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從巷子里出來后,劉熙月和羅瑞都有些累了,便隨便找了一片樹蔭下坐了下來。劉熙月瞅著羅瑞的衣服褲子鞋子都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不禁嘿嘿笑起來。羅瑞倒?fàn)钏齐S意的說:“你住在百花巷,怎么會對這里這么熟,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吃飯?”劉熙月假裝生氣的說:“這種地方怎么了?”羅瑞連忙說:“不是說這種地方怎么樣,只是?”劉熙月素性躺在樹下偏著頭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他們一下子安靜下來。 羅瑞的意思劉熙月都懂,百花巷在西國還算是一個富人區(qū),為什么一個住在富人區(qū)的女孩子還要經(jīng)常到貧民區(qū)吃東西?劉熙月和姑姑來到馬德里,姑姑一直以為劉熙月取了家里保險柜的錢。國內(nèi)的房子并沒有賣,爸爸mama劉叔的喪葬費什么的都是爸爸公司收購補(bǔ)償?shù)腻X。 在馬德里,除了可以住在姑姑家,吃飯上學(xué)什么都是劉熙月自己掏錢。那時,走的時候,劉熙月就決定把保險柜的錢都留給唐華夜,所以到馬德里,劉熙月實際上是沒有錢的,第一年學(xué)費是找姑姑借的錢,后來,打工吃最便宜的食物做最辛苦的事情獎學(xué)金學(xué)校補(bǔ)貼,劉熙月一點一點的掙錢,一直過著拮據(jù)的生活。 羅瑞看著劉熙月身上有些年頭的衣服破舊的書包,聯(lián)想到劉熙月平時走路都是步行,實在想不通一個住在百花巷的女孩子會那么窮。如果,如果告訴她自己是羅氏的繼承人,她會不會改變對自己的態(tài)度。羅瑞看著劉熙月仰望遠(yuǎn)方的臉,心里實在矛盾極了。他希望劉熙月對自己關(guān)注一點,又不希望劉熙月是因為錢才接近自己的。 羅瑞想了想,認(rèn)真的說:“如果你真的缺錢,我……。”他還沒說完,劉熙月便坐起來笑著說:“怎么。你要借錢給我?!绷_瑞似乎舒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畢竟,沒有女人對羅氏未來夫人的位子不動心,劉熙月也是女人。羅瑞不確定劉熙月會不會動心,正是這種不確定,讓羅瑞產(chǎn)生巨大的不安。他希望劉熙月是個例外,又害怕她是個例外。 劉熙月突然又說:“今天密斯,就是教授問我們畢業(yè)了想做什么?我剛剛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我要回中國去?!眲⑽踉罗D(zhuǎn)頭看著羅瑞溫柔的笑,“羅瑞,你知道嗎?在a市,我家有一別墅,別墅后一座山,山下有一片空地,十幾歲的時候我經(jīng)常躺在空地上看天,就想我剛才那樣,天空好美好美的?!绷_瑞看著劉熙月的笑,不知為什么,總覺得那笑容里有藏不住的苦意,羅瑞的心微微的疼。這個謎一樣的女孩子和她身上的故事,像質(zhì)樸的幽井一樣吸引著他,忍不住的探尋。 他們靜靜的坐了一會,劉熙月站起來說:“走吧,天都要黑了?!绷_瑞哭喪著臉說:“劉小姐,還要走嗎,我的腿快斷了?!眲⑽踉掳琢怂谎郏恢罏槭裁?,在這異國他鄉(xiāng)里,遇見羅瑞,能和他說說母語,劉熙月感覺好極了。 劉熙月伸出手,拉羅瑞起來,便向前走去。羅瑞在后面說:“我們回學(xué)校吧,我有車在你們學(xué)校的。”劉熙月轉(zhuǎn)過身,吃驚的說:“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沒看見你在車?yán)镅健!绷_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劉熙月沒有說話,卻突然笑出聲來,打趣的說:“原來,某人實在午間的實驗樓前做實驗,看能不能把自己曬化呀?”羅瑞瞪了劉熙月一眼,自己快步的向前走去。 一路上倒也歡聲笑語,到了理工大,羅瑞開了車,送劉熙月回百花巷。劉熙月看著停在自己身邊的紅色的保時捷,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笑著說:“你爸爸是李剛嗎,這么有錢?!绷_瑞坐在旁邊,笑了一下說:“我爸爸不是李剛,我爸爸是羅中生?!?/br> “羅中生,你爸爸,是那個,中國的羅氏?”劉熙月一時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羅瑞回頭看著吃驚的劉熙月,沒有別的女人的熱情,笑著說:“怎么,知道我有錢,現(xiàn)在想貼過來。來吧,要是伺候的大爺我舒服了,這車就歸你?!眲⑽踉乱幌伦影寻釉诹_瑞的懷里叫道:“去你的?!?