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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腹黑郡王妃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侍衛(wèi)們相互對望一眼,沒敢上前,周文軒怒聲道:“沈璃雪,你敢對我不敬?”鄉(xiāng)野山人,粗俗不堪,理應(yīng)關(guān)進(jìn)大牢,改造十年。

    “再叫喚,我就刺穿你的喉嚨,讓你永遠(yuǎn)說不出話來!”沈璃雪冷聲威脅著。

    發(fā)簪尖再次貼進(jìn)肌膚,冰涼的觸感透過脖頸滲入心間,周文軒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zhàn),沒再多言,但眸底噴涌的怒火昭示他很生氣,很生氣!

    “沈小姐,別沖動!”三皇子?xùn)|方湛從天而降,沈璃雪一襲雪青長裙,面容清冷,目光如冰,身處小巷,依舊難掩窈窕身姿。

    再看周文軒,藍(lán)色的錦袍上沾滿灰塵,頭上的抹額也不知掉到了哪里,烏黑的發(fā)散落下來,遮了大半張臉,露在外面的臉頰滿是灰塵,模樣甚是狼狽,哪還有以前風(fēng)流倜儻的樣子,東方湛嘴角微微抽了抽。

    東方湛現(xiàn)身,周文軒底氣足了起來,急聲道:“湛王爺,沈璃雪要殺我……”響亮的告狀聲戛然而止,因為沈璃雪尖銳的發(fā)簪已經(jīng)劃破了他的肌膚,絲絲血珠滲了出來。

    “沈小姐,你先放了周文軒,有話慢慢說!”身后,幾十名侍衛(wèi)涌進(jìn)小巷,東方湛不慌不忙,沉著應(yīng)對。

    “湛王爺,實情是,周文軒命侍衛(wèi)殺我,我不得已,才會出手傷他,你可相信?”沈璃雪目光清冷,如果她現(xiàn)在放了周文軒,就要被抓進(jìn)大牢里了。

    東方湛望向周文軒,仿佛在問:“沈璃雪說的可屬實?”

    “我只是勸她好好修養(yǎng)個性,她就要殺我……”周文軒急聲分辨著,沒人會蠢到當(dāng)眾承認(rèn)自己的罪名。

    “勸我修養(yǎng)個性,需要帶兩名侍衛(wèi)進(jìn)巷子嗎?”沈璃雪語氣冰冷。

    “那兩名侍衛(wèi)是保護(hù)我的!”周文軒不死心的解釋著。

    “他們保護(hù)你怎么會從我身后出現(xiàn)?”沈璃雪冷冷的反問,如果她不懂武功,被周文軒抓起來,會被送去哪里?青州?還是某個秘密大牢?總之不會有好下場,周文軒對她沒安好心,她也不需要客氣。

    “因為……因為……”周文軒眼睛急轉(zhuǎn),急思答案。

    聰明如東方湛,已經(jīng)從兩人的對話中猜出了事情始末:“沈小姐,周公子,如今京城處于關(guān)鍵時刻,自己人就不要內(nèi)訌了,今日之事,一筆勾銷吧!”

    “不行……”

    沈璃雪一拳打過去,周文軒反對的話瞬間消失無蹤,臉頰高高腫了起來,侍衛(wèi)們嘴角微微抽了抽,這相府千金,真是強(qiáng)悍!

    “湛王言之有禮,同為青焰人,關(guān)鍵時刻,要共同對敵,我就不和他一般計較了!”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望向東方湛:“我現(xiàn)在放了周文軒,湛王爺能保證他消停嗎?”

    066 相國寺里的溫情

    “只要沈小姐放了周文軒,本王保證他絕不會再找你麻煩!”望著沈璃雪倔強(qiáng)的身影,東方湛滿是探究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詫。

    “青焰湛王頗有信譽(yù),我信你一次!”說著,沈璃雪飛起一腳,將周文軒狠狠踢向那兩名侍衛(wèi),隨后,轉(zhuǎn)過身,飄飄離開。

    東方湛是青焰湛王,當(dāng)著這么多侍衛(wèi)的面,他一定會言而有信,沈璃雪不擔(dān)心他會在背后偷襲。

    周文軒高大的身形撲面而來,兩名侍衛(wèi)毫無防備,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狠狠砸在地上,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般疼痛難忍,哀嚎陣陣:“疼……疼死了……周公子……您快些起來吧……”

    “你們扶我一把!”周文軒的傷勢不比侍衛(wèi)們輕,腰就像被踢斷般疼痛,嘴角抽搐著,向東方湛身后侍衛(wèi)們求助,不是他不想站起,而是身體不聽使喚,站不起來了。

    被一名弱女子打成這副模樣,真是沒用!

