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小寶寶見惠岸行者態(tài)度和藹,又十分耐心的和自己說話,心了也就清楚了八九分,這個惠岸使者和師門一定淵源很深,所以,他才要裝糊涂,這樣也好,省得一會兒大家撕破了臉皮,就不好了,于是,小寶就想,裝糊涂我可是一等一的功夫,你瞧我接著和你裝下去。 這時候,就見小寶把手指放到了嘴里,有滋有味地裹起來,接著含混不清地對惠岸行者又說道;“大哥哥呀,你想啊,照理說,這個時候我還應(yīng)該呆在我阿媽肚子里呢,只不過我覺得外面好玩,這才出來溜達(dá)溜達(dá)。我哪里會有什么師尊大人的,我這是出來玩來了?!?/br> 端坐在蓮花寶座之上的王母娘娘饒有興趣地聽著小寶十分頑皮的話,不急不惱地仔細(xì)端詳著小寶寶,臉上不時露出慈愛之色,站在邊上的風(fēng)婆婆卻截然相反,小寶剛說完話,她又接過來說道;“惠岸行者,你休要讓這個狡猾地小鬼頭給騙了,剛才他不是提到了太白金星了嗎,一會兒,我們找太白金星一問不就知道了。” 風(fēng)婆婆的話,似乎提醒了木吒,他又看看小寶寶,然后故作嚴(yán)肅地說道;“小家伙,你走吧,我看你乳臭未干,胎毛還沒有長全,不忍心難為你,我只是把你阿爸留下就行了。” 表面上看,是木吒不愿意對一個還在娘胎里的小娃娃動手,所以,才決定放過他,至于內(nèi)心里是怎么一回事情,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然而,卻是世事難料,他的這番美意小寶寶真就不領(lǐng)情,就見他十分頑皮地回答道;“大哥哥,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可是,你要扣留我阿爸當(dāng)人質(zhì)那卻是萬萬不可以的,我阿爸是個凡夫俗子,撕壞風(fēng)婆子衣袖之人是我,與我阿爸何干,你就說吧,你要對我怎么樣,是想抓住我呢,還是要殺了我呢?” 聽了小寶的話,木吒又看看他,然后深吸一口氣說道;“娃娃,我看你不像個妖精,所以,不忍心對你下手,要不這樣吧,你跟我走,我們一同去找太白金星那個老頭去,你看怎么樣啊?” 木吒不僅僅是宅心仁厚,因為只有他的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兒,再說了,他看著眼前的小寶寶,那是越看越喜愛,即便是這些暫時都不說,單憑惠岸行者的身份怎么能對一個小嬰兒動手呢,這一點王母娘娘早就看出來了,不過嗎,也說不上是怎么回事情,王母娘娘對小寶寶就是有那么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有那么一種牽腸掛肚的憐愛,所以,對于木吒和小寶在哪里干耗時間竟然也裝作渾然不覺的樣子。 就在這個過程中,她心目中冒出了一個想法,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小娃娃帶在身邊,不能讓他一個人四處流浪。 王母娘娘的想法是好的,不過她卻忽略了一個實際問題,人家小寶的阿爸就在身邊,再者小寶剛剛說完,要和阿爸一同去找阿媽,她要是把小寶留在身邊,那不是硬生生拆散了一家人家,讓人家骨rou分離嗎,不過嗎,這卻怪不得王母娘娘,因為王母娘娘就是王母娘娘,她高高在上,養(yǎng)尊處優(yōu),發(fā)號施令,那里顧及過別人的感受和死活呢! 就在王母娘娘的這種慈愛心腸一出現(xiàn)的時候,在遠(yuǎn)方的天際隱隱傳來一聲虎嘯,起初的時候,王母娘娘并沒有在意,只有石萬愚聽到虎嘯之聲有兩份耳熟的感覺,他覺得像似多日不見的竹貓發(fā)出呼嘯,似乎在尋找他的主人,而小寶寶聽了隱隱傳來的虎嘯之聲后,立刻在云頭上跺著他的小腳丫嘟噥道;“讓你藏起來,讓你藏起來,你偏不聽話,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寶還在埋怨,遠(yuǎn)方的一朵云彩看似飄飄蕩蕩,毫無玄機,只是一塊浮云而已,不過,等到它不經(jīng)意間飄蕩到他們這一干人的身邊是,云彩里突然傳出來兩聲虎嘯;“嗷!”聲震云霄。 就見這兩只斑斕猛虎,四足蓮花生焰焰,滿身金縷迸森森,在云頭上張牙舞爪,晃動著讓人膽寒的碩大頭顱,額頭上頂著一個王字,讓它們顯得越發(fā)微風(fēng)凜凜,不可一世,是誰的坐騎,我從前怎么沒有見過呢,風(fēng)婆子心念一動,為之色變。 