/br> 車子猛然在路劃了一下,停了下來。羅瑞心情很好,把劉熙月的包仍在車后座上,才又重新發(fā)動車子說:“你別亂動我,我在開車,小心了?!眲⑽踉曼c點頭,過了一會,她又抬起頭側(cè)著身體說:“你真的是羅氏的嗎?中國的羅氏?”羅瑞點點頭:“真的,比你是女人還真。” 劉熙月在車上做好,出其意料的沒有說話了。羅瑞以為劉熙月累了,便開口問:“怎么了?”劉熙月說:“有點累了,不想說話了,聽歌吧?!?/br> 劉熙月隨手開了音樂,張學(xué)友的聲音,低沉渾厚,飄滿了整個車廂。劉熙月正喜歡這樣,有一種生活在中國的感覺。在馬德里三年時光,除了唐華夜,沒有和她說中文。姑姑生活在外國多年,姑父是純正的西國人,每天在家也是西班牙語,劉熙月受夠了。有時,她整天不說話;有時,她自己對著鏡子說漢語。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回到中國,周圍都是漢語,她說自己的語言,她可以親自去掃父母的墓地。 第七章:美麗的陌生女人 劉熙月假裝專心的聽歌,刻意忽略心底的一個聲音:“羅氏,羅氏,羅氏,羅瑞是羅氏的,羅氏,羅氏。就是甘雄和羅氏有大量交易的羅氏?!?/br> 劉熙月和羅瑞道了別,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查了一下。羅中生的兒子羅瑞,男,23歲,在國內(nèi)和很多影視女星有染,目前在國外留學(xué)。電腦里,雖然羅瑞帶了墨鏡,但是劉熙月還是確定那就是自己認(rèn)識的見到的今天自己請吃小吃的羅瑞。 劉熙月關(guān)閉了頁面,又查了一下雄楚公司的簡歷,這幾年,它是越做越大了。劉熙月突然舉得悶,打開窗戶,雨不知何時已經(jīng)翩然而至,靡靡小雨,窗外水霧朦朧。a市在中國的南部,每到五六月便出現(xiàn)梅雨天氣,劉熙月小時候覺得那天氣簡直糟糕透了。 正是黃昏,雨中山水如墨。劉熙月找了一把傘,決定出去走一走。撐著傘,劉熙月悠閑的路過每一個行色匆匆的人,不知道能去哪里,可以找誰商量。我想回中國,無論怎么樣,畢業(yè)了回中國;想去到羅氏或雄楚找一份工作,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可不可以掌握雄楚罪證。唐華夜,唐華夜會怎么看怎么想會不會同意。 劉熙月突然站在街角,攔了一輛出租車,向舊城區(qū)駛?cè)?。那里有一棟老房子康斯?8號,劉熙月在馬德里打電話找唐華夜,唐華夜就讓劉熙月在那見的面。曾經(jīng),那以后的很長一旦時間里,如果唐華夜有什么需要,就要劉熙月去那所房子。到了現(xiàn)在,那房子漸漸廢棄了,與唐華夜有限的幾次都是在酒店。 雨還在下著,劉熙月下了車,舊城區(qū)里街道上沒有人,那座房子隱藏在一排排房子中間毫不起眼。沒有打傘,劉熙月任雨沾滿發(fā)絲,站在房子前的臺階上。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自己按了門鈴,打開門,一身休閑衣的唐華夜就站在門后等著她。 雖然知道門后的不會是唐華夜了,劉熙月還是神經(jīng)質(zhì)的按了門鈴。門開了,一個年輕的美麗的西班牙女人,淡藍(lán)了眼睛,瘦弱的身姿,金黃色的長發(fā)披在身后,一身西班牙傳統(tǒng)服飾,渾身透漏著憂郁的氣質(zhì)。 在馬德里的三年,劉熙月從沒見到過如此驚艷的女人,一時竟忘了說話。那女人看見劉熙月一個人站在雨里,以為劉熙月是要避雨,閃開身讓她進(jìn)門。劉熙月也想看看自己以前經(jīng)常來的房子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了,就沒有拒絕。 女人問劉熙月是哪里的人,劉熙月如實回答是中國人。那女人看起來對于劉熙月是中國人很高興,熱情的讓她去客廳坐在沙發(fā)上,房間里的布置大都沒有變,只是添了一些人氣。那女人有一個差不多兩歲的孩子,也在客廳里玩耍。奇怪的是,他看見陌生的阿姨也不害怕,繼續(xù)自己玩。 男孩抬起頭,劉熙月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女人拿來了熱茶,碧螺春,唐華夜最喜歡的茶,劉熙月奇怪一個西班牙普通家庭怎么會有中國的茶葉。那女人竟然還會幾句中文,笑著要劉熙月經(jīng)常來玩。mama坐在劉熙月對面,小男孩也閃著無辜的眼睛倚在mama的腿邊用兩只忽閃忽閃的黑眼睛看著劉熙月。劉熙月覺得他可愛極了,忍不住把他拉到懷里。 小男孩衣角上還掛著一個護(hù)身符,劉熙月抱起他才看到,她好奇的拿過來看了看,上面別別扭扭的寫著:“唐華夜,一生平安?!眲⑽踉骂D時如五雷轟頂,紅了眼眸,覺得手上的孩童千斤重,一時不知道怎么辦,自己該如何自處。