    侍衛(wèi)們心中不屑,慢騰騰的上前,抓著周文軒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動作粗魯,疼的周文軒又是一陣驚呼:“小心,小心點……”

    東方湛站著沒動,目光緊隨那一襲雪青色的身影,臨街而行的少女,長發(fā)簡單挽起,眉眼如畫,雪青色衣袂輕輕飄飛,襯的肌膚白如細(xì)瓷,晶瑩如玉,墨發(fā)輕垂,如同一匹上好的錦緞披在身后。

    風(fēng)吹過,揚(yáng)起她的發(fā),絕色傾城的容顏露在人前,清冷的眸中閃著不易察覺的傲氣與凌厲。

    東方湛眼眸微瞇,深色的眸中帶著些看不清楚的情緒,她長在貧瘠的青州十五年,氣勢卻蓋過了生于京城貴族的千金小姐,是長者教導(dǎo)有方,還是心性本就如此?

    “沈璃雪呢?”周文軒被侍衛(wèi)扶起,四下觀望,不見罪魁禍?zhǔn)椎纳碛?,輕扶著疼痛的腰,眸中怒火翻騰:“打了人,怕?lián)?zé)任,嚇跑了嗎?”

    東方湛轉(zhuǎn)身看向周文軒,藍(lán)色的錦緞錦衣沾滿灰塵,墨發(fā)凌亂的披散開來,臉上紅一塊,黑一塊,有氣無力的緊靠著侍衛(wèi)站立,模樣極其狼狽。

    “本王答應(yīng)過,她放了你,本王讓她離開,你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東方湛重新看向巷子正前方,雪青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微風(fēng)輕輕吹過,帶來一陣清新香氣。

    “湛王爺,沈璃雪刁鉆任性,心胸狹隘,要仔細(xì)管教方可成大器,斷不過太過放縱……”東方湛已經(jīng)答應(yīng)放過沈璃雪,周文軒不好再繼續(xù)追究,如啰啰嗦嗦的教書先生那般,滔滔不絕的講訴沈璃雪的管教方法。

    東方湛沒有說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周文軒才華高絕,算是個人才,就是太過迂腐了些,凡事認(rèn)死理,不懂變通:“周兄,你身受重傷,最好回府休養(yǎng),至于戒備街道一事,本王會向太子說明!”

    領(lǐng)兵戒備街道是武官之職,周文軒一名文官前來湊熱鬧也就罷了,偏偏他又被沈璃雪重傷,無能窩囊的樣子被侍衛(wèi)們盡收眼底,哪還能再命令得了他們,送他回府休養(yǎng),避免他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

    東方湛使了個眼色,扶著周文軒的侍衛(wèi)架起他的胳膊大步向前走去,周文軒刺耳的驚呼聲響起:“你們走慢一點兒,我受了重傷,不宜快行,我是傷者,你們要考慮我的處境……”

    沈璃雪走上大街,聽到周文軒的驚叫聲,冷笑,周文軒不但迂腐,還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尊卑觀念更是強(qiáng)烈,不知是誰這么有才,居然教出這么一個人來。

    沈璃雪回到相府竹園時,秋禾正在指揮丫鬟們整理竹園,竹園很整潔,干凈,所謂整理,也就是抹抹灰塵,將一些小擺件換換位置。

    “小姐,奴婢把新來的丫鬟們分成二等,三等丫鬟了,您看要不要再提個一等丫鬟?”秋禾端著熱茶征詢沈璃雪的意見,貴族庶出千金都有兩名一等丫鬟,沈璃雪這嫡出千金只有一名,不太好。

