瑞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他一看,原來是房間的窗戶沒關(guān),于是,他走過去把窗戶關(guān)上。 然后,他脫了睡衣,赤裸裸的鉆進被窩里等劉熙月。 但是等劉熙月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三點了。羅瑞早把頭摟在被子外面,睡著了。 劉熙月笑了一下,從酒店的儲物柜中拿出備用的被子,在沙發(fā)上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劉熙月就被一陣敲門聲叫醒了。她從貓眼里看了看,是余生。于是整理了一下睡衣,開了門,讓他進來。 自己隨手在昨天買了衣服里拿了一套出來,去浴室換上。等她出來的時候,羅瑞也換好了衣服。 余生看著劉熙月睡意綿綿的樣子,抱歉的說:“羅瑞白天的事情很忙,所以只有趁早送你去?!?/br> 劉熙月拜拜手說:“沒事,我明白?!?/br> 其實,余生來到這么早是有原因的,遲一些,他怕他們?nèi)ゲ涣酸t(yī)院。他現(xiàn)在不想說,過一會都會知道的,而且有人也是知道的,只是扮豬吃老虎而已。 第七十六章:我很想她 清晨,劉熙月就到了醫(yī)院,余生已經(jīng)事先安排好了她住院的一切。到了中午,劉熙月做完手術(shù),躺在病床上,麻醉藥漸漸過去,她是被病房外的喧囂聲吵醒的。 窗外擠滿了白大褂病號服的護士病人,他們幾乎人手一張報紙,睜大雙眼,一會看看病床上的劉熙月一會看看報紙。 有一個年輕的女護士,站在位置比較好,離劉熙月比較近,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女孩子剛好也睜大眼睛在看她,劉熙月沖她微微一笑,那女孩子不由得傻了,呆呆的,僵硬的站在那里。 不一會,她就裝過身,粗聲粗氣的沖著大家說:“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去。要不然我去告訴院長,說你們打擾病人?!?/br> 看來這個女孩子還是有些威信的,她這樣一說,人群紛紛就散了。她轉(zhuǎn)過身,打開門,走進來,微笑著,臉有點紅像一個正在行兇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說:“你醒了?!?/br> 劉熙月微笑著說:“怎么了,你們在看什么?” 那護士咬咬嘴唇,硬氣的把報紙遞給她,帶著倔強的神氣,似乎在說:“是你自己要看的,不關(guān)我的事?!?/br> 劉熙月接過報紙,慢慢的在床上攤開。她的腿剛剛做了手術(shù),很有些痛,她做這些事情的慢慢的滑動了自己的身體,導致頭上起了一點薄薄的汗。 報紙平平整整的鋪在她的身前,最先映入她的眼睛的便是頭版上的一大幅照片。 照片是在晚上照的,一片夜的模糊影子。但突出的重點卻香艷的讓人想入非非。地點是酒店的一個房間,隱隱幾乎可以看見燈光閃爍的霓虹,照相的人好像是隱藏在這棟樓的對面,拿著一個遠程攝影機,不動不動的盯著。 鏡頭中的兩個人非常模糊,只看見兩個糾纏在一起的影子。透過酒店的窗戶,這個人隱在暗處的人非常忠實的記錄了燈光下,一對男女纏綿的經(jīng)過,用版下數(shù)張小照片整齊的排列。 劉熙月懷著好笑的表情細細的把報紙上的照片看了一遍,但當她看到上面的標題時不由得臉色變了變。 “羅氏花花公子再現(xiàn)風流,與小蜜的纏綿生活”,羅氏花花公子,不就是羅瑞,那這些照片是昨天晚上她和羅瑞的? 劉熙月又低下頭,低下頭,仔細的辨認酒店的名字和照片上房間的擺設,不錯,的確是她和他。 劉熙月抬起頭,那個護士還看著她,眼帶妒意。但是,現(xiàn)在劉熙月管不了這些了:“護士,請你把我的手機拿過來,好嗎?” 護士沒有說話,點點頭,從病房的衣物柜里把手機拿出來遞給劉熙月。 劉熙月拿過手機,對護士說:“謝謝你。”那護士似是想說什么,但是動了動嘴唇,又什么都沒說,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 萬幸,羅瑞還沒換手機號碼,劉熙月還能聯(lián)系他。 電話沒一會就接通了,劉熙月拿起電話緊張的說:“羅瑞?我是劉熙月?!?/br> 那邊,羅瑞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過來“怎么了,我聽聲音就知道是你?!?/br> 劉熙月的心不由得隨著羅瑞的聲音放慢說:“你看了今天的報紙沒有,現(xiàn)代日報?” 手機里,看不見羅瑞的表情,只聽見他音調(diào)平平的說:“看了,怎么了?” 劉熙月忽然冷靜下來,她也平靜的說:“沒事,就是想問問你看了沒有,你忙吧,我要休息一下,拜拜?!?/br> 羅瑞“恩”了一聲,劉熙月就掛掉了電話。她把手機扔在床上,用手敲敲自己的腦袋,暗罵道:“劉熙月,你是豬呀?!