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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娛樂圈之我是傳奇在線閱讀 - 第155節(jié)

第155節(jié)

    我合上畫冊,搖了搖頭。

    其實,我現(xiàn)在才知道,這個聚會,居然是一個‘慈善’拍賣晚宴?!

    我手中的畫冊就是今晚將要拍賣的東西,據(jù)說,宴會主人將要把拍賣所得的5%用于邊遠山區(qū)的學校建設以及醫(yī)療衛(wèi)生條件的改善。剛開始因為我過于注重美妙絕倫的佳肴,竟然沒有看看四周的環(huán)境,以至于對于周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有異常奇詭的不敏感。

    我還想去撈幾碗米酒喝,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人從柳蔭出轉(zhuǎn)身,向這邊走過來。

    他走過石子路,沿著臺階拾階而上。

    ……

    居然是舊相識。

    來人穿了一間淺灰色的唐裝,飄飄忽忽的,竟然有幾分詭異的瀟灑的感覺,他那個德云班主郭德綱一般的發(fā)型,讓他看上去有幾分喜感,胖胖的身軀,好像一個巨大的酒桶。

    ——譚酒桶?!

    蒼天啊,大地啊,給我一個地縫,讓我躲一躲吧!

    ☆、163

    我與譚酒桶似乎很久不見,也很久沒有聯(lián)絡。

    上次,還是他們聯(lián)手把李德才這個青年才俊從一個身價幾十億的‘貴族’打回原型之后,他送了一對珍珠耳釘,現(xiàn)在那個耳釘還躺在我的小雜物盒子當中,與我的鉛筆以及針線包比鄰而居。

    今天在這里見到他……

    我真害怕他不合時宜的說出什么讓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話,不過,我多慮,對于一個jian猾似鬼一般的譚酒桶來說,他太知道應該說神馬啦。

    “艾小姐?!?/br>
    他過來之后,先跟我打招呼,我趕緊站起。我忽然想起來,我們之間是多么的熟悉,似乎都早已經(jīng)開始以‘兄妹’相稱了,是不是應該學西方人,來一個親切的吻面禮,誰知,向前走半步,他老人家向旁邊挪動,他龐大的身軀居然是如此的靈活,他伸出手,與我僅僅握了一下手。

    然后,他笑容可掬的面對勛世奉,“勛先生?!?/br>
    我從來不知道,一張如此富態(tài)的臉蛋,也能笑出一朵菊花。

    ……

    這次拍賣的產(chǎn)品,有一些就是譚酒桶的珍藏。

    “勛先生,這次的拍賣品全在這里,這里有幾樣是不展出的珍藏,并不是說它們比印刷在畫冊上的拍賣品還要名貴,只是這些東西并不是古董,拍不出很高的價錢,放在這里,只不過是讓朋友們看一看,有喜歡的就帶回去,圖個樂子而已?!?/br>
    說完,他在前面帶路,把我們領(lǐng)到茶花林這邊,這里有一座鑲滿了鏤空木窗的廳堂,頂上掛著匾,黑底金字:——畫堂春。

    我囧,……納蘭……

    果然,一走進這里,正面就看到掛著一條橫幅,納蘭公子著名的那首著名的‘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br>
    不知道怎么了,看著這么熟悉的詞,背過千萬遍,今天看到,居然有一種頭皮發(fā)麻,眼圈發(fā)紅的感動。

    怪不得別人都說納蘭,北宋以來,唯一人耳。

    想起來大家說納蘭是‘情深不壽’,我嘆了口氣。

    勛世奉看了我一眼,就開始看墻壁上掛著的納蘭的那首詞,他掃了一眼,眼簾眨了一下,眉尖微微皺了一下,隨即舒展。

    譚酒桶讓人鋪開了茶具,全是龍泉瓷的器具,青色,嫩艷。

    他說,“勛先生說今天要和清茶,真讓我誠惶誠恐,真怕選不對茶,讓勛先生失望。既然我們都在江南,我特意選了碧螺春,嘗一下這已經(jīng)擁有1000多年歷史的洞庭名茶。據(jù)說,喝碧螺春,如同品嘗江南美女?!?/br>
    我聽著就是一笑。

    誰想到,勛世奉來了一句,“我對江南美女沒有興趣?!?/br>
    譚酒桶就是一愣。

    我抓了抓頭發(fā),把后背披散著的頭發(fā)分兩邊,別在耳朵后面,分散在前胸。然后坐在譚酒桶的茶海對面,看了看他正在小泥爐中燒熱的水,指了一下,問他,——譚先生,這是什么水?

