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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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男子離開,東方珩看向沈璃雪,深邃的眸底閃過絲絲復雜,皇叔很固執(zhí),十五年來,無論青焰發(fā)生什么事,他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剛才他在竹園與皇叔喝酒時,還沒找到機會提回京之事,可他出園見了璃雪后,居然主動提出要回京入朝…… “是皇叔,真的是皇叔,我居然見到傳說中的皇叔了……”東方玉兒高興的不知所措。 “你這皇叔很厲害嗎?”沈璃故做不知的詢問。 “是啊,十八年前,除了武國公,他最出名了,當年的他,就像現(xiàn)在的珩堂兄一樣,既是青焰戰(zhàn)神又是第一美男子,喜歡皇叔的妙齡女子,能排滿大半個青焰……” 說到那名男子,東方玉兒眼睛放光:“聽我父王講,皇叔年輕時威名赫赫,以五萬士兵大敗漠北三十萬大軍,使得那漠北不得不上書求和,青焰戰(zhàn)神之名就是這么來的……” “那他是什么封號?”同為皇室王爺,封號各個不如,比如東方湛是湛王,東方珩是安郡王! “戰(zhàn)王爺!”東方玉兒目光崇拜:“皇叔出征前是皇子,在邊關大捷后,皇上下旨封他為戰(zhàn)王!” 東方玉兒話題一頓:“說起來,珩堂兄和皇叔經(jīng)歷相似,也是沒什么稱謂就去了邊關,大敗敵軍,立下赫赫戰(zhàn)功,被封安郡王!” 沈璃雪揚眉:“東方珩在邊關也很厲害?” “嗯!”東方玉兒重重點頭,滿目凝重:“皇叔的事情我都是聽說的,珩堂兄的布兵做戰(zhàn),我經(jīng)歷了幾次,真的很令人敬佩,回來講給父王后,父王說他不比皇叔差!” 沈璃雪看向忙碌的東方珩,眼睛眨了眨,戰(zhàn)王爺俊逸出眾,氣勢不凡,年輕時迷倒了不少妙齡少女,東方珩這新一代的青焰戰(zhàn)神不比戰(zhàn)王爺差,走到哪里,都惹一身桃花…… 一名侍衛(wèi)拖著一名黑衣人的尸體走過,只聽:“哧”的一聲,黑衣人身上的衣服被扯爛,露出光裸的背部,侍衛(wèi)低咒一聲,重新抓了黑衣人的胳膊準備拖走。 沈璃雪側目的瞬間,看到光裸的黑衣人,急聲道:“等等!” “東方珩,你過來看看這個人的腰!”沈璃雪清冷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 “腰上是沒洗干凈的印記!”東方珩走了過來,墨色的眼瞳深不見底,又命人仔細查看了幾名黑衣人的尸體,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黑衣人身上只有一個印記,但也有幾名黑衣人的腰上,有第二個印記,只是那痕跡極淺,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有人冒充西涼暗衛(wèi)!”東方珩目光凌厲:一個人的身上,不可能同時存在兩種印記。 “暗衛(wèi)做事一向小心謹慎,如果要假冒,肯定會將腰上印記全部洗去,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為何會沒洗凈?”沈璃雪眉頭微皺。 “一種是故意留下線索,另一種是他們急著出任務,來不及確認完全洗凈!”東方珩語氣淡漠,目光銳利。 “侍衛(wèi)已經(jīng)仔細查過,腰間印記,比肩膀上的要早好幾年,并且,肩膀上的印記雖然經(jīng)過了處理,仍舊很是鮮亮,就是最近印上去的!” “他腰上印的是什么圖案?”主子不同,暗衛(wèi)們身上的記號也不同,根據(jù)圖案,應該能找出他們的主人。 “圖案被洗的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東方珩輕輕搖頭,墨色的眼瞳深不見底,除了皇室,還有人知道西涼國太子到了青焰京城:“難道有人想引西涼太子現(xiàn)身?” “西涼太子,怎么會悄悄來青焰京城?”如果是為了兩國邦交,大大方方以使者身份出使青焰即可,沒必要這么偷偷摸摸,現(xiàn)在更是讓人鉆了孔子,冒充西涼暗衛(wèi)殺人,想挑起青焰與西涼的戰(zhàn)爭嗎? “夜千瀧在西涼諸多皇子中一直都很獨特,他的想法,做法沒人理解!”東方珩淡淡說著,目光深不見底。 沈璃雪一怔:“你剛才說夜千瀧?” 東方珩點點頭:“西涼太子就叫夜千瀧!” 沈璃雪一驚,一口氣沒吸好,嗆的連連咳嗽,美麗的臉頰紅了起來。 “怎么了?”東方珩輕輕拍拍沈璃雪的后背,緩解咳嗽,黑曜石般的眼瞳望著她清冷中微微閃爍的眼眸:“難道你見過夜千瀧?” “我見過一個叫千瀧的男子,但不知道他是不是西涼太子夜千瀧?!?/br> 東方珩為人正直,光明磊落,不屑那些無恥的小人行徑,沈璃雪便將遇到夜千瀧后的事情講述一遍:“他和暗衛(wèi)走散,才會坐在街邊,我相信殺人的這些暗衛(wèi),絕不是他指使的!” 眼前浮現(xiàn)夜千瀧清澈如泉的眼眸,沈璃雪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他那么清澈,單純,怎么可能會下殘酷的命令殺人! “夜千瀧是西涼太子,來青焰時肯定帶了不少暗衛(wèi),而你遇到的那個人,獨自一人,與人走散,若他真是夜千瀧,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的暗衛(wèi)都被人殺了,只剩下他自己!” 東方珩幽深的眼瞳中閃過一道冷芒,堂堂西涼暗衛(wèi),怎么可能會弄丟自己的主子,除非他們被殺,再也無法顧及到主子! 沈璃雪眼眸微凝,暗衛(wèi)全亡,有人追殺:“那他現(xiàn)在豈不是很危險!” “身臨險境,四面楚歌,當然危險!”東方珩目光深邃,詢問道:“你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布粥那天。”沈璃雪回答,距今已經(jīng)過了好幾天了。 “事不宜盡,咱們馬上回京尋人!”東方泓,東方湛都在這里,東方珩不擔心相國寺,拉著沈璃雪急步向外走,找到夜千瀧,今日刺客一事便會**大白。 諸多名門千金都已離開,相國寺外只剩下幾輛破敗的馬車,說破敗還是好聽的,因為馬車車板被人一片一片全部拆開,散落一地,車廂完全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車底,模樣甚是凄慘。 莊可欣,蘇雨婷,沈盈雪都在前殿看傷,無心理會被毀的馬車,反倒是東方玉兒,毫發(fā)無損,站在破爛的馬車前,咬牙切齒:“他們這是找什么東西呢,連車板都給拆了,就算要找細小的寶珠,也沒必要拆的這么細吧!” 沈璃雪揚眉,看車板被拆的細小度,他們應該在找極小極細微的東西,鎖定了莊可欣,蘇雨婷,東方玉兒的馬車,這三輛馬車有什么共同點? “郡王!”子默牽了一匹白色的馬過來,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強健的身形高大,威武,一看便知是匹好馬。 沈璃雪一怔:“騎馬回京?” “騎馬比坐馬車快!”不由分說,東方珩握著沈璃雪的胳膊送她上了馬背,自己也隨后坐了上去。 后背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沈璃雪還來不及與他拉開距離,一雙強勁有力的臂膀環(huán)過她的身子,如玉的大手握住了韁繩。 “兩人同騎一匹馬,跑到后面,馬的速度會慢下來,不如一人一匹,可盡快到達京城?!鄙蛄а┹p聲建議著,她被東方珩禁在懷中,抬頭,低頭,都能看到他,馬跑起來,兩人會靠的更近,她不習慣與人這么親密的接觸。 “這匹是千里馬,就算載兩個人,速度同樣很快,相國寺可沒有第二匹千里馬了,如果一人一匹,速度可完全不同!”