    “暫時就讓她們做二,三等丫鬟,先考察一段時間,誰的表現(xiàn)好,就讓誰升一等!”沈璃雪拿過茶杯倒茶,目光掃過整理房間的丫鬟們。

    高門貴族的一等丫鬟,要有見識,懂規(guī)距,但新來的四人都是鄉(xiāng)野少女,不懂高門貴族的規(guī)距,暫時無法提成一等,原來的那些人是雷氏送給她的,她不放心。

    “咚!”擦桌子的小丫鬟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東西,一只木牌從高桌上掉了下來。

    “小心!”沈璃雪快速來到桌前,纖手伸出,在木牌落地的瞬間,將其接住,木牌正面向上,亡母沈氏林青竹幾字,格外耀眼。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丫鬟面如死灰,跪倒在地,不??念^認(rèn)錯,那可是原配夫人的牌位啊,她居然不小心碰倒了……

    “起來吧,做事時小心點,仔細(xì)些!”沈璃雪望望小丫鬟,重新將木牌擺到桌子正中,并為林青竹上了三柱香,以慰亡靈。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小丫鬟是新來的,以為打落牌位會被重罰,沒想到沈璃雪只教訓(xùn)了她幾句,心中對沈璃雪多了幾分好感,慌忙著去做其他事了。

    “秋禾,相國寺距離京城有多遠(yuǎn)?”沈璃雪曾聽到相府下人談?wù)?,相國寺是青焰得火最旺的寺院,高門貴族都喜歡去那里上香。

    “三十里左右吧?!鼻锖桃郧笆侨妊诀?,只聽別人提過相國寺,沒去過,對于具體的路程,也就知道大致的數(shù):“小姐怎么想起來問這個?”

    “我想明天去相國寺為母親立個牌位!”林青竹是個合格的母親,值得沈璃雪尊敬,決定為她做些事情。

    “奴婢聽說相國寺在外云游的一位大師回來了,許多貴族婦人都會去相國寺聽他講佛學(xué),最近幾天,相國寺怕是會很忙碌……”相府一,二等丫鬟相對清閑,無事時喜歡聚在一起聊天,京城大小事情,她們知道的最早,傳播的最快。

    沈璃雪蹙了蹙眉“大師講幾天佛?”事情真是不湊巧。

    秋禾眨眨眼睛:“據(jù)說是三天!”

    “那我三天后再去相國寺!”貴婦們聽佛,需要寧靜的環(huán)境,沈璃雪立牌位,也需要清靜,錯開進(jìn)寺時間,比擁擠著一起出現(xiàn)好很多。

    為查南疆吹笛人,全城戒嚴(yán),高門貴族的千金,公子們極少出府閑逛,沈璃雪也在竹園靜坐了三天,東方珩,南宮嘯并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可見吹笛人一事毫無進(jìn)展。

    第四天一大早,沈璃雪用過早膳,帶著秋禾與一名叫燕月的小丫鬟前往相國寺。

    相府門外居然停著兩輛馬車,一輛紅木為底,窗棱精致,珠翠環(huán)墜,輕紗為簾,豪華典雅,另一輛是普通的木頭打造,窗棱粗糙,車門口掛著一張普通的布簾,極是寒酸。

    沈璃雪目光微凝:“相府還有人要出門嗎?”豪華馬車的裝飾都是新的,應(yīng)該是昨晚剛剛布置妥當(dāng),那輛粗糙的普通馬車,鑿痕也很新,肯定是最近才打造。

    “jiejie!”嬌俏的女聲響起,沈璃雪回頭一望,沈盈雪扶著夏錦的手,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身姿輕盈,扶風(fēng)若柳,美麗不可芳物。

    “盈雪meimei!”沈璃雪微微笑著,原來是沈盈雪要出門,那輛豪華馬車是為她準(zhǔn)備的,至于那輛粗糙的新馬車,肯定是讓自己坐的了,雷氏,沈盈雪還真是時時刻刻想著羞辱自己。

    “jiejie也去相國寺!”沈盈雪高傲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掃過秋禾和燕月手中的小籃子,鼻孔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鄙視:前往相國寺,居然只帶兩個小籃子,真是寒酸……

    沈璃雪淡淡答應(yīng)一聲,緩步走向馬車。

    “jiejie!”沈盈雪快走幾步,擋在豪華馬車前,盈盈笑容中透著絲絲嘲諷:“這輛馬車是為我準(zhǔn)備的,那輛才是jiejie的!”