    我以為我另外需要向他解釋一下我嗓子受損,或者,我想要找一張紙,寫出我的問題,誰想到,老譚什么都知道。

    他根本不需要我另外動作,就又笑成了一朵蓮花,“艾姑娘就是行家。既然我們今天風雅,就風雅到底。這水是按照《紅樓夢》中的記載,從梅花上掃下來的雪水,化了,放入瓷壇子里面,埋入地下,等到需要煮茶的時候就拿出來開封泡茶用的,我認為,這水剛好與我們這些碧螺春相得益彰。明代《茶解》所云,茶園不宜雜以惡木,唯桂、梅、辛夷、玉蘭、玫瑰、蒼松,翠竹與之相植,而碧螺春的茶樹就在果木之間種植,天然帶了清香與果香?!?/br>
    等水溫低一些之后,老譚開始泡茶。譚酒桶泡茶的手法異常嫻熟,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行云流水。

    我忽然覺得,如果有一天他不做古董商人了,沒準可以成為一個成功的茶樓老板。

    過去,我姥姥還活著的時候,總是說,喝茶就是喝第二道水和第三道水的茶,碧螺春多一道,她的頭道水沖的色澤很淡,但是蘊含幽香,其中滋味,妙不可言。我看勛世奉,他端起來一個茶盞,輕輕喝了一口,眉頭一皺,就放下。譚酒桶那么強悍的人,居然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所幸,馬上就有人進來。

    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單手拎著大象皮的黑色皮包,而皮包用一只手銬同他的手腕相連。他們走到那邊的紅木書案旁邊,另外一個男人拿出鑰匙,打開了手銬,接著又對密碼,打開了這個大象皮的包。他戴上白色的手套,從皮包里面拿出六個黑色絲絨的盒子,挨個打開,并排放在紅木書案上。

    譚酒桶馬上說,“勛先生,這是幾樣小東西,您看看,有能入您法眼的玩意兒嗎?”

    勛世奉忽然說,“我不看了。”

    他對我說,“alice,你自己挑一下,那邊有幾個從紐約過來的朋友,我去問候一下?!?/br>
    我趕緊點頭,好啊好啊。

    譚酒桶幾乎就是到履相送了,等勛世奉走后,我感覺他全身緊繃的一級戰(zhàn)備狀態(tài),馬上回復普通演習時段。

    老譚,“艾姑娘,喜歡什么,自己挑?!?/br>
    我搖頭,——譚先生,我不挑了,徐櫻桃說過,您這里的東西,動輒上百萬,我目前還有房貸壓身,不能亂花錢買珠寶。

    老譚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又不用你自己簽支票?!?/br>
    我依然搖頭,想了一下,——要不,您賣我一盒茶葉吧。您這里的茶葉總是讓人驚喜!

    譚酒桶笑著,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竟然感覺到,他的手心上全是冷汗,而他的手掌似乎還在不自覺的抽了兩下,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種不舒服的狀態(tài)恢復。

    他說,“老規(guī)矩,我送你茶葉。你,真的不要這些東西?”

    我搖頭。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是連勛先生都小心呵護的姑娘,我就更不用說啦!”譚酒桶不知道從哪里逃出來一把折扇,“走吧,我們還有別的樂子。今天,我們這里請了當代有名的昆曲大師同弟子登臺,所有的項目都是按照古法那種在大戶人家唱堂會的樣子做的,還可以現(xiàn)場點戲,走,我陪你聽聽去?!?/br>
    昆曲,作為中國的頭號聯(lián)合國認證的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已經(jīng)輝煌了數(shù)百年了。

    幾個世紀以來,達官貴人,文人墨客,都沉醉于舞臺上那種飄渺、迷離外加香艷的魅力中而不可自拔。

    我也喜歡。

    庭院中,就在曲水流觴亭后面,是一大片垂柳,與梔子,修剪的薄、透、露。就在這片疏影橫斜之間,是一個小戲臺,匾額上寫著‘水鏡臺’三個字,戲臺底部用鏡子鋪設,演員在上面用云步飄蕩,就好像走在水面上一般。戲臺上,一個身穿川緞戲裝,劃著濃妝,美艷到極致的小旦咿咿呀呀的正在唱著,讓我好想穿越時空,去到了幾個世紀之前的大明王朝。

    湯顯祖的《牡丹亭》。

    ……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

    那荼蘼外煙絲醉軟,

    那牡丹雖好,

    他春歸怎占的先?

