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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若珊不停地呢喃著,如果可以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再去吃顧若楠的醋,她絕對不會在皇甫軒面前表現(xiàn)出那樣不堪的樣子,絕對不會對皇甫軒說出不死不休這樣的話語。 就算這一輩子,他的心里都沒有自己,可是能站在他的身側(cè),能冠上他的姓,她該知足的,至少她可以這樣守著,可以這樣陪著他。 可是現(xiàn)在,這一點點的美好都被自己給毀了,毀的干干凈凈。 她的軒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 張學文被張姐扶回了房間之后,鄭依思就過來了。 皇甫翰要處理軍營里的事,所以即便知道張學文此刻很需要人陪伴,他也不能一直陪著,就囑托了鄭依思多過來陪陪。 事情剛發(fā)生的那幾天,鄭依思幾乎每天都來陪著張學文,也是最近這兩天,張學文說自己想一個人待兩天,鄭依思這才囑咐了張姐好好照顧,一有什么事就立刻來告訴她。 所以張學文剛剛暈過去,張姐就急忙差人去通知了鄭依思,鄭依思就急急地趕了過來。 叫了家庭醫(yī)生看過了,沒有別的事,就是悲傷過度,加上太久沒有吃東西,低血糖,所以才會暈過去。 鄭依思看著躺在床上,就像丟了魂一般的張學文,深深地嘆了口氣,上前,看著張學文,心情也不好受。 皇甫軒是個好孩子,對她這個嬸嬸也一直是好的沒話說,這樣突然一下子沒了,她整個人也有些不知所措,時常慌亂間覺得皇甫軒好似只是去了軍營一般,等意識到這個孩子真的沒了的時候,一顆心也痛得不得了。 連她這個做嬸嬸的都這樣,何況是一個做母親的。 對于這樣的事情,再多安慰的話語都顯得那么地蒼白無力,說再多,也挽回不了逝去的生命。 皇甫閆也深處軍營,出任務的次數(shù)不比皇甫軒少,每一次執(zhí)行任務,她何嘗不是寢食難安,恨不得日日吃齋念佛,只求他能平安歸來,她甚至不敢去想那萬一的可能性。 就是因為太知道張學文此刻的痛,所以她反而更加的手足無措起來,只是守在張學文的床邊,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哭泣,只是陪著。 一直到晚上皇甫翰回來,鄭依思才走了開去,這期間,沒有人留意到顧若珊,更是不知道顧若珊在那個房間里,一直到晚上,張姐過去打掃的時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 啊才打開房門,一聲凄厲的喊聲就傳了出來。 這間房間,從皇甫軒走了以后,張學文就特意囑咐了必須每日打掃,皇甫軒喜歡干凈,所以今日也是一樣,忙完了別的事情,張姐就過去打掃了。 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打開門的一瞬間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隨著她這一聲驚恐的喊聲,屋子里的人都趕了過來,包括張學文,也在皇甫翰的攙扶之下,趕了過來。 皇甫軒不在了,她不容許皇甫軒的屋子出哪怕一點點的差錯。 房門開著,張姐站在房門口,整個人都是楞的。 張學文走上前,輕輕推開依舊愣著的張姐,看到里面的那一幕的瞬間,整個人也愣住了。 房間里,米白色的沙發(fā)此刻已經(jīng)被鮮血浸染地鮮紅一片,顧若珊躺在上面,臉色慘白,可是卻好似帶著一絲笑意,雙眼閉著,安靜地躺著。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皇甫翰反應了過來,快步走了進去,一邊囑咐張姐去讓司機準備,立刻送醫(yī)院。 張姐答應著,快步走開了。 皇甫翰走過去,探了一下顧若珊的呼吸,已經(jīng)沒了,但是還是伸手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冰涼的感覺傳來,皇甫翰就知道顧若珊已經(jīng)救不了了。 心中壓抑的情緒越加強烈了起來。 顧若珊被抱了起來,手中的水果刀掉到了地毯上,身下的紙也跟著飄了出來。 張學文跌跌撞撞地上前,撿起了那張紙,看向皇甫翰。 還有救嗎? 皇甫翰搖了搖頭,看著顧若珊慘白的臉,身子微微一晃,跌坐在了一旁。 她恨顧若珊,恨不得她去死,可是顧若珊真的死了,她卻又覺得這一切并不是她想要的,她還是希望顧若珊可以好好活著,可是現(xiàn)在,說著一切都已經(jīng)沒有用了。 打電話通知了顧家的人,顧家的人就把顧若珊的遺體接了回去。 奚含萱哭得死去活來,幾次昏死過去,甚至還指著顧濱海大罵了起來,罵顧濱海顧若珊有這一天,都是他害的。 顧濱海也沒有想到顧若珊會想不開尋了短見,心中也是沉痛不已。 雖說他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這個孫女,但是怎么說,這也是他的親孫女,他又怎么會不心疼,怎么會不難過。 所以即使被奚含萱這么指著鼻子罵,他也只是嘆著氣,一句話都沒有回。 最后,奚含萱是被顧建康給拉走的,如果不拉走,顧建康真的覺得奚含萱會上去跟顧濱海拼命。 拉走了奚含萱,顧濱海心情煩躁,也沒有在這里多留,都走了。 看著這鬧劇一般的場景,張學文整個人都有些木然。 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手中依舊捏著顧若珊寫的那張紙,她已經(jīng)看過了,就是因為看過了,所以她一直攥著,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