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第二天早上,劉熙月買好早餐,敲林丹的門,讓她出來吃飯。林丹從床上爬起來,眼睛還是閉著的,就朝門口走,走著走著就被地毯的障礙物給絆了一下,林丹不以為然,爬起來繼續(xù)走。但是羅瑞被這一絆給弄醒了,他聽見林丹的開門聲,便開始拼命的掙扎。 地毯上那么大一團東西在動,劉熙月當然注意到。她避開林丹,進了屋,以為是大狗什么的,拿開被子一看,竟是被裹成粽子辦的羅瑞。解開羅瑞蒙眼的領帶,劉熙月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雖然林丹做的過分了一點,但是誰讓羅瑞總是與她斤斤計較。 劉熙月解開羅瑞身上的束縛。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什么沖天怒氣滿腹委屈,在漫長的夜里它們已經(jīng)被消滅干凈,只剩下對自由的渴望。現(xiàn)在,他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劉熙月看著安靜的沒有絲毫戾氣的羅瑞,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袒護林丹是不是不對。 林丹洗好了臉,奇怪劉熙月怎么還不出來吃飯,便回自己房間找她??吹介]著眼睛躺在地上的羅瑞時,她已經(jīng)完全的清醒過來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會死掉了吧?他,他那么弱,不會,不會吧?林丹慢慢的靠過來,劉熙月回過頭嚴肅的看著她,林丹突然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月月的表情那么難看,他真的死了? 林丹跪了下來,用手探探羅瑞的鼻息,呼,真好,他還活著。林丹松了一口氣,羅瑞突然睜開眼睛,迅速的抓住林丹的手,一個翻身,把林丹壓在身下。林丹有點懵了,羅瑞低下頭,彈指可破的皮膚深情的眼神紅潤的唇慢慢的向林丹靠近。林丹心里有點慌,像小鹿亂跳,臉不知怎的就紅了,手也忘了掙扎。 羅瑞低下頭,在林丹的耳邊哈了一口氣,奇妙的看見林丹的耳朵馬上變得紅艷艷的,煞是好看。羅瑞突然站起來面無表情的說:“我還以為你不是女人呢。衣服穿得這么少,還不是能看出來。”林丹坐了起來,漲紅了臉,眼淚在眼圈里打著旋,咬著牙,硬是沒有把它落下來。 她昨天晚上換了睡衣,早上也只是刷了牙,來臥室找劉熙月,絲毫沒有想起臥室還有一個男人。睡衣是劉熙月給她買的,真絲面料,穿起來很舒服。也和市面上所有的真絲面料的衣服一樣,用料很少,把林丹的大片肌膚露在外面。 劉熙月心疼的抱著林丹安慰她,羅瑞已經(jīng)轉(zhuǎn)身出門了。羅瑞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睜開眼,看著那樣子林丹那樣子的風情,穿成那樣在一個男人面前還不自知,有點氣憤,口不擇言。話一出口,看見林丹的樣子,有點重了,但是又不想解釋,隨便,她愛怎么怎么樣。 這樣子一鬧,劉熙月也沒有心情上班了。反正上班也是無所事事,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劉熙月現(xiàn)在的確是高層了,但是卻還是沒能明目張膽進公司高層系統(tǒng)。主管此事?lián)f是羅氏最成熟英俊的副總李峰總是笑容和曦一臉無害的說:“劉小姐,這些事,根據(jù)公司的制度不在你的職責范圍之內(nèi)。你看,……”。 劉熙月打定主意今天不去上班了。林丹是一個很純粹的女孩子,劉熙月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她拍拍林丹的肩膀說:“嗨,丹,我做好吃的你吃好不好?”林丹馬上破涕為笑說好,劉熙月和她一起出來早飯,就一個人出去買菜了。說起來,劉熙月的廚藝還是在唐華夜住院的時候劉叔教的。