    閑凝眄,

    生生燕語明如剪,

    聽嚦嚦鶯聲溜的圓。

    ……

    我敢保證,這個‘慈善’晚會上,有一多半人是滬上跨國集團的高層,他們根本不懂,這個,就像我們也不懂意大利歌劇一樣,只不過看人家姑娘好看,衣服華美,并且歷史悠久,所以像看珍惜玩意兒一般欣賞欣;而另外一半,則是看姑娘多過看姑娘唱戲,看姑娘臉蛋與身段,多過看姑娘甩水袖。

    離水鏡臺,我們走近了,譚酒桶說,“現(xiàn)在唱杜麗娘的是昆曲大師梁婉貽的入室弟子,別看年輕,可是資質(zhì)極佳,她可是號稱當今國內(nèi)二十年難得一遇的閨門旦。”

    我直勾勾的看著臺上的姑娘,心中,……蒼天大,大地啊,這個世界也太雞毛蒜皮了吧!

    這個姑娘我認識。

    又是舊相識。

    ——謝逸然。

    譚酒桶好像一個賣瓜的老王,繼續(xù)夸獎臺上的姑娘,“怎么樣?我從北京請人家過來的,這姑娘和時下的年輕姑娘不一樣,人家很純,也很認真,只想好好唱戲,根本對浮華世界不敢興趣,她也不想過來唱什么堂會。我告訴她了,我們不是堂會,而是一場慈善晚宴,并且,來的人都是頂級中的頂級,并沒有那些下三濫,她才過來的。哦,對了,艾姑娘,你認識她嗎?她也在你們et有合約!”

    我點點頭。

    人家謝逸然比我混的好,人家在et高層震動,人事變動的初期就可以**成立工作室,一個人拉一張大旗,是一個牛人。

    “對了。”譚酒桶想起來什么,“這里可以點戲,跟過去在皇宮內(nèi)院唱戲一個規(guī)矩,全部戲碼全用紅紙寫好,上面還寫著演這折戲的角兒的名字。客人想聽什么戲,直接用毛筆蘸墨在戲碼單上一點就好。哦,還有,今天的規(guī)矩,客人也要打賞,不過這錢50%要捐助慈善活動,點一出戲,一萬美元,要是人多的話,需要競價,每一次叫價,都再加一萬美金?!?/br>
    我靠!

    制定這個價碼的人真是jian商!

    譚酒桶,“艾姑娘,你也點一出吧,我給你拿紅紙戲碼單去?!?/br>
    我趕緊拉住他。

    別,別,別,千萬別!我在et掙的錢還沒有謝逸然多呢,我得大腦里面塞滿了豬下水,我才在這里花至少6萬人民幣聽謝閨門旦給我唱一出折子戲!

    面對譚酒桶,我的腦袋就要搖晃成撥浪鼓了。

    忽然,譚酒桶身后有一個人拍他的肩膀,“嘿,老譚,有新寵啦?”

    走過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合體的西裝,看上去有些面熟,……,不好!這不是上次在紅松莊園里面,跟在勛世奉身后的那個風投老總嗎?最近聽說他狂炒地產(chǎn),成功的在他的賬面財富后面增加了兩個零。

    “老譚,你怎么總喜歡年幼的能掐出一股水的姑娘,上次被你甩掉的那個,還不到十八歲吧,這個呢,今年有十七歲嗎?哦,我怎么看著她有些臉熟,難道,她早就被你收拾了?”

    譚酒桶難得老臉變紅,他瞪了那個人一眼,“老河,別亂說?!?/br>
    其實,不是我說,而是譚酒桶對于女人的嗜好真的很有古代名仕的風范,一定要年幼,一定要清純,并且一掐都能出水的那一種。在他手里,十五六歲是正好年華,一過十八就脂殘粉褪,像我這樣,還有幾個月就20歲的姑娘,簡直就不能再混了,直接可以嫁給商人做潯陽婦人了。

    沒有人可以永遠十五、六歲,可是總有人十五、六歲。

    而且他的身家,讓他手邊永遠不缺美艷少女。

    囧啊囧。

    周圍,一片陰冷空氣,似乎第五季冰川期降臨人世。

    身后,一只手順了一下我的頭發(fā),然后攬住我的肩膀,勛世奉低聲問我,“對不起,來遲了,這里有你喜歡的東西嗎?”

    河老總,瞬間啞巴了。

    誒。

    不是第五季冰川降臨人世,而是霸王龍再次出來游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