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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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展于垂死一刻,心底猛然爆發(fā)出一聲不甘的怒吼:“我要活著!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 就在這一刻,他體內的三十六道虛影忽然動了起來,化作無數(shù)精純的力量,一部分進入他的腦海,修復受損的神識,而其它的則開始在他渾身游走,仿佛在撫慰無盡的創(chuàng)傷。 凌展一會兒覺得自己是泡在溫泉中,一會兒有好像沐浴的清風里,舒暢的感覺漸漸傳遍全身,渾身懶洋洋的,仿佛是飲下了一壇仙釀。 漸漸地,他的意識逐漸淡去,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一覺睡得極長,極長,卻無半個夢境,仿佛世間一切都無法擾他沉眠。 隱約中,凌展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動了起來,似乎被搬上了一快木板,然后那木板也動了起來,仿佛是在不平的地面上拖行,一路顛簸。 他無法確定這是夢是真,身體更是難以動彈,只得任由著一切進行下去。 當他終于感覺到自己不再被移動的時候,nongnong睡意再次襲來,他又深深陷入了無夢的睡眠中去。 不知過了多久,凌展終于蘇醒過來,他猛的坐起身,打量起四周的環(huán)境。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救了,但是這一次他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危急,精神自然要保持警惕。 這一看,他松了口氣,原來自己正身處在一間破敗的木屋里,屋中陳設十分簡單,除了一床一桌,剩下的便是些打獵的器具,這顯然是山中獵人的臨時居所。 活動了一下身體,凌展驚喜的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竟無半點傷勢,好像先前的一切從未發(fā)生過一般。只是當他嘗試著運轉法力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修為已經(jīng)真的廢了。 想了想,他從地上翻找出一把匕首來,先是以匕刃在指尖輕劃一下,看著指尖留下的血珠,他苦笑一下,又翻過匕首的側面,試圖照出自己如今的模樣。 入目的是一張正常的人類面龐,甚至雙眼也是白色的眼底黑色的瞳仁,并無什么不妥,只是他并未注意到,自己的瞳孔周圍隱隱存在著的幾顆銀星。 查看過自己的身體狀況,雖然修為真的已然盡廢,但好在肢體沒有什么傷痛,仿佛已然痊愈,這就是目前最好的情況了。 凌展唏噓一陣,推開木屋的門,走了出去。 這里是在山中,好像就是他墜落時來到的那處山坳附近,凌展在附近轉了轉,沒看到人影,于是更加篤定了自己是被獵人救到此處的想法。 如今自己已經(jīng)醒來,身體又無大礙,這地方就不必就待,還是盡快去到附近的城鎮(zhèn)上打聽一下,自己在倉皇逃走的時候究竟來到了一個什么地方。 他尋了個方向,沿著獵人們踩出的小路走去。 行了二三十里,凌展?jié)u感一股疲憊之意涌了上來,看來如今自己這副身體是太虛弱了,原本在修習道法前就可以輕松走過的距離,現(xiàn)在竟然要歇息一下緩緩乏。 他尋處干凈的地方坐下歇息,驀然間饑餓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苦笑了一陣,凌展站起身來,打算尋些吃食。 這山中似乎人跡罕至,他方才一路行來,飛禽走獸似乎不大怕人,只是停在遠處打量著他,想來捉上一兩只并不是難事。 凌展找了一陣,遠遠望見一頭梅花鹿正在一灣水塘邊飲水。 他將身伏低,藏在草叢中慢慢潛行過去,待距離那水塘尚有十余丈時,長草已盡,凌展驀然長身而起,雙手張開向前撲去。 那梅花鹿感覺到身后一陣勁風襲來,靈活的向旁一躍,竟躲開了他這一撲,隨后這只山間的生靈轉頭看了凌展一眼,縱身跑開。 凌展也詫異于自己的身手竟然這般遲緩,連一頭普通的小鹿也撲不到,他心頭傲氣頓生,展身追了下去。 一人一鹿在林中繞了大半個時辰,凌展越跑越是覺得心浮氣躁,雙腿漸有酸軟之意,最后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頭小鹿消失在林間。 尋顆大樹靠著歇了一陣,凌展又嘗試著抓捕其他生物,但也不知是他體力下降太過厲害,還是那些生靈都生得身強體健,忙了大半日,竟然一只獵物也沒捕獲,反而弄得腹中更加饑餓起來。 最后,他找了一灣水塘喝了個水飽,然后仔細觀察了一陣,挑了一種樹上的果實,摘來幾顆吃下。 