    “我坐那輛粗糙馬車去相國寺,可以彰顯夫人的節(jié)儉,真是不錯!”沈璃雪沒和沈盈雪爭辯,微微笑著走向粗糙馬車。

    沈盈雪面色一變,粗糙馬車還未完全造好,今天拉到門前,是為重新改造裝飾,她不過是借機(jī)羞辱沈璃雪,如果沈璃雪真的坐那破馬車去相國寺,而自己坐著豪華馬車,兩車形成鮮明的對比,眾人肯定會指責(zé)母親苛刻原配女兒。

    “jiejie,我開玩笑的,那輛馬車是坐下人的!”沈盈雪笑容璀璨,心里恨死了沈璃雪,賤人,平時不是很伶牙俐齒嗎?今天怎么沒說那些連篇鬼話與自己爭辯?

    “meimei身為相府千金,身份尊貴,身邊的丫鬟也是身子嬌嫩,哪能坐得了那種粗糙馬車,也只有jiejie這種長于鄉(xiāng)間的女子能坐那硬邦邦的馬車!”

    沈璃雪笑意盈盈,眸中閃爍的光芒,卻如染了冰,讓人全身發(fā)冷,沈盈雪嬌軀一震,只覺一陣?yán)錃庾约汉蟊成v,快速滲入肌膚,冰冰涼涼的,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秋禾,燕月上車!”沈璃雪扶著秋禾的手上了馬車,又讓秋禾和燕月坐了上來,車廂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秋禾拿出三只錦墊鋪在上面:“小姐,我回竹園取套茶具吧!”

    相國寺距離京城有好長一段距離,她們這些下人倒沒什么,萬一小姐渴了沒水喝,餓沒糕點吃就不好了。

    “不用!”沈璃雪微閉了眼睛,眸中閃爍的光芒高深莫測,馬車越簡陋,條件越惡劣,對她們越有利!

    沈盈雪的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強(qiáng)擠了笑容來到車前:“jiejie,你是相府千金,哪能坐著馬車,與我一起坐前面那輛吧!”心中咬牙切齒:賤人,若非為了顧及相府的面子,自己才不會求她。

    沈璃雪蹙眉,求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傲氣:“多謝meimei好意,我還是坐這輛馬車吧,meimei身子嬌貴,不喜與人同坐一車,萬一回來時,meimei再開個小玩笑,將我丟在相國寺,我可就要步行回來了,這輛馬車雖破,卻是比走著快多了!”

    看向車夫,沈璃雪冷聲命令著:“趕車!”

    車夫答應(yīng)一聲,馬車如離弦之箭一般,擦著沈盈雪的衣角跑過,險些將她撞倒,騰起的陣陣煙塵嗆的她連連咳嗽,眸中有淚水嗆了出來,卻顧不得擦拭:“快扶我上馬車!”一定要追上、看緊沈璃雪,絕不能讓她詆毀自己和母親的名譽(yù)。

    沈璃雪的馬車很普通,性能也很一般,不久就被沈盈雪追上了,破敗的馬車硬邦邦的,坐在里面,顛的人全身疼,秋禾,燕月緊抓著一邊的車?yán)饩徑忸嶔ぃ那耐谎坶]目養(yǎng)神的沈璃雪,這么顛簸,大小姐居然能像沒事人一般坐的如此鎮(zhèn)定,真是厲害……

    沈盈雪掀開車簾,望著破敗馬車中眉頭緊皺的沈璃雪三人,幸災(zāi)樂禍的連嘲帶諷:“這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jiejie就被顛的全身疼了,那馬車,著實不好坐,meimei也不忍看jiejie受苦,如果jiejie肯認(rèn)個錯,meimei也就允jiejie坐來這里如何?”

