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第七章:水木靈氣 展逸這一番昏迷,實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有時微有知覺,一時身子如置在塵埃里飄飄蕩蕩,只感到胃肺郁悶非常,想要嘔吐,卻又張不開嘴來,過不多時,又暈了過去。 如此時暈時醒,有時醒來仿佛渾身被烈火炙燒一般,他只覺說不出的難受,想要張口呼喊,卻又叫不出半點聲音,真如身體里在煉獄中煅燒;有時又似身軀被千斤重金壓著,渾身固然無法動彈,連眼皮也睜不開來。 這一日神志略清,只覺臉上被人用濕手帕抹著,手帕上的水氣不斷的被肌膚吸收著,水分的吸收進來,令得他感到稍稍舒服,一會手帕移走,渾身炙熱的感覺有火燙的襲來,他潛意識里伸手一抓,捉住了那只手掌,只聽耳邊一聲低微的呼聲。 展逸一抓住那只手掌,只覺溫軟如帕,一股清新的氣息透過手掌涌進心胸,繞繚在身周意境的漫天滿地的塵埃,仿佛被這股清新的氣息驅(qū)散了,紛紛飄落,令人做嘔的郁悶緩緩消散,便說什么也不肯放開抓住的那只手掌。 只聽耳邊一個細細的聲音,“mama,小哥哥抓住了你的手,他快要醒來了嗎?” 忽然間一只小手也握住了展逸的手,又一陣清新氣息從那小手掌蔓延而來,迅速的融進了展逸的心胸,身體內(nèi)被火燒火炙的感覺即刻得到了緩解,那股清晰的氣息,仿佛一股清涼的山泉,不斷的飛涌進來,澆滅了他心頭滾滾燃燒的火焰。 展逸反手一抓,又緊緊握住那只小手,再也不肯放開。 他不知道,被三色彩光吸納進身體的三種動物的精元,在五行中屬土、金、火,如此三種屬性的精元強行進入他的丹田里,不能很好的容納在一起,不斷的相互克擾著,才造成了他一會火燒,一會土掩,一會金壓的各種難受的困擾壓迫。 而被他抓住的兩個手掌,一個是五行屬性的屬木,一個是五行屬性屬水的,兩種屬性的靈氣從他的掌中吸入,中和了那三種強烈反應的精元,才使得他慢慢平和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展逸才悠悠醒轉過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間,眼前慢慢現(xiàn)出兩張溫暖的笑臉,一張如太陽般溫暖,一張如月亮般的親和,那張和藹如太陽般的笑臉湊近來,她笑臉盈盈的俯首看著他,“孩子,你醒啦!” 展逸才看清眼前的兩個笑容,和藹如太陽的笑容是一張橢圓臉型,頭上挽著發(fā)髻,相貌十分的貌美和親,看來三十歲左右的年紀。 而那月兒般的瓜兒臉,卻是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女孩,正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他,眉眼兒與太陽臉兒倒有幾分相似,顯得十分的嬌俏、清秀,正沖著他笑,“小哥哥,你沒事了吧?” 展逸蠕動了一下身子,“多謝兩……位救……救命之恩,你們是……誰?我這……這是在哪里?” 嬌俏的小臉又綻開了笑顏,“小哥哥,你掉進了我爸爸挖的陷阱里了,你怎么不看路???” 展逸苦笑,心道,“我怎么知道那里有你爸爸挖的陷阱啊,不過若是知道,在那個緊急的時候,即便是火坑,說不得也要往里跳了,只是他來巡山的時候未免太遲了些。” 那太陽臉兒輕聲責罵小女孩,“桑榆,怎么可以這樣對小哥哥說話!” 說著回頭對展逸道,“孩子,桑榆淘氣,你別介意,我丈夫姓桑,你叫我桑嬸就可以了。孩子,你是哪里人?怎么會獨自跑到雪云山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記得了。” 展逸猶豫了幾下,最后選擇了回避,對于這個世界,他根本不了解,多說了生怕惹出了許多麻煩。 “可憐的孩子,你是肯定是跌壞了腦子,桑榆她爹挖的陷阱可深呢?!?/br> 那桑嬸輕輕撫摸展逸的頭發(fā),連連搖頭,嘆息了一聲。 “小哥哥,你好可憐啊,連自己叫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桑榆眨著大眼睛看他,也是一副好惋惜的神情。 “謝謝桑榆小meimei,你……這里還有什么吃的嗎?” 神志清醒后,他感到肚子了空空蕩蕩的,胃部餓得只抽搐,就想吃東西,他轉頭看向桑嬸,不顧客氣了,老著臉就問。 “有啊,我有草莓,小哥哥你要吃嗎?!?/br> 桑榆從口袋里掏出了幾個草莓遞給他。 展逸啼笑皆非,“還有沒其他,比如飯,能吃飽肚子的?!?/br> “哦,孩子你是餓了,我在鍋里燉著一只雞,你要吃嗎?” 展逸一聽,口水立刻上來,連連點頭,不一會,桑嬸就捧著一個大盤子進來,盆子放著一個油光滑亮的野雞,他毫不客氣的接過來,就大塊剁兮,三兩下就把整個野雞吃得只剩下一盆骨頭。 桑嬸桑榆兩個目瞪口呆看著他。 展逸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在陷阱里餓得太久了,太餓了。” “我明白的,有一天我早餐午飯都沒有吃,晚上餓死了,也吃了很多東西?!?/br> 桑榆連連點頭,表示理解,“小哥哥你還要吃嗎?爸爸還烤了一頭兔子rou,我們都吃不完?!?/br> 展逸一聽烤兔子rou,哪里抗拒的了,肚子里咕隆一聲悶雷,連桑榆都聽到了,他尷尬地看著桑榆,“還可以來一點吧” 展逸只覺自己的身體無底洞一樣,確實還想,可是桑嬸卻阻止了,她說,“孩子,你身體還太虛弱,別吃太多東西。 展逸也知道這些常識,只好作罷,就說,“我想出去走走,他掙扎著想要下床,突然感到頭一陣昏眩。 桑嬸見狀,忙道,“桑榆,你到小哥哥出去走走?!?/br> “嗯。”桑榆應著,扶住展逸臂膀,兩人走出了桑家,只聽屋里的桑嬸大聲吩咐,“桑榆小心點,別帶小哥哥走太遠。” “我知道了!”桑榆嬌聲應著。 展逸環(huán)顧著這里的風景,桑家只是孤單的屋子,依靠著一個山坡建造,屋前是一條蜿蜒而過的小溪流,小溪過去就是一片田野,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四周分散的一些小村子,更遠處,可以望見蒼蒼茫茫的叢林…… 桑榆拉著展逸的手說,“小哥哥,你說我的家好看嗎?” “好看。”展逸由衷地說,又問,“桑榆,你爸爸呢?” 桑榆把目光轉向那蒼茫的叢林,“爸爸天天都去打獵的,要晚上才能回來?!?/br> 過了一會又抬起頭來了,望著天上發(fā)呆了一陣,忽然說,“小哥哥,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 展逸隨意就說,“好啊?那我叫什么呢?”桑榆一本正經(jīng),“叫展翼?!?/br> “展逸?”展逸呆了一呆,問道:“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 桑榆伸出手指著天空飛過的小鳥,“小哥哥,你看那鳥兒的飛得好高啊!我想小哥哥長大了,像鳥兒展翼高飛!” 展逸聽出桑榆嘴里說的翼并非他名字里的逸,他心里一動,就說,“小哥哥覺得,單單展翼飛翔也不好,不如我就叫展逸吧,兔兒跑得快的逸,小哥哥不但要飛得高,也要跑得快?!?/br> “太好了?!鄙S芘闹驼平械?,“展逸,像鳥兒一樣飛得高,像兔兒一樣跑得快,太好了!” 看著桑榆那嬌俏可喜的神態(tài),展逸忍不住把手放在她頭上撫摸了一番。 黃昏的時候,這家的戶主終于出現(xiàn)了,是個長著絡腮胡子的的中年漢子,肩膀上扛著一頭色艷斑斕的猛虎。桑榆歡快得向他跑去,遠遠就叫,“爹爹,爹爹,掉進陷阱的小哥哥醒來了,我給他取了個好名字!” 那漢子愛憐地撫摸桑榆的頭發(fā),“嗯,小哥哥自己有名字的,為什么要你取呢?” 桑榆眨著她的大眼睛,“小哥哥把掉陷阱之前的事都忘記了,連名字也記不得了,好可憐啊,桑榆給小哥哥取了名叫展逸,像鳥兒一樣飛得高,像兔兒一樣跑得快,以后我就叫他逸哥哥了?!?/br> 08.神秘古墓心訣 第八章:神秘古墓心訣 展逸微笑地向那漢子走近,客氣致謝,“桑叔你好,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 桑叔臉上露出了笑意,“不客氣,是我挖的陷阱,你沒事就好。” 展逸正要走上去幫桑叔,忽然間感到胸口一動,身體那三色彩光又蠢蠢欲動了,他感覺三色彩光要延伸出來一樣,趕緊調(diào)轉了身子遠遠避開,讓三色神光收斂回來,不敢讓桑叔他們看到。 桑叔也沒注意,他一手托著肩膀上的猛虎,一手牽著桑榆,向家里走去。桑榆回頭叫著,“逸哥哥,快回家了!” 展逸趕忙應了幾聲,緊步跟了上去,但是不敢走得太近,生怕體內(nèi)的三色彩光突然現(xiàn)出來,嚇著了桑榆一家。 