東方珩回答著,輕輕一扯韁繩,白馬撒開四蹄,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快速狂奔出去。 白馬載著東方珩,沈璃雪快速跑遠,沈璃雪淺藍色的裙擺透過東方珩,徐徐飄散,烏黑的發(fā)輕輕搖曳,配著東方珩白色的身形,如同一幅美麗畫卷。 東方玉兒眼睛眨了眨,嘴角浮上一抹壞笑,還沒成親就這么親密,成了親還不得羨煞旁人,自己那支簽是怎么說的,良人已來,讓自己耐心等待,那家伙到底是誰,怎么還不出現(xiàn)?如果在珩堂兄,沈璃雪成親時他還不現(xiàn)身,我就甩了他,另嫁他人! 蘇雨婷,莊可欣,沈盈雪包好了傷口,走出相國寺,正好看到東方珩騎快馬帶沈璃雪離開,蘇雨婷沒有言語,低沉了眼瞼,目光黯淡,莊可欣撇撇嘴,也沒有說話。 沈盈雪氣的咬牙切齒,賤人,都勾搭到馬背上去了,再進一步,豈不是真的要**了,自己必須要想好計策,重重出手,否則,安郡王就真的變成沈璃雪的了! 馬車被毀,東方玉兒雖生氣,卻不是全然無措,因為她會騎馬,快速斬斷馬和車緊連的繩索,翻身上馬,樂悠悠的騎著小馬奔向山下。 沈盈雪只想著對付沈璃雪,全然忘記身邊還有蘇雨婷、莊可欣兩人,徑直坐馬車回了相府。 望望天空中越來越西斜的太陽,莊可欣無奈的看向蘇雨婷:“雨婷,現(xiàn)在怎么辦?”其他名門貴族的千金,公子全都離開了,她們搭不到同行車的。 “相國寺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遍青焰京城,溫國公府會派人來接咱們的!”蘇雨婷淡淡說著,微微沉了眼瞼,坐車回府只是小事情,不值一提,讓她感到棘手的,是那個聰明絕頂,又詭計多端的情敵! 東方珩騎馬術極好,白馬一路狂奔,沈璃雪卻沒感到多少顛簸,若有似無的松香縈繞,耳邊呼呼的風聲刮過,眼前的景色飛速倒退,與坐汽車有些相似,卻遠不及騎馬看著有趣! “你是第一次騎馬?”東方珩問道:沈璃雪在他懷中很安靜,卻不時的四下觀看,很像是好奇! “以前我自己騎馬時,沒那么快!”沈璃雪輕聲回答,現(xiàn)代的騎馬場很平坦,騎馬自然沒有這般快速,教導人員的騎馬術雖專業(yè),卻比不過這以馬為交通工具的古代人。 “你和誰學的騎馬?”東方珩記得,林青竹是典型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精通,詩詞歌賦精湛,但騎馬她卻是不會的。 “和我那名高人師傅學會的!”沈璃雪搬出了那名莫須有的師傅解圍,反正別人也不知道真假,隨她怎么說。 “蘇雨婷和莊可欣,你可曾試探到結果?”攻擊她們兩人的黑衣人,有兩名是東方珩派的,后來他去了前殿,沒看到試探的過程。 “蘇雨婷,莊可欣都很聰明,什么都沒試探出來!”沈璃雪眼眸凝深,這兩人絕對不簡單:“前面就到城門了,你放慢速度吧!” 沈璃雪話剛落,東方珩立刻勒了快馬,就像看風景一般,白馬載著兩人,慢騰騰的向前走著。 “怎么走這么慢?”沈璃雪不解的詢問,馬上就到京城,快些進城,也好去找夜千瀧。 “城門口人多眼雜,如果看到咱們兩人騎著快馬急色匆匆,定能猜出咱們有急事,有心者肯定會派人跟蹤!”東方珩回答著,眼瞳幽深。 “也是!”沈璃雪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任由白馬載著兩人慢騰騰的走向城門,本來一盞茶能到的距離,用了三盞茶的時間。 城里人多,一男一女這般親密的騎馬,很惹人注目,為了不引人注意,進了南城門,沈璃雪就跳下了快馬,溫軟的嬌軀瞬間遠離,清新香氣也在慢慢消失,東方珩只覺懷中空空的,莫名的升起一降失落感。 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暗衛(wèi),東方珩和沈璃雪并肩前行,遠遠望去,就像一對散步的小情侶。 沈璃雪急步前奔,目不斜視,烏黑的發(fā),淺藍的裙隨風輕舞,飄逸出塵,東方珩墨色的眼瞳微微凝了凝,正欲說話,沈璃雪搶先開口:“就是這里了!” 