    沈盈雪得意的揚(yáng)起嘴角: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剛才是自己求她,現(xiàn)在快要換成她求自己了,自己可不能這么快答應(yīng)她上車,一定要趁機(jī)好好整治整治她,讓她變的連下人都不如。

    身后響起陣陣馬蹄聲,沈璃雪睜開眼睛,透過車窗望向沈盈雪,櫻唇輕勾起一抹清淺,詭異的笑:“多謝meimei好意……”

    纖手猛然拍向身下的木板,只聽:“砰!”的一聲,車轱轆瞬間壞掉,馬車不受控制的快速歪向一邊,狠狠砸向欲超越她們的一輛馬車上。

    “怎么回事?車夫是怎么趕車的?”嬌喝聲響起,凌厲的殺招狠狠抽向快要歪倒的車廂,只聽啪的一聲響,粗糙的木質(zhì)車廂瞬間被打成碎片,四下散開,車廂中的沈璃雪,秋禾,燕月三人現(xiàn)于眾人面前。

    “沈璃雪,怎么是你?”驚詫的女聲響徹大半條道路,馬車全都停了下來。

    沈璃雪循聲望去,東方玉兒從車窗中露出頭,驚訝的望著她,紅色衣裙襯的她肌膚白如細(xì)瓷,墨發(fā)上的圈圈鈴鐺在陽光下閃爍金色光芒,可愛又不失高貴。

    “馬車歪倒,沖撞了郡主,還望郡主恕罪!”沈璃雪請罪,即便身處廢墟,也是那般清冷淡漠。

    車夫也跪在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請罪:“郡主恕罪,小的不是有意的!”

    “你這是什么破馬車?剛才我還以為是哪家百姓出行!”不止東方玉兒,附近路過的各府千金都在驚訝:車廂碎裂,馬車中的情形盡收眼底,車底用的板子很粗糙,上面露著毛刺,還沒打磨好,三個軟墊上坐著三個人,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

    “你這相府千金出門,就這待遇?”東方玉兒驚詫,沈璃雪和丞相夫人不和的事情她知道一些,卻沒想到激烈到了這種地步,正宗的嫡出千金出門,居然安排這么劣質(zhì)的馬車。

    沈璃雪微笑道:“我家夫人一向節(jié)儉!”

    “節(jié)儉也要看地方啊,這馬車是能節(jié)儉的嗎?如果剛才我沒有打爛車廂,你們?nèi)齻€就被砸死在里面了!”東方玉兒憤憤不平,那丞相夫人,虧她還是太尉府嫡女,居然這般陰險毒辣,讓沈璃雪坐這破馬車,分明是想害死她。

    “多謝郡主救命之恩!”沈璃雪淺笑著道謝,打壞車轱轆時,她掌握了力道,絕不會傷到秋禾,燕月,本打算自己打爛車廂,讓眾人看到她和秋禾,燕月的凄慘,沒想到被東方玉兒搶了先。

    “jiejie,jiejie!”沈盈雪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漂亮的眸底閃著擔(dān)憂與害怕,仿佛驚魂未定:“jiejie沒事吧!”賤人,命真大,車都爛成碎片了,她居然毫發(fā)無傷。

    “沒事!”沈璃雪不咸不淡的回答著。

    “沈璃雪,你不是說丞相夫人節(jié)儉么?”東方玉兒望一眼沈盈雪的豪華馬車,那車外的裝飾,都能買好幾輛沈璃雪的馬車了,車內(nèi)肯定更加奢華:“是只對你節(jié)儉吧!”

    沈璃雪沒有說話,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看到眾千金眼中,她是默認(rèn)了,對雷氏的苛刻,有口難言。

    沈盈雪氣的咬牙切齒,賤人,又在破壞自己和母親的名譽(yù):“jiejie與我同坐馬車,現(xiàn)在肯定快到相國寺了,你固執(zhí)的坐這輛沒造好的馬車,險些出事,幸好郡主出手相救,否則我怎么和父親母親交待?”言外之意,并非雷氏苛刻沈璃雪,是沈璃雪自己執(zhí)意要坐這馬車的。

    “在相府門外,meimei攔著不讓我坐你的豪華馬車,我只有坐這輛粗糙馬車了!”沈璃雪淡淡回答著,眸底閃過一抹清然。

    沈盈雪面容僵了僵,賤人,居然拿那小事情反駁自己:“我開玩笑的,jiejie怎么當(dāng)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