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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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個囂張恣意的人,此刻腦袋垂著,肩膀微塌,露出脆弱的一面,造成的沖擊是成倍的。 祝余甚至禁不住想,他是看了個假的原著吧,還是因?yàn)闀x勝池還未長成就被他截胡,懟歪了? 啊不,是懟正。 對上晉勝池有些期待的眼神,禁不住嘆口氣。 原主已經(jīng)不在了。 過去的事,原主未必就沒有錯,可被欺壓卻是真的,原諒……祝余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說一句“沒關(guān)系。” 只道:“我知道了,你走吧?!?/br> 這是……不原諒? 心里空落落的,晉勝池從兜里摸出一張紙:“給你,希望對你有幫助?!?/br> 怕祝余再拒絕,東西塞祝余手里,直接大步離開了。 祝余打開那張紙,小作文一樣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飲食清淡,喜食蔬菜,紅蘿卜除外……rou類喜食牛rou……喜靜,厭惡吵鬧……喜歡黑白灰三色,厭惡艷麗的顏色……” 最下面一行備注:周大哥的喜好我哥也只知道這么多,如果需要幫助,隨時叫我。 明白了,這是一份關(guān)于周大佬喜惡的資料。 好像不太準(zhǔn)確,昨天吃宮保雞丁,前天吃糖醋魚,之前還吃酸辣金針肥牛,大佬的口味挺多變的,rou類也不僅僅限于牛rou。 還有,周末他穿紅彤彤的衛(wèi)衣,大佬還說不錯來著。 不過也有準(zhǔn)確的地方,比如大佬的衣服確實(shí)黑白灰很多,再有,胡蘿卜是真的一點(diǎn)都不吃。 紙上林林總總寫了不少,幾句話就是一個點(diǎn),很繁瑣。 這東西要是別人給的,祝余說什么也得請人吃頓飯,甭管有用沒用,用處大小,起碼心意不輕。 可晉勝池…… 找機(jī)會給人悄悄還回去吧。 下午放學(xué),祝余被祝韶然堵了路。 祝韶然:“我們談?wù)??!?/br> 祝余:“……” 他今天是犯什么邪性,誰都想要過來聊兩句。 兩個人去了最西邊的樂房。 清靜。 祝余率先進(jìn)去,坐在一架鋼琴前。 摸摸琴鍵,想彈。 他上輩子會的東西很雜,但除了演戲,其他的都不精通,像跳舞、彈鋼琴、拉小提琴,還有古琴、古箏這些,都是演戲要用到,就花錢去學(xué)一兩分。 不能多學(xué),時間不夠,耽誤掙錢,只要在戲里看不出來明顯的瑕疵就行。 可巧,這輩子最充足的就是時間。 某些念頭開始蠢蠢欲動。 見祝余心不在焉,祝韶然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怎么樣?” 手指一按,音符叮的一聲響起來,祝余看向祝韶然:“你找我說話,問我想怎么樣?想回家吃飯,能滿足嗎?不是你那個家,別誤會?!?/br> 祝韶然:“……” 什么意思,炫耀現(xiàn)在過的很好嗎? 窗外灰蒙蒙,起了一層冷霧。 祝余看看時間,還有二十五分鐘。 大佬說今天要晚一點(diǎn)來接他,大概晚半小時,問他是等他,還是直接讓司機(jī)先接回家。 他說要等,原本想,寫寫作業(yè)也就過去了。 不然,才不會有時間理會祝韶然。 主角受說話一向彎彎繞,總是半天說不到重點(diǎn),原著蓋章認(rèn)證的。 祝余原本有點(diǎn)耐心,可看到鋼琴,手癢癢,耐心又沒了。 在對方的瞪視中,他主動提高效率:“有話快說,三分鐘,不說我就走了?!?/br> 祝韶然:“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祝余煩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指控,他長成這樣怎么了,上輩子,多少人喜歡。 哪怕這輩子,也沒差哪里。 只道:“我喜歡,還有呢?” 熟悉的憋悶感又來了,祝韶然:“你和爸爸見面了?我沒有讓你們不見面的意思,你也是爸爸的兒子,我只是想請你不要說太多不好的話,爸爸和mama因?yàn)槟憧偝臣?,還差點(diǎn)離婚,你要是故意的,我……我不會放過你?!?/br> 怕祝余拒絕,他又道:“你不高興,有什么可以沖我來?!?