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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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珩,我們在哪里落腳?” 東方珩放下茶杯,沉著眼瞼,薄唇淡淡吐出兩個字:“別院!” 見到那只華盛的當天,東方珩就派了暗衛(wèi)來西涼京城置辦,打探,落腳的別院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的,座落在京城近郊,四周人煙稀少,綠樹環(huán)繞,環(huán)境極是優(yōu)美。 沈璃雪,東方珩來到別院里,早已有暗衛(wèi)等在那里,恭敬的稟報打探到的所有事情: “夜千媚的母妃名叫沐紫欣,芳齡三十六,是沐國公府的嫡女,十五歲進宮,五年后位列淑妃,很得皇帝寵愛,沐國公府滿門將才,嫡長子,嫡次子皆身負將軍之職……” 沈璃雪凝深眼眸:“沐紫欣是皇宮寵妃,輕易不出宮,那支華盛的來源應(yīng)該有三種,一種是皇帝寵愛,恩賜于她,一種是家人關(guān)懷,送給她,還有一種是,其他人巴結(jié),送給她的討好之物?!?/br>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沐紫欣都是查清華盛來源的最關(guān)鍵,想知道華盛是從誰手里流出來的,就必須接近她,調(diào)查她。 事情有些復(fù)雜,想要查明真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細心的抽絲剝繭,換言之,需要一定的時間,慢慢調(diào)查。 皇宮戒備重重,不好混入,沐國公府也是戒備森嚴,沐國公生性又多疑,喬裝改扮成下人,接近不到核心人員,想要打探到確切的消息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當然,如果東方珩,沈璃雪以郡王,郡王妃的身份來西涼,可以直接接近淑妃,做事固然方便,卻會打草驚蛇,敵人加強了戒備,他們想查出真相可就難了,所以,想要穩(wěn)妥的查明最真相,只能暗訪。 兩人暫時想不到調(diào)查的突破口,便出了別院,進京城來逛。 西涼京城繁華似錦,一眼望去,高樓林立,各種商品琳瑯滿目,許是靠近西域的緣故,這里有許多西域稀有物,彎彎,長長,扁扁的奇特形狀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shù)品,奪人眼球。 東方珩,沈璃雪并肩走在大街上,看兩旁的人來人往,兩人衣著不俗,容顏俊美,就像一對出色的兄弟,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 東方珩望一眼穿著男裝的沈璃雪,看向不遠處的成衣鋪:“璃雪,要不要試試西涼的服飾?”西涼和青焰風土人情不同,衣著也不一樣,這里的衣服以輕紗為主,上面配有美麗的環(huán)配,有些西域的風格,非常漂亮。 “好?。 迸⒆酉矚g個性的美麗衣裙,沈璃雪也不例外,看著成衣店門口擺放的美麗衣裙,她美目彎彎,急步走了過去。 東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閃過一抹亮光,終于可以讓她換回女裝了,兩名大男人一起逛街,他不能拉小手,也不能摟小腰,真真別扭。 “快來看,快來看,鎮(zhèn)國侯府萬金求神醫(yī),各位神醫(yī),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敲鑼聲伴隨著男子高亢的喝唱聲傳來,沈璃雪奔向成衣鋪的腳步猛然一頓,萬金求醫(yī)?怎么回事?美眸沉了沉,改變方向,走向人群快速聚集的地方。 走進人群,看到正前方的墻壁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面書寫,鎮(zhèn)國侯府老夫人患有頭疼癥,若是能醫(yī)好者,賞萬金為謝禮! “這侯府老夫人的頭疼癥患了幾年了吧,一直就沒治好!” “人老了嘛,難免會得病,侯府子孫們孝順,萬金為祖母求醫(yī)……” 路人的竊竊私語聲傳入耳中,沈璃雪眼瞼微沉,清冷的目光看向那張告示,患病幾年,一直沒醫(yī)好么? “你想去侯府為那老夫人治病?”