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狂宴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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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標(13,23),邊境電波塔。 所有的墻壁上都留著冒煙的彈孔,密集的鐵器交接聲幾乎要讓人以為來到了火力掃射的反恐現(xiàn)場。然而真實的場面中只有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在飛射相撞,刀光如網(wǎng)彈幕如雨,以他們?yōu)橹行南破瘕埦盹L(fēng)般的旋渦。 如果有人在旁觀看的話,必定會認為自己在看一幕被快進播放的電影。兩人在對手的逼迫下爆發(fā)了自己全部的技巧和潛力,用無視人類極限、無視生物規(guī)則甚至無視地心引力的方式移動,在塔內(nèi)展開幻影般的追逐戰(zhàn),對決超越了戰(zhàn)爭能解釋的范疇。 但若是將畫面慢放道rou眼能捕捉的范疇內(nèi),就會發(fā)覺那出擊的部分大都是來自于手握雙槍的女人。凌駕于對手的血統(tǒng)和過于豐富的殺伐經(jīng)驗造就了這個人偶,根本沒人能正面招架那種力道,光是防御都已經(jīng)要用上全身架勢。若不是江樺,換了任何一個人來,早已在這種攻勢下粉身碎骨。 又一次交擊,黑色的影子再度被直推而出,幸得算好了落地點才得以穩(wěn)住身形。江樺將刀刃擋在面前,貼著墻緩緩地站起直面著上方的白影,交擊聲中混雜著粗重的喘息。 他已經(jīng)遍體鱗傷,風(fēng)衣上沾滿塵土,到處都是焦糊帶血的裂痕。最兇險的還是眉骨邊的那道一指長的創(chuàng)口,幾分鐘前一枚能打碎大象腦袋的重彈從這里擦了過去,達格鑄就的彈頭使得傷口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完全愈合,血混著汗一起順著臉淌下。 這都歸功于夜鶯密不透風(fēng)的射擊。血統(tǒng)的優(yōu)勢和傲人的經(jīng)驗給了她怪物級的作戰(zhàn)能力,兩只手槍在她手上用出了加特林的感覺,逼得江樺不得不利用高塔的地形曲折迂回,但如此一來也就讓他失去了拉近距離做出有效進攻的機會。 別看夜鶯的穿著艷麗得像是來參加酒會,那身垂到膝蓋的白織一點都沒有妨礙到她的快速移動,反而是暗藏?zé)o數(shù)小機關(guān),好幾次江樺都看不清她是用怎么樣的手法換彈的,看似小巧的沙漠之鶯像是打之不盡,雖然以他的判斷力確實可以做到以刀刃擋子彈,但狼牙畢竟是一把長刀而不是防爆盾牌,擋擋她左手的細口暗殺槍還行,面對右手的重型獵殺槍就只有閃避的份。 但就在他彎下身體再次做好回避的準備時,這次沙漠之鶯的攻勢卻沒有跟上來。夜鶯俯身躍到了他頂頭的樓梯上,卻沒能立刻起身,而是單手撐地,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她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手指緊緊地扯著胸口的衣服。那件白織本來領(lǐng)口就很低,被這么一扯,頓時露出輪廓分明的鎖骨,青色的血管像是蛇一樣在皮膚上爬行。 江樺抓住這個機會抹掉遮擋視線的血跡,微微皺起了眉??催@情況莫非是反噬?但她都已經(jīng)達到了這種境界,還會有什么東西能反噬她? 攻勢突然停下的原因不得而知,但他知道這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空隙,在抹去血跡的同時就已飛身跳上樓梯,一秒都不浪費地從側(cè)面直斬。只是下一刻重彈就直射而來,他忙不迭向后跳去,方才踏上的地面留下磨盤大的彈坑。 