那時候,劉熙月經(jīng)常把廚房弄的亂七八糟,劉叔總是笑呵呵的收拾。 回到中國,劉熙月幾乎馬不停蹄,很少出去走走看看。她忽然想去原來的地方看看。投了幣,坐在公交車上,她想起那時候開始坐公交車也是因為唐華夜的病,劉熙月負擔著住院費醫(yī)藥費,以前積攢的錢一下子就沒了。不得不到處借外債,最后還要還,結果好像從遇見唐華夜開始劉熙月就過上了經(jīng)濟拮據(jù)的日子。 車子首先到了唐華夜以前的養(yǎng)傷的那個醫(yī)院,劉熙月磨磨蹭蹭的下了車,仿佛又看見了當年那個十七歲的穿著漂亮的連衣裙,頭發(fā)梳成馬尾的少女懷里總是抱著保溫杯,每天急匆匆哼著歌快活的來來去去。她覺得愛情是那么的美好,心中的甜蜜匯成口中的音符,撒了滿滿的一路。她又想起馬德里那孩童的眼睛,許久沒有的淚水噴薄而出。 劉熙月慢慢的沿著從醫(yī)院到家的路走著,記憶也一點一點的涌了出來。在馬德里的這幾年,她一直避免自己回憶過去。她要活著,要積極向上陽光的活著。她抵抗一切對她有副作用的東西,只汲取正能量。她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要干什么,如同一個面臨深淵的人,看著自己的身體一步一步的靠近去,心里清醒緊張的拼命尖叫,身體卻毫不遲疑。劉熙月幾乎是一步一腳的血的走回去。 劉熙月以為自己會看到斷壁垝垣,但是整整齊齊的花園,干凈的墻壁,甚至墻上還有去年年畫的影子,劉熙月不記得自己把房子賣給誰了呀。她踟躕的按響了門鈴,一會一個老婦人急忙走來,透過欄桿,看見劉熙月,打開門,恭敬的說:“小姐,你回來了。”劉熙月有點糊涂,她怎么叫她小姐呢?她不記得有雇傭過這樣一個人給她來看房子。 那老婦人見劉熙月不動,有催促的說:“小姐進去吧,先生在等你?!眲⑽踉乱苫蟮倪~動腳步,覺得奇怪異常。那老夫人并沒有跟來,她關好門,向別的方向走了。劉熙月自己推開大廳的門,像揭開潘多拉盒子,屋里的一切與以前分毫不差,唐華夜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靜靜的看著她。幾天不見,劉熙月卻恍然隔世,以為死別了的那個人,這樣生生的出現(xiàn)在眼前。劉熙月用力的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心里卻各種歡喜。 劉熙月呆在那里有點移不動腳,她吞了吞口水,低低的叫了一聲:“唐華夜。”唐華夜看著劉熙月的這些舉動,嘴角微笑的弧度加深,站起來,走到劉熙月的跟前,低下頭舔了舔劉熙月的嘴唇。忽然,劉熙月好像炸毛般的跳開,擦了擦嘴巴說:“你不能這樣。”唐華夜還是微笑著看著劉熙月,眼神深深的,撥弄著她的頭發(fā),輕輕的說:“怎么啦?” 劉熙月又走遠了一點,眼神忽然哀切的說:“在馬德里,你自己知道?!碧迫A夜又近了一步,把劉熙月?lián)г趹牙铮骸爸朗裁?,嗯,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劉熙月簡直恨死了這樣的唐華夜,永遠對她溫聲細語舍不得說一句重話,仿佛自己是他心里的珍寶,其實是常年擱置的稻草。 劉熙月硬下心來,一把推開唐華夜,來到自己的酒柜,拿出一瓶酒,卻不知怎么打開。唐華夜見了,接過酒,找到開瓶器,慢條斯理的打開,還拿出兩個高腳杯。劉熙月擺擺手,示意唐華夜不用了,從他手中拿過紅酒,對準瓶口,“咕咚咕咚”幾下,一口氣喝了一瓶。唐華夜心疼的看著劉熙月拿著瓶子說:“怎么了,嗯,怎么了?” 劉熙月實在沒辦法清醒的說出那幾句話。她想喝口酒壯膽,今天誓死也要和唐華夜一刀兩斷。劉熙月喝的臉頰通紅,頭昏腦脹,大著舌頭說:“唐華夜,你以為你做的很隱秘,我就不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康斯街68號,你……”劉熙月忽然說不下去了,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康斯街,住的是阿文的老婆。唐華夜已經(jīng)明白的劉熙月意思,但是他還是蹲下來,耐心的說:“我怎么了?!