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我是他的朋友……” “是這么回事。胡隊長,你好!”交警隊的負責人趕緊上前和胡亮打招呼,并解釋道:“我們發(fā)現(xiàn)被害人后,找他的家屬,但他沒帶證件,只有手機,我們就按手機號碼打了電話,打了幾個不是沒人接,就是不在服務區(qū)內,還有幾個說不知道他家住哪兒,也不知道他的家屬。等到這位先生,我們才找到他的家屬?!?/br> “噢?”胡亮下意識地“哼”了一聲。那人就走上前來,說:“我叫朱之嘯……” “糟了!”古洛沒聽到下面的話,“朱之嘯”三個字就讓他的大腦如同受到重擊?!霸趺淳瓦@么巧?!”他的腦子飛快地一轉,趕快叫胡亮:“胡隊長,過來一下!” 胡亮走過了,古洛說:“快走!” “干什么?” “找李安的老婆呀!就是他現(xiàn)在的老婆?!?/br> 胡亮低聲地叫道:“哎呀!”就回頭跟交警說,“我們有些急事,把處理結果告訴我們?!?/br> 古洛和胡亮都能感到后面是一片詫異的眼光,包括那個朱之嘯的一雙小眼睛。 桂漾美似乎沒有工作,但她卻是工商局的一個工作人員。她已經(jīng)膩歪了這份非常不錯的工作,準備著和朱之嘯一結婚,就提前退休,好去世界各地走走。瞧!就是這么一個女人卻有著勃勃雄心,不能不讓人感慨如今社會給人的思想意識帶來的巨大變化。本來她的夢想這周就能實現(xiàn),但由于婚禮上的一些細節(jié)問題,只好將婚禮延期到下周了。當然這是她的決定,如果堅持按原計劃不變的話,朱之嘯也只有服從的份兒?!斑@人對我比李安要好。”她很驚異地想。因為在她看來,羅密歐與朱麗葉或者梁山伯與祝英臺不過是傳說而已。 當古洛和胡亮慌慌張張來到她的新家——一座非常豪華的三層樓內的能當足球場的客廳時,她正百無聊賴地在沙發(fā)上打盹,巨大的液晶電視開著,一個妖艷的女郎拿著一瓶香水在對觀眾笑著,好像在說,你只要用了這瓶香水,男人就會像對我一樣,對你想入非非。 是個女傭人給他們開的門,她沒敢吵即將上任的女主人,可又忘了她是不能隨便讓客人進屋子的,于是,古洛一眼就看見在鋪著白色獸皮的躺椅上半側著身的桂漾美和她手里就要掉下來的手機。 “壞了!”古洛絕望地想。但在這頹喪中似乎還有一線希望:“電話也許不是朱之嘯打的?!?/br> “你們怎么進來了?”桂漾美睜開眼睛,很不滿意地問。她倒不是因為古洛和胡亮隨意進來惱火,而是覺得自己的睡態(tài)很不雅觀。 “對不起!打擾你了?!惫怕蹇蜌獾卣f。 “也沒什么。”桂漾美冷冷地說。她看了一眼女傭,也沒說什么。 “我們有點兒事找你。你有個認識的人叫管猛的……” “誰?”桂漾美的反應很快。 “管猛。外號黑胖兒。” “不認識?!?/br> “他和你,還有朱之嘯是中學同學,你怎么會不認識呢?” “我們中學有幾千人,我哪能都認識呢?就是同級的我也認不全?!?/br> “同班的呢?”古洛還沒有放棄。 “我們班沒這個人?!?/br> “你敢肯定?”還是在掙扎,我們的神探真走到了絕路。 “那有什么不敢?” “可他說認識你呀?!焙帘裙怕甯B強。 “那你把他叫來,對證對證?!惫鹧赖匾恍Α?/br> “你的丈夫……不,現(xiàn)在還不是,剛才給你打電話了?” “打了。他說他的一個朋友被車撞了,他去幫忙。怎么?和你們來有關系?” “被撞死的就是管猛?!惫怕彐?zhèn)靜下來。 “噢!他死了,你們怎么找我呢?” “一言難盡。下次見到你,一定告訴你為什么?!惫怕蹇嘈χ秃粱伊锪锏赝顺隽诉@座富人的豪宅。 “這個娘兒們反應挺快?!焙敛铧c兒就說出粗話,雖然他是個文明的人。 “嗯。找找那個孟繁達。”古洛吸著煙說。 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雨沒有停,外面如同黃昏,屋里只好開著燈。古洛已經(jīng)連續(xù)抽了三支煙,煙霧在日光燈下像無數(shù)道絲線一樣糾結著,沒有流動的空氣解開它們。古洛并沒有深入思考,剛才的失利雖然是天意,但還是讓他覺得很窩囊。 “怎么?他那兒還有沒出的貨?” “應該有。上回我疏忽了,沒有詳細問他。記住,我們詢問涉案人時,一定要細致,細得不能再細,線索就像是游絲一般,細細地捋,才能捋出來?!?/br> “至理名言?!焙吝呎f著,邊戴上了警帽。 過去的防范都沒用了。就像冷戰(zhàn)時期,美蘇制造的大量核武器一樣,隨著柏林墻一聲倒塌,蘇聯(lián)解體,原子彈的價值就在于為拆卸技術做貢獻了。這樣的無用是好的,不像馬其頓防線那樣的無用造成了悲劇。 他摟著情人,高興地大笑著:“行了。這小子死得真好!我放心了,你也沒事兒了。警察不能把咱們咋的了?!敝熘畤[把桂漾美放倒在寬大的床上,不可遏制地想和她zuoai。 “哼!可也不要大意了。那個老警察挺厲害。我看著他,就害怕。”桂漾美似乎沒戀人那么興奮。這就是女人,細膩的感覺讓她們比男人更細心,也更能意識到危險,尤其是當危險無聲無息地接近她們時。 “是嗎?我知道他。那是咱們市的第一神探,據(jù)說從沒有失過手。可這次他也沒辦法,總不能下陰間讓管猛作證吧?!?/br> “嗯。他死了是挺好,可也有問題……”桂漾美一邊由著朱之嘯脫下她的乳罩,一邊說。 “什么問題?”朱之嘯喘息著問道。 “反過來,他也不能為我們作證呀?!?/br> “嗯……”朱之嘯沉吟了一會兒,說,“有道理。但我絕不能讓你陷進去。那我還叫人嗎?”朱之嘯認真地說。 桂漾美笑了,她摟住了朱之嘯的頭,在這一瞬間,她覺得平生第一次這樣愛一個人。 “這是我的意見,你有異議可以提出,但要講出道理來,要不……” “要不咋的?我就是不同意!我告訴你,還沒任命你呢!狂什么狂?我還怕你是咋的?就是你當上一把手,你也撤不了我,我是集團管的干部。”孟繁達大喊大叫。他恨不得能生吞了面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