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我在英國讀書的時候,就對marksandspencer超市的牛奶情有獨鐘,就是因為喝過那個牛奶,讓我只喝了一口,就知道特x蘇里面似乎不太清白,因為真正香醇的牛奶不會擁有那么妖嬈的味道。ms里面的東西在本土可以保證變態(tài)高的品質,就不知道在上海,是不是依然這樣? 不過,只吃一次,即使也不清白,那也吃不死人的。 我買了冷牛奶和百利甜酒,還有伏特加和一大瓶子櫻桃果汁,外加碎冰塊。哦,對了,當然,無法缺失的美食——薯片!! “你請我喝這個嗎?”徐大公子發(fā)動車子的時候還鄙視我手中的甜酒,“大晚上喝這個,你恐怕需要重新減肥?!?/br> 我用iphone告訴他,“櫻桃哥哥,我讓你看一下,我這個年紀的姑娘是如何同男閨蜜約會的!” 這次,徐櫻桃連瞥我都不瞥我了。 酒店的房間里。 我在led電視接通網絡,一集一集的順延播放《戰(zhàn)國》。 徐公子與我坐在木地板上,吃著薯片. 徐櫻桃已經被我請他喝的甜酒外加punch櫻桃酒填撐了,他忽然糊里八涂的問了我一句,“你是不是對于我讓你來上海很生氣?其實,埃斯特公爵小姐沒有你想的那么不講道理,她現在開始做生意了,做生意就有做生意的規(guī)則,她不是潑婦,也不想怎么樣。我看她的意思,就想要件見見你?!?/br> 我喝著冰牛奶。 搖頭。 然后摸過來手機開始打字。我發(fā)現,最近我的指甲長的太快,打字的時候總是挑錯字,并且我也喝的有些茫了,所以一段話,用了比平時長三分之一的時間才弄好。——“沒有,我不生氣。我們是朋友。” 徐櫻桃瞪了我一眼,“你真的不生氣?” 我,——不生氣。我沒有那么小氣。在你心中,我比不了那塊葡萄園,我知道。 徐櫻桃翻白眼,我忽然發(fā)現,他喝多了翻一下白眼,還是挺有趣的。 徐櫻桃,“我就知道你還是生氣了。我說過了,生意是生意,我們的友情是友情?!?/br> 嗯。 我點頭。 徐櫻桃忽然問我,“alice,如果換成你是我,你會這樣做嗎?” 我,……?? 我告訴他,——我不知道。那么多錢,想一想我都眼花,我不知道我會不會也出賣朋友。 徐櫻桃,“我沒有出賣你!” 我掰著手指數了數,好像自從認識徐公子這顆櫻桃原來,我就似乎大約也許好像一直被他出賣。沒事,反正我都習慣了。 手機上的聲音機器的特征極其明顯,卻擁有詭異的異常頓挫,我說,——那句話不是這么說的嗎?——朋友是用來出賣的,爹媽是用來還債的,老婆是……老婆是用來做什么的來著? 忘記了。 徐櫻桃忽然來了一句,“我沒有老婆。” 我趕緊安慰他,——哦,你沒有。其實有老婆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然后,我們開始看電視。 電視中的《戰(zhàn)國》播放了滅國大戰(zhàn)的大場面。 這是我第一次從電視屏幕中看到這部戲成品之后的樣子,之前,我看到的就是劇本與片段。 越看這個鏡頭我越覺得做女演員的幸運,至少,我在這部號稱戰(zhàn)爭史詩中,沒有雙手輪著宣花大板斧,騎在高頭大馬上,像梁山好漢孫二娘一般,在群眾演員堆中奮力沖殺。我當時所做的,就是化好了濃艷的妝容,戴著夸張珠寶首飾(那些黃金與獨玉居然都是真的?這就是劇組的投資奢華),在攝影棚里面對著鏡頭說著一些不疼不癢的、文藝的、哀傷的,還有古雅的臺詞。 可是,為什么,我對這部戲的記憶是那么的壓抑? 用文藝女青年的話來形容就是: ——那段記憶就像一塊深沉的黑色的幕布,似乎用濃重的無法化開的墨汁印染而成。它似乎布滿了漩渦,那是深不可測,完全不見底的漩渦,那就像xx一樣,在我幼小的心靈上刻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 …… 半夜11點,徐櫻桃實在無法忍受《戰(zhàn)國》那種狗血的戰(zhàn)爭劇,還有導演對于中國男人骨子里面的那種不可一世的帝王夢的yy而跑到隔壁的房間睡覺去了。 我覺得他最近情緒有些奇怪,于是我給喬深發(fā)了一個短信:——天王,櫻桃哥哥似乎心情有些詭譎,要不,你有空的時候多安慰安慰他? 本來,我壓根沒有指望喬深馬上給我回信,可是奇跡發(fā)生了,喬深的短信再3分鐘之后安穩(wěn)的躺在我的手機屏幕上,——他又去燕城了嗎?原來,他去找你去了。 我趕緊回短信:——沒有,櫻桃沒有去燕城,我們正在上海。 喬深:…… 我,…… 喬深,別管他。 我,…… 想了一下,我還是寫上,他讓我到上海,請我吃了西餐,我請他喝了百利甜酒外加牛奶。 喬深,……我以為,他一向只喝特供五糧液外加昂貴的紅酒。 我,天王,櫻桃究竟怎么了? 大約10分鐘之后,喬深才給我打了電話,他那里有些亂,聽著好像在夜店11a。