眲⑽踉驴薜母鼌柡α耍蹨I鼻涕都流了出來,大聲的喊道:“你養(yǎng)了兒子,還騙我,還騙我,還占有我,只會占有我的身體?!?/br> 唐華夜看著越來越激動的劉熙月,伸出手臂把劉熙月抱了起來安撫的在劉熙月的耳邊說:“噓,噓,乖,那不是我的兒子,那是我兄弟的兒子。他死了,為了救我而死的?!眲⑽踉掳察o下來,看著唐華夜說:“真的嗎?”唐華夜認真的說:“真的?!眲⑽踉伦ブ迫A夜的袖子,擦了擦眼淚,也擦了擦鼻涕,然后倒在唐華夜的懷里就這樣睡過去了。 劉熙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了。她躺在自己的房間里自己的床上,衣服完好,手機被唐華夜關了。她連忙打開手機,果然有林丹的來電提醒,劉熙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回撥了過去。 林丹接了電話,歡喜的問:“月月,什么時候回來?”劉熙月確定林丹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焦急,有點奇怪,隨即問道:“丹,你的肚子餓不餓,午飯吃了嗎?”林丹詫異的說:“月月,不是你讓你的朋友定了kfc給我吃的嗎?而且,他還說你晚點才能回來。”劉熙月一聽,轉(zhuǎn)而笑著說:“是我說的,是我糊涂了?!?/br> 第十五章:回家 劉熙月頭疼的要死,但是心里又有一些隱約的興奮。原來,那不是唐華夜的兒子,是別人的,得到這個消息,劉熙月覺得自己幾乎死灰復燃,生命又散發(fā)著新的光彩。什么叫痛并快樂著,這就是的答案。劉熙月呼啦啦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呼啦啦的回家去。 林丹早就把早上的事拋到九霄云外去了,自娛自樂的吃著雞腿堡,自娛自樂的哼著小調(diào)。劉熙月也陪著林丹坐在桌邊,回放著以前和唐華夜的歡樂時光。忽然想起在馬德里酒店唐華夜的提醒,以后要和羅瑞保持距離。她興致一起,隨口問道:“丹,我們搬家好不好?”劉熙月回中國,因為時間繁忙,這所房子還是委托羅瑞幫忙租的。林丹無所謂的說:“好啊?!?/br> 說干就干,劉熙月手腳麻利的收拾衣物。其實,大家的行李都很簡單,就是劉熙月的一個箱子,林丹的一個小包。她們出了門,劉熙月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這樣,兩個人毫無留戀的走了。 劉熙月決定回家,不管怎么樣,即使以前曾經(jīng)是修羅地獄,也是劉熙月住了十幾年的家?;氐侥抢?,心就有了歸宿,在外漂泊的幾年里,劉熙月不只一次的想到回家。爸爸mama已經(jīng)不在了,劉熙月想住進曾經(jīng)一起歡樂的房子里,懷念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過得很好。 劉熙月帶著林丹踏上了歸途。 羅瑞去了公司,也不想做事,倒在辦公室的床上,一閉眼出現(xiàn)的全是林丹委屈失措的眼睛,心煩意亂。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tina的不時的拿文件來讓他簽。劉熙月沒有來上班,羅瑞想也好,他需要工作。他需要公司來一次大換血,他不希望劉熙月卷進來。 羅瑞從床上站起來,對著鏡子整了整領帶,打開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保險箱,從一堆錢的下面,找出一個文件,上面是他以前的布局。幾乎從小,羅中生就開始教羅瑞如何布局,如何利用人心,如何接管羅氏。前天晚上的晚餐后,羅中生把這個名單交給他,等于交了整個羅氏。 羅瑞看著手上的名單,開始用上面的專有聯(lián)系方式一個的聯(lián)系。他避開劉熙月,不是說他不愛她,只是他很冷靜,愛情只需要荷爾蒙,信任卻需要時間。在羅中生沒有給他名單的時候,羅瑞已經(jīng)在檔案室記住了羅氏的職位職責和各個分管的人。 財政部經(jīng)理吳月,面前身份李峰的女朋友。羅瑞看著上面的名單,淺淺的笑了一下。