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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金手指女配的修仙日子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這次前去越國,共有五名筑基期弟子,另有練氣期弟子十五人。五名筑基期弟子中,便有墨沉舟和韓白衣兩名中期修士。這般的大陣仗,倒不像是僅僅去招收弟子,倒更像是去震懾。

    墨沉舟瞇著眼睛,想起三天前賀清平對她交代的“便宜行事”時陰沉的臉色,心中便知曉,那越國恐怕出了一些問題。然而又看到飛行法器上韓白衣的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突然覺得疑慮。

    莫非這韓白衣,真的以為只是去招收新弟子不成?難道掌教竟然一點都沒有對他透露?

    目中游移不定,韓白衣卻感受到墨沉舟的目光,為她的關(guān)注心生喜悅,側(cè)過頭來對著她溫潤一笑,“沉舟可是覺得枯燥了?不要著急,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能到了。”

    墨沉舟對著他點了點頭,神色之間卻是平靜至極。那賀清平如何想與她無關(guān),只要她不再與韓白衣牽涉太多,便是賀清平,難道還能強(qiáng)壓著她做些什么不成?她可不是宗門中那等沒有靠山,由著別人擺布的無依的女修。

    將她逼急了,賀清平可別怪她做出什么來。

    見她態(tài)度除了冷淡些卻很自然,韓白衣目中喜色一閃而過。而一旁在初次見面時懾于墨沉舟冷淡的其他弟子,也大著膽子湊了過來,與之交談。

    墨沉舟的美貌在凌云宗也算罕見,然而態(tài)度高傲冷漠,看著極為不好接近。然而在這些弟子眼中,卻是不算什么。在修真界,哪個年輕貌美的女修沒有一些脾氣呢?又見這一路掌教弟子對她百般殷勤,卻是也猜出了些什么。雖然腹誹這韓白衣仗著師尊是掌教真人,竟然近水樓臺,然而卻還是不敢說些什么。

    如今與墨沉舟交談幾句,見她雖然神色不甚熱絡(luò),然而卻并不是那種不好接近之人,言談也頗為和氣,都眼中一亮,更添殷勤。

    卻聽得一名名叫董鋒的筑基初期弟子笑道,“墨師妹是第一次領(lǐng)宗門任務(wù)罷?且放下心來,像這種招新弟子入門之事,最是簡單。只要將那測根骨的法寶往那些人面前一立,卻是毫不需要我們費心的?!?/br>
    另一位名叫周維的筑基弟子也笑道,“再說越國這些年格局不好,已是很久沒有根骨好的弟子出現(xiàn)了,那越王唯恐失了我們凌云宗的庇護(hù),因此每每我宗前去,都會獻(xiàn)上無數(shù)的寶物,還算是發(fā)了一筆小財?!?/br>
    這般一說,圍坐的凌云宗弟子俱是笑了起來。

    修真界修行不易,這其中的弟子大多只是普通弟子,有幾個能與墨沉舟與韓白衣一般拜了個好師尊,諸事不愁,修煉的寶貝應(yīng)有盡有呢?因此每有這般能撈些外快的機(jī)會,都會令他們極為興奮。

    然而卻有一名名叫展青的青年男修微微皺眉,這人也是筑基初期,雖然面貌普通,然而唯獨他一人面露憂色,就在這些嬉笑著的人中分外醒目。墨沉舟一眼見到,心中一動,便問道,“展師兄有什么問題?”

    “倒也不是。”見墨沉舟主動與自己說話,這人竟并未露出什么驚喜的表情,這份沉穩(wěn)就令墨沉舟生出些好感,卻見他微微皺眉道,“師妹不知,六年前,我也曾來過這越國,當(dāng)時就覺得有些古怪。這越國靈氣并未散失,在我凌云宗的庇護(hù)下也算風(fēng)調(diào)雨順,無災(zāi)無劫。然而這根骨符合我凌云宗條件的孩子卻是越來越少。六年前還算好的,這幾年,卻是愈發(fā)的每況愈下了。”

