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無意義的過去 死亡的起始
傍晚六點。 噩夢之館副館三樓。 餐桌上的一桶桶方便面以其氣味向這個故事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餐桌前,鹿谷行人掀開了方便面的蓋子。 熱氣騰起。 白氣在空中散開,與謎團混在一起。 鹿谷行人朝碗里吹了口氣。 ——第一點是【模仿十角館事件的動機】。 ——第二點是【這個噩夢之館本身的問題】。 ——第三點是【埃勒里的身份問題及其動機】。 ——其他讓人在意的細節(jié)還有很多,但都不足以被稱為“疑點”。 ——如果要說還有什么疑點的話…… 鹿谷行人用塑料叉子挑起方便面的面條。 醬料包的氣味撲鼻而來。 ——應(yīng)該就是電話了。 ——不對,該說是【暴風(fēng)雪山莊的矛盾】嗎? ——明明是暴風(fēng)雪山莊模式,為什么又留下了與外界通訊的手段? ——做出這種矛盾設(shè)計的用意是什么呢…… ——按偵探小說的邏輯,應(yīng)該是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例如兇手必須要通過電話與外界聯(lián)絡(luò),所以干脆給每個房間都裝上了電話…… ——但就為了自己用電話,而給了所有人使用電話的機會。總覺得這對兇手來說得不償失。 不斷送面條入口。 ——還是得換個思路…… ——感覺謎團以我看不到的形式糾纏在一起。只有埃勒里的身份問題能孤立看待。 ——在沒有切入點的當(dāng)下,只能優(yōu)先解決埃勒里的身份問題…… 鹿谷行人狠扒了兩口面條,一不留神被燙了下。 抬頭,目光掃過餐桌。 阿加莎、范、卡、坡、勒胡、奧希茲。 大家都只是沉默地吃著各自的方便面。 既不認識,也沒有“超高校級的才能”作為盲目自信的底氣,沉默倒也是再自然不過的結(jié)果。 ——但埃勒里怎么不在? “你們有誰見到埃勒里了嗎?” 眾人停下手上的動作,茫然地對視。 面面相覷。 ——不會吧?都沒注意到埃勒里的身份問題嗎?都沒留意他的去向? 鹿谷行人也愣住了。 方便面的氣味從口腔爬上鼻腔。 “那我先說吧,”阿加莎率先開口,“我在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就是抬起主館一樓那面鏡子的時候,見到了埃勒里。后來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br> 卡點頭:“我最后見到埃勒里也是那個時候?!?/br> “其實我也是?!逼?lián)]了揮叉子的尖端。 “我也一樣。”范道。 “我最后看見埃勒里的時間可能還要更早……”奧希茲道,“午飯之后之后我就沒看見他了?!?/br> “我和奧希茲一樣,最后見到埃勒里的時候就是午飯時?!崩蘸a上最后一句。 “什么……” ——原來剛才不說話的原因是因為都沒看見埃勒里嗎…… 鹿谷行人扯了下嘴角。 范扶額即即喂,原來大家都不知道?” 奧慮茲放下叉子:“那……現(xiàn)在……” “偏偏是埃勒里不見了???”坡道。 “唯獨埃勒里,”卡將目光投向眾人,“唯獨他的失蹤不能不重視——” 卡做作的總結(jié)讓人很不舒服,但現(xiàn)在不是在意態(tài)度的時候。 “我去他的房間看看。”鹿谷行人雙手按住桌子,站了起來,“我是今天的慮偵探’?!?/br> “我和你一起去?!狈镀鹕?。 ——自己是‘偵探’,但也有是兇手的可能。所以其他人也不會讓自己單人行動。 鹿谷行人看了眼范,再收回視線。 得到其他人的默認,二人離開了餐廳。 …… …… 離開副館三樓,進入二樓的怪異通道。 左右兩側(cè)交替的鏡子很能營造詭異的氛圍。 眼角的余光里,自己的虛像也在和自己一同移動。 “埃勒里的房間是八號房間,對吧?”鹿谷行人出聲。 “沒錯?!?/br> 對話結(jié)束。 呼吸聲和慮慮聲在通道內(nèi)回響慮 ——既然沒有目擊報告,那就應(yīng)該是關(guān)在房間里…… ——不過,在噩夢之館里,也沒有底氣這么說…… 鹿谷行人暗暗咬牙。 穿過連接主館副館的通道,來到噩夢之館的主館二樓。即 跑進通往八號房間的通道。 急剎,沒有調(diào)勻呼吸就用力敲門。 “埃勒里!在房里嗎?” “埃勒里!” “喂,聽到了就回答?。俊?/br> 伸手去擰門把手,不過完全擰不動。 “上鎖了。”鹿谷行人愣了愣。 上鎖的門實在給人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別是密室殺人?。俊狈缎π?。 “我想還不至于……”鹿谷行人又擰了下門把,還是擰不動。 ——門上了鎖,門里卻沒有人回應(yīng)…… 他松手:“要強行沖進去嗎?” “……先算了,我們回餐廳吧?!?/br> 范表示了拒絕,這倒是出乎鹿谷行人的預(yù)料。 他扭頭看向范。 范自然地站著。 “……那回去吧。” …… …… 埃勒里失蹤了。 鹿谷行人頹然靠在主館二樓的欄桿上。 原本就打算大家晚上一起搜查副館,現(xiàn)在正好順便尋找埃勒里的下落。 副館的結(jié)構(gòu)并不復(fù)雜。只有一樓和三樓,一樓堆放了大量的鏡子,三樓則是餐廳、儲物間、廁所之類的普通的房間。 搜查的重點其實是“暗室”。 聯(lián)想到綾辻行人筆下的館系列,再加上下午發(fā)現(xiàn)的鏡墻后的空間,很難讓人不認為這里有隱藏的暗室或秘密通道。 大家也試過去破門沖進埃勒里的房間。 但房門的牢固程度在大家的預(yù)想之上,而且大家對于“破門”也并不是很有干勁。破門一事也就暫時作罷了。 大家決定,如果第二天還沒能發(fā)現(xiàn)埃勒里的蹤影,就硬闖進八號房間。 ——這或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在這種不清楚緊要程度的“緊要關(guān)頭”,心里升起了拖延的情緒。 鹿谷行人輕敲自己額頭。 ——說實話,自己也不相信“密室殺人”的可能性。密室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中的意義應(yīng)該并不大。 ——不過,埃勒里為什么會消失呢? ——為什么會消失在這個“噩夢之館”里呢…… …… …… 慮直到夜深,大家紛紛回房,都沒能在副館找到暗室。 也仍沒找到埃勒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