現(xiàn)在羅氏里,李峰權勢滔天,羅瑞當然不會一回來就和他硬碰硬。至于羅中全,自己的叔父,不過是個貪財好色的主,好對付的很。 羅瑞細細的把名單記了一遍,拿出一份新的名單,然后又放進了那一堆錢里面。羅瑞拿著舊名單,來到洗手間,打開馬桶,用打火機點燃,拿著它一點一點的燒完,打開馬桶開關,“咕咚”幾下,水流帶走了羅瑞最深的秘密。 羅瑞又站了一會,嚴肅的表情轉(zhuǎn)眼不見,鏡中依然是深入人心花花公子的形象。羅瑞毫不遲疑的出辦公室,一副嬉皮笑臉的靠在tina的辦工桌上說:“你知道,嗨,美女,a市哪的美女多?”這個總經(jīng)理總是這樣,tina笑笑說:“墨色。” 羅瑞皺眉:“墨色?好奇怪的名字,你不騙我?”羅瑞用手指鉤鉤tina的下巴,tina好脾氣的說:“我怎么敢騙羅總經(jīng)理。”羅瑞興高采烈起來:“那好,那我晚上去暮色,你可不準告訴熙熙?!眛ina點點頭,羅瑞眉飛色舞的走了。 暮色是a市最大的夜總會,也是甘雄的地盤。燈光昏暗,音樂勁爆,羅瑞一身休閑裝,坐在吧臺上,充滿興趣的打量著舞池里的美女。一個美女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內(nèi),大胸細腰雙腿筆直,衣著暴露。羅瑞盯著她,昏暗的燈光下,眼里豁然出現(xiàn)一絲了然。 那個美女越過眾人,無視眾多冒火的眼光,直接來到羅瑞的身邊坐下,點了一杯酒。羅瑞似貪婪的看著她的胸器,又靠近了她幾許,開口說:“美女,你好聽的名字是怎么發(fā)音的?”那女的燦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好聽?”羅瑞靠她靠的更近了:“你這么美,名字當然好聽了?!?/br> 那女的把手放在羅瑞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說:“這里太吵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說?!闭f完,還不盡興的親了親羅瑞的耳朵。羅瑞當然開心了,當下,摟著她的腰說:“好,我這有個地我們上去?!?/br> 羅瑞把她帶到剛來墨色的時候,便定下的墨色套房里。那女人說要喝紅酒,羅瑞也點點頭。兩個人相互碰了杯沒有多久,羅瑞就感覺頭暈暈的,倒在沙發(fā)上不醒人事了。 羅瑞一倒,那女人就打開門,袁兵和幾個男人就進了屋子。幾個男人半扶著羅瑞,裝出羅瑞醉酒的樣子,下了樓梯,到在墨色的后門,把羅瑞塞進車子,快速的消失在車海。 劉熙月重新搬回了自己房間,林丹住在客房里。一個人在父母的房間里坐了一會,又把劉叔的房間重新清掃了一遍。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李嬸是那日見到的老婦人,是唐華夜雇來照顧房子的,劉熙月收拾劉叔屋子的時候,她一直忙前忙后。 劉熙月想反正沒事,不如到后山區(qū)走走。那時候,自己是很喜歡那里的環(huán)境的,不知道變了沒有。劉熙月回到劉家,一切好像自然而然,但是這自然而然里,劉熙月恐怕也不清楚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她直面著一切,過去,傷痛,歡樂,刻骨銘心。唐華夜給了她勇氣,她想過新的生活。 她剛走出門,就看見一輛車向她駛來。她停住腳步,車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唐華夜從里面出了。他換了早上的休閑服,一身墨黑色的西服,額前的頭發(fā)在黃昏中微微的搖晃了幾下,帶著濃重的工作氣息。他的臉在墨色的空氣中發(fā)著光,他的人近在咫尺,劉熙月卻有點恍惚。自己似乎身在夢里。 劉熙月眨眨眼睛,她知道這不是夢,因為唐華夜已經(jīng)開口溫柔的問她:“你去哪里?”劉熙月微笑說:“去后山走走,要一起嗎?”唐華夜點點頭,他的手自然的牽著劉熙月的手,沒有再說什么,兩個人并肩一起向前走。 正是夏季,山上枝繁葉茂。唐華夜牽著劉熙月的手,走在劉熙月的前面,細心的為劉熙月折斷攔路的樹枝。