劉熙月抱著男孩轉(zhuǎn)了幾個圈,終于冷靜下來,把他放在地上,說有急事,向那個女人告別了。 女人把傘遞給劉熙月,看著劉熙月蒼白的臉色關(guān)心的問:“沒事吧?!眲⑽踉戮谷贿€冷靜的說:“沒事,謝謝關(guān)心?!庇挚戳艘谎鄯孔有∧泻?,退了出去。出了門,還是細(xì)小的雨,劉熙月把傘緊緊的拽在手里,眼淚脫框而出。 護(hù)身符是劉熙月從寺廟的山下便開始一步一步跪拜求來的;護(hù)身符上別扭的漢字,是劉熙月借了廟里大師的筆,跪在地上,就著手,一筆一劃的寫的。晚上,又放在枕頭下壓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拿到醫(yī)院給唐華夜的。劉熙月用一根紅線把它系在唐華夜的脖子上。 劉熙月一邊走一邊哭,終于在一個拐角摔了一跤,一下子倒在地上。她趴在地上哭的更厲害了,眼淚止不住的嘩啦啦的向外流。 晚上回到了家,姑姑打開門,看見渾身濕透的劉熙月吃了一驚,一下把她抱在懷里關(guān)切的說:“怎么了,怎么了?”劉熙月的眼淚又出來了,她回抱著哭著姑姑說:“我要回中國,中國?!惫霉眠B忙說:“好,好,好?!?/br> 過了一會,劉熙月冷靜下來,洗了澡頭發(fā),才下樓詫異的說:“姑姑,你們怎么回來了,怎么不多玩?”姑姑笑著說:“你不是要畢業(yè)了嗎?你的畢業(yè)典禮怎么少得了姑姑我?!眲⑽踉乱残α诵Γ懒送戆玻蠘侨チ?。 接下來的幾天,劉熙月每天把自己泡在圖書館里準(zhǔn)備畢業(yè)課題。只是偶爾,一個星期去給康大的學(xué)生上次課,羅瑞當(dāng)然每堂課必到,每次都坐在前排,眼光跟著劉熙月轉(zhuǎn),開始劉熙月還不自在,后來,慢慢的就習(xí)慣了。學(xué)生們中的男生也因為羅瑞,不敢再在課堂上開玩笑,劉熙月反而松了一口氣。 羅瑞當(dāng)然有約劉熙月出去玩,每次劉熙月都以要準(zhǔn)備畢業(yè)為由拒絕。后來,羅瑞索性就和劉熙月一起經(jīng)常泡在圖書館里。令劉熙月驚奇的是,原來羅瑞也懂得蠻多的。經(jīng)常劉熙月有經(jīng)濟(jì)商科方面的問題問羅瑞都會得到解決。用羅瑞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就在那個環(huán)境下長大,經(jīng)濟(jì)商業(yè)都是生活的日常,有什么不知道的。 終于到了畢業(yè)典禮,劉熙月上臺答辯結(jié)束時,羅瑞送來了大把的鮮花。姑姑熱淚盈眶擁抱了劉熙月。密斯也激動的授予了劉熙月最優(yōu)學(xué)生的稱號,感嘆劉熙月的勤奮。一起吃了飯,劉熙月喝了點酒借著酒性在飯桌上宣布要回中國,要去羅瑞的公司里白吃白喝。 羅瑞凝視著燈光下的劉熙月,因為喝了酒,臉紅撲撲的,長發(fā)有點亂,醉眼迷離,睜大的眼睛歪著頭看著羅瑞等待他的回答。羅瑞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劉熙月的臉,微笑著溫柔的說:“跟我回去可以,但只有我的老婆能白我的飯?!眲⑽踉隆扒小钡囊宦?,偏了偏臉,繼續(xù)往自己杯里倒酒。 姑姑微笑著看著這一切,她知道劉熙月因為事情一直過的不開心,但她看的出來,羅瑞是真的喜歡劉熙月,羅氏很好,可以給劉熙月回國以庇護(hù)。她一直希望劉熙月過的幸福。 晚上,回到家里,劉熙月才看到手機(jī)里有唐華夜的未接電話,她實在是不想在這個自己心情愉悅的時刻給唐華夜打回去。關(guān)了手機(jī),睡覺,晚安。 三年,劉熙月對唐華夜的信任期許在這時間的灰塵里一點一點被遮蓋,一點一點的被他的冷漠無動于衷所冰凍。年齡越大,越覺得父母生養(yǎng)自己的不易越恨自己對復(fù)仇的無能為力。雖然唐華夜從未讓劉熙月在幫會上出現(xiàn),只是私下的一些文件,但是,劉熙月知道唐華夜的黑幫是越做越大了,從他文件的交易攻擊對象,從他貼身護(hù)衛(wèi)的人和身邊更換的女人,從他越來越忙越來越少的來找劉熙月。 第二天日上三竿,劉熙月才起床,洗臉?biāo)⒀罁Q了衣服下樓,劉熙月看到羅瑞正坐在客廳里和姑姑聊天。劉熙月驚訝的說:“羅瑞,你昨天沒回家嗎?”羅瑞笑著看著她,姑姑在一旁說:“月月,現(xiàn)在下午是十二半點了。昨天晚上,我邀請羅瑞到家吃午飯。因為等你,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吃?!?/br> 劉熙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說:“那現(xiàn)在開始吃吧,我肚子好餓呀?!背燥埖臅r候,羅瑞認(rèn)真的說:“熙熙,你手機(jī)是不是還沒有開?我來的時候有給你打電話,是來電提醒?!