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方獨瑾的助理解釋是因為白曉晨春節(jié)時住了院,過后會在她的其他福利里扣除,這解釋聽得白曉晨抓狂,聽得其他同事幸災樂禍。 為什么不羨慕她坐頭等艙——開玩笑,誰會愿意和方獨瑾多相處一會兒。 那人可是六親不認的,聽說白曉晨還是他的什么親戚,照樣時不時把她當眾訓斥一頓。 空姐走過來禮貌地詢問他們需不需要酒水,白曉晨偷偷瞄了一眼對面坐著看報紙的方獨瑾,對這個漂亮的空姐搖了搖頭。 這里私密性確實不錯,白曉晨百無聊賴,打量了下周圍。 “別動?!狈姜氳洳欢〉貙λf道。 白曉晨愕然,定住了動作,奇怪地看著放下報刊注視著自己的方獨瑾。 “怎,怎么了?”白曉晨覺得他看著自己目光有些讓人不舒服,別扭地問道。 “妝花了。”方獨瑾的眼神濃黑得似沒化開的松煙墨,有她不明白的熾熱。 白曉晨記得自己沒化妝,只是描了一下眉形。方獨瑾怎么會這么說。真讓人奇怪,她剛要低下頭別開這人的目光。 然而更讓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方獨瑾伸過手,直直的觸到她的臉龐,伴隨著淡淡的一句,“眉尖顏色深了些,不好看”。 白曉晨驚呆了,感覺到他的手指擦著自己的眉尖,結結巴巴說道,“方——方總,我自己——自己來就行了?!?/br> 白曉晨急急抬手,卻被方獨瑾空著的右手抓住,盯著她一字一句說道,“不要動?!?/br> 方獨瑾抓著她的手,很有力,她掙脫不開,又過于驚愕,呆呆地看著方獨瑾不帶表情地盯著自己,手上動作卻不?!夹膫鱽泶植诘挠|感。 白曉晨處于一種混混噩噩的狀態(tài),直到方獨瑾結束了動作還沒回過神來,一種不好的猜測涌上心頭——她要是沒弄錯的話,剛才方獨瑾,是在調戲自己吧。 可是,這說不通啊,方獨瑾怎么會突然抽風到這個地步,她可是他的未來的弟妹呀。 白曉晨看到方獨瑾又悠然自在地翻起來雜志,心亂如麻,一個又一個念頭蹦了出來:方獨瑾還是覺得她這樣的女人不配嚴尚真,想借此拆散她和他表弟。 也是,總不可能是方獨瑾喜歡自己吧。 從年前就一直針對她,要不是自己幫忙發(fā)現(xiàn)了賬目漏洞估計他早就不耐煩了。 可方獨瑾那里來的自信自己會舍棄嚴尚真喜歡他。 白曉晨晃了晃腦袋,也不是啊——如果方獨瑾堅持認為她是為了家族前程攀上嚴尚真的話。那當然也有理由相信,白曉晨自己會為他的示好轉而攀上方獨瑾這個高枝。 …… 還是不對,怎么都說不通。 又或許方獨瑾這個沒有什么戀愛經(jīng)驗的人,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越線了。 嗯,這個猜測最有可能,也許方獨瑾根本不知道他剛剛不對勁。 但是不管怎樣,白曉晨自覺和嚴尚真的感情已經(jīng)算是深厚,與其猶猶豫豫自己猜測,不如直接問方獨瑾到底什么意思。 她囁嚅半天,才蹦出來一句,“方總,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是尚真的未婚妻吧,你剛才……,不大好?!?/br> “還是要避一下嫌……”白曉晨要瘋了,怎么會遇上這種倒霉事,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在說些什么,“我知道您可能不曉得,剛才那種擦臉的事情,只能是男女朋友之間……” 然而方獨瑾修長的手按住了桌子,打斷她的話,抬臉注視著她,篤定又沉緩地說,“我沒有弄錯。” 他這次的目光,熾熱得好像,要吞噬掉眼前的自己一樣。 白曉晨品出些不妙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上一章留言的孩子們, 最近真的很忙,存稿又基本不能用了,所以更得晚了些。 抱歉。 嗯,大哥要挑明了。 他們都看不清別人的境況,方還以為白和嚴之間是嚴一頭熱,大家也都以為唐在作。 ok,求一下收藏。 還有留言啊啊啊,我要留言嘛。 第39章 怒意 “我沒有弄錯。”這句話重重地落下,打破了白曉晨所有的想象。 在這一瞬間,白曉晨心思千變萬轉,過了最初的震驚與不可置信后,她本能地分析起方獨瑾說這話的含義。 不管方獨瑾到底對她是個什么意思,他這么說,分明是不在乎她的身份了。 方獨瑾到底打什么主意,他怎么可能喜歡自己,退一萬步講,即便他有意,依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挑明才對。 白曉晨掐了掐手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千思萬想,對自己而言,最穩(wěn)妥的辦法還是裝糊涂! 就當沒聽見。 她高了聲音,招著手喊道,“乘務員小姐,我要一杯水?!?/br> 不知為何,空姐沒有出現(xiàn),察覺到方獨瑾的視線,白曉晨勉強勾起了笑容。 “白曉晨,你不必費工夫。”方獨瑾十指交叉,有點慵懶,又帶著凌人的氣勢靠在椅背上,說道,“我想和你說明一下,我喜歡你,想得到你,不要逃避。” 