/br> 祝余:“……” 在他記憶中,祝韶然是個嬌氣包,但這兩句話說的倒有幾分硬.氣,挺不賴。 不管態(tài)度怎么樣,倒有幾分可取的責(zé)任心。 也不那么敷衍了,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我是說我們這樣的年紀(jì),還是不要過多插手,我沒說什么壞話,實(shí)事求是而已,如果真有什么爭端,不過是心虛作祟,過一段時間就好了?!?/br> 心道不用過一段時間,頂多一周,祝韶然應(yīng)該就會知道馮婉做過什么。 以主角受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當(dāng)然如果原著沒什么大問題的話,那祝韶然應(yīng)該不會再來糾纏他。 祝韶然:“你什么意思?心虛什么,實(shí)事求是又是什么?” 他聽不懂祝余的話,但對方又露出那種俯瞰一樣的神態(tài),好像知道很多事,也不在意很多事,可……憑什么? 攪亂他的生活,然后又若無其事的說什么小孩子不要插手大人的事. 故弄玄虛! 銘哥說的對,想知道什么,就要問清楚。 祝余嘆口氣,怎么突然就這么追根究底了? 難道不該是包著兩包淚跑掉? 十七八歲的年紀(jì),說了好像沒什么吧,他只得道:“你父母的矛盾,大概是因?yàn)閮杉?,一件是你媽?dāng)眾罵我是野種,另一件,當(dāng)初是我mama先遇到祝曉申,結(jié)果結(jié)婚對象卻是你媽,就這樣?!?/br> 祝余說這一長串話,并沒有什么指天發(fā)誓的篤定,平淡的像一杯白水,可正是這種平淡,卻讓祝韶然更加懼怕。 懼怕這其中真實(shí)性的巨大。 祝韶然:“你胡說!” 祝余:“我以為,正確的評判方式,是先回家求證?!?/br> 眼圈發(fā)紅,祝韶然拎著書包跑了。 他走的惶急,并沒有發(fā)現(xiàn)快速閃到一邊的周銘。 周銘不是故意要跟來,他只是很心煩,想要來彈鋼琴。 家里有琴室,可老宅氣氛壓抑…… 沒想到倒碰上這一場對話。 他回憶祝余說的話,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那句“我mama先遇到祝曉申”,而是祝余字字句句都說的是“你父母”。 小叔為什么將祝余留在身邊,周銘現(xiàn)在有些理解了。 在對他提起爺爺和父親時,小叔說的是“你爺爺、你父親”,從來不是父親或者大哥。 小叔和祝余,都自發(fā)的將自己剝離了原來的家庭。 一樣的孤獨(dú)和強(qiáng)硬。 周銘嘆口氣,正想輕手輕腳的離開,里面突然傳來鋼琴聲。 沒聽過的曲子,最開始彈的有些磕磕絆絆,后來就順暢起來,曲子好聽,彈曲子的人也很歡快。 只是,歡快的有些讓人啼笑皆非。 畢竟雖然沒聽過這曲子,但就調(diào)來說,應(yīng)當(dāng)很悲情,可祝余彈的就很有天花亂墜的輕快,仿佛鋼琴是……很久沒觸碰過的,極有意思的玩具。 他忍不住看過去。 鋼琴后的少年,眼瞼微垂,皮膚白的像要發(fā)光,睫毛鋪出兩彎陰影,薄卻飽滿的唇瓣也彎著,有一種很天真的快樂。 原來,祝余居然會彈鋼琴,也原來,他長的這樣好。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祝余會的鋼琴曲不多,這一首還是當(dāng)初演一個鋼琴家,鋼琴家在愛人離去后要有一個瘋狂彈鋼琴的,靜默卻孤獨(dú)的鏡頭,他才練的。 為了這首曲子,他整整半個月沒睡好覺,閉著眼都能彈出來。 一氣兒彈了兩遍,手指頭那種不安分的感覺沒了。 舒服。 睜眼,倒嚇了一跳,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散:“周銘?” 他什么時候來的? 周銘有一瞬間的窘,哪怕他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什么的,但不知如何反應(yīng)的感覺,的的確確存在了一個瞬間。 淡淡的回復(fù):“公共場地,我為什么不能來?” 祝余:“……” 居然無法反駁。 想起來了,周銘在原著中的一個蘇點(diǎn)是鋼琴彈的很好,像晉勝池,就是籃球打的好。 原著中,周銘好像經(jīng)常在學(xué)校彈鋼琴。 他也彈夠了,拎起地上的書包:“那你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