眲⑽踉聫囊淮蠖咽澄镏刑痤^,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唐華夜的未接電話,對羅瑞再次“熙熙”稱呼的親昵也沒有抗議便離開餐桌。 沒有什么事情,唐華夜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劉熙月穿著拖鞋飛奔上樓,跑到臥室,從床上找到手機(jī),果然還沒有開機(jī)。劉熙月打開手機(jī),有兩條來電提醒,晚上12點多唐華夜的和早上11點多羅瑞打的電話。 劉熙月趕緊回?fù)芰诉^去。唐華夜的聲音傳來:“下午三點,凱斯濱見。”凱斯濱是一座五星級的沙灘大酒店。劉熙月還來不及說不,電話就被掛斷了。劉熙月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梳了梳凌亂的頭發(fā),噴了點香水,劉熙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似乎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見唐華夜時打扮自己,也習(xí)慣了唐華夜一個電話召之即來呼之即卻的狀態(tài)。劉熙月看著鏡中里的自己,在心底暗暗的嘲笑了一番。 兩點半,劉熙月就到了凱斯濱,服務(wù)員直接把她領(lǐng)進(jìn)了一間皇家套房。劉熙月坐在房間里,喝著紅酒,心里暗暗想一會見到唐華夜的說辭。就說反正現(xiàn)在你對我劉熙月已經(jīng)沒有什么興趣,自己以后就不要再做你眾多情婦中的一個了;就說我已經(jīng)決定回中國了,進(jìn)羅氏企業(yè),查甘雄公司,你忘了你以前說過要為我報仇的話吧;就說我們就這樣吧,我錯了,三年前,我們就應(yīng)該形同陌路的,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了。 劉熙月想著想著眼淚就出來了,又猛灌了自己一口紅酒。等到唐華夜來,劉熙月已經(jīng)喝的迷迷糊糊的了。唐華夜把劉熙月扶起來,放在床上,一個多月不見,她又瘦了。醉酒后的劉熙月看見唐華夜把自己往床上推,分外的不聽話,使勁的掙脫唐華夜的手臂,嘴里喊著“不要,不要。” 唐華夜緊緊的摟著懷里的人,聽了不免有些好笑,不要什么,她在暗示什么。唐華夜湊進(jìn)劉熙月的耳朵,親親的呼了一口氣說:“不要什么,恩?”劉熙月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更使勁的蹭唐華夜的身體,大聲的說:“不要,我再也不要和你上床了,不要,再也不要?!?/br> 唐華夜被懷里的溫香軟玉搞得邪火焚身,直接把劉熙月推倒在床上,使勁的輕吻她。劉熙月嘴里還說著什么,都被唐華夜吞了進(jìn)去。 直到晚上,劉熙月才醒了過來,她被換了睡衣,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唐華夜又走了,自己的衣服倒是扔得滿地都是,劉熙月突然好恨,恨自己怎么這么賤,和已經(jīng)有家庭的男人上床。這么缺男人嗎,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劉熙月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擦干眼淚,才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自己穿上,找到自己的包包,手機(jī),走了出去。唐華夜走的時候把劉熙月的手機(jī)關(guān)了機(jī)了。劉熙月這時候打開,來了很多羅瑞的來電提醒,幾乎一下午過五分鐘就有一個電話。 第八章:開始源于結(jié)束 劉熙月想起下午借口說給同學(xué)送行,一會就回家,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回,就趕緊打了一個電話給姑姑。姑姑在電話那邊說:“你給羅瑞打一個電話,他一下午找你都快找瘋了。”掛了電話,劉熙月夜覺得挺不好意思就給羅瑞回了一個電話。羅瑞在電話那邊焦急的問:“熙熙,你在那里?以為你出了意外,急死我了?!眲⑽踉聞傁胝f自己沒事,但是聽到羅瑞真摯擔(dān)心的話,轉(zhuǎn)念一想,就說:“我在凱斯濱酒店,你來接我?!?/br> 羅瑞的感情,如果劉熙月再看不出來就是裝傻了。她讓羅瑞到酒店來,讓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情人在,讓她清楚劉熙月是這樣的女人。她實在不想欺騙羅瑞的心情。即使是回中國進(jìn)羅氏,如果羅瑞因此也不同意,那也就算了。自己再另想辦法,劉熙月就是這樣,不想欠別人的什么,尤其是感情。 