    說著,便浮現(xiàn)出一絲憂色。

    墨沉舟也覺得有些不對。凌云宗在諸國,每三年便招收一批十歲之下的孩童充實宗門,可以說這諸國是宗門的基礎(chǔ)。然而若是弟子越來越少,時間短還好,若是時間長了,只怕要動搖宗門的根基。

    更何況,既然并無禍?zhǔn)?,怎么有修仙天資的孩童會越來越少?便是那些有天分的孩童被越王藏下,卻對越國有什么好處不成?要知道,在諸國這般的地域,雖有靈氣,然而卻遠(yuǎn)遠(yuǎn)不如各大宗門,再有天賦,若是不能在宗門修煉,也是白費。這一點,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

    莫非這就是掌教擔(dān)憂之事?

    墨沉舟暗暗將這疑點記下,見展青依舊心事重重,便寬慰了幾句,不再多說。

    這一路說說話,時間便快了許多。

    行了大半日,墨沉舟就感覺飛行法器一頓,她往下方望去,就見云層的下方,出現(xiàn)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群,就見法器徐徐落下,出現(xiàn)在等候在下方的人的眼前后,墨沉舟就聽得禮炮四起,又有樂聲大做,一道極長的紅毯鋪到法器的下方,再有在那宮殿階前不知等候了多久,身著百官服飾的人誠惶誠恐地蜂擁而出,其中簇?fù)碇幻碇鼽S,上繡五爪金龍的老年男子,聽得從前來過的弟子耳語,墨沉舟方知曉那便是越王。

    卻見剛剛還在法器上嬉笑的眾弟子都是臉色一肅,露出幾分威勢來。那越王帶著百官立在法器前,卻是頭都不敢抬,靜靜地低頭領(lǐng)命。韓白衣是這次的掌事者,率先走下,墨沉舟因是筑基中期修士,雖然年紀(jì)最小,卻還是在那三名初期修士的推讓下跟在韓白衣的身后。等到諸人都下來站定,那越王就俯身,臉上露出一分討好來,“諸位仙師遠(yuǎn)道而來,鄙國惶恐,特備下了些許水酒,還請各位仙師移駕?!?/br>
    墨沉舟是第一次見到一國的君王竟然能把姿態(tài)放得這么低,竟全然沒有一絲風(fēng)骨。然而見韓白衣眾人習(xí)以為常的樣子,便知這是常態(tài),便臉上不動聲色。又見到那百官一副低到塵埃中的卑微模樣,不由心道賀清平能令諸國懼怕凌云宗成這個樣子,卻也是好手段了。

    這一面,那越王卻是陪著笑引著眾人向著另一處雕欄畫棟,精美絕倫的大殿而去。墨沉舟甫一邁進(jìn)大殿,便感覺一股冷香如鼻,無數(shù)纖腰廣袖的美人身著輕薄暴露的衣裙跪侯在幾張條案之后,眉目間媚意入骨。

    墨沉舟皺了皺眉,卻見身后的弟子都是一副滿意的樣子,卻是不愿掃了眾人的興致,然而卻對安排了這一切的越王看底了幾分。

    眾人按著次序高坐在上方,下方是越王與那百官作陪。見眾人對著陪坐在自己身邊的美人都是一副喜愛非常的樣子,那越王眼中就露出喜色來。目光又掃過坐在韓白衣下手的墨沉舟身上,被那美貌驚得怔了一下,卻見她臉色冷漠,又看了看坐在她的身邊黯然失色的那個美人,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偏了偏頭,對著身后的一人低聲說了些什么,那人便領(lǐng)命而去。

    那越王又對著眾人恭敬笑道,“諸位仙師駕臨我越國,實在是我越國之幸!”他拍了拍手,便見幾名端著精美托盤的女侍魚貫而出,將托盤一一放在眾人的眼前。他又笑道,“小小供奉,不成敬意。還望各位仙師笑納?!?/br>
    墨沉舟就見眼前的托盤上,擺放著一摞中品靈石,約有數(shù)百塊。又有三塊拳頭大小的四階靈鐵,三株四品靈草,和三顆四品妖獸的妖丹。靈草與妖丹靈氣未失,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的保存。她又將視線劃過身旁的幾人,見筑基弟子中,除了韓白衣多了兩瓶妖獸精血,其余竟是與自己的一模一樣。而那些練氣期弟子面前之物,雖然不如他們,卻也是極為貴重了。

    墨沉舟心中就忍不住冷笑。

    有這么多的天材地寶,這越國也算是富庶之地了,這般之地,卻收不上來資質(zhì)好的弟子,不是宗門內(nèi)的弟子有問題,那么就必定是這越國弄鬼。不然,他又是到哪里尋來的這些好東西?