他的心里,隱隱感覺到,三色彩光是沖著桑叔肩膀上的猛虎而去的。 難道自己身體內(nèi)的那奇異的三色彩光,見到動物就要吸收它們的精魂? 畢竟不得要領,他也推想不出,只是不敢靠近桑叔肩膀上的猛虎太近的距離,直到他把猛虎放到了另一個儲物室,才敢進屋去了。 晚飯的主菜就是日前桑榆說的兔rou,一大盤擺上來,看來十分的簡單實在,可是看來如此簡單的菜,卻讓展逸胃口大開,這兔rou入口酥軟,清鮮酸辣,味道非不一般,桑嬸的廚藝當真的不錯。 他足足吃了三大碗飯,才滿足的放下碗筷。 飯后大伙坐在院子里納涼,漫天的星辰閃耀,每顆都明亮非常,夜空異常的幽藍,涼風習習而來,展逸問了一下季節(jié),現(xiàn)在正是初夏時分。 桑叔總是有意無意的詢問展逸來歷,展逸當然故作迷惘,自己卻反過來詢問著不少這個世界的背景,原來這里是仙道殷國東荒境地,據(jù)說殷國仙山飄渺,廣闊無垠。 凡人即便走上一世,也難得一窺這個世界的斑點,唯有修仙得道,能夠駕馭神虹,才可以俯瞰蒼茫大地。 展逸聽得甚是吃驚,“修仙?什么是修仙?你們都是仙人嗎?” 桑嬸聞言失笑,撫摸著展逸的頭發(fā),“孩子,我們只是凡人,修仙之道,與我們無緣,只有身體有異能的人,才有資格修仙!” 展逸問道,“要什么異能呢?” 桑榆拍著小手掌說道,“我知道,凡人的身體要可以筑基,才能修仙的?!?/br> 展逸本來是個實實在在的人,修仙他是聽過的,但是對于等級境界這些比較專用的修仙詞匯,他卻一無所知,感覺奇特非常,“什么是筑基?” 桑嬸想了一下說,“筑基就是凡人把身軀從凡體打造真身,這樣就可以進一步的修煉,聽說后面還有很多修煉的境界,筑基過后是真元、真元過后是靈虛……之后還更多等級,我們就不大知曉了,修到終極,那時就可以修成真仙,與天地同壽,長生不老!” “真可以長生不老嗎?” 展逸興奮非常,他記得西游記里的美猴王尋仙學藝之際,第一句話就是,“可得長生嗎?” 修仙的最終目的,就是長生不老,其他神馬都是浮云。 “我們也沒見過真正長生不老的人,聽說修煉有成的人都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 桑叔搖搖頭,“你若想知道更詳細,此去千來里外岱山有個否泰仙門,就是我們這里最大的仙門了。他們每年入秋時節(jié)都要招收新的學徒,嗯,不知道今年否泰仙門招收學徒的時節(jié),芳妮,我們是不是把桑榆也送去呢?” 芳妮是桑嬸的閨名,她還沒有回話,桑榆已經(jīng)攬住了她的臂彎,一臉的驚怕,“不!mama,別趕我走!我不要離開你!” 桑嬸愛憐地撫摸一下她的頭發(fā),“好,只要桑榆乖,媽不會趕你走的?!?/br> 桑榆依偎她更緊,“媽,桑榆很乖,桑榆很聽話。” 桑嬸回頭對桑叔說,“人生一世,草生一春。即使修得真仙活得長久,但是舉世無親,愛和被愛的人都已經(jīng)老去,自己孤孤單單一個人無情無愛,活著又有什么意思?我看,還是讓桑榆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罷,我們只有她這么一個女兒,一送到否泰仙門,就再沒有共聚的日子了,雖然修仙可以長生,但是,更多的修士卻死于非命,西壩村的桑榆她姑丈的小兒子,江尾村我的一個姐妹的大女兒,修仙了幾年,卻半路夭折,死不見尸!” 桑嬸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這樣的例子多著了。 展逸又問了些這方面的問題,見桑叔一家也不明了太多,便沒有再打探了。 初始的幾夜他幾乎睡不著覺,一來身子感覺甚是虛弱,時不時饑餓襲擊,二來感覺這個世界是在太令人稱奇了。 體內(nèi)那三種被吸納的不同屬性的動物精魂,兀自不時驚擾著他,他開始修煉煉氣法決,把把三種不同屬性的精魂壓住,但也只是使自己的承受的痛苦少了些,并不能真正的消除。 他所習練的法決,來自一次盜墓。 有一次他進入了一間埋葬在深山里的古墓里,從墓xue里的古物來看,居然是一個殷商時代的墓xue。 這個法決是刻在一個竹卷上的,厚厚一卷竹卷,里面的文字并不多,對于這個刻著文字的古卷,他并沒有隨便拿去交易賣掉了,通過聯(lián)系了一些大學的專業(yè)博士,他最后弄明白了竹卷上刻著文字的涵義。 那是一卷神秘而又古老的煉氣心訣:陽儀心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