彼藕笾笥X的發(fā)現(xiàn),出了這樣的事,對羅瑞的名聲是極大的損失,他又何嘗不想阻止呢? 只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羅氏的總經(jīng)理,手握重權(quán),也不再是身后有巨大靠山的羅氏公子,如何還能像以前一樣左右新聞報紙? 劉熙月這樣的詢問簡直在他的傷口上撒把鹽? 劉熙月又看了看報紙,照片上的兩個人不要命的糾纏在一起,戰(zhàn)況激烈呀,怪不得門外有那么多人來看熱鬧。 但是報紙上有沒有寫真名,她們怎么知道報紙上的女主角是她? 劉熙月不由得把報紙拿起來讀了一遍,果然在報紙中縫上有她當年回國后和羅瑞一起開記者會時的照片。 不知道唐華夜會不會看見?這樣的念頭忽然轉(zhuǎn)進了劉熙月的腦袋,算了,看見也無所謂了。 要不要打電話解釋一下? 這樣一整個下午,劉熙月都拿著手機給不給唐華夜打電話糾結(jié)。唐華夜那個人看起來很大方,其實小氣的要死。 不知怎的,劉熙月想起有一次在馬德里酒店大廳里,劉熙月?lián)肀Я艘幌铝_瑞,剛好被唐華夜看見了,他就一副jian夫yin婦捉jian在床的眼神。 劉熙月想到后來他的“懲罰”,不由得打了寒顫,搞不好,他要是把帳算到羅瑞頭上去怎么辦?還是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劉熙月又撥了唐華夜的手機的號碼,撥了幾次,等了很久,手機才被接通,劉熙月趕緊抓著手機說:“喂,我是劉熙月,唐華夜,夜?” 電話那頭傳來“恩”的一聲,劉熙月連忙說:“唐華夜,我有事跟你說。”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傳來,劉熙月想了想,難道是自己的聲音不夠溫柔,他聽了不高興嗎? 她又連忙換了一個調(diào)調(diào),用溫柔的掐的出水來的聲音說:“夜,你在嗎??!闭f完,她自己有點受不了想吐。 果然是男人,唐華夜的聲音馬上傳來,雖然只是簡短的一個字:“說?!?/br> 劉熙月想了想,如果再用這種聲調(diào)說下去,唐華夜受得了她自己還真有點受不了。 于是,她盡量用平緩的聲音說:“如果你看了今天a市的報紙,千萬不要相信。你知道的,那些八卦,就是喜歡亂寫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羅瑞的確在我住的酒店里,我想已經(jīng)很晚了。他也很累,就讓他在房間里休息一下也好。晚上,我是睡在沙發(fā)上,他睡在床上。那個記者只是不小心拍到我們幾次的肢體接觸,就亂寫一氣。” 為了增加說服力,劉熙月特意在最后加了幾句:“雖然我在中國,在a市,但是我愛的還是你,這是不變的。至于羅中生和你父母的事,我也想清楚了,你報仇沒有錯。但是羅瑞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弟弟。請你放過他,他不知道那些事。我回來,只是想看看他和林丹,不是想離開你。” 電話里傳來長時間的沉默,就在劉熙月以為唐華夜忘了掛斷手機的時候,電話里傳來劉熙月的聲音,在這暮色十分里,清清楚楚的傳進劉熙月的耳朵里:“劉熙月,你煩不煩,以后不要在電話過來了?!?/br> 隨著話語的說完,只聽“嘟”的一聲,手機掛斷了,劉熙月不由呆了一陣,這是什么情況。但是很快,她就被席卷而來的疲憊推向了夢鄉(xiāng)。 唐華夜掛斷電話,點了一根煙,站在自家的陽臺上,吹著海風,慢慢的抽煙。馬德里的夜,海風很大,米希爾還在床上酣睡,陽臺上的落地窗簾隨著海風,吹成飛舞的樣子,很像某人在海風中張揚的發(fā)。 他的耳邊,恍惚中,似乎有傳來某個人嬉笑著說:“我想將來有一天,有一座在海邊的房子,面對著很大的一塊沙灘,落地窗,可以看到海景……” 劉熙月,你……,可好? 這樣一座為她而建的房子,她是注定看不到的。她怕他因為她和羅瑞的緋聞而不高興,特意打電話來解釋。 那他呢,他的床上躺著一個別的女人。那個女人今天晚上剛剛還和他一起云雨過。他讓她用她的男人,穿他原本買給她的衣服,住她的房子,享受他應給她的寵愛。甚至過幾天,她就會和他一直做她心心念念想做的事,和他結(jié)婚。 劉熙月,你個傻瓜。 劉熙月給唐華夜打電話的時候,馬德里已經(jīng)是深夜了。唐華夜白天陪著米希爾購完物,晚上在床上米希爾還拉著唐華夜,糾纏不休。唐華夜把米希爾勞累的昏昏欲睡的時候,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唐華夜起身,米希爾的手臂卻環(huán)上他的腰,嫵媚的說:“夜,不要走嘛,別管他。” 唐華夜看著米希爾那張激情過后的臉,聽著她的聲音,煩躁頓起,粗魯?shù)年_她的手臂,赤著身體,在不遠處的衣服口袋里,找到自己的手機。 一個陌生的中國的手機號碼,但是知道這個手機號碼在中國的只有劉熙月,唐華夜看著不斷閃爍的手機屏,忽然慌亂起來。 