    凌云宗每三年就來一回,若是都是這個水準(zhǔn),就為了這些四品靈物,越國就要大費周章。

    這般一想,她再細(xì)看那越王的神色,果見得他的目中帶著幾分閃爍。面上卻不露聲色,只預(yù)備暗暗探查,以免打草驚蛇。

    那越王見眾人將這些東西收起,臉上待人愈加和氣,面上就露出笑意來。就見他又擊了幾掌,就聽得宛轉(zhuǎn)悠揚(yáng)的樂聲響起,一群舞姬帶著惑人的笑意蓮步輕抬,輕盈地在殿中做起舞來。一顰一笑俱是風(fēng)流如骨,這等回眸一笑的風(fēng)情是眾弟子在宗門內(nèi)的女修身上看不到的,新奇不已,只看得如醉如癡。又有身旁的美人素手執(zhí)酒,將酒杯湊到眾弟子的嘴旁軟語溫聲地勸酒,筑基弟子方還自持身份不曾出格,那些練氣期弟子卻有些迷醉。

    就算再畏懼凌云宗,然而這般靡靡之音卻令墨沉舟愈發(fā)覺得這越國怪異。然而那越王面上只有恭敬討好之色,她也是想不出到底怪在什么地方。對那些歌舞并沒有什么興趣,正在思索中的墨沉舟卻感到身旁一動,墨沉舟幾乎條件反射一般向身旁一掌擊出,卻突然想起這是在同門之中,怎可能會有危險而生生止住。

    手中一頓之時,就有一雙修長優(yōu)美的手執(zhí)著一盞酒杯湊到她的唇旁,耳邊傳來清越的聲線,“請仙子飲酒。”

    她一轉(zhuǎn)頭,正對上一張清俊的青年面孔。那人面上微微有些驚嚇的表情,卻還是在她看向自己時露出一個卑微的笑容。墨沉舟一怔,又望向那越王,就見那人見她看向自己,討好地對她點了點頭。她心中微怒,卻是理都不理那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來。

    這越王,卻將她墨沉舟當(dāng)成了什么人!

    而在此時,方才自顧自飲酒的眾弟子這是才見到墨沉舟身邊的變故,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俊秀青年,面上現(xiàn)出一絲恍然,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韓白衣的方向,卻都是不出聲了。

    這一路,韓白衣待這位墨師妹如何,大家都心中有數(shù)。一時都覺得這越王好不曉事,如此安排,卻是要得罪這位韓師兄。

    果然還未等墨沉舟動怒,韓白衣面上就是一片鐵青。許久的沉默后,將手中的酒杯往案桌上輕輕一頓,方面無表情淡淡的對越王道,“我這師妹不擅飲酒,便令這人退下吧?!彼回灉睾?,這般說話就已經(jīng)很不客氣。

    那越王見韓白衣的臉上難看,目光又頻頻看向那名美貌女修,心中就有些恍然。心中后悔不迭,卻是連聲命那青年退下,又是一陣道歉討好,方才將這件事揭過不提。一時之間,殿上又恢復(fù)了歌舞升平?;腥粺o事一般。

