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殿下,希望您可以在這里度過一個很好的夜晚?!?/br> 我想要離開,卻被吉尼薇拉抓住了左手! 她纖細的好像白色大理石雕像一般的手指抬起我的左手,而她的眼神猶如鋒利的瑞士軍刀一般切割了我的手指。 吉尼薇拉看到我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珍珠戒指,并且……還有套在這枚戒指里面的一個小小的碎鉆戒指。 ——eternityring,……象征著永不消逝的愛…… “這是他給你的?” 她平淡的如同一攤死水一般問我。 在那一瞬間,我看著她那雙比鉆石更加璀璨、美艷到瘆人的眼睛,忽然有一種被雷擊中的感悟——也許,對于我眼前這個女人來說,能夠得到勛世奉親手套上戒指,比得到20億歐元更加幸福? 我點頭。 然后,她松開了我的手指,我感覺到手指上有一些麻,我看了一下,被她捏過的地方,有一些微微的淤青,那種感覺,如同吉尼薇拉鼻梁上的藍色的纖細的血管。 她是真正的藍血美人。 而我呢? ——她并沒有敗給我,她只是自己失去了那個男人。 這是我曾經(jīng)一直堅信的事情。 不過,此時這個確定的信念發(fā)生了裂縫一般的動搖。 …… 如果,我想著,如果沒有那場燕城的刺殺,沒有我與勛世奉這么扭曲的命運和感情糾葛,那么,他同吉尼薇拉是否會最終走進婚姻神圣的殿堂? 派對還算很圓滿的結(jié)束了。 mary姑娘具有異常好的社交才華,她以她的幽默還有熱情與好客將公爵小姐照顧的很好。 等我們回到城堡已經(jīng)是凌晨2點半了。 勛世奉還沒有睡。 他坐在面對落地窗的沙發(fā)上看書。 冬天已經(jīng)到來,碧落里面燃燒起了木柴,真正的木炭燃燒起來有一種特殊的香氣,縈繞在屋子里面,而火光同時也把原本只開著落地燈的屋子照上了一層黃金色的柔和的光芒。 我把穿著的外衣脫下來,他聽見我進來,放下手中的書。 他問我,“回來了?” 我點頭,“嗯?!?/br> 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怎么了?感覺你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搖頭,“沒事,就是有一點累?!?/br> 然后我去洗澡。 等我換好了睡衣出來擦頭發(fā)的時候,看見他抿著嘴唇站在我面前,“alice,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問我嗎?” 我搖頭,“沒有啊?!?/br> 他,“我沒想到你會遇到吉尼薇拉,她……” 我繼續(xù)搖頭,“沒事兒?!?/br> 他想要再說什么,不過停頓了一下,然后,他告訴我,“我和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們……” 我點頭,“嗯,我知道。” …… 我,“那個,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你為了和她解除婚約,折損了20億歐元。” 他冷硬的問了我一句,“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好像是lance告訴我的。” …… 我們之間微妙的沉默了1分鐘,似乎只有兩個人呼吸的聲音,還有我用毛巾擦頭發(fā)的聲音。 然后我聽見勛世奉說,“以后有任何事情,你可以直接問我,不要再去問lance?!?/br> 我,“這和lance沒有關(guān)系,這是……哦,我知道了。下次再碰到曾經(jīng)與你date過的藍血美人,我會直接問你的?!?/br> 勛世奉看起來還是平常的那種冷靜,因為在臥房里面,他甚至換了一件很柔軟的白色的羊絨的毛衣,只是,不知道哪里不對,他顯得有些焦躁。 他,“那些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我點頭,“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勛世奉,“為什么他什么都告訴你?” 我,“什么?” 他,“我的事情,為什么都是lance告訴你的?” 我愣了一下,實在無法跟上他的邏輯和思維,為什么我們的對話似乎不再一個空間之內(nèi)?我們剛開始說吉尼薇拉,然后是他之前的藍血date,然后,為什么又拐到勛暮生身上? 讓我重新理清一下思路。 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勛暮生,嗯,然后,之前是藍血data,然后是,……哦!對?。?/br> 吉尼薇拉公爵小姐! 我把擋在眼睛前面的頭發(fā)撥拉開,看著他,“arthur,你是因為你的前任未婚妻在與我吵架嗎?” 他似乎比我還要震驚。 “你說什么?!” 我問他,“那么,你現(xiàn)在是因為其他女人而與我吵架嗎?” 241 勛暮生下樓的時候,我們正在餐廳吃早餐。 我看了一下表,嗯,6:00am。 max大叔給他端過來一個白色的大盤子,里面有煎蛋,烤好的吐司,還有香腸,烤的蘑菇,和幾片西紅柿。 另外,則是一杯黑咖啡。 他坐到我的對面,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才開口,“昨晚沒有睡好嗎,” 我正在看max早就熨帖好的《草莓周刊》,里面有一片有關(guān)我們電影的評論,作者是emily,我感覺很有意思,正在仔細看,聽見勛暮生的聲音,我抬頭,看了看他,然后用手指扒拉一下眼皮。 