也是,我們的電影《海棠與尖刀》后期快要做完,導演葉玦馬上就要從北美勝利歸來,喬深這邊的先期宣傳攻勢應該開始預熱了。 喬深說,“alice,沒什么大事,櫻桃前一段時間工作時間太長,工作壓力太大,身體和精神都處于一種亞健康狀態(tài)。他現在放假中,等他自我調適一下就好,別擔心。你還好吧?” 我點頭。 半晌,喬深輕笑了一下,“忘記你不講話了。那我掛了?!?/br> 我又點頭。 我給喬深發(fā)短信,——櫻桃居然說要和我約會,他是不是想要調戲我?這樣對待兄弟不太地道吧…… 隨后,喬深的短信到了: ——其實,他沒什么歪心眼,別擔心。前天早上,他在一個陌生女人的床上醒過來,突然有些感慨。身邊的朋友似乎都擁有穩(wěn)定或者正常的感情生活,就他一個人處在風雨飄搖中(注:這是櫻桃的原話),讓他渴望一種穩(wěn)定的家庭生活(注:這是櫻桃的說的),于是,他就開始sao擾弟兄們。 第二條短信,——我已經被sao擾過了。 我,…… 我給喬深寫:天王,自我保重,自求多福。 喬深回了我一句:彼此,彼此。 ☆、156 天不亮,我就聽見房門被擂的山響,感覺好像一個全身肌rou的壯漢,手握兩把宣花大板斧,使出吃奶的力氣敲打我酒店的房門。 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驚嚇。 趕緊開門。 徐櫻桃穿著昨天的衣服,腦袋上亂發(fā)叢生,好像頭頂一個鳥窩一般。 他耷拉著雙眼,對我說,“alice,走,我請你吃小籠包。” 我看了一下天色。 今天似乎烏云密布,聽說,電視臺的氣象預報說有雨,可是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那個氣象預告就是用來作為參考的,誰也沒有拿它們的數據認真過。我以為今天就是多云轉陰而已,可看天色,總感覺一會兒就會大雨傾盆。 我就刷了牙,洗了臉,拿了兩把傘,跟著櫻桃出門覓食。 徐公子又換了一輛車子。這次他真是親民又低調,我都不知道他從哪里淘換來的一輛白色雪弗萊,不聲不響的把車子從這個詭異的花園酒店開走,慢慢行駛進一條小巷子,停在一家小籠包子店門口。 這里人聲鼎沸,并且對于我們兩個北方過江的家伙來說,包子店的人一大早就‘儂’啊,‘伊’啊,什么的,我實在亞歷山大。 我們兩個坐在小店門前的凳子上,一人面前一盤包子。 忽然想起來,很多年前,我聽我姥姥講過一個笑話。 她老人家還在世的時候,曾經在上個世紀70年代末來過上海。 當時,她老人家餓了,想要吃餛飩,于是,她就在一個弄堂的小店里吃餛飩。當年上海的餛飩二個放一碗,她飯量就算小的,在燕城她吃一碗餛飩就夠,可那一碗也是足足的一個大海碗,于是她老人家就買了二十個餛飩,羅列起來,就是十個小碗。那些瓷碗很精致,整整齊齊的碼成一排,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誰過來誰圍觀,并且贊嘆。 ——一個女人,一頓飯吃十碗餛飩,也是很不容易的啦! …… 思緒穿過幾十年的時光,飄蕩回來。 徐櫻桃塞了兩口小籠包,第三個,他不小心把湯汁咬出來,弄到他的臉頰上。 我趕緊從手包里面抽出面巾紙,遞給他,讓他擦臉蛋。 我掏出手機,徐櫻桃瞥了我一眼,“得了,得了,你慢點說,我看你嘴巴對口型就成,別用那個可惡的手機對我講話了,害的我昨晚一直在做夢!一整晚,我都夢見霍金手搖動著他的那個小電動車東倒西歪的追著我跑,還給我吃棒棒糖!我靠!” 我扶著額頭,慢慢說,天王給我打電話了,他說你最近心情不好。 徐櫻桃白了我一眼。 我,作為兄弟,我們不能看著兄弟郁悶而自己撒手不管,雖然我和天王都很忙,不過,一整夜,我終于想出了一個cheeryouup的好提議! 徐櫻桃吞下一整盤小籠包,“什么提議?千萬別說帶我去上海的夜店!” 不! 我的雙臂在面前交叉阻擋,形成一個大大的x! 我告訴他,我們來一個貧民上海一日游。 我掰著手指一邊數一邊告訴他,——早上吃小籠包,然后去外灘,與東方明珠親切合影,中午城隍廟吃醉蟹,下午在黃浦江上游蕩,晚上去豫園,然后打包臭豆腐和生煎。你看怎么樣? 徐櫻桃在吞下我的半盤小籠包之后,勉強點了頭。 不過,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很銳利,一點不像昨天到今天早上這個頹廢的爛櫻桃。 他透過我看向我背后。 眼神直接鋒利的好像一把張小泉剪刀。 我感覺脖子一冷。 也向后看。 那兩個屬于勛世奉的影子在弄堂中若隱若現,而他們的頭頂上則是大媽用支出來的竿子晾曬的床單、被罩,以及兩條內褲。 …… 我又摸了摸額頭。 果然,回去的車程中,我的手機上有屬于arthurhsun的短信傳過來,——wherear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