    而在一片歡笑聲中,墨沉舟卻漠然地飲了一杯酒,將一絲冷笑隱藏在酒杯之后。

    作者有話要說:周二了,二更一下~~~接下來幾天作者君會努力的,就算不是二更,也爭取每章都肥一些~~不過周末兩天一定會二更的喲~~~求撫摸(>^^<)喵~~

    ☆、58疑蹤

    “師妹多想了?!贝笱缟⑷?,越王便將凌云宗眾人迎入宮中的一處獨立的宮殿,此時五名筑基期修士圍坐在一處,聽了墨沉舟的疑慮,韓白衣卻是溫聲道,“這越國建立也有數(shù)百年,這般積累下來,有些好東西也是尋常之事。況且許多金丹無望的筑基修士都會投入諸國做個國師之類,能獵到四階妖獸是很尋常的事情?!?/br>
    他一向不愿將人心想得過于險惡,更何況越王的確有些殷勤,然而凌云宗是一等大宗,門內(nèi)弟子在外行走卻是很受優(yōu)待,因此在他的眼中是極為平常之事。雖然覺得墨沉舟是想得太多,然而他如今卻不愿在這些小事上引得墨沉舟不快,沉思了片刻,便溫聲道,“離挑選弟子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反正也無事,不如我們也暗自留心,看看有什么不對如何?”

    見他明顯未將此時放在心上,董鋒和周維臉上也露出幾分不以為然之色,墨沉舟懶得繼續(xù)說下去,只在心中暗暗思忖。

    第二天天剛剛亮,墨沉舟自入定中醒來,就感覺到門外又人影晃動。她手中一彈,一道靈光將房門打開,就見數(shù)十名宮人捧著做工精致華美的衣裳和首飾進(jìn)入房中,奉到墨沉舟的眼前,恭聲道,“奴婢服侍仙子更衣?!?/br>
    對于這些毫無防御的衣裳,墨沉舟一點興趣都沒有。莫非爭斗之時,那些敵人會因為你打扮的美麗動人就不去攻擊你不成?只怕看到這么一個要美不要命的傻瓜,會頭一個送之歸西。反正若是墨沉舟,就一定會這么干的。

    然而想到沈嵐素喜打扮,這些衣物確實新奇華美,墨沉舟便毫不客氣地一揮手,將那些服飾首飾收入儲物戒中,以備日后自家老娘穿給墨九天看時迷得他繼續(xù)找不著北。那些宮人哪里見過這般手段,見這么多東西瞬間就消失不見,竟是傳說中的仙家手段,看向墨沉舟的目光都帶著敬畏,神態(tài)越加的恭順。

    墨沉舟不愿在凡人面前顯示自己的手段,又沒有什么成就感。見眾弟子竟沒有一個出現(xiàn),微微皺眉,便向著這處宮殿外走去。那些宮人急忙跟上,亦步亦趨。

    墨沉舟瞥了一眼,見這些宮人緊跟自己的樣子,感覺不快,又暗思那越王令人不離自己左右的用心,便冷聲道,“我這里無事,你們就不必跟了?!币娔切m人目露遲疑之色,卻還是躊躇著不愿離開,冷笑一聲,“怎么,卻原來我的話竟然這般無用?我以為你們是來服侍我的,不是要我看你們臉色的!”

    見她惱怒,那些宮人瑟縮了一下,還是有一人諾諾開口,“仙子喜怒,只是陛下命我們絕不能慢待了仙子,所以才……”

    “可是你們在我眼前,就讓我很不開心?!蹦林鄄[起了眼睛,寒聲說道,“我這人,向來脾氣不好。若是惹惱了我,別怪我拿你們喂我的靈獸!”說著獸靈手鐲光芒一閃,一頭巨大的猙獰黑獅顯在眾人眼前,察覺到墨沉舟的不快,對著那些花容失色的宮人咆哮一聲,張開了涎水四濺的巨口,做出一副擇人欲撲的姿態(tài)來。

    一陣驚叫聲過后,那些宮人四散奔逃,見那些宮人驚恐的逃了,那黑獅方才得意地嘶吼了一聲,走到墨沉舟的身邊用大腦袋親昵地蹭了幾下。

    許久未見,墨沉舟眼中露出幾分笑意,將一把靈丹塞進(jìn)它的口中,見他眼睛瞇起,愜意地嚼著靈丹,忍不住在它的大腦袋上揉了揉,卻聽到立在肩上的火鳳不滿地叫了幾聲,頓時頭疼萬分。

    而這時,通幽獅也聽到了這聲鳴叫,身形一頓,就睜大了一雙獸目,往著墨沉舟的肩頭望來,一見到那火鳳,就立刻渾身汗毛炸起,對著火鳳齜起了滿嘴的利齒,喉間發(fā)出沉悶的吼聲。

