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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青若有所思地點頭:那你今年跟他一起回家? 我哭笑不得:不是一起回家,是一起回麻十市,請注意你的用詞,不要誤導人。 鄭小青自顧自地說:我看他對你的想法不簡單,肯定是打算采取一點一滴滲透的方式來追你,讓你慢慢習慣他的照顧,離不開他,再感動到以身相許。 我對她的推理能力無言以對,祁知敏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那男生長什么樣???也是咱們學校的嗎? 眼見鄭小青準備回答她,我連忙噓了一聲,指一下林想的床:別說話了,林想都睡著了。知敏,你趕快睡覺吧。小青,別想東想西了,趕緊洗洗睡了。 她們兩個看了看發(fā)出輕微鼾聲的林想,這才閉上嘴,放過了對我的盤問。 考試周一晃而過,最后一場考試結(jié)束后,不少同學當天就出發(fā)往家趕,我們寢室的林想和鄭小青吃了晚飯后,也興沖沖地回家了,臨走時,鄭小青rou麻兮兮地抱住我,在我耳邊叮囑:白晴,明天保護好自己。聲音陰陽怪氣的。 等我反應過來她的言下之意,她早拖著行李箱溜了。 我并不覺得吳子健對我有企圖,如果高中時的吳子健突然邀請我一起吃午飯,還幫我買火車票,我可能會多想,畢竟那時的他看上去不怎么擅長與人交流。然而現(xiàn)在的他不一樣了,他幫我的忙,我除了感覺到他對待朋友的溫暖之外,并沒有其他旖旎想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給劉老師發(fā)的那些短信,才是他對我表現(xiàn)出善意的最重要的原因。 第二天,吳子健早早來了A大,跟我一起擠公交車去火車站,回麻十市的路上,我起初有點擔心他會提及我那天在他學校突然的反常,跟他說話時不免有幾分警惕,好在他聊的都是無關(guān)痛癢的話題,而且很會掌握與人交談的程度,我很快放松下來,三個多小時的路程不再枯燥乏味到讓人難以忍受。 到家的頭幾天,我?guī)缀跆焯毂淮篝~大rou伺候著,尖下去的下巴以一個十分明顯的速度重新變得圓潤,我對著鏡子欲哭無淚,發(fā)誓下一頓一定控制飯量,只吃素,可是每每上了飯桌,就力不從心、身不由己了。 我抱著筆記本電腦在Q*Q上跟蔣佳語抱怨,她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別放在心上,你就算真瘦下來,也不見得就能成美女,咱們都是凡人,還是接受現(xiàn)實比較好。 好吧,我沒法反駁她說出來的事實。 想到她至今都沒告訴我她跟左涵的后續(xù),我不禁有點兒好奇:佳語,你跟左涵在一起了嗎? 沒有。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不確定我對他的感覺算不算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不清不楚地答應他,我怕以后分開了,就做不成朋友了。 我默然。 所以我跟他說了,暫時還是先做朋友。 那他什么反應? 應該有點兒失落吧,不過目前我們還是老樣子,沒事聊聊天,挺自在的。 那就好。 過了兩分鐘,她的電話打了過來。 剛剛左涵給我打電話了,說今天晚上一起吃飯,思婷和江銘也來,你有時間嗎? 乍然從她嘴里聽到江銘的名字,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怔了好幾秒鐘,才想起來回答她:有的。 那好,我們待會兒在群里說,你晚上早點兒過來。 我放下手機,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腦子里卻一片混亂,各種念頭肆意游走,卻沒有一個是讓人輕松的。 我想見到江銘,我又害怕見到江銘。這種矛盾的心理我并不陌生,然而習慣了不代表我已經(jīng)麻木,它每一次出現(xiàn),都能精準地戳中我心中不能被觸碰的那一塊,反復折磨我。我比誰都清楚,只要我繼續(xù)喜歡江銘,這種感覺將會一直存在下去。 原來暗戀一個人,是沒法兒順其自然的。我曾經(jīng)以為我做到過,現(xiàn)在想來,那只是因為他待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挑來挑去,吃飯的地方最后定在了高考結(jié)束那天晚上去的那家火鍋店。我故意在家里磨蹭了好大一會兒才出門,推開包廂門時,看到許久不見的那一張熟悉的面孔,我得努力揚起嘴角瞇著眼睛,才能讓自己笑得開懷,表現(xiàn)出久別重逢的激動。 左涵眉毛一挑,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可以呀,白晴,女大十八變。頭發(fā)長了,人也瘦了好多,從假小子變成了真女人。 我垮下肩膀,語氣頗幽怨地說:沒辦法,誰叫我窮,總是餓肚子,不瘦才怪。 蔣佳語忍著笑,扯了扯我的小馬尾,上上下下打量我:的確瘦了,臉小了,小肚子也沒有了,整個人都精神了。 我不客氣地戳了戳她的臉: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像根竹竿。 左涵冷不防怪叫一聲:我知道了,白晴,你減肥是因為談戀愛了吧? 我顧及江銘在一邊看著,沒有翻白眼,皮笑rou不笑地說:真膚淺,女為悅己者容,我瘦了讓自己開心不行呀。 我沒再理他,坐到蔣佳語身邊,瞎聊著點完菜之后,我終于還是抬起頭,看向圓桌另一側(cè)的陸思婷和江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