劉熙月穿戴好自己,坐在凱斯濱大廳的沙發(fā)上,靜靜的坐等羅瑞,準(zhǔn)備與他開誠布公,談?wù)撟约旱母星?,讓她知道自己以前有個男人叫唐華夜。過了一個小時,羅瑞才來,鼻子上有滲出的汗珠,手里拿著玫瑰,劉熙月站起來,看著羅瑞的匆匆的走過來。 還沒有走近劉熙月,羅瑞就趕緊略帶解釋的嬉笑說:“我找了很多花店,才找到玫瑰,要和我約會,直接選在酒店,而且還是晚上。熙熙,你也太大膽了吧?!眲⑽踉聸]有接玫瑰,下定決心面無表情的說:“我不是和你約會,羅瑞,我想告訴你,我一下午都……”羅瑞打斷劉熙月的話,把玫瑰往劉熙月的身上一塞,靠近劉熙月低聲說:“熙熙,讓我們擁有各自的秘密,好嗎?” 劉熙月低著頭沒有說話,羅瑞走過去,輕輕的伸手環(huán)著劉熙月說:“熙熙,你知道嗎?一下午不見你,我就怕我以后都見不到你了,我好像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怎么辦,怎么辦?你還想說殘忍的話來刺激我。拜托你不要說,好不好?讓我在你身邊,就這樣在你身邊好不好?” 劉熙月聽著這些話,猛然間不著怎么的,想起三年前過年前的自己,每天都懷著“只要和唐華夜做朋友,只要能見見面”的心理等著他,心里頓時覺得苦澀異常,忍不住也抱了抱羅瑞。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劉熙月,他是誰?”。劉熙月猛地一驚,放開羅瑞,下意識的把羅瑞向后拉了拉,緊張的說:“他是我的一個朋友。”“哦?!碧迫A夜打量了兩眼羅瑞,“劉熙月別玩過火了就好?!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唐華夜是接到酒店經(jīng)理的電話說:“和他下午在一起的女人,一直坐在大廳,沒有走?!辈艁砜纯吹摹0▌⑽踉孪挛鐣r拒絕他愛愛,下午賴在大廳不走,這是很反常的一個現(xiàn)象,以前劉熙月斷斷是不會這樣的。以前,以前自己身邊的劉熙月很聽話,所有的事情都是盡力的配合,溫存細(xì)心,世界里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 唐華夜過來,看見的見是羅瑞送鮮花的一幕,聽見羅瑞親切的叫劉熙月“熙熙”,原以為劉熙月回拒絕,沒想到劉熙月都接受,竟然還主動去抱那男人。唐華夜壓著無名火,上前質(zhì)問。劉熙月拉著羅瑞向后走的一幕更是刺痛了他的眼。他強(qiáng)忍著撥出槍給那男人的一槍的沖動,說完話,轉(zhuǎn)身就走了。呆在那里實在是會讓人發(fā)狂的,嫉妒的發(fā)狂。 劉熙月看著唐華夜的背影,心里暗暗的苦笑了一下,他連在乎都不削的表現(xiàn)一下。劉熙月轉(zhuǎn)身對羅瑞說:“我們回去吧?!绷_瑞點點頭。 一路沉默,做到車上時,劉熙月對羅瑞說:“過幾天,我要回中國了?!绷_瑞點點頭,笑著說:“那你還要不要去羅氏?”劉熙月有點受寵若驚,她想不到自己一句小小的酒后失言玩笑話,羅瑞還記得這么清楚。劉熙月響亮的說:“當(dāng)然,現(xiàn)在就業(yè)壓力這么大,但是……”羅瑞看了她一眼說:“但是什么?”劉熙月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我畢竟是最優(yōu)生,非高層不進(jìn)?!绷_瑞笑著說:“熙熙這么優(yōu)秀,那是一定的?!?/br> 說是過幾天就回中國,劉熙月當(dāng)晚回去就定了明天上午的機(jī)票。她實在是走的想越早越好。第二天上午,收拾了東西,給羅瑞發(fā)了短信,自己去了飛機(jī)場。在飛機(jī)場,她打了唐華夜電話,沒人接,劉熙月松了一口氣,艱難的給他語音留言。 機(jī)場上的候車廳悠閑的總是顯得與匆忙的人群格格不入。劉熙月捏著電話,慢慢的說:“我—走了,回中國了。以—后—,再見,你保重。我最近查到甘雄或許與羅氏有交易,我回國進(jìn)羅氏自己慢慢查,你不用管我。好好待在馬德里?!本镁玫模瑒⑽踉履弥娫?,沒有再說話了。直到機(jī)場催促上飛機(jī)空姐甜美的聲音響起,劉熙月才又說:“我要上飛機(jī)了,再見?!?/br> 上了飛機(jī),找到座位,劉熙月一直盯著手機(jī),生怕錯過什么電話,一直到空姐提醒,才關(guān)了手機(jī)。飛機(jī)穩(wěn)穩(wěn)的在云層里穿梭,窗外的云層似乎觸手可及,劉熙月把手貼在玻璃上,輕輕的說:“再見,馬德里,再見,唐華夜?!?/br> 唐華夜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聽到劉熙月在他的語音信箱里給他給的聲音。那時,他正準(zhǔn)備睡覺,習(xí)慣性的從床前的抽屜里拿出他和劉熙月聯(lián)系的專用手機(jī)看了看。