東方珩一眼看穿了沈璃雪的想法。 沈璃雪不自然的笑笑:“我覺得侯府老夫人的頭疼癥,是個不錯的契機!”鎮(zhèn)國侯府是西涼的名門貴族,她以醫(yī)者的身份進去,會受到尊敬,也能時常接觸到侯府的主人,對調(diào)查華盛之事,非常有利。 “你能保證治好那名老夫人的頭疼癥嗎?”東方珩銳利的目光看向那張告示,不是他不相信沈璃雪的醫(yī)術(shù),而是,患了幾年的頭疼癥,各國大夫都沒有對策,沈璃雪治愈的可能性也極小。 再加上,西涼的鎮(zhèn)國侯府,他完全不了解,西涼的局勢也有些復(fù)雜,沈璃雪離開他身邊,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 “不敢保證!”沈璃雪只是看完了南疆鬼醫(yī)的醫(yī)術(shù)手記,并沒有拜師學(xué)藝,她的醫(yī)術(shù)不算精湛,對那老夫人的頭疼癥,沒有百分百把握。 “侯府只說治好了病賞萬金,沒說治不好的就是詐騙吧,咱們一時半會找不到突破口,你就讓我去試試,如果我治不好她的病,找不到契機,咱們再另想辦法?!?/br> 如果她治好了老夫人的病,侯府就欠了她幾分人情,他們在西涼做事,也會方便許多。 夜千瀧身為西涼太子,對西涼很了解,照理說,找他幫忙是最合適的,但她已為人妻,夜千瀧對她又曾有過男女之情,高傲如東方珩,肯定不愿意接受情敵的幫助,沈璃雪也聰明的沒有提他。 “我和你一起去!”沈璃雪執(zhí)意要去,東方珩不想強攔,在陌生的西涼京城,他不放心她獨自一人前行。 沈璃雪打量東方珩,劍眉斜飛入鬢,白玉雕的容顏,雪玉般的面孔讓天上的驕陽為之失色,森寒冷漠的沙場氣息讓人望而生畏,白色的衣袂隨風輕舞,俊美、高貴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美眸中滿是戲謔:“安郡王,你氣勢太耀眼了,聰明人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平凡人,你陪我去鎮(zhèn)國侯府,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咱們?yōu)槿酥尾∈莿e有用心?!?/br> 東方珩的面色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卻也不得不承認,沈璃雪說的沒錯,他跟去鎮(zhèn)國侯府,就算不會暴露兩人的身份,也會讓人起疑。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就讓子默陪我去,你回別院等我們消息!”沈璃雪眨眨眼睛,清澈無辜的眼神,讓人不忍拒絕。 東方珩嘆了口氣,慎重的叮囑著:“多加小心!” “我知道!”東方珩首肯,沈璃雪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在眾人的注目禮中,緩步走到墻壁前,伸手揭下了告示。 “公子揭榜,是要為侯府老夫人治?。俊币幻凶犹嶂~鑼來到沈璃雪面前,仔細打量她一眼,這公子好年輕。 沈璃雪微笑:“那是自然!”揭榜,就是為給人治病的。 男子收回目光,禮貌的指向旁邊道路:“請隨在下來!” 鎮(zhèn)國侯府座落在相對安靜的街道,府邸巍峨,宏偉,占地面積頗廣,沈璃雪隨那名男子走進侯府,未經(jīng)通報,直接進了客廳:“夫人,有神醫(yī)揭榜了!” “真的?”伴隨著欣喜的女聲,一名三十多歲的美少婦在丫鬟的輕扶下走了過來,侯府老夫人的病,京城附近也是人盡皆知,告示貼出許久,都沒人來揭,如今聽到有神醫(yī)前來,她自然高興。 可就在她看到沈璃雪的瞬間,滿目的喜悅微微一凝:“這位就是揭榜神醫(yī)?”怎么這么年輕? 在她的認知中,醫(yī)術(shù)高超的神醫(yī)都應(yīng)該是胡須長長,滿面蒼桑的老者,一生行醫(yī),經(jīng)驗豐富,能治各種頑疾,這位年輕人,看著還不如她兒子大,就算行醫(yī),也沒有多少經(jīng)驗,能治好老夫人的病嗎? 