說著,沈璃雪快步走進一家客棧,清冷的眸中,隱隱閃過一絲暗芒,布粥那日,她離開前,將夜千瀧安排在了這家客棧里。 “掌柜,地字十號房間的客人還是那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嗎?”踏進客棧,不等小二上前招呼,沈璃雪已問出自己的問題。 “地字十號?”掌柜琢磨一下,猛然想了起來:“你說那位黑衣公子,他幾天前出去,就沒再回來。” 那公子怪怪的,目光很清澈,人卻像著魔般,天天念叨著璃雪、璃雪…… “那掌柜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沈璃雪再次追問,自己交的銀兩夠他住十天的,他居然提前走了,是遇到了自己的暗衛(wèi),還是出了其他事情? 掌柜搖搖頭:“老夫不知,公子離開時,什么都沒交待!” “多謝!”沈璃雪有些失望的走出客棧,對東方珩搖搖頭:“他走了!” 東方珩銳利的目光淡淡掃過酒樓,茶館,熱鬧的街道,最后停在湛藍的天空上:“他一定還在京城!” 如意客棧二樓,一名黑衣男子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雅間窗前,清澈如泉的目光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不停掃視,尋找記憶中那張美麗容顏,天天尋找,日日失望,他卻不愿放棄。 突然,一襲淺藍衣裙的女子映入眼簾,儼然是他記憶中的那張美麗容顏,男子眼睛一亮,眼瞳深處綻放出璀璨的光芒,急聲呼喚:“璃雪!” 069 千瀧怒砸萬花樓 “璃雪!”夜千瀧喜悅的呼喚著,自二樓窗口一躍而下,快速落向藍衣女子所在的方向。 沈璃雪走在大街上,突然停下腳步,清冷的目光快速掃過附近的茶館,酒樓,客棧。 “你怎么了?”走在身邊的東方珩不解的詢問。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沈璃雪凝神細聽,耳邊響徹著車聲,腳步聲以及嘈雜的人聲,再沒有了那道若有似無的呼喚。 “會不會聽錯了?”東方珩內(nèi)力深厚,聽力,洞察力都比沈璃雪高,剛才他一直走在她旁邊,沒聽到任何人呼喚她。 “也許是聽錯了!”沈璃雪點點頭,那道呼喚極輕,隱隱約約,隨風傳來,她弄不清是幻覺,還是真的有人喊了她。 “小心!”東方珩面色微變,攬著沈璃雪快速閃進一家店內(nèi),兩只不明物自兩人身側掉落,重重砸在地上,摔成碎片,驚了一路行人,場面有些混亂。 “誰這么缺德,大白天的扔酒壇……” “就是,路上行人這么多,砸到人怎么辦?” 瞬間震驚后,眾人回過神,圍在店門口,對著二樓掉酒壇的窗子指指點點。 “老子樂意,關你們屁事?”一名醉漢探出頭,醉眼迷離的對著人群罵了一句,咣的一聲重重甩上了窗子。 眾人先是一怔,隨即再次指責著,議論紛紛。 望著半地酒壇碎片,沈璃雪蹙蹙眉,若非東方珩速度快,拉開了她,她肯定會被砸傷,先是相國寺遇刺,再是險些被砸酒壇,她今天運氣夠背的…… “小二,可還有雅間?”東方珩長身玉立,聲音淡淡,深邃眸底閃爍著點點厲光。 “有有有,兩位客官這邊請!”小二連聲答應著,引領東方珩,沈璃雪上二樓。 相國寺出現(xiàn)假西涼暗衛(wèi),沈璃雪,東方珩急著回來找夜千瀧,還沒用午膳,早就餓了,酒樓又被人堵住,想出去得費一番力氣,倒不如先去用膳,再慢慢解決其他事情。 東方珩,沈璃雪走進雅間的瞬間,一襲黑衣的夜千瀧落進人群中,撥過一個又一個的年輕女子,尋找著記憶中那張容顏,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璃雪呢? 酒壇掉落前,自己明明看到她站在這里的,酒壇掉落時,擋住了自己瞬息的視線,再望時,璃雪居然不見了,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