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莊周夢蝶
徐薇慢慢地說著,把整個事件詳詳細(xì)細(xì)地告訴了王文斌。 聽完徐薇的話之后王文斌很震驚,原本對徐薇滿腹的憤怒變成了心疼,而對那個男人的憎惡也一下子變成了同情和可憐。王文斌痛恨著自己,痛恨著自己的心太軟,他應(yīng)該憤怒的,而不應(yīng)該心軟。 “這就是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文斌,我沒有騙你,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他早已經(jīng)死了?!毙燹睂ν跷谋蟮馈?/br> “騙不騙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蓖跷谋蟮卣f著,說完之后轉(zhuǎn)過了身看著窗外。 “對不起?!毙燹痹俅螌ν跷谋蟮馈?/br> “對不起我什么?” “我答應(yīng)過你等安妮的事過了我們就結(jié)婚,但是現(xiàn)在……我不能跟你結(jié)婚了。對不起文斌,他死了我可以忘了他,但是他沒死。只要他還在他就是我的丈夫,我不能拋棄他,更何況他現(xiàn)在病了,而他也是安妮的爸爸,為了孩子我也不能跟他離婚。從道德上、理智上我都不能跟他離婚,對不起。”徐薇鼓起勇氣說著,說這話的時候眼眶里再次流出了淚水。 這個結(jié)果王文斌早就猜到了,以徐薇的為人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在王文斌的意料之中,即使徐薇真的要與彭子昂離婚選擇跟他在一起他也不能接受,他會被自己的良心譴責(zé)一輩子。不過想到是一回事,親口聽徐薇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當(dāng)聽到徐薇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王文斌的心還是一陣的絞痛。 王文斌默默地拿出一根煙來點上靜靜地抽著,用煙來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痛苦,他沒轉(zhuǎn)身,他不想讓徐薇看到自己痛苦的樣子,他想要盡量的表現(xiàn)出不在意。 “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什么,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命運,命運他娘的喜歡亂開玩笑,而且開起玩笑來沒輕沒重?!蓖跷谋缶拖袷窃陂_玩笑一樣的說著。 “安妮怎么樣了?這兩天恢復(fù)的情況怎么樣?”王文斌問著徐薇。 “恢復(fù)的很好,新的骨髓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恢復(fù)造血功能了,醫(yī)生說效果很好?!毙燹被卮鹬?/br> “那就好,那就好!”王文斌連說了兩個。 “你的病怎么樣了?得了什么???”徐薇站在王文斌身后問著王文斌。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醫(yī)生跟我說的?!?/br> “沒事,一點感冒,吃點藥就已經(jīng)好了。”王文斌淡淡地說著。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要學(xué)會照顧好自己,知道嗎?”徐薇心疼地說著,特別是看著王文斌最近消瘦了很多的身體。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這么晚呆在這已經(jīng)不合適了。”王文斌平靜地說著,說完了之后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接著道:“我又錯了,該走的人是我,不是你?!?/br> 王文斌說完之后,從身上掏出兩把鑰匙來遞給徐薇,一把房子鑰匙,一把車鑰匙。 “你這是要干什么?”徐薇有些詫異地問著。 “房子是你的,車子也是你的,現(xiàn)在都物歸原主吧?!蓖跷谋蟮馈?/br> “為什么?”徐薇有些激動。 “你說為什么?之前我能接受你的東西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女人,雖然我并不想接受但是我卻不想表現(xiàn)的跟你很生疏,但是現(xiàn)在你還是我的女人嗎?你是別人的妻子,你給我一個再接受你東西的理由?!蓖跷谋髥栔燹?。 徐薇呆在那,然后點了點頭,良久沒有說話,看得出來,她很痛苦。 “做不了情人我們還能做朋友?!?/br> “怎么做朋友?你是別人的老婆,而我卻對你有著非分之想,你告訴我,怎么做朋友?我們倆再做朋友再相見你覺得還道德嗎?而且,我也不想再見你,因為見到你我就會痛苦,相信你一樣,與其這樣,還不如徹底忘了彼此吧?!蓖跷谋蟮卣f著。 徐薇沉默了,她沒有拒絕。 “搬出去了你住哪?這大晚上的,你要搬也等你找到住的地方之后再搬吧?!毙燹弊詈蟮?。 “不要,越快搬越好,再在這里多呆一秒我就難受一秒。住的地方很多,隨便找個賓館住下就行了。車就停在停車場里面,你找個時間給賣了吧。欠你的錢要等我明天回到店里之后把店里的賬好好盤算一下之后才能確定可以先還你多少,可能一次性還不完,但是我會盡快還了的。你幫我暗中給供貨商給房東墊的錢我會慢慢的還了的?!?/br> 徐薇有些詫異王文斌知道了這些事。 “不急著還,你什么時候?qū)捲A嗽龠€吧?!?/br> 王文斌搖了搖頭,說道:“不,我會盡快還的,徐薇,我們之間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還是不要再有任何的牽扯的好,你是個理智的人,你明白該怎么做?!?/br> 徐薇張了張嘴,最后還是痛苦的點了點頭。 王文斌說完了之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臥室,沒多久就從里面背了一個背包出來,這里面就是他的全部家當(dāng),兩套衣服,兩套他自己的衣服,那些徐薇給他買的衣服他一件都沒拿。 王文斌背著包從臥室里面出來走到了客廳,徐薇也站在客廳,眼角的淚水已經(jīng)干了。 兩個人站在客廳里隔著四五米的距離癡癡的對望著,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舍、看到了痛苦、也看到了無奈。 徐薇慢慢地走向王文斌,最終在王文斌身前一米左右的距離停下了腳步。 “走了?”徐薇問著。 “走了?!蓖跷谋簏c頭道。 “東西都帶走了?” “除了你,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蓖跷谋笳f著。 聽到王文斌這句話之后已經(jīng)淚干了的徐薇再次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淚,她想堅強地看著王文斌離開,但是最終沒忍住。 “能再抱一下嗎?”徐薇哽咽地對王文斌道。 王文斌嘴唇顫抖著,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握握手吧?!?/br> 說完之后,王文斌向徐薇伸出了自己的手,徐薇滿臉淚水的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而就在握住徐薇手的那一剎那,王文斌終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把徐薇拉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摟住,而徐薇則靠在王文斌的懷里哭泣著。 “終是莊周夢了蝶,你是恩賜也是劫。若無莊周若無蝶,亦無恩賜亦無劫?!蓖跷谋缶o緊地抱住徐薇悠悠地念著。 “往后余生,再不相見,愿我瀟灑,愿你快樂。”王文斌最后說著,然后推開了懷里的徐薇,轉(zhuǎn)身背著自己的背包走出了徐薇的房子,沒有再回頭,直到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