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然東西不多，前一晚提前收拾過，到秦家提出幾個箱子就可以走了。

    很快到了新家，新家是老式的舊房子，不帶電梯。好在付西然住二樓，搬東西并不麻煩。

    喬森沒讓付西然動手，一個人幫她搬完了東西。付西然過意不去，他于是趁機敲詐了付西然一頓晚飯。

    附近餐廳很多，兩人去了最近的一家。也不知道是什么狗血緣分，快吃完的時候付西然又看到了江現(xiàn)。

    他是一個人來的，就坐在她前面那張桌子，她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他。

    但他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全程沒有往過看一眼。桌子上東西也沒怎么動。

    喬森坐付西然對面，是背對著江現(xiàn)的。他見付西然心不在焉，敲敲桌子：怎么回事，又走神？

    沒什么。付西然起身，我去洗手間。

    喬森擺擺手，去吧去吧。

    付西然從洗手間出來，沒走幾步，發(fā)現(xiàn)了江現(xiàn)。

    她腳步稍稍一頓，也沒有跟江西打招呼，故作鎮(zhèn)定地走過去。

    經(jīng)過江現(xiàn)身側(cè)，江現(xiàn)道：站住。

    付西然脊背繃直，慢慢地轉(zhuǎn)過身。

    走廊光線昏暗，他的側(cè)臉被罩上一片陰影。

    安靜一陣。

    付西然受不了凝固的氣氛，準備走。剛轉(zhuǎn)身，江現(xiàn)在她身后開口：明天回來一趟。

    付西然沒出聲，仍舊背對著他，無聲拒絕。

    江現(xiàn)：回來看看奶奶。

    片刻，付西然極輕地點了下頭。

    第34章

    下班后，付西然徑直去了江家。

    是傍晚，太陽正在往下落。街道上一片昏黃。

    出租車在江家門外停下，付西然拎著水果推門下車。車開走后，她在原地定了一定，抬眸望了望夕陽余暉下的房子。

    幾年過去，這里竟然毫無變化。一切都是她記憶里的樣子。

    可惜沒變的也僅僅只剩下這些死物而已。

    她深吸口氣，慢慢走過去，抬起手摁門鈴。

    很快，江家新來的保姆走了出來。接過付西然手中的水果，將她引進了門。

    一進門，江奶奶就迎了過來。

    幾年不見，江奶奶老了一些。背有點彎，臉上多了幾道皺紋。拉著她的手：你這孩子，也不來看看奶奶。要不是你哥哥你說你回來了，我都還不知道呢。

    說起這件事，付西然早就想回來看看兩個老人。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對她很好很好的人?？墒且驗椴幌胍姷浇F(xiàn)，總也沒能下定決心。一拖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孩子工作忙嘛，哪有時間來回折騰？沙發(fā)上江爺爺插口道。

    江奶奶：哎呦，我知道，然然現(xiàn)在也是大姑娘了。她說著拉付西然到沙發(fā)上坐下，問：你開始工作了吧？還適應(yīng)嗎？

    付西然點點頭：嗯，還好。

    江奶奶：那就好。你剛開始上班，遇到什么麻煩解決不了的就找你哥哥。

    沒有什么麻煩，都挺好的。

    江奶奶：那就好那就好。你餓了吧？我們先吃？也不知道你哥哥今晚回不回來。

    憑江現(xiàn)這兩天對她的態(tài)度，付西然覺得他不太可能想看到自己，大概率是不回來的。

    江爺爺站起來走向餐桌：先吃先吃，小劉給江現(xiàn)打個電話問他還回不回來。

    保姆小劉應(yīng)了聲，手在圍裙上蹭了蹭，走出廚房去打電話。江奶奶拉著付西然起身：來，我們不等他了，先吃。

    付西然點點頭，進餐廳后在以前她的位置落座。三人剛準備吃飯，玄關(guān)處門被推開，江現(xiàn)回來了。

    她抬頭，遙遙跟他對視一眼，馬上把頭低了下去。江奶奶邊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邊對江現(xiàn)道：回來的正好，快來吃飯。

    付西然若無其事地拿筷子戳戳米飯，正要吃，感覺到身側(cè)椅子被拉開了，江現(xiàn)竟然坐在了她身側(cè)。

    她有些意外，忍不住扭頭瞅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她發(fā)現(xiàn)他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他拿餐具時，手臂幾次蹭過她的手臂。

    雖然隔著薄薄一層衣料，付西然還是覺得很不自在。他的每一次觸碰對她而言都仿佛有實質(zhì)感。

    晚餐吃完，付西然被江奶奶拉著坐在客廳聊天。

    電視放著，正在播一個婚戀節(jié)目。江奶奶看著看著忽然問：然然有男朋友了吧？

    付西然還沒等答，江奶奶愁道：你哥哥可怎么辦？三十多歲的人了也不找女朋友。像他這個年紀的還有幾個沒結(jié)婚的？孩子都該上幼兒園了。

    她一愣，下意識向江現(xiàn)看了一眼。

    江現(xiàn)神情淡淡。既不離開，也不參與他們的對話，聽到自己名字被提起就像沒聽見一樣。卻在付西然看過來時一下子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付西然馬上收回視線。

    江奶奶沒注意兩人間的暗流涌動，發(fā)現(xiàn)付西然這次回來對江現(xiàn)疏遠不少，也只是覺得小姑娘長大了認生，不好意思再黏著哥哥。繼續(xù)說自己的：他呀就是油鹽不進，說什么也不愿意相親。現(xiàn)在我也懶得管了，然然你碰見什么合適的姑娘一定想著你哥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