在他面前,夜鶯同樣緩緩地站起身來,只是幾秒的功夫她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雙槍在手的全盛之勢,好像剛才的破綻根本不曾存在過。 “看來你是猜到了啊。沒錯,這座塔的‘鑰匙’就在我身上,只要我敗了所有裝置都會崩潰。”她說,“但很可惜,以這樣的方式和我戰(zhàn)斗沒有勝算。拖下去只是茍延殘喘,等到你體力不支露出破綻的時候,一切就結(jié)束了?!?/br> 她輕微地喘著氣,一雙紅瞳定定地看著他:“啊呀,我忘掉了,你是即使絕望了也會強逼著自己前進的人嘛。當初和白狼的對決里,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不可能贏,但卻還是硬撐到了最后。因為是自己的選擇,所以即使見了棺材也不落淚吧?!?/br> 兩雙紅瞳相對,江樺看到那眼中全是冷漠。戰(zhàn)斗已經(jīng)消磨掉了她孩子氣的玩性,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同樣是最完全的夜鶯,是拋棄掉人類之心的,最底層的殺手。 “可那樣有什么用呢,最終能改變結(jié)局的還不是覺醒細胞的力量么?!彼贿呎f話一邊調(diào)息,只是幾句的功夫喘息的頻率就回歸了正常,“罷了,反正已經(jīng)是最后了,就告訴你真正的法則吧。” 江樺保持著正眼的防勢,沒有出聲。 “看過玻璃瓶里的螳螂么?兩只螳螂被放在一起,都是一樣的實驗體,還會聯(lián)手殺掉比他們強很多的蜈蚣充當食糧。但后來他們長大了,為了能產(chǎn)下更好的后代,也為了發(fā)展自己的生命,其中一只螳螂咬掉伴侶的腦袋,把它的身體吃得一干二凈,自己因此而獲得新生——這就是最終的規(guī)則,若要登臨頂峰,真正的辦法就是將其它的一切當做自己的食物,在吞食中得到真正的進化和延續(xù)。” “可是如此殘忍的法則,也只是發(fā)生在玻璃瓶中,被瓶外的人冷漠注視著而已?!币国L話鋒一轉(zhuǎn),“那么多的掙扎,那么多的廝殺,在‘觀察者’的眼里不過是一場早已鋪墊好的戲劇,用來研究最終法則的樣本。到最后,玻璃瓶外的存在才是漁翁得利?!?/br> “謝春兒么?”江樺低沉問道。 “你覺得是誰呢?”夜鶯反問一句,竟然再次露出了那種天真的笑容,“這種問題對我們來說未免想的太遠了吧。螳螂眼下的任務(wù),應(yīng)該先是要成為那個能吃掉對方的贏家,借以孕育更強的孩子,一天一天,一次一次,才有可能打破玻璃瓶吧?!?/br> 說到這里她探出了舌頭,緩慢而誘惑地舔過嘴唇,如同野獸進食的前奏。 “作為沒有任何額外資源的攜帶者而言,你應(yīng)該算是最頂級的存在了。撐到現(xiàn)在,是為了等待你的同伴能及時趕到,用你們的配合壓制我吧?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啦,在你死之前,他們不會被允許進入這座塔。想要減少些痛苦的話,就乖一點地被吃掉,好好地…成為食物吧?!?/br> 室內(nèi)氣壓陡然降低,那是剎那間無限擴大的殺氣所致。此前她始終抱著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迎敵,而現(xiàn)在因為某些原因她真正地瘋狂起來了。之前那些不可思議的進攻只不過是熱身運動,真正的出手只需要一回合就能決定生死。 就在下一回合。 江樺緩慢地壓低重心,全身的肌rou都繃如磬石。塔內(nèi)在瞬間靜到了極致,他因此而聽見外部隆隆的機器運轉(zhuǎn)聲,有風(fēng)從外部灌進來,給幾乎凝固的畫面增添了一絲動態(tài)。 塔外,銀灰色的戰(zhàn)斗機正掠過塔頂上方,機翼因此而帶起不間斷的氣流。通訊燈亮起,駕駛座上的人按下接聽按鈕,略顯清冷的聲音清楚地傳入耳中。 “狼耳,原本的計劃廢除,離開當前的區(qū)域?!鼻G明說,“接下來的戰(zhàn)略要…放棄那座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