這種果子有其他小動物摘取,想來應當五毒,只是味道不酸也不甜,有些寡淡,僅夠充饑而已。 這一番下來,天色已經(jīng)黑了。雖然一路上未見什么猛獸,但凌展自知如今實力大損,還是小心些得好。 他挑了一顆枝干粗大的樹木,費盡力氣爬了上去,在枝椏上坐下,又用懷中的蛟龍皮布袋將大腿縛在樹枝上,避免自己墜下,這才靠著樹干休息起來。 半個月亮升起在空中,在林間灑下斑駁的光影,整座山中一片寧靜,時而傳來一陣動物的嚎叫。 凌展望著月亮出了會兒神,猛然想起自己如今修為已廢,應當按照那位前輩寧豐留下的功法修煉才是。 可是雖然儲物袋仍好好的掛在腰間,但如今他沒了法力,無法將之開啟,那些記錄功法的玉簡就取不出來。他努力回憶,想要至少想起前面的一部分來,但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海中竟然對那篇功法全無半點記憶,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無奈之下,他開始嘗試著依照原來的功法修煉,只要能打開儲物袋,最多是自己再將修為廢掉一次,總好過無法可施罷。 這山中空氣清新,萬物靈動,想來靈氣也是充裕得很,修煉的速度總不會太慢。 凌展伸出手來,試著感受周圍的靈氣,可是試了半天,他震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感應不到靈氣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曲簫聲萬獸伏 這一驚非同小可,凌展第一個反應是:那寧豐留下的功法是假的! 其實也不怪他如此想,換了一個人,按照前輩的指點將自己苦苦修來的力量廢去,想要依照正確的功法修煉,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不能修煉了,這種心理上的打擊是巨大的,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那傳授功法的前輩。 可是凌展想了一陣,又覺得有些不妥,其實寧豐留下的功法中,只教他一顆顆將金丹爆碎,每次都要將身體狀況穩(wěn)定下來后,再爆碎下一顆,而碎星變也是一樣的用法,并不是讓他一次性的將所有修為全部廢去。 而且,凌展不但同時使出三重碎星變和三十八次爆金丹,他還在這個過程中全力施展了一次化生之術。 要知道,他這一次可是連連破了段涵龍兩件法寶,特別是那山河地理圖,乃是一件空間法寶,手中持有這等法寶,在同階修士中便是無敵的存在,只要將對手攝入其中,生死存亡皆由我心,即便無法攝拿對手,但只要在危難時刻躲入其中,也可避開絕大部分法寶、法術的傷害。 可是凌展被攝入其中后,不但能從容遁走,還將那圖畫毀得不成樣子。這也是為什么段涵龍沒有追來的原因,他急著想要修復自己的兩件法寶。 凌展能做到這一切,一是憑借著短時暴漲的修為,二就是靠著那威力巨大的化生之術了。 這法術雖然威力無匹,但對力量的損耗也是巨大的,他本就是在透支自身實力,又用這等法術一下耗去了大半法力,受到反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自己現(xiàn)在連感應天地靈氣也不能,究竟與這些事情有無關聯(lián),凌展一時也摸不清楚,只是心中胡亂猜測。 想了許久仍是不得要領,他只得長嘆一聲,靠在樹上閉目睡去。 睡夢中,凌展隱隱聽得一陣簫聲傳來,初時他尚以為是在做夢,但漸漸地,伴隨著那簫聲,林中漸有悉索之聲響起。 他睜開雙眼,俯身向下望去,林中地面上竟有無數(shù)動物跑過,仿佛是向著那簫聲傳來之地匯聚。 正看時,凌展忽然感覺到頭頂一涼,隨后一條青皮蛇自上方游了下來。 這一下驚得他心中一沉,但那青皮蛇似乎只當他是一段樹枝,并未進行什么攻擊,自顧自的順著他的面頰游下胸口,又游過小腹和雙腿,最后順著樹枝游向其他相連的樹木。 這個過程中,凌展一動不動,他如今實力大減,又不確定此蛇有無毒性,選擇靜等不動是最好的辦法。 終于等到青皮蛇離開,他連忙將蛟皮儲物袋解開收好,翻身一躍下了大樹。 可惜他忘了自己力量不足,落地時一個踉蹌摔倒在草叢中,還撞倒了一頭跑過的生靈,在林中引起一陣不小的sao動。 好在地上的都是些草食動物,也不找他麻煩,只是繞開繼續(xù)向前奔去。 這一來,凌展心中也生出些好奇,想要看看這能以簫聲引動山中萬物的,究竟是個什么人物。 他也加入到前進的隊伍中,一路向那聲音來處奔去。 離得越近,那簫聲越是清晰,時而宛轉悠揚,時而含蓄深沉,時而如鳴佩環(huán)、洋洋盈耳,凌展的心中驀然生出一股奇特的情緒來,仿佛這簫聲在指引著他未來的道路。 他的腳步漸漸輕快起來,仿佛白日的疲累都在簫聲中散去,余下的只是心中一股淡淡的愉悅和寧靜。 逐漸,前方的地勢低了下去,現(xiàn)出一片山坳來,似乎正是他墜落時的地方。 凌展爬到一塊較高的巖石上,向那山坳中望去。 