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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學無術(shù),根本不把學習當一回兒事,每天得過且過,或許我會過得很快樂,因為知道自己不曾努力過,所以談不上遺憾,更談不上痛苦。然而事實上,我在學習上一向很有上進心,也花了很多時間用心鉆研,結(jié)果卻事與愿違,我仍然擺脫不了老師和同學眼中的差生行列,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時常焦躁。 我不知道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是因為別人太優(yōu)秀,還是因為自己實在太愚笨。無論哪種原因,都讓我沮喪懊惱。 過去的一個月,我?guī)缀鯖]有過睡到自然醒的時候,身體時常感到疲憊,這次難得有了一次充足的睡眠,再看那些困擾我的問題,我的心態(tài)平和了很多,甚至重新燃起了斗志。 上午,何亞君到我家來找我,說他要去書店買點兒學習資料,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本來打算上午做做英語卷子,正要說不去,mama替我發(fā)了話。 晴晴,跟亞君一起去吧,別一天到晚悶在房間里看書。聽mama的話,今天天氣好,出去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 我只好答應(yīng),跟何亞君一塊兒出了門。 書店離得不遠,走路過去大概需要二十分鐘,何亞君問我要不要坐公交車過去。 算了,走走吧。 你身體吃得消嗎? 我翻了一個白眼:我就是普通的感冒,好不好?哪至于走路都走不了?再說了,我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渾身都是勁。 他撇了撇嘴角:昨天下午不知道是誰,走路耷拉著頭,虛弱得跟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 他一說,我又想起自己打的那個驚悚的噴嚏,頓時低下了頭,不再作聲。 他大概沒想到我今天居然輕易敗下陣來,有些意外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喂,你這也能生氣???我也沒說你什么吧,我這不是......他一時語塞,清了清嗓子,說,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 我仍舊悶悶不樂,敷衍地說:我知道,跟你沒關(guān)系。 他不解:那跟誰有關(guān)系?總不至于一大早就念叨你那學習成績吧。要是這樣的話,你別去書店了,回家看書好了。 你能不能閉嘴?我不耐煩地說,都說了跟你沒關(guān)系,你還在那里不依不饒的,你是諷刺我諷刺地上癮了還是怎么回事? 他嘴角邊的笑意隱去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我好幾秒鐘,我以為他要發(fā)火,沒想到他突然又笑了,只是笑容冷冷的:行吧,怪我多事,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然后加快步子往前走著。 我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當然知道他說那句話的語氣不帶絲毫挖苦之意,是真的關(guān)心我,可我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刻突然把對自己的不滿轉(zhuǎn)發(fā)到了他身上。 我自知理虧,忙小跑著趕上他,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腳下的步子倒是慢了下來。 對不起,亞君,我剛才不是故意吼你的,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說,總之,今天是我錯了。 他不出聲,我只能放低姿態(tài),討好地去扯他的袖子:我真的錯了。 他驀地停下,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似乎想問我什么,不過后來還是放棄了,把我拉到他右邊:你走里邊。 我松了口氣,知道他這是原諒我了,馬上做感激涕零狀:我就知道我們的大帥哥亞君心胸寬廣,宰相肚里能撐船,不會跟我們這些小嘍啰一般見識。 他似笑非笑地揚了一下唇角:這也就是你,敢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要不是看在我們認識了十幾年的份上,我早動手打人了。 我往旁邊一躲:喂,好男不跟女斗啊,你一個大男人,要是打女人,說出去,別人不得笑死你才怪。 他上上下下地斜睨我,視線落在我的胸口上,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冷哼一聲:女人?就你? 我趕緊捂住胸口,既氣憤又羞惱地瞪他:你,你,你看什么看? 他收回目光,繼續(xù)邁步:別做夢了,根本就沒啥看頭。 一直到進了書店,我們倆都處于冷戰(zhàn)狀態(tài),誰也不搭理誰。 他去高二輔導教材的書架旁找書,我跑到雜志區(qū)翻雜志,赫然看到九月份的《男生女生》(金版)就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這才記起自己上個月忘了買了,連忙轉(zhuǎn)身去找何亞君,問他借錢。 《男生女生》在當時是很受學生歡迎的校園雜志,有好幾個版本,金版和銀版最受學生喜愛。金版上的故事大多是懸疑推理類的,銀版上刊登的多半是青春文學作品,比較合女孩子的閱讀口味。 我很喜歡看金版里的故事,每一期必定會買,但我很少看銀版,對里面講述的少女心事也產(chǎn)生不了共鳴。我不知道我的冷漠是因為自己在愛情上還沒開竅,還是因為天生就少根筋、感情粗糙,我也并不糾結(jié)這一點。 我拿著五塊錢返回雜志區(qū),正要伸手去取雜志,有個人站到了我身邊,也伸出了手,不過來人的目標不是金版,而是旁邊的銀版。 我轉(zhuǎn)頭看去,不禁愣了愣,居然是江銘。 我并不意外跟他偶遇,畢竟麻十市的市區(qū)就這么大一塊地方,市內(nèi)就這一家書店規(guī)模比較大,平時來的學生很多,碰上同班同學的概率當然不小。我意外的只是,江銘這樣一個看起來對誰都淡淡的男孩子,竟然喜歡看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