他拿著手機,走進臥室,站在噴霧下,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淋洗了一遍,才裹上浴巾,走到陽臺,接了電話。 他身上的情、欲早就消失無蹤了,但是還是不想以這樣的姿態(tài)和劉熙月,又不舍得掛了電話,仿佛這樣就能與劉熙月更近一點。 劉熙月說的報紙,他早上在餐桌上就已經(jīng)看了,那時看見了照片,分不清是嫉妒多一點還是憤怒多一點。但是,現(xiàn)在他真的毫不懷疑她說的話。 她說她愛他,他又何嘗不是愛著她?只是現(xiàn)在的相愛的兩個人都陪在別人的身邊。更有甚者,他明明知道她愛他,卻還要用她對他的愛來傷害她。 海風很大,站在唐華夜的角度,可以聽見海浪一層一層有序的撲過來,白浪和沙灘一起泛著銀白。冥冥中,又聽見劉熙月說:“晚上睡不著或黃昏的時候,可以去沙灘散散步?!?/br> 劉熙月給唐華夜打電話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在聽,那就是羅瑞。余生的人一直監(jiān)聽著劉熙月的電話。在劉熙月給唐華夜打電話的時候,就接線給了羅瑞。 羅瑞也一遍一遍耐心的聽著劉熙月給唐華夜打電話。唐華夜接了,羅瑞的嘴角瞇了瞇眼睛,他果然還是放不下劉熙月。 談話內(nèi)容當然一字不漏的也傳到了羅瑞的耳朵里。聽到劉熙月對他和唐華夜感情的態(tài)度,他奇怪的沒有生氣,或許是自己早有感知。有聽到劉熙月的對他的維護,他也心里不是沒有感覺。但是聽劉熙月提到林丹,羅瑞不由得怒火中燒暴戾狂起。 他也是等到唐華夜掛掉電話才放下電話。一放下電話,他就對余生說:“查查唐華夜的父親和老爺子的事?!?/br> 余生點點頭,出去了。 唐華夜回到中國,龍哥一直提醒他,小心提防唐華夜,對他要先處之而后快。至于為什么要提防唐華夜,龍哥只說是商業(yè)恩怨,羅瑞也沒有細問。 那時候,羅瑞還不知道老爺子養(yǎng)了龍哥整個幫派,羅氏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涉黑。后來,老爺子自殺了,羅瑞剛從悲痛中緩過來,龍哥又被唐華夜殺了。 最后,他就一直在對唐華夜的仇恨中,甚至忘了查其根源。 今天聽了劉熙月的話,她似乎直到唐華夜和老爺子的事,聽她的語氣還覺得老爺子該死,羅瑞有點想不明白。 劉熙月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還是一個清晨,羅瑞站在劉熙月的床邊,對著她微微笑,劉熙月似乎看見那個在馬德里的男子羅瑞,她不由得也對他露出微笑。 這樣的早的清晨,那個護士就在了,她手里拿著一個花瓶,裝著水,看見羅瑞先紅了臉,然后對劉熙月說:“你正好醒了,羅…他帶了花來,你看,擺在哪里好?” 大概是見劉熙月“羅瑞”“羅瑞”的聽慣了,羅瑞兩個字差點從她嘴里脫口而出。 她端著花瓶,看著劉熙月,劉熙月卻問:“是什么花?” 羅瑞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笑看著護士,護士看著劉熙月,卻不知不覺紅了臉說:“百合。” 劉熙月點點頭,看了看說:“把窗簾拉開,把百合放到窗臺上去?!弊o士兩只手里拿著花瓶,羅瑞就去拉開了窗簾,清晨的亮光一下子撲了進來,滿滿的一個屋子光輝。 劉熙月又說:“打開窗戶?!?/br> 羅瑞猶豫了一下說:“熙熙,早上的空氣有點冷……” 因著一句“熙熙”,劉熙月眉飛色舞起來,她高興的露出不整齊牙齒說:“沒事,我用被子把自己捂得緊緊的?!?/br> 羅瑞就著日光,也笑了。 劉熙月和護士小姐的眼光馬上變得癡迷。 擺放好了鮮花,這次護士小姐沒等劉熙月的暗示,紅著臉就出了病房。 劉熙月看著那束純白的花,招呼羅瑞在她的身邊坐下,慢慢的說:“人們都說百合這樣的花,適合溫婉大氣嫻熟的女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它這樣擺在那里,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br> 羅瑞已經(jīng)在她的身邊做好,劉熙月伸手,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慢慢的說:“林丹。” 羅瑞聽了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要甩開劉熙月的手,轉(zhuǎn)身離開。劉熙月卻用手死死地拖著他,用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說:“這輩子,我最遺憾的一件事,就是我沒有見她的最后一面,我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