眼前的一幕讓他無比驚訝,只見山坳中一灣圓湖,湖水清澈,映出天上繁星皓月。湖邊坐著一個身影,正是吹簫那人,只是從他這邊看去只看到那人背影,辨不出是男是女。 湖邊,有上萬只生靈蹲坐,其中既有羊鹿狐兔這等小型動物,也有虎豹這般大型猛獸,但無論是怎樣的生靈,都只是靜靜的坐在一處,眼神望著那吹簫之人,彼此之間并無爭斗。 那人坐在萬獸之中,仿佛是這山中的王者,周圍聚集的生靈越多,那簫聲越是行云流水、清耳悅心。 凌展本要高聲呼喚,又怕破壞了這美好的情景,只得緩步走下山來,與眾多生靈一道,坐在湖邊靜靜聆聽。 良久,簫聲逐漸散去,萬種生靈似乎得了什么命令,紛紛在湖邊倒臥下來,不多時便紛紛安然睡去。 那人垂下手來,靜坐一陣,這才站起身轉過頭來,仿佛早就知道凌展的存在一般,向他身上看來。 凌展此時不由得一怔,那人的面容實在是太普通的,與他吹奏出的簫聲完全無法比擬??墒蔷驮谶@平凡的相貌下,卻又似乎隱含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力量。他的雙眼不經(jīng)意的一瞥,竟讓凌展的心中生出一股不敢直視的念頭來,這比之段涵龍化神后期的威壓還要濃重得多。 他心知深山茂林中多有高人隱士,就是出現(xiàn)個實力遠超段涵龍的存在也不足為奇,這些人最厭塵世紛擾,如今自己貿然闖入,只怕會惹得對方不悅。 于是他忙低下頭,站起身來躬身道:“弟子于山中迷路,無意間受前輩簫聲吸引,貿然來到此地,若有打攪得罪之處,還請前輩原來?!?/br> 那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卻又轉向別處去,只是在聽過他的話之后輕輕“嗯”了一聲,也不說話。 凌展見他不答,也不敢自行離開,只得保持著躬身的姿勢,靜靜地等待。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漸漸感覺到腰背有些酸痛,此時他心下暗惱自己如今怎地如此不濟,不過站得一時半刻就覺疲累,放在過去這不過是練功習武時的小事罷了。 但他仍是不敢亂動,只得辛苦的強忍,間或小小的變動一下站姿,緩解身上的酸痛。 那人驀然轉過頭來,輕笑一聲,用磁性悅耳的聲音道:“好啦,你站直了身子說話罷?!?/br> 凌展如問大赦,忙站直上身,卻不活動腰背肌rou,依舊抱拳道:“前輩這可是原諒了晚輩打擾之罪么?” 那人一揮手中長簫,笑道:“我又沒怪過你,哪來原諒之說?” 凌展心中松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道:“那,弟子就不多打擾了,這便告辭?!闭f著,他轉身便要抬步離開。 可是那人忽道:“慢著,怎么這就走了。有客自遠方來,我這主人怎能不招待一番?!?/br> 凌展轉回身來,見他正向自己招手,仿佛真的像是招待客人一樣,他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在那人的示意下乖乖于湖邊坐好。 那人與他對面而坐,揮手間取出一方案幾,幾上一副杯盤,似是茶具,又似是酒具。 凌展正奇怪間,只見那人抬手向湖中一指,一線湖水自湖中飛出,似自在有靈般射入幾上一尊玉瓶中去。 那人拿起玉瓶搖晃一陣,口中道:“請你嘗嘗我這千年佳釀——百花酒?!?/br> 凌展心中一奇,這人明明剛從湖中取了水來,雖不知那瓶中原有何物,但要說內有千年佳釀,豈非胡言? 但下一刻,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見那人搖晃過后,將玉瓶一傾,一道如琥珀色的液體躍入一只杯中,不多不少剛剛將杯子填滿。瞬間,一股芬芳馥郁的氣息散發(fā)開來,仿佛置身萬花從中一般。 凌展聞之精神大震,待那人又自斟了一杯后,他立刻取起杯來,口中道:“謝前輩賞賜,如此佳釀世所難得,小子今日得前輩厚愛,能引得這一杯酒,可抵天下無數(shù)榮華富貴了。” 他這番話雖然大有拍馬屁之嫌,但也卻是他如今心中所想。那酒香之濃厚甘醇,確是天下絕無僅有之物,放在塵世間,只怕要讓無數(shù)王公貴族打破了頭來搶奪。 凌展一句話說過,立刻推杯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后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酒方入喉,他便覺一股清涼中裹著一縷暖意,直順著喉管落入腹中,身體如同被點燃的薪柴,瞬間彌漫起無窮精力,所有的疲憊都一掃而空,精神也如同飽睡后一般健旺。 他先是一陣驚訝,隨后驀然將酒杯一放,翻身拜倒在地,口中道:“多謝前輩厚賜,晚輩沒齒不忘!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那人卻不立刻答話,只是將手一揮,一陣微風拂過,將凌展上身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