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烏鴉反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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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樺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也大概弄明白了這個叫作巧巧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她比小竹小了兩歲,但在這學(xué)前班里依然算是大孩子。父母好像是做生意的,平時工作忙,也就沒什么時間照顧巧巧,只是將她留給保姆和幼兒園。巧巧本來腦子就有點不靈,爸爸mama也沒時間了解情況,給她針對性地做些訓(xùn)練什么的,結(jié)果就是去了小學(xué)后完全跟不上,念了一年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暫時休學(xué),找了這教基礎(chǔ)的西苑學(xué)前班突擊補習(xí),倒是和教育空白的小竹不謀而合。 巧巧雖然有點呆呆的,但從小竹的話里判斷,小姑娘的人還是很熱情很善良的,看著小竹一開始不敢和她交流也完全不在意,遇到什么問題都來問她,拿到圖畫書和玩具也都招呼著她。小竹長這么大好像也是第一次體會到擁有同齡朋友的快樂,雖然還是有些怯生,兩天下來也愿意和巧巧一起玩了。 江樺聽了很是欣慰。他原本還在擔心小竹這性格完全不敢主動去找朋友,以后到了社會上總要被孤立,沒想到船到橋頭自然直,問題迎刃而解,實在是一個好消息了。 坐在車上聽著小竹事無巨細地講著和巧巧的日常,江樺也徹底地放松下來。這一放松,他便覺得一陣困意悄悄發(fā)酵,聽小竹說話也有些走神了。一開始他還想著可能是今天情況特殊,神經(jīng)緊張過頭了,可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并沒有多少好轉(zhuǎn),反而愈演愈烈,困倦很快就轉(zhuǎn)成了暈眩,連太陽xue也隱隱作痛起來。 他開始有了些不詳?shù)念A(yù)感,只覺得身上似乎也開始使不上力了。一摸額頭,指尖頓時傳來灼燒似的熱度。 不會吧…他心里嘀咕著。 小竹似乎也察覺了他的異樣:“爸爸你怎么啦?是累了么?” “還好,沒關(guān)系的,你繼續(xù)說?!苯瓨暹@么說著,眼前景象卻已經(jīng)有點模糊了,車上的人影甚至出現(xiàn)了重影。他也不知道一路是怎么過來的,直到下車的時候一個不穩(wěn)差點摔倒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小竹向來敏感,看到他這樣也很快就明白爸爸身體有些不對勁,馬上就不再多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拉著他的手。好不容易撐到了家,江樺抱著最后一點僥幸心理量了一下體溫,然而體溫計可不聽他的,水銀柱明明白白地推到了39.4度。 發(fā)燒本來就是免疫細胞對抗病原體、或者身體自我修復(fù)的直接表現(xiàn)之一。而如果把普通的人體細胞比喻成士兵的話,那么原獸細胞無疑就是高達了。固然,在攜帶者受傷時原獸細胞會賜予其遠超常人的愈合能力,但這強行加快速度也就同時意味著常人承受的生理反應(yīng)會在攜帶者身上被放大數(shù)倍。就像現(xiàn)在,正常情況下他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但就是因為身體坑爹的機制,燒到了這個程度。 這種情況倒不會有什么大事,但吃藥也沒啥用,只能靠自己扛過去。 他有點郁悶。以前他的活性還在巔峰的79%時,也受過些傷,雖然大多沒這次嚴重,但也基本沒出過事。說到底他的身體素質(zhì)比起之前還是差了點,而原獸細胞活性提升的速度快的不正常,適應(yīng)的速度趕不上提升的速度,才會搞成這個樣子。 距離回歸還是需要時間啊。 只不過現(xiàn)在他沒空想這個了,愈合修復(fù)產(chǎn)生的高燒從來都是直沖四十度,持續(xù)時間也是長短不定的,連躺好幾天并不少見。他也說不好自己接下來會燒多久,只能趁著現(xiàn)在還有點清醒意識的時候把該干的都干了。 他把小竹叫來,給她一一指好冰箱里的食材,又簡單地教了一下:“微波爐按這個按鈕就能打開,rou類高火五分鐘,菜中火兩分半,飯中火四分鐘…熱的時候不要靠的太近,用完之后一定記得把電源關(guān)了。注意安全,如果能叫醒我就讓我來,知道了么?” 幸虧他平時有屯糧的習(xí)慣,那種一加熱就能吃的速食食品買了不少,對于小竹的飯量而言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小家伙很聰明,電子產(chǎn)品什么的一學(xué)就會,幾個按鈕自然也是一遍就記在了腦中。江樺還有些不放心,強撐著看她都自己cao作了一遍才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在沙發(fā)床上,幾乎是剛挨著枕頭,便死死地昏睡過去。 他燒的混混沌沌,原獸細胞攜帶者也沒法避免生理反應(yīng)帶來的不適,多年以來遇到這種情況從來只是靠睡來撐過去。腦袋陣陣發(fā)炸,身上也是忽冷忽熱。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著,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好像變得很遠,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半昏半醒間,他感覺似乎有一只冰涼的小手摸上了額頭,似乎還伴隨一聲小聲的驚叫,緊跟著的是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然后就有什么濕氣很重的東西糊在他頭上,感覺涼涼的。在體溫的炙烤下那股涼意很快就被蒸發(fā)干凈,但很快就被取走,沒多久額上新的涼意就又反復(fù)而來。 他覺得舒服了一些,微微睜開了些眼,模模糊糊地看見小竹手上拿著她的那塊小毛巾,沾了涼水貼到他額頭上,樂此不疲。大概她也是根本不懂發(fā)燒應(yīng)該有些什么具體措施,只覺得爸爸生病了,就學(xué)著印象里的樣子給病人腦袋上鋪上濕毛巾,一遍一遍反復(fù)。 他看著那小小的身子不停地跑來跑去,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盡力開口喃喃道:“很晚了吧?不用管我了,你去睡吧?!?/br> 也不知道他這小聲的一句有沒有被小竹聽到,小竹有沒有回答他也沒聽清。反正結(jié)果就是她并沒有停下,只是用這最簡單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的方式,提供微不足道的一點照顧,蹬蹬蹬的跑步聲隔一會就會再一次響起。 江樺實在是燒得厲害,聽著這持續(xù)的蹬蹬聲朦朧地又睡了過去。這一次睡得卻是格外安穩(wěn)舒適,迷迷糊糊間,仿佛自己所在的并不是家里的沙發(fā)床,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灘上。夜風(fēng)送來怡人的清涼,頭頂著星空,海潮的聲音如同柔和的小夜曲。白色的小女孩坐在他旁邊,看不清她的臉,只有快樂的笑容清晰可見。她似乎在說話,聲如銀鈴,語言卻模糊不清。 只剩下一種感覺:夜深了,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