    而那火鳳見它竟然敢這樣對著自己,在墨沉舟的肩上立刻蹦跳了幾下,對著通幽獅就是一陣嘰嘰喳喳的亂叫,雖然墨沉舟聽不懂,然而見它瞇縫著鳳眸自上而下覷著通幽獅的那副模樣,就知不是好話。

    而那通幽獅更是一下子齜牙咧嘴,口間聚集著黯淡的黑色靈光??礃幼尤舨皇悄林墼诖耍鸵锨敖o這火鳳一口。

    這通幽獅與火鳳,真仿佛是上輩子的冤家一般。自初次見面,每次一同出現(xiàn),若是自己待通幽獅親昵一點,或是對火鳳比通幽獅更溫和些,竟沒有一次不吵成一團(tuán)的,果然下一刻,這黑獅與火鳳就一個嘴角噴火,一個口中黑光閃閃,頂牛似地互相瞪了起來。

    墨沉舟不愿涉入這兩個家伙的恩怨情仇,又見這宮殿外是一座極大的花園。其間各種奇石,樹木林立,種植著無數(shù)的稀奇花卉,雖都是些凡種,然而盛放之時,卻也是姹紫嫣紅,分外好看,一時感興趣,她便在其間慢慢地走著,心中反復(fù)地思考著下一步要怎么做,然而身旁的通幽獅與火鳳竟然又開始第二輪的一個鳴叫一個嘶吼地吵起嘴來,還不時揪著墨沉舟的衣領(lǐng)袖角要她做主,竟讓墨沉舟沉不下心思。正待心中煩躁,想將這兩個家伙一起扔出去的時候,卻聽見花園的另一處,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

    被打攪清凈,心中多少有些不快,然而此處卻并不是凌云宗的地界,因此墨沉舟只是望向那傳來聲音之處。只見無數(shù)的花草被人踐踏,數(shù)十名氣急敗壞的宮人沖了出來,拎著棒子之類,兇神惡煞地叫嚷著四處搜索著什么。

    這些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墨沉舟對凡人的事情沒有興趣,便轉(zhuǎn)身要離開,卻突然覺得身側(cè)的一處草叢微微動了動,一個滿臉塵土的瘦弱少年爬了出來。一抬頭見到墨沉舟和她身旁猙獰的黑獅,驚了一下,卻沒有發(fā)出半點兒聲音。墨沉舟就見這少年十一二歲左右,渾身穿著破舊卻整潔的衣服,一雙伸出的手滿是傷痕,臉上隱見淤青,極為可憐。

    然而與這份可憐不同,這少年的眼睛沉靜的仿若死水,無波無瀾,面上還帶著一份淡淡的笑意??吹酵ㄓ莫{猙獰的樣子,竟然還感興趣地看了數(shù)眼,舉手投足中帶著一種沉沉的淡定感。

    而這時,那群宮人在遠(yuǎn)處搜索不出,便吵吵嚷嚷地向著這邊而來。那少年向著那些人望去一眼,目中飛快地閃過什么,又偏著頭看了墨沉舟一眼,微微頷首后便隱回了草叢之中。

    墨沉舟覺得這少年分外有趣,便在一旁看著那些宮人走過來時向著這些人的來路一擋。通幽獅更是發(fā)出一聲可怕的咆哮。那些人看她面容出眾,身旁伴著一頭巨獅,雖不知她的身份,然而能在王宮中閑廷闊步一般悠然,卻不敢慢待,也不敢對她擋了路發(fā)出不滿,紛紛向她施了一禮后,方又在來時的這一路的兩旁細(xì)細(xì)地搜索。墨沉舟眼見就快搜到那片草叢,卻是眉尖一挑,笑著問道,“你們這大張旗鼓的再找些什么?不知道不遠(yuǎn)就是我?guī)熜謧兊撵o修之所么?”