我,“很明顯嗎?昨天回來晚了,睡眠時間不夠,不過,我已經(jīng)貼了面膜了?!?/br> 此時,我感覺臉皮上似乎有很細微的感覺,似乎是身邊的男人的目光。 我扭頭。 勛世奉看了我一眼,端著他的黑咖啡,正在看今天的一輪金融日報大聯(lián)盟——《華爾街日報》,《倫敦金融時報》,《衛(wèi)報》,《泰晤士報金融專刊》,《經(jīng)濟學人》…… 他的臉色在些微有些刺眼的光照下,顯得有些蒼白。 看樣子,他似乎也沒有休息好。 北京的清晨,是沒有明媚的陽光的,我們感覺耀眼的光芒,其實是從我們頭頂上這個窮奢極侈的天花板上的吊燈里面發(fā)射出來的。 勛暮生沒有說話,只是聳了一下肩膀。 我又看了一眼勛世奉的右手邊,我的左手邊,那里有我為了在他的那些金融日報大聯(lián)盟旁邊顯得不那么白癡而擺放的一本丹布朗的新書inferno,這是max大叔剛讓人從倫敦快遞回來的書,輕薄的書本與紙張,顯得它異常的環(huán)保。當然,我就看了一個開頭,然后我低俗到無可救藥的就被《草莓周刊》中的電影評論吸引了。 ——這是一部詭異無聊而又狗血十足的電影,導演與編劇似乎很知道如何抓住對這部毫無內(nèi)涵與驚喜的電影的觀眾的心,并且做足宣傳,讓她們愿意購買電影票,同時也有充足的時間進電影院消磨時光?!@部電影是天王喬深的敗筆,我個人很喜歡他早期的幾部電影,清新,超凡脫俗,異常有靈氣與內(nèi)容,而不像現(xiàn)在,這部電影簡直俗爛到一無是處…… 我一直覺得emily是一個很敬業(yè)的姑娘,一直專注于各種真真假假的娛樂八卦,不過,我今天才知道,原來她還是一個眼神犀利,并且筆鋒也很厲害的娛樂記者! 我們的電影,從某種角度來說,似乎就是這么一回事情。 我記得很多很多年前,我還是個網(wǎng)絡(luò)寫手的時代(說實話,我都不知道這是我的記憶,還是我現(xiàn)在這個殼子的記憶了,拜馮伽利略所賜,我的所有記憶都早已經(jīng)風中凌亂了……),我的好基友曾經(jīng)告誡過我,——唱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不瘋魔不成話??!但是,如果你沉迷在自己的故事中而不能抽身自拔的時候,那么,你就徹底失去了做一個‘講故事的人’的資格?!?,這段話略深沉,換一個簡單直白一些的說法就是,認真你就死透透! 葉玦的爹是老錢(oldmoney),他號稱藝術(shù)家,其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jian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平衡所謂的藝術(shù)與收益,不過,在公開的場合他可不敢這么直接誠實的說出來,他頂多會說,——“我是純粹熱愛藝術(shù)的人,我為我的每一部電影都鞠躬盡瘁,幾乎要死而后已,現(xiàn)在是我的運氣好,我喜歡的東西,觀眾也喜歡,這是觀眾們很有藝術(shù)眼光,這也是我的運氣……” 等著吧。 等到他的第二部電影票房再過幾億的時候,他就應該又轉(zhuǎn)換說辭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僅僅憑借‘幸運’就可以成功的人,我的成功源自我的努力,不懈的努力?。?/br> 但是,現(xiàn)階段,葉玦還頂著一個‘藝術(shù)家’的畫皮,暫時沒有人看穿他,當然,除了這個emily?。?/br> 我聽見身邊的男人忽然問了一句,“你今天要去市區(qū)嗎?” 我點頭,“我和廖安約好,需要為新戲《野狗》上檔做宣傳,今天先要到et點卯,然后廖安再過來撿我。” “好?!彼c頭,然后合上報紙,后面有一位身穿黑白制服的姑娘為他拉開椅子,他從餐桌前面站起來,告訴我,“我送你去et?!?/br> ???!! 那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初冬里面不可能出現(xiàn)的一聲炸雷的聲音。 然后。 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一點點驚嚇。 我的左眼眉似乎一直在顫抖。 三輛經(jīng)過改裝過的黑色梅賽德斯到et的通天塔樓下。 外面有人開門,我親了身邊的男人臉頰一下,慌不迭的趕緊下車。現(xiàn)在是早上7:12分,我必須要在大部分工作人員上班之前,趕緊和這三輛黑車劃清界限,這樣才能把八卦的程度降到最低。 然后,我走進旋轉(zhuǎn)大門,在等電梯從地下幾層上來。 叮! 電梯門打開,異常意外,我看到了謝逸然和她的助理。 那個,助理meimei手中拎著謝逸然的黑色鑲鉆的愛馬仕的包包,而謝姑娘手中,僅僅拿著一個手機,她正在收發(fā)短信,然后,聽到我與助理meimei打招呼的聲音之后,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茈y形容那個眼神,就好像一杯薄荷茶,很詭異的香氣,又飄忽,又奇怪。 “alice,今天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br> …… 然后,她說了一句,“我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