到了山頂,劉熙月指著后山背面的草地對劉熙月說:“你看,那個時候你就是躺在那,我就站在這?!碧迫A夜看著劉熙月嘴角翹了一下,輕聲說:“那個時候,我一見你,就知道你一定會救我?!?/br> 劉熙月有點詫異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唐華夜線條優(yōu)美的側(cè)臉說:“為什么,你怎么知道?”唐華夜的笑容又加深了一點,和劉熙月對視,揶揄的說:“因為我長的是你喜歡的男人的類型?!眲⑽踉孪肫鸬谝淮卧卺t(yī)院病房里見到昏迷的唐華夜就偷偷的摸了他的臉,一時臉有點紅,但還是理直氣壯的說:“那時候,你全身是血,我根本看不清你的臉?!?/br> 唐華夜看著劉熙月通紅的臉,幾乎淺笑出聲。劉熙月還想說什么,唐華夜突然摟著劉熙月的腰,向她走了幾步,低頭吻住她的唇。一如既往的溫柔加小心翼翼,唐華夜用舌頭用心的描繪劉熙月的唇線,并沒有深入。 等了一會,劉熙月似乎有點不耐煩了,主動回應,熱情加深。終于到劉熙月快要窒息了,才停了下來。唐華夜仍然摟著劉熙月,她們身體貼的很近,劉熙月可以感覺到唐華夜的身體在這微微涼的晚風中像火一樣熱。劉熙月想不能這樣了,她輕輕掙扎了幾下,唐華夜卻把她抱的更緊了,低下頭在她耳邊,聲音有點嘶啞的說:“別動了,再動,我會以為你在勾引我,想我們在這……?!?/br> 劉熙月嚇的一動不動的任由唐華夜抱著,過了好一會,唐華夜才放開劉熙月改為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慢慢的走下山去。等到他們兩個人下了山,路燈已經(jīng)亮了。道路很靜,劉熙月看著燈光下的兩個影子,身體挨得很近,手牽著手連成一體,心里覺得很滿足。 李嬸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林丹站在大門口左顧右盼,看見劉熙月遠遠的走了回來,高興的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劉熙月緊了緊握著的唐華夜的手,唐華夜轉(zhuǎn)過頭來看她。劉熙月沖他一笑,輕輕的說:“唐華夜,我好幸福?!闭f完,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唐華夜停下來,微笑著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用另一支手拭去劉熙月的眼淚,然后,牽著她的手,繼續(xù)向前走。 林丹沖了過來,打量著唐華夜說:“月月,他是誰呀?”劉熙月突然有點害羞,但還是牽著唐華夜的手說:“他是唐華夜,我的男朋友?!庇种钢值ふf:“她叫林丹,我們住在一起的。”唐華夜沖林丹點點頭。林丹卻有點神經(jīng)大跳的說:“原來你有男朋友了,死娘娘腔沒希望了,活該?!?/br> 劉熙月趕緊看著唐華夜說:“她說的是羅瑞,我不喜歡羅瑞。”唐華夜微笑了一下說:“我知道。”劉熙月想,晚上再和他好好解釋一下,為什么要和羅瑞回國并在羅氏上班。要是他介意,就辭掉羅氏的工作也沒什么。 吃晚飯的時候,唐華夜坐在劉熙月的對面,林丹坐在她的旁邊。劉熙月看著唐華夜的椅子又發(fā)了一會呆。 一直到了晚飯結束坐在臥室里,劉熙月都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圍著。自己在家做家務,等唐華夜下班后,他們一起去散步,然后一起晚飯。包括吃晚飯時,唐華夜坐的位置都是劉熙月以前幻想過的,那時候吃飯的時候,她就幻想著她上完大學后就帶唐華夜上家里來給爸媽看看,然后一起吃飯。他就坐那個位置上,和她在爸爸mama的眼皮底下做做小動作。 唐華夜去接電話了,怎么還不回來?劉熙月看著漆黑的夜,心里幾乎甜蜜的恐慌。 第十六章:失蹤 唐華夜接完電話,走進來,看著劉熙月惶惶然的坐在床邊,走過來,心疼的說:“怎么了?”劉熙月回過神,笑著說:“沒什么。你要走了嗎?”唐華夜奇怪的說:“我去哪里呀,我就睡著?!?/br> 唐華夜說完,就把襯衣脫了。