雖然,他們約定,只有唐華夜給劉熙月打電話,否則除非緊急,劉熙月才能給唐華夜電話。唐華夜拿起電話,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燈火通明,墻樓高立,一層一層的護(hù)衛(wèi)保衛(wèi)著這幾年在馬德里黑道一躍而起的新老大。 馬德里黑道人人都說唐老大自從兄弟阿文死了以后,性情就比以前特別陰冷了很多。阿文是唐華夜來馬德里的第一個兄弟也是唯一的一個兄弟。那時候,唐華夜雖然拿了劉熙月留在保險柜的錢,但是畢竟來到馬德里人生地不熟,只身攜帶巨款,一切也不知如何開始。 阿文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在唐華夜身邊的。他幫唐華夜與馬德里黑社會接頭,指引唐華夜怎樣與黑道的人周旋。唐華夜也曾懷疑過阿文的心思,阿文卻用事實一次又一次的證明他忠于唐華夜。在一年前因為唐華夜大意,給了別的黑道的有機(jī)可乘,阿文因為救唐華夜而去世了。 在一條船上,唐派死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阿文替唐華夜擋住飛來的子彈,拼命的阻擋敵人,唐華夜才得此機(jī)會跳海避開此劫。回到馬德里后,唐華夜見到阿文的女人。那個一直被阿文藏在一個貧窮的小巷里的女人打著肚子,問唐華夜阿文什么時候回來的時候,唐華夜用手摸著她的肚子說:“阿文不會回來了,以后我就是孩子的爸爸。” 唐華夜把她們接到了他認(rèn)為最安全最隱蔽的地方康斯街68號。孩子安全出生了,唐華夜把一直戴在身上的護(hù)身符送給了他。以后,他便越來越少的找劉熙月出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危險會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出現(xiàn)。在實力還不是絕對時,他只有離劉熙月越遠(yuǎn),他才越安全。 他的身邊也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女人。不,唐華夜從沒有覺得那是女人,她們只是東西,需要是發(fā)揮功能作用,不用時隨時送人。多少次午夜夢回,九死一生或酒醉金迷后,他坐下來或躺下來休息,便會想劉熙月,想她對著自己微紅的臉頰溫柔的語氣和深情的眼神;想她的細(xì)細(xì)呵護(hù)輕輕撫慰;想她為了自己的憂慮或心疼。想的心微微的疼,雖近在咫尺,卻不能見不敢見,天各一方。 唐華夜躺在床上關(guān)了燈,一遍一遍的聽劉熙月的留言。黑暗中,劉熙月的聲音顯得彷徨而無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三年前的那個夜里,看見劉熙月不再回頭的背影后,竟然私下里找甘雄說不想和甘彩結(jié)婚;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聽說甘雄想殺劉熙月竟會和甘雄翻臉毀了自己幾年的部署帶著自己十幾個兄弟誓死保護(hù)劉熙月;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傷還沒有養(yǎng)好就要到馬德里來找劉熙月。 劉熙月想報仇,唐華夜答應(yīng)了她,給了她承諾,雖然兩年來從沒有說過,但是唐華夜認(rèn)為有些話男人說一次就夠了。阿文的死,唐華夜是真的怕了,怕有一天劉熙月夜會在幫派的暗戰(zhàn)中死去。誰說唐老大什么都不怕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每個人都有軟肋,只是你沒有找到而已。劉熙月便是唐華夜的軟肋。 無數(shù)次,唐華夜遇襲遇險行動失敗計劃有誤,但是心里還是慶幸著,幸好劉熙月不在這,幸好劉熙月不在身邊,幸好劉熙月不知道。也無數(shù)次,唐華夜從夢中驚醒,夢里劉熙月陷入黑道爭斗中,在槍戰(zhàn)中被殺死,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他從夢里醒來,瞬間清醒,渾身冷汗,在窗邊抽著煙等剩下的夜遠(yuǎn)去,白天去偷偷的看一眼她人是否完好無缺。 只要她不會輕舉妄動,先回中國去也好,反正自己過幾個月也會回中國去,幫她解決甘雄那個問題的。唐華夜在后半夜時終于閉上眼睛。 第九章:回國 劉熙月剛從飛機(jī)上下來,便看見機(jī)場出口處寫了一個樹立著一個巨大的牌子,上面寫著:“歡迎熙熙回國”。羅瑞站在牌子旁,他的旁邊擺著一大片玫瑰,鋪天蓋地的紅,機(jī)場的白色墻面上了羞澀,染了紅暈。周圍大片的記者拿著相機(jī)整裝待發(fā),期待著女主角的出現(xiàn),時不時的閃光燈亮起。