沈璃雪看出了美少婦的疑惑,微笑道:“在下不才,自小隨家父習醫(yī),醫(yī)術(shù)不算精湛,也略有小成,尤其在頭疼方面,有些研究,老夫人的病情,在下還未見到,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適時的緩解病情,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的謙虛有禮,不驕不躁,瞬間贏得了在場下人的好感,美少婦也不好意思的笑笑,人家說的如此謙遜,她再懷疑人家醫(yī)術(shù),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婆婆在后院,公子這邊請!”看這位公子的模樣,溫文儒雅,滿腹經(jīng)綸,不似平凡人,說不定真有辦法治好老夫人的病。 后院內(nèi)室,一名老婦人微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一名嬤嬤站在躺椅后,輕揉著她的太陽xue,時而輕輕嘆息,老夫人的頭疼病得了好幾年了,發(fā)作時,疼的生不如死,何時才能找到神醫(yī),徹底治愈啊。 簾子挑開,剛才那名美少婦緩走了進來,見老夫人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放低了聲音道:“婆婆可是睡著了?” “沒有,我是頭疼了,想瞇一會兒!”說話的不是嬤嬤,而是那名老夫人,睜開眼睛,看著美少婦,和藹道:“可是有事?” 美少婦笑著走到躺椅前,輕揉著老夫人的手背道:“剛才有位神醫(yī)揭了榜……” “唉!”老夫人輕嘆一聲,坐直了身體,目光黯淡:“我這病,也不是得了一年兩年,從各地請來的大夫,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沒人醫(yī)得好,不要再浪費精力請大夫了!” 大夫一個接一個來,有了希望,瞬間又變成失望,來來回回的又得又失,老夫人對自己的病已經(jīng)絕望了。 “婆婆,那都是些庸醫(yī),不值一提,這世間總有神醫(yī)能治好您的病的,別灰心。”美少婦隔著窗子望一眼外室那道纖細的白色身影:“那神醫(yī)都在院子里等著了,咱們不讓他診脈,就直接趕他走,也不合適是不是!” 老夫人又是一聲輕嘆:“那就請他進來吧,不過,這是最后一個了,以后不許再找什么神醫(yī)?!?/br> “是!”美少婦笑著應(yīng)下,攙扶老夫人坐到了床塌上,同時對著屋外呼喚:“公子請進!” 沈璃雪站在外室,清冷的目光透過大開的房門,欣賞院子里種的海棠花,聽到美少婦的呼喚,挑開簾子走了進去。 抬眸,正對上老夫人審視的目光:“公子,原來是你!”看清沈璃雪的容貌,老夫人驚喜異常,沒錯,她就是在大道上被沈璃雪救過一次的老夫人。 “老夫人!”沈璃雪也是一驚,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救的人會是鎮(zhèn)國侯府老夫人,回想當時那輛馬車,很普通,上面也沒有任何貴族標志。 美少婦微微錯愕:“你們認識?” “這位公子,就是我那位救命恩人!”老夫人急聲吩咐身旁的嬤嬤:“快給公子搬張椅子,上茶!” “真的?”美少婦一怔,隨即笑道:“真是太巧了,請問恩人尊姓大名?”救命之恩大于天,老夫人的恩人,她們定要好好招待。 “在下姓沈,單名一個璃字!”沈璃雪笑著坐到床塌前,纖指撫上了老夫人的脈搏:“老夫人,先讓我把把你的脈!” 老夫人本是不愿看大夫的,但來人是沈璃雪,就令當別論了,看著她認真的模樣,欣喜道:“老身還以為救命之恩無法報答了,沒想到沈公子竟是神醫(yī),還恰巧提了告示,來為老身治病!” “老夫人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沈璃雪微微笑著,仔細把脈,感受著手指下的脈搏輕輕跳動,柳眉微微蹙了蹙! “沈公子,婆婆病情如何?”看著沈璃雪微皺的眉頭,美少婦的心跳了兩跳。 沈璃雪收回手指,凝著目光沉聲道:“恕我直言,老夫人的頭疼癥是因氣血淤結(jié)所致,疏通氣血就可無礙,不難醫(yī)治,大夫們怎么都治不好?” 瞬間,整個房間變的鴉雀無聲,眾丫鬟們悄悄望一眼老夫人,滿目無奈,再看老夫人,皺緊了眉頭,一言不發(fā),眸中隱帶了點點怒氣。 美少婦望了老夫人一眼,走至沈璃雪旁邊,悄悄壓低了聲音:“沈公子有所不知,我婆婆她,怕針……” 沈璃雪一怔,驚訝的看著老夫人,疏通頭部氣血,需要內(nèi)服中藥,再以銀針刺xue做輔助,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就可治愈,她怕針不肯刺xue,難怪治不好病。 “銀針刺在頭上,只是想想,我就頭疼,哪還能再治好我的頭疼?。 崩戏蛉死碇睔鈮训姆瘩g著,見美少婦,丫鬟,嬤嬤們都低了頭,不說話,她的目光轉(zhuǎn)到了沈璃雪身上,眸中的強勢卻轉(zhuǎn)為點點怯意:“沈公子,您不會也要為我扎針吧?” “當然……不是!”老夫人怕針,她再說扎針,這病也就不必再治了:“我家祖?zhèn)鞯姆椒ㄊ枪勿?,我可用刮痧代替銀針刺xue,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這家的子孫真是孝順,老夫人怕疼,不扎針,他們也不強迫,就順著她的意,到處找不扎針就能治好病的神醫(yī)。 “刮痧可以,可以刮痧!”老夫人連連點頭,只要不扎銀針,隨便怎么醫(yī)治。 “那就這么定了,我開個藥方,讓下人去熬藥,等老夫人喝了藥,我再為您刮痧!” 沈璃雪坐到桌前寫了一張藥方,吹干墨跡,遞給了美少婦:“這些藥材要按照一定的順序入藥,我親自煎一遍,讓丫鬟們在旁邊看看清楚!” “有勞沈公子了!”美少婦仔細看過上面的各種藥材,遞給了旁邊的嬤嬤:“我立刻命人準備藥材,小桃,帶沈公子去藥廬!” 老夫人頭疼幾年,每天都會喝藥,侯府就專門辟了一座小院為她熬藥。 沈璃雪出了老夫人的院落,順著青石路一直前行,邊走邊看著府內(nèi)的格局,景致,沒看到旁邊的小路上走來一名年輕男子,當她察覺到附近有人時,那名男子已經(jīng)近在咫尺,與她擦肩而過。 男子雪青色的衣袂輕輕飄飛,揚起淡淡的海棠花香,衣料是名貴的云綾錦,身份高貴。 沈璃雪正準備回頭看看他是誰,一道溫雅的男聲自身后響起:“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沈璃雪一驚,快速轉(zhuǎn)身望去,男子烏黑如錦緞的墨發(fā)簡單束起,優(yōu)雅的容顏俊美不凡,漾著淡淡的笑意,雪青色衣袂輕飛,好似翩翩濁世佳公子,風姿獨秀,纖長的手中拿著一塊玉佩,看著她,溫和的微笑。 沈璃雪震驚著,低頭一望,她腰間的玉佩的確不見了,但是,她現(xiàn)在明明穿著男裝,這男子卻叫她姑娘,是看穿了她的偽裝?還是只是在懷疑她的身份? 她是以男子身份來侯府為老夫人看病的,看那男子的目光,應(yīng)該只是懷疑,她絕對不能承認。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姑娘?”沈璃雪怒喝一聲,清冷的聲音帶著憤怒。 男子嘴角的微笑凝了凝,溫和道:“你不是姑娘?對不起,我弄錯了?!?/br> 沈璃雪皺眉看著男子,他已經(jīng)看到她一段時間了,她現(xiàn)在是男裝,如果沒有懷疑她是女子,早就應(yīng)該糾正自己的錯誤才對,為何要等她吼了他以后,他才相信她不是姑娘,還給她賠禮道歉。 陽光下,男子微笑著,一步一步走向沈璃雪,眼眸看著正前方,深如一汪幽潭,卻沒有焦距! 沈璃雪猛然一驚,男子眼盲,換言之,他的眼睛看不見! “公子,玉佩!”男子纖長的手指拿著玉佩,垂在沈璃雪面前。 “多謝!”沈璃雪接過玉佩,素白的小手在男子眼前輕輕晃了晃,男子沒有絲毫反應(yīng),他真的什么都看不見。 “三少爺,夫人請您去梨園!”一名丫鬟緩步走過來,輕聲稟報著。 三少爺!沈璃雪目光一凝,仔細看著男子,他是侯府的主人。 “好!”男子笑笑,轉(zhuǎn)過身,走向梨園,不必任何人引領(lǐng),他就獨自一人,走在七拐八拐的路上,優(yōu)雅的緩緩前行。 “沈……沈公子……”站在前面的桃兒走了過來,拍著胸口,暗暗松了口氣。 “你們家三少爺他是不是……”沈璃雪指了指眼睛,雖然知道真相,她還是想聽桃兒講講具體內(nèi)容。 桃兒做了個禁聲的姿勢,壓低聲音道:“三少爺三歲時發(fā)高燒,燒壞了眼睛,他看不到東西的,府里人也都對眼睛,看見,看不見之類的詞很敏感,在他面前,從來不講!” 沈璃雪吼出那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姑娘’時,桃兒嚇壞了,她以為三少爺會生氣,發(fā)脾氣,沒想到他什么都沒說,還客氣的還了沈璃雪玉佩。 沈璃雪知道身患疾病之人,都對所患之病十分敏感,別人一提,就是在刺激他,如果她早知道那男子眼盲,也不會那么說:“我看你家三少爺,不像是眼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