西服和領帶剛剛一進臥室的時候,唐華夜就自己脫了。這個時候,唐華夜上身已經(jīng)沒有穿衣服了,他身材很好,小腹上的肌rou一塊一塊的。劉熙月只抬頭看了一眼,臉就不爭氣的紅了。她把頭埋的低低的,卻沒說什么。也是,從18歲開始,她就是唐華夜的女人了,這個時候,說害羞實在是矯情。但劉熙月還是臉紅到了耳根,火燒火燎的。 唐華夜見她這個樣子,索性把褲子也脫了。劉熙月聽見他的腰帶上的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臉更紅了,卻沒有勇氣再抬頭看他一眼。劉熙月飛快的鉆進被子里,把自己整個包了起來,從被子傳來低低的聲音說:“晚安?!?/br> 唐華夜走進衛(wèi)生間,劉熙月聽見嘩嘩的流水聲,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他又要那個嗎,怎么辦,怎么辦?劉熙月翻了翻窗前的柜子,這里沒有套套,也沒有藥,這怎么辦?劉熙月聽見開門聲,她又回到床上躺著。 唐華夜松松垮垮的穿著睡袍,關了燈,直接鉆進被子里。劉熙月連忙向旁邊滾了滾,但是一個床能有多大,更何況唐華夜還一直抓著她的胳膊不放。一聲驚呼,劉熙月一下子被唐華夜抱在懷里,劉熙月一動不敢動,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手也被放在他的腰上,他的大腿緊緊的夾著她的腿。劉熙月咬咬牙,眨了幾下眼,動動嘴唇說:“沒有那個,套套。”殊不知,他們這么緊的抱在一起,她的剛剛的眨眼眼睫毛一動一動的刷在唐華夜的身上,刷的唐華夜心神蕩漾。 唐華夜把臉放在劉熙月的頭頂,聲音嘶啞的說:“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了,我想你。”劉熙月還是四肢僵硬的躺在他的懷里,天知道,唐華夜暗罵了自己一聲,天知道,自己今天是抽什么風,竟然想問她的意思。即使很想很想,唐華夜還是強忍著自己。 唐華夜把手伸到劉熙月的背上,把她整個人向上提了一下,眼對眼,鼻對鼻的對她說:“怎么了,你不想嗎?”劉熙月臉上紅暈未消,她口干舌燥,添了一下嘴唇說:“不是,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唐華夜就展開進攻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熙月從床上醒來,唐華夜還在她的身旁睡覺中。昨天晚上他累壞了。一想到這個,劉熙月的臉又有點紅了。她輕輕的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下來,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護住身體,去洗手間。她洗了澡,認真的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皮膚紅潤,眉眼含春,整個人如盈盈的一潭水,在陽光下散發(fā)光芒。 她有點吃驚這樣的自己,忐忑高興。她正換著衣服,洗手間的門忽然開了,唐華夜走了進來。劉熙月連忙穿上衣服說:“你醒了?”唐華夜看著她,點點頭,帶著點剛睡醒時的慵懶。劉熙月掃了一眼他的身體,眼睛又集中在他的眉眼上,鎮(zhèn)定的說:“我已經(jīng)洗好了,你洗,我出去了。”他只穿了內(nèi)褲,露出腹部有標準的6塊肌rou,窄窄的腰,修長的腿,就那么站在劉熙月面前,畫面太誘人,劉熙月只好逃。 沒有一會,唐華夜就穿戴整齊下樓了。劉熙月就開始準備吃早餐。林丹還沒有起床,劉熙月讓李嬸給她留了早餐。她需要空間,有話對唐華夜說。 喝著牛奶,劉熙月看著唐華夜已經(jīng)擦了擦嘴,準備要走的姿勢,連忙說:“我有話要跟你說?!碧迫A夜放下餐巾紙,李嬸已經(jīng)自動走開了。劉熙月咽下牛奶,用手擦了擦嘴角,接著說:“我現(xiàn)在是在羅氏工作,我是總經(jīng)理助理,羅瑞是總經(jīng)理。報紙上的身份是羅瑞的女朋友?!