機(jī)場出動了幾十個保安維持秩序,人群還是堵在機(jī)場。 劉熙月低著頭,拖著行李,瞄著腰,想混在人群里。羅瑞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她,一邊大聲的喊:“熙熙?!北阆蛩軄?。閃光燈一時閃成一片,劉熙月有點睜不開眼睛,都羅瑞的做法幾乎有點咬牙切齒。 羅瑞兩三步就擋在了劉熙月的身邊把劉熙月?lián)г趹牙铮舆^劉熙月的行李,帶著劉熙月向外走。劉熙月只有乖乖的窩在羅瑞的懷里,隨著羅瑞的步子走。幸好羅瑞帶了足夠的保鏢,所以很快便到了車上。 一上車,劉熙月便掙脫羅瑞的懷抱,一下子把羅瑞推開。羅瑞沒料到劉熙月會有那么大的勁,一時不備,“砰”的一聲,撞在了車門上。羅瑞好不容易坐直身體揉揉腦袋:“熙熙,你想撞死我呀。” 劉熙月臉色鐵青沒有理他。羅瑞討好的說:“熙熙,我今天還特意買了9999朵玫瑰,你看見了沒有?我為了來給你接機(jī),從馬德里飛回來,沒有休息就來機(jī)場等了。熙熙,你不要生氣。 劉熙月尖聲說:“我不要生氣,我怎么能不生氣?”她一回來就被狗仔隊包圍追蹤成為新聞人物。只要狗仔隊稍微查一下就可以查到劉家。甘雄不可能不注意到報紙,也不可能不防范。劉熙月心里糟糕透了,沒想到一回國,就遇到這樣的事。羅瑞好像被劉熙月激動的情緒嚇壞了,諾諾的說:“我只是想接你,給你一個surprise,我忘了是在中國,這樣的動作會引來記者,對不起,熙熙。”其實,羅瑞說不知道會引來記者是假的,真正的是他想引來記者,讓記者拍到劉熙月,讓別人知道劉熙月是他的女人。只是羅瑞遇見了劉熙月,忘了這個謎一樣的女孩也是有歷史的,把一個人曝光在人群中,她的不愿意說的秘密也會被人們揭開。 劉熙月越想越生氣,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車上,和羅瑞坐在一起。她向外張望,想尋個機(jī)會停車。羅瑞好像知道了劉熙月的想法,拉著她的胳膊說:“熙熙,你不要生氣。即使要你出任公司高層,你也是要接受采訪的,到時候報紙上寫的會更難看,不如現(xiàn)在就把你曝光,讓記者誤會我們男女朋友關(guān)系,給他們想寫的東西。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我很樂意我們的男女朋友關(guān)系時真的。我已經(jīng)提前和很多報社打過招呼,他們答應(yīng)我只會寫一次關(guān)于你的報道,就是羅氏花花公子的女朋友回國,出任公司高層的消息。” 劉熙月聽出了羅瑞的暗示,的確,雖然現(xiàn)在自己有一個海歸身份,但一回國就出任羅氏高層的位子還是有點牽強(qiáng)。這便讓人們猜測關(guān)注劉熙月,記者也會把劉熙月挖到極致。但是,現(xiàn)在羅瑞的高調(diào),一下子把觀眾的視角轉(zhuǎn)移到羅瑞的身上來,讓劉熙月顯得不是那么突兀。而且羅瑞說已經(jīng)事先和記者說好,憑借羅氏勢力,記者以后肯定不敢再寫了。 “那你剛才說自己不知道會引來這么多記者?”劉熙月冷靜下來,靠著沙發(fā)上看著羅瑞。羅瑞歪歪頭說:“那些記者當(dāng)然不是我引來的,那全是我叫來的,怎么樣?”劉熙月看著又恢復(fù)嬉皮笑臉的羅瑞,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一早就知道羅瑞絕不是表面看起的那么簡單,沒想到處理事情上盡然能考慮的這么周全。自己一開始說要加入羅氏高層的時候并沒有就想那么多。 羅瑞看著劉熙月深思的表情,轉(zhuǎn)而認(rèn)真的對劉熙月說:“熙熙,雖然我爸爸是羅中生,我是將來他唯一的繼承人,但是卻有很多人想他們不應(yīng)該想的東西。有時候我必須保護(hù)自己?!眲⑽踉旅靼琢_瑞話里的意思,但并不能真正的很好理解。羅瑞心里也有點矛盾,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那么自私,讓劉熙月進(jìn)入那個殘酷的戰(zhàn)場。 以前劉家有錢劉爸爸自己一點一點慢慢積累簡單純粹,不能和羅氏這種樹大根深的百年企業(yè)比;劉熙月一直接觸的是數(shù)據(jù)軟件程序,只要技巧勤奮天賦努力就可以ok的東西。羅氏,那絕對不是劉熙月以前接觸見到過的世界,那是一個人的世界,戰(zhàn)火彌漫硝煙滾滾,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的地方。那里,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 車停了,羅瑞不讓自己在亂想,抓著劉熙月的手下了車。那是一棟大廈的后門,劉熙月和羅瑞進(jìn)了電梯,羅瑞看著劉熙月說:“熙熙,等一下,你去換一下衣服,我們馬上要召開記者招待會?!