    聽墨沉舟這般說,這些宮人就一副恍然之色。她們這些人在宮中地位極為卑微,然而每三年有大宗門會來此收徒卻是知道的。眼見眼前這位也是那傳說中的修仙者,就越發(fā)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其中有個看似領(lǐng)頭的,見眾宮人都不敢開頭,畏懼地看了一眼那對著自己豎著一雙獸目的通幽獅,隔了許久方才陪著笑道,“回仙子的話,卻是宮里走失了一個小畜生,那小畜生危險的很,奴婢們怕他怕傷了人,因此方才急了些。驚擾了仙子和仙師們的清凈,請仙子海涵?!?/br>
    一邊說,一邊偷偷看墨沉舟的表情。

    “卻是擾了我的清凈!”見這些人這般動作,墨沉舟心中莫名厭煩,就冷笑了一聲,瞬間落下了臉色,厲聲道?!按笄逶绲模銈兙秃衾怖驳匾蝗喝顺吵臭[鬧!怎么,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我?guī)熜謧冞€在修煉不成?若是有個什么差錯,你們有幾個腦袋來賠!莫不是越王吩咐你們這般的?是不是不將我凌云宗放在眼里?!”

    這一番聲色俱厲,那些宮人只覺得眼前這人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喜怒無常簡直沒有半分預(yù)兆,一時惶恐,都臉色蒼白地伏在地上求饒。

    墨沉舟見那群宮人驚恐萬狀的樣子,也不喜歡對著凡人耀武揚(yáng)威,便不耐煩道,“行了!做這樣子給誰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你們了。此處沒有你們說的什么小畜生,若是想找,爾等便去別的地方去找罷!”

    高高在上的修仙者發(fā)話,這群宮人都不敢再分辨。見此人并未想要處罰自己,心中都松了口氣。又見眼前這人性格暴烈乖僻,想來也不會庇護(hù)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便連聲應(yīng)是,爬起來向著別處找去。

    那群人剛走,那少年便探出撥開那些草葉,望了望她們,又看了墨沉舟一眼,神色中透出一份奇異。

    墨沉舟出手助他只是興之所至,此時也只是對著他淡淡頷首,正要離去時卻陡然聽到幾聲驚呼。她抬頭望去,就見那剛剛還與自己回話的宮人與其他數(shù)人正口中吐出黑血,軟軟倒在地上,面上籠罩著一層黑氣,氣息全無。竟是頃刻毒斃。

    而那微微傳來的有幾分熟悉的腥甜味道令她心中一動,轉(zhuǎn)頭看向那少年的方向,果見那少年也望著那處,臉上的笑意透著一絲漠然與陰寒。

    仿佛是感覺到墨沉舟的目光,那少年偏著頭看了過來,眨了眨眼睛,對著墨沉舟露出一個平靜到了極致的笑意,又將身形隱進(jìn)草叢不見。

    眼見那幾人已經(jīng)不活,墨沉舟眼睛一瞇向著剛剛那些宮人的來處看去,果然見到那方才她們搜索地方的灌木叢中,有幾片葉片帶著絲幽藍(lán)之色,而那死去的宮人□的雙手處,帶著細(xì)細(xì)的劃痕,再去看那少年最后待過的草叢,果然也有葉片變色。也不禁在心中暗道這少年真是心狠手辣,也有一些好奇。

    那般落魄的少年,然而舉手投足間卻帶著幾分從容與淡然,頗有幾分世家子弟的風(fēng)范。還有那在困境中的安之若素,怎么看都不像個尋常的少年。

    這里可是皇宮,滿眼的錦繡,卻又有那樣一個違和的窮酸少年。而在這王宮中,毒,更何況是一種低階的丹毒,卻被一個這樣的,沒有修煉過的少年輕描淡寫地使用著,怎么想都覺得奇怪無比。

    然而這又與她墨沉舟有什么相干呢?這丹毒,又不是用在她的身上,就算那少年將這王宮中的所有人都毒死,又與她何干?

    這般冷漠地想著,經(jīng)過眼前的這一幕,見還是在王宮中就能出了這樣的一場大戲,墨沉舟對越國更是沒有好感。她頓了頓腳,正要駕劍光飛出去看看,卻聽得不遠(yuǎn)處有人喚了她一聲再在一轉(zhuǎn)頭,卻是展青臉色有些難看地疾行了過來。

    墨沉舟轉(zhuǎn)身,笑道,“師兄可有什么事?”