彼凵裾\懇的看著唐華夜,繼續(xù):“我和羅瑞回國,加入羅氏是因為知道羅氏與雄楚公司有交易,所以才和羅瑞回了國?!?/br> 她看著臉色漸漸有點不善的唐華夜說:“你說,我現(xiàn)在還要不要去上班?”唐華夜一直認真的聽著,忽然說:“那時候,你要回國,為什么到了機場才通知我?”劉熙月這時候眼光有點游移,慢慢的說:“那時候呀,那時候是因為,因為?” “因為,你看到我的兒子?!碧迫A夜似笑非笑的說,“還去不去上班,隨便你。”反正,昨天唐華夜接到電話說:“袁兵越過甘雄找了幾個人把羅瑞綁架了?!笨紤]到綁架的人要做的,唐華夜覺得應該不會把人那么快放出來。 迷藥的效力半夜的時候就過了。羅瑞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身體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周圍的空氣和寂靜告訴他,現(xiàn)在是夜晚。 他查遍了高層的名單,看了最近五年的人事調(diào)動,就是看不出tina的底。在羅氏,她手中的權利不是很大,但是細節(jié)問題,羅瑞從來不會忽略。tina屬于他們之中的誰,弄清楚這個,羅瑞才能安然動手。 所以他故意透漏自己的行蹤給她,自己守株待兔。但是,羅瑞苦笑一下,這未免也太暴力了吧,簡直比劉熙月家里的那貨還暴力。 羅瑞靜靜的等著,心里平靜,活著的羅氏花花公子遠比死去的羅瑞值錢多了。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羅氏總經(jīng)理面臨著這樣被綁架的危險,那對羅氏總經(jīng)理很重要的女人劉熙月呢?現(xiàn)在劉熙月還是安全的,因為對大眾來說,她只是花花公子羅瑞一時的女朋友而已。但是以后他們遲早是要結婚的,那時大家都會知道劉熙月是羅瑞的心中站有很重分量的女人,她豈不是危險? 這樣安靜的夜里,的確適合讓人思考問題。讓劉熙月站在自己的身后是不對的,應該讓她成長起來,真正成為羅氏的夫人,將來能與自己比肩而立的女人。這次的計劃,羅瑞也準備讓劉熙月參見,見識一下也好。信任也可以在工作中建立,羅瑞想一定要找個機會先考驗一下劉熙月。 他雖然這樣想著,但是還是對劉熙充滿了巨大的信心。潛意識里覺得劉熙月一定可以,她的性格有點內(nèi)向,不太愛與人交往。但是這不代表她不知道不懂人情世故交際藝術,羅瑞覺得劉熙月只是懶,懶得與人交往,懶得費不必要的心思。 她為人處事,看似隨和實則清高,對于無關緊要的人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對人幾乎沒有要求,又很難把某個人真正的放在心里。但是喜歡起來,又是愛慘了的。她重情義,對于喜歡她她又同樣重視的人,她從來予以高度的尊重和回報,比如林丹。 越和劉熙月接觸,羅瑞不知道為什么,就越想她接近越喜歡她。這樣的女人,不貪圖富貴錢財,不趨炎附勢,做事只憑本心,交往的人說出的話,簡單隨意,不玩弄心機,處事由自己的做法,羅瑞覺得如果錯過了,自己就再也等不到了。 但是,他忘了人的性格是跟人處的環(huán)境有關的,桔生淮南則為橘,生為淮北則為枳, 羅瑞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天漸漸的亮了。周圍有些微的人聲,羅瑞馬上凝神屏氣,接著他聽見一個男聲說:“袁哥,人還在?!?/br> 一夜終于過去了,羅瑞想。 劉熙月早上還是到了公司,不管怎么樣,都是很感謝羅瑞一直以來的照顧,還有在走的時候和羅瑞說清楚事情。但是去了公司,劉熙月左等右等還是不見羅瑞的人影,打電話也是關機。不一會,劉熙月桌上便堆了一大堆等著簽字的文件。她問了tina。羅瑞今天有沒有請假,tina搖頭說沒有,但是又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在劉熙月的鼓勵下,終于說出了羅瑞說要去墨色的事。 當時聽了,看著tina同情的眼神,劉熙月還感覺蠻好笑的,自己回到座位上耐著性子等。但是到了中午,劉熙月終于意識到不對了。