白曉晨張了張嘴,擠出來一個笑容,“方總,你別開玩笑了,現(xiàn)在離愚人節(jié)還早著呢?!?/br> “開玩笑?”方獨瑾哧了一聲,“我倒是希望自己是開玩笑。你以為我很愿意喜歡你這個人?” “可我是尚真的未婚妻?!卑讜猿繐P起了嗓門,一定要打消這人的念頭。 “未婚妻……”方獨瑾似乎反復咀嚼了這個詞匯,神色愈發(fā)地冷,目光卻愈發(fā)灼熱,只聽到他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個?” 他一定是恨自己才對,不然為何他說的咬牙切齒,似乎自己是他的仇人一般。 白曉晨暈暈乎乎地,胃里開始翻騰起來。 怏怏地下了飛機,方獨瑾沒有再看白曉晨一眼,經(jīng)過她時,只是冷淡地說了句,“好好考慮我的提議?!?/br> 白曉晨看著窗外的風景,頭痛欲裂,車內其他同事談笑風生,她卻沒心情參與進去。 “怎么了曉晨,看起來臉色這么差?!迸赃叺囊粋€同事關心地問道。 “沒什么,”白曉晨搖搖頭,勉力一笑,“就是有些暈機?!?/br> “想也知道,和方獨瑾坐在一起,不暈也要暈了?!币粋€同事插言進來,引得其他人也連聲附和。 車內歡笑聲再起。 白曉晨彎了彎唇,跟著勉強笑了幾聲。 “我不知道為何會喜歡你,我也不想追究是怎么開始的,白曉晨,我只要你三個月?!蹦悄腥苏f得咄咄逼人,讓她無措。 “告訴尚真?你不敢!說出去,沒人相信,即便有人信,毀的也是你自己和白家。你以為那時候姨夫還會允許你進門?”那男人胸有成竹,似乎對著的是被天羅地網(wǎng)纏繞住的獵物。 “我要的不多,只要從四月到七月這三個月,明白嗎?”他似乎以為這是對她最大的恩賜和讓步,一定要讓她接受一樣。 “你拒絕不了,真以為只有尚真能扶持你們白家嗎?”他陰沉了臉色,威脅她說,“你爸調任,當中可以做多少手腳,你知道嗎?” 一陣涼意襲來,白曉晨皺了皺眉,想要合上窗戶,卻發(fā)現(xiàn)一直是關得嚴嚴實實的。 該怎么辦?她盯著玻璃窗上映出的人影,問道。 跟嚴尚真說,當然不行,若是方獨瑾矢口否認,她豈不是會被認為是挑撥他們兄弟感情?若是他承認,方夫人和嚴志國是絕不會允許她和嚴尚真結婚的——他們這種家族,就怕兄弟鬩墻。 直接拒絕,方獨瑾會不會說到做到,用她父親和張智源的事情拿捏自己;可若是不拒絕,那豈不是要做他的情婦? 可是她不可能做他的情婦,就算只有三個月,那也不可能。白曉晨喃喃道,這當然不行。 —————————————————————————————————— 篝火晚會白曉晨借口頭暈,沒有去,她一個人留在賓館,坐在陽臺,對著海吹著風,無助感涌了上來——她很想給嚴尚真打電話。 可是該說些什么呢?白曉晨捏著電話,情感快過理智,還是撥通了。 “曉晨,你到了?”那邊嚴尚真應該是關上門,聽著他提拉著拖鞋的響聲,白曉晨輕輕地恩了聲。 “怎么了,不舒服?”嚴尚真敏銳地察覺到白曉晨情緒的低落。 “沒事,我就是有點暈車。”白曉晨解釋道,她聽著潮水聲,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沒帶藥?等一等我讓獨瑾給你拿過去一些?!蹦沁厙郎姓娴穆曇艏逼绕饋?,“我給他打個電話?!?/br> “別!”白曉晨失控地喊了出來,聽到嚴尚真疑惑地語調,她一瞬間涌出了全盤和他拖出的想法。 然而,“他若是知道了,我正好也不用瞞了?!?/br> 方獨瑾的話回蕩在耳邊,白曉晨閉了閉眼,努力放軟聲音,“不用麻煩他了,我睡一覺就好了?!?/br> “那——”嚴尚真好像還要說點什么。 “不說了,我想躺一會兒了,拜拜?!?/br> 白曉晨急促地掛了電話,深呼吸幾次,才平復了心情。 海風很涼了。 撐著桌子,白曉晨拉拉圍巾站了起來,轉身進了房間。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到客廳吧臺倒了杯水,沒意識地喝了幾口,往回走的時候,猛地看到方獨瑾立在門口。 噼啪一聲,玻璃杯落在了地板上,水撒了一地。 白曉晨畏懼地后退了幾步。 方獨瑾只是站在那兒,手插著兜,壓迫感鋪面而來,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怎么進來的?!卑讜猿柯牭阶约壕d軟無力的聲音回蕩在房間內。 方獨瑾晃了晃房卡。 他沒什么表情,看著明顯被嚇到的白曉晨,問道,“考慮得怎么樣?” “方,方總,我——,真不行?!?/br> 方獨瑾漠然地看著白曉晨迷迷瞪瞪地說著話,聽到她拒絕也沒什么反應,他是成竹在胸,勢在必得的。 所以容她蹦跶幾天,左右她會明白,拒絕自己,不是她做得到的。 她肯定一時接受不了他的提議,方獨瑾當然明白,不過她沒有拒絕的余地。 要趕在她愛上尚真之前,得到這個人。方獨瑾回想起在方家的那天,她看著尚真的眼神,明顯有了溫柔——這不行。 只要得到手,她就沒路可走,總要和他維持著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