    展青遲疑了一下,墨沉舟見他神色,手中一動,施了一個隔絕空間的法訣,才見他皺眉道,“墨師妹,這越國確實有些不對!”

    “哦?”墨沉舟挑眉,好奇道,“這是怎么說?”

    展青沉默了片刻,似在組織語言,半晌方道,“昨日宴會結(jié)束,聽了你的話我就出宮查看,你說奇不奇怪,三更半夜的,卻叫我在一家府門外,見到了曉月宗的修士!”

    曉月宗是靠近越國的一個小宗門,素日里依附凌云宗,最喜歡跟在凌云宗的身后得些好處。墨沉舟乍然一聽,也沒有聽出什么不對來,便笑道,“大概是曉月宗的修士返家,師兄怎么這般詫異?”凌云宗對弟子的資質(zhì)要求極高,有些凌云宗看不上眼的弟子,對于那些小宗門卻也是很好的了。因此往日刷下來的孩童大多拜入一些小宗門,墨沉舟也不以為意。

    “可若是他身邊還有其他數(shù)個宗門的修士陪伴呢?”展青回想著當(dāng)夜的情景,臉色難看道,“師妹不知,我出身掌事殿,常與各個宗門來往。這些修士的服飾再熟悉不過,更何況若是返家,何必鬼鬼祟祟地自后門進(jìn)入,而且,”他低聲道,“我還見到了沐陽宗的修士!”

    這一次,墨沉舟的目光也凝重起來。沐陽宗離越國十萬八千里,井水不犯河水。能有什么事會在凌云宗不知情的情況下潛入越國,況且還聯(lián)合了數(shù)個小宗門,這是想要做些什么?!

    “韓師兄呢?”韓白衣才是這次的主事之人,墨沉舟不好越過他,恐怕引來非議,便問道。

    展青頓足道,“韓師兄不在,不僅如此,周師兄與董師兄也不知去了哪里,而且我昨日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也不敢在那里停留太久,看的也不真切,也擔(dān)心貿(mào)然回稟師門,若是有所誤會,卻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風(fēng)波?!?/br>
    “既然敢偷偷潛入,還有什么誤會?!沐陽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墨沉舟一把握住背后的戮血劍,冷笑一聲,目光森然,然而看著展青遲疑的表情,便按捺住心中的殺意,低頭忖度。

    “那就今晚我與師兄再去看看,”沉默片刻,墨沉舟冷聲道,她的一家俱在凌云宗,宗門便是她的依托,便是素日里有所不快,于大節(jié)上卻毫不含糊,“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59前夕

    這天夜里,墨沉舟便與展青來到一處府門外,只見那家府門外雕欄畫棟,氣派非凡,一看就知道是個極有權(quán)勢之人的府邸。展青在一旁輕聲道,“我早就詢問過,這一家是當(dāng)朝太師的府邸,這位太師是越王登位的功臣,還有一個女兒在宮中做著貴妃,還生育了兩名皇子。這太師還有三子,皆在朝為官,是越國第一大家族。”

    墨沉舟搖了搖頭,往自己與展青身上貼了隱蔽氣息的符箓。這符箓是墨九天親手所制,一般的修士都無法探查。展青也知曉這是好東西,臉上微微動容,無聲對著墨沉舟頷首,便領(lǐng)著墨沉舟往一處獨立的樓臺而去。

    卻見這樓臺建在一處大湖的中央,孤立無援,連一處連接的地方都沒有,四周竟沒有半個人影。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悄然無聲地越過水面,躍在那樓臺頂端,展青自懷中取出一面小鏡放在二人的眼前,手在鏡面上拂過,就見剛剛還空無一物的鏡面上,如今清晰地現(xiàn)出了一個房間的影像來。其中正端坐著十?dāng)?shù)個修士,正中正是幾名沐陽宗修士,正在說些什么。

    聽不見他們說些什么,墨沉舟微微皺眉,卻感覺身旁的展青輕輕碰了她一下,示意她將雙手放在鏡子上,墨沉舟照做,果然就聽得細(xì)微的聲音傳入耳中,對著展青笑了笑,墨沉舟便傾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