看到云彩上的兩只猛虎,石萬愚卻是大喜過望,不過,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形勢還不允許他上前和他的竹貓相 認(rèn),可是,那顆按奈不住的心卻在想,我說我在竹林里找不到你,原來你跑到了天上,難道說你們也是天上的神獸,石萬愚在心中暗自猜測,表面上卻是無動于衷。 王母娘娘雖然端坐于蓮花寶座之上,對于天地間發(fā)生的事情卻也是了然于胸,當(dāng)她遠(yuǎn)遠(yuǎn)看到那塊浮云之時,還以為是哪路神仙要路過這里,等到浮云到了身邊,咋一看到猛虎他還以為是玄壇真君,十二路金仙首座趙公明騎著坐騎來了呢,她心念一動,以為是趙公元帥和這個小娃娃有什么瓜葛呢。 可是,等到她看到是一公一母兩只老虎,而且這兩只老虎分明比趙公明的坐騎那可是威風(fēng)得多了,身量也比趙公明的坐騎大很多,再者說,虎背上金色的鬃毛倒豎,不曾像有人騎過的樣子,于是,她又有了第二層疑慮,天庭里那家神仙最近豢養(yǎng)了兩只如此威風(fēng)的猛虎呢? 一時之間,王母娘娘沒有想起來,不過,等到她看到那兩只老虎對木吒虎視眈眈的樣子,她心里似乎清楚了兩分,莫非這兩頭猛獸是小娃娃的幫兇,不對,應(yīng)該是娃娃的阿爸養(yǎng)的兩只猛獸,看樣子這個石萬愚絕非是rou胎凡骨,最起碼也算是有了仙氣。 只有木吒最是冷靜,他很平靜地問小寶;“寶娃娃,這兩只貓兒是來給你當(dāng)幫手的嗎?” 木吒的新稱呼,讓小寶聽起來很舒服,于是,他就笑了,指著邊上的兩只猛虎說道;“我才不用它們當(dāng)幫手,你放馬過來,我先讓你打三拳,這三拳你要是打不著我,我和阿爸就離開這里,你們不許阻攔,你要是能打到我,我就跟你走,任憑你處置?!?/br> 木吒聽了小寶略呆稚嫩的話音,立刻憨厚地笑了,這是從來不茍言笑的木吒第一次發(fā)出笑聲,此時他真想上前抱起這個好玩,可愛的娃娃親上一親,無奈,身邊有那么多人看著,更有王母娘娘在身邊監(jiān)視著,他就勉強壓下這個念頭,說道;“這樣對于你我來說都是太不公平了,我要是先打你,就會讓天庭里的神仙長輩和晚輩們笑掉大牙,他們會異口同聲地指責(zé)我以大欺小,還有啊,我要是真打你,不用施法怕是你也承受不起,所以呀,我們還是調(diào)換過來,你看這樣好不好?” 木吒說到這兒停下了,用眼睛看著小寶,小寶立刻呵呵笑了,他說道;“好啊,大哥哥,為了保全你的一世英名,我就吃點虧退讓一步,你說吧,怎么個調(diào)換法兒!” 小寶的話把木吒套了進(jìn)去,不過,木吒從心里往外喜歡這個小寶,他那里還能計較那些呢,他就微笑著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一動不動,若是動一下就算我輸了,你只要把我的衣襟掀動了,無論是開還是沒開,都算我輸了,我就不會在為難你?!?/br> 小寶寶聽了木吒的話,呵呵笑著,然后又說道;“大哥哥,你這樣做未免太寵著我了,再說了,你要是真的一不留神讓我把衣襟翻開了,那個老風(fēng)婆子回到王母娘娘那里告你的御狀,說你縱容我,卻如何是好呢,我看還是算啦,我們就各自憑能耐斗上一斗,到那時候,我們分出高低上下,別人自然不會再說閑話了。” 小寶的話說得那是八方圓全,滴水不漏,不但堵住了風(fēng)婆婆的嘴,也讓王母娘娘覺得這個小娃娃十分了得,內(nèi)心里對他的出身更加多了幾分猜測,倒是木吒任憑小寶怎樣說,就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到后來,索性看也不看小寶,這是木吒使出的激將法,小娃娃哪有沒有好奇心的,他十分清楚只要自己站在遠(yuǎn)處不動,小寶就會被好奇心驅(qū)使,上前去掀他的衣襟,果然,小寶見木吒不說話也不動彈,覺得十分好玩,就忍不住上前伸手去撩木吒的衣襟。 小寶還真小瞧了木吒,經(jīng)過千年的修煉,木吒早就不是觀音座前那個呆頭呆腦,功力有限的童子了,他渾身上下早就聚來了六丁六甲值日功曹,頭上也聚齊了三十六種天罡之氣。 木吒之所以這樣做,就是因為他內(nèi)心里十分清楚,小寶寶能夠毫不費力氣地抓住風(fēng)婆婆,還能輕而易舉地撕下風(fēng)婆婆的衣服袖子,那是絕不簡單的,因為,風(fēng)婆婆的衣服袖子只是一個擺設(shè),其實卻是乾坤罡風(fēng)袋,是專門用來行風(fēng)布云的,單憑這一點這個小寶就絕非普通的仙人可比,這就足以說明眼前的小娃娃功力匪淺,絕非是個容易對付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