羅瑞不是那種玩樂不上班不通知的人,雖然平時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劉熙月拿著包包,直接沖到羅瑞的單身別墅里去了,管家說沒回,昨天晚上也沒有回。 墨色是甘雄的產(chǎn)業(yè),劉熙月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詢問前臺關于昨天晚上有沒有叫羅瑞的客人訂房,劉熙月開口前,直接遞了1000塊錢去。前臺那個濃妝小姐素質(zhì)很好的微笑的收下說:“你等一下?!惫蛔蛱焱砩狭_瑞定了總統(tǒng)套房,今天早上退得房。 劉熙月有問了一句:“你們有看見他退房了,麻煩了?”其中一個小姐擺出一副見慣了有錢老板的富太太來查自己老公的風流帳的模樣說:“我們真的沒看見,再說誰看見了也不會說的。” 劉熙月感覺有道光線盯著自己,忽然回頭。 第十七章:對話 是甘彩。 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有些人對某些人,總是影響深刻的。甘彩見劉熙月也看過去,滿不在乎的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向前走。劉熙月也沒有多看一眼,急忙走出墨色。 羅瑞很有可能是在墨色不見的。劉熙月突然想到,前段時間的報紙,難道甘雄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自己又連累到羅瑞。劉熙月的心怦怦的跳,如果是這樣,那自己一定要救他。 劉熙月首先想到的是打電話給唐華夜請他幫忙。她拿出電話,才撥了幾個數(shù)字,就按不下了。如果,如果這次唐華夜回中國來是秘密的,那要他現(xiàn)在出面幫忙,是不是在甘雄那暴露了身份有了危險。他回國干什么,唐華夜沒有對劉熙月說,劉熙月也沒有問。劉熙月拿著手機,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走,周圍的人和車她都看不見。她咬著牙,命令自己冷靜。 忽然一個張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羅中生。羅氏的總裁,一定認識很多人。劉熙月連忙重新?lián)芰藥讉€號,沒一會,電話接通了。劉熙月?lián)屩f:“你好,我是劉熙月,羅伯伯在不在,我找他有急事?!彪娫捘沁叺娜诉^了會才說:“在,等一下,他正過來接電話?!?/br> 電話里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劉熙月連忙說:“羅伯伯,是這樣的,……”劉熙月強迫自己說的冷靜條理清楚一點。她從今天早上羅瑞的失蹤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剛剛在墨色里打聽的消息。羅中生一聽,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羅瑞應該是被綁架了。 他想了一下,沉穩(wěn)的說:“熙月,你不要著急,先等一下。這樣吧,你先到家里來?!眲⑽踉聮炝穗娫?,站在路口,攔了車,報了地名。司機看了幾眼劉熙月吃驚的說:“小姐,那是你家嗎?真有錢,那一片地真的都是你家的買了嗎?”劉熙月有點吃驚:“???”那司機笑著說:“小姐,我的朋友都知道的傳言,說那片方圓兩百米都被一個有錢人給買了。我以前看也是,那周圍有山有水有平地的,也沒有建房子,什么都沒有了。在城市里多浪費呀?!?/br> 劉熙月微笑著說:“師傅,我也不知道,就是去找個朋友?!庇绣X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不管他或她過的生活怎么樣簡樸,差距是一眼就看的出來的。他們洗凈的鉛華總是有一種彎腰的貴氣,平常人是直視的簡樸,劉熙月就是很平民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