眲⑽踉掠悬c吃驚:“這么快?”羅瑞低下頭,兩眼亮晶晶的說:“怕不怕?”劉熙月笑著搖搖頭。 85樓電梯的門自動開了,劉熙月驚呆了。整個85層樓都被裝設(shè)成公寓的樣子,屋內(nèi)所有的擺設(shè)精致得體,冷色系的屋子,一塵不染,大理石地面照的出劉熙月呆滯的樣子。羅瑞笑著說:“這是我的辦公室,我們在的這棟大廈是羅氏最主要的辦公大廈,1993年建的,共86層。頂層是董事長羅中生的辦公室,85層是總經(jīng)理的辦公室。馬上的記者大會我爸會宣布董事會的決定,正式任命我為總經(jīng)理,熙熙,到時候,你是總經(jīng)理助理。這房子是提前按照我的想法裝修的?!?/br> 羅瑞帶領(lǐng)劉熙月走到一排壁櫥前,拉開一個柜子其中一個柜子的門,從一排女式西服中選出一套,遞給劉熙月說:“熙熙,換上,馬上我們就該下去了。”劉熙月?lián)Q了衣服,出來對羅瑞說:“怎么時間這么巧,我一回來就……”羅瑞笑著看著劉熙月,劉熙月忽然明白過來,原來她在機(jī)場給羅瑞發(fā)短信的時候,羅瑞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了。告訴父親今天回國上任,安排記者機(jī)場接機(jī),不對,或許羅瑞更早之前就開始準(zhǔn)備了。 劉熙月任由羅瑞幫她打理衣服,抬頭問:“你什么時候開始準(zhǔn)備的?!绷_瑞低頭凝視著劉熙月說:“上次你請我吃飯,你說你要回國時,我就開始準(zhǔn)備了.”羅瑞的眼神讓劉熙月有點受不了,她向后退了一步說:“我們要下去了吧,記者會在幾樓呀?我們還要等電梯?!绷_瑞看了看手表說:“不用,時間剛好,我們下去吧,三樓?!?/br> 就和劉熙月向電梯處走去,打開電梯,劉熙月才發(fā)現(xiàn)電梯內(nèi)寫著“總經(jīng)理專用”的字樣。到了三四樓是相同舞臺形狀,主持人已經(jīng)在臺上口若懸河,記者黑壓壓的一片,羅瑞一出現(xiàn),閃光燈就追著羅瑞亮成一片。 羅中生個子很矮,年齡不大,但是頭頂上的頭發(fā)卻都掉光了,一臉的慈眉善目。劉熙月跟著羅瑞走上了臺,羅中生竟然還朝劉熙月微笑致意,劉熙月連忙綻放一個剛大的微笑回敬。接著,羅瑞和劉熙月剛做好,羅中生就站起來宣布董事會的任命,羅瑞站起來發(fā)就任詞。 閃光燈下的羅瑞一收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認(rèn)真的指點山河,說的記者和周圍坐著的幾個羅氏元老頻頻點頭。羅瑞講完了,馬上有記者問道總經(jīng)理助理是誰?羅瑞指指劉熙月說:“那當(dāng)然是我最親愛的熙熙了?!绷_瑞討好的表情,使記者們哄堂大笑。劉熙月也不推辭,站起來沖大家鞠了一躬。 接下來有記者們單獨提問,有回答了幾個關(guān)于羅瑞新上任后準(zhǔn)備實施的計劃與方案,羅瑞耐心的一一作答。也有記者問道他與劉熙月的關(guān)系,羅瑞總是能巧妙避開。三個小時過去了,記者會終于結(jié)束,劉熙月和羅瑞又乘電梯到85樓。 電梯中,劉熙月靠著墻壁,羅瑞關(guān)切的問:“熙熙,累不累?”劉熙月?lián)u搖頭,羅瑞又微笑著說:“熙熙,現(xiàn)在我們是真的一條船上的人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告訴我?!毖劬Χ⒅娞菀恢弊兩俚臄?shù)字,聽著羅瑞說的話,劉熙月突然想起三年前,唐華夜受傷時,自己送他到醫(yī)院,幫著他填完登記表格,得知他的爸爸mama都去世了,他重傷剛做完手術(shù),還在重護(hù)病房里,自己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他。那個時候,劉熙月是真的覺得唐華夜好像只有自己了,幫助他照顧他擁抱他。 去馬德里后不知道唐華夜是否還活著的半年里,劉熙月總是覺得孤苦無依,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活著。在打工歷經(jīng)生存的艱辛的日子里,她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假若唐華夜還活著,假若自己以后還可以見到他,假若這世上和唐華夜相依為命的人都沒有了……。孤獨無望,為了活著,她給自己定一目標(biāo),復(fù)仇。 劉熙月靠著沙發(fā)上,閉著眼睛,羅瑞走過來輕輕的說:“如果累了,就去床上休息一下,晚上的家宴在5點才開始。到了時間,我叫你?!眲⑽踉曼c點頭,躺在床上,把臉埋在床上,有淚水悄悄的滑落了下來。還沒有離開,就開始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