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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輕舟萬重山在線閱讀 - 第236節(jié)

第236節(jié)

    阜仲笑了,眼里有微微的恍惚,“好久沒聽過有人喊朕的名字了……”微頓,呢喃著換了自稱,“我都快忘記我叫阜仲了……”

    柳一遙仰頭看著他,默默將泛起的悶痛壓下喉嚨。

    如果這一刻可以停留,如果他們可以相愛相守,如果可以只是付出所有就把世間一切捧到他手中讓他開懷讓他無憂無慮……

    那該有多好。

    ……

    阜仲在朝廷里慢慢地站穩(wěn)了腳步,但是心里不經(jīng)意出現(xiàn)的疑惑也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世界上沒有人對另一個(gè)人的好是理所當(dāng)然毫無理由的——柳一遙對他很好,幫他的忙關(guān)心他的身體心疼他的辛苦縱容他的善心,那種好甚至超過了君臣之義朋友之誼,教他幾乎惶恐起來。

    連尊他敬他的阜徵都能為了自己的自由而咬著牙將他推上皇位,柳一遙卻不計(jì)回報(bào)地守在他身邊,傾盡所有對他好。

    為什么?

    阜仲看著他說話時(shí)低眉淺笑的模樣,無聲地問。

    不為名,不為利,不為權(quán)勢,不為美色……他就這么溫溫和和地笑著,雅麗的面容上一雙眼霧蒙蒙的如同倒映著江南三月的細(xì)細(xì)飛雨,好似真的與世無爭無欲無求。

    可是人活在這世上又怎么可能逃得出欲望二字呢?該得的不該得的,總有自己盼望著的東西。

    柳一遙盼的又是什么?

    這一猜再猜始終猜不出個(gè)所以然,阜仲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阿仲,我求的,不過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柳一遙卻是如是說,含笑的眉目里不知沾上了什么,溫溫軟軟的,沉甸甸的,壓得阜仲心口都沉了。

    也許是因?yàn)樗Φ哪訉?shí)在太好看,也許是因?yàn)樗麊局l不會這么喚他的名字,阜仲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瞬間亂了。

    柳一遙何等眼力,瞥見他心緒不穩(wěn)的眼神,忽然覺得心底有某種東西在死灰復(fù)燃,蠢蠢欲動。

    他愛他,從看他的第一眼開始。

    他想和他在一起……

    不惜代價(jià)。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渡過,阜仲便沒那么多事情去揣摩一個(gè)難以琢磨的問題,唯有沉沉入睡之時(shí)才迷迷糊糊地恍然想到,將柳一遙留宿在乾和宮外殿的時(shí)候,他似乎總能睡得比任何時(shí)候都安穩(wěn)。

    直到清洗朝堂勢力更換左右二相時(shí),事情才在這里發(fā)生了轉(zhuǎn)折。

    阜仲力排眾議將年紀(jì)輕輕的柳一遙送上了左相的位子,不僅驚了朝野內(nèi)外,連阜徵都傳信八百里加急,不解地詢問他為什么那般信任一個(gè)嶄露頭角不久的年輕官吏。

    阜仲也說不出所以然。

    柳一遙卻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便會保玉衡三山五岳安穩(wěn)無邊江山無憂,阿仲,我說到做到,信我!”

    他的眼神太堅(jiān)定、太執(zhí)著,顯然可以為了阜仲一往無前。

    那是正是隆冬季節(jié),深色的黛瓦飛檐上安靜地覆著一層薄薄的白,蒼穹深處依舊大雪紛紛,一片片輕薄細(xì)碎的雪瓣劃著圓弧徐徐旋落。

    艷麗的紅梅開了一樹,遠(yuǎn)看像是一簇簇紅色的火焰,眉目秀麗的帝王披著厚重的毛裘站在紅梅樹下,落下的雪在他眉宇之間開出了細(xì)細(xì)的花。

    柳一遙近乎癡迷地凝望著他。

    “一遙,”阜仲忽然開口,同時(shí)伸手接住了一片正好墜下來的落梅,眼眸里映下了一片小小的紅,也映出了一縷淡淡的迷茫,“你為了我做了太多,可是我從不知道,你想要什么?!?/br>
    柳一遙微怔,旋即卻是笑了,又是那般只在阜仲面前展露的溫柔笑靨,語氣里深情像是藤蔓一樣蜿蜒出來環(huán)繞住了聽者的心臟,“阿仲,這世間人事千千萬萬,我想要的無非就那么一樣?!?/br>
    被他的語氣所蠱惑,阜仲禁不住抬頭去看他的眼,“你想要……”

    話音還未完全從喉嚨里滾出來,他便覺得眼前一晃,微涼的吻已經(jīng)如輕飄飄的雪花一般落在了他的唇上。

    阜仲整個(gè)人都呆掉了。

    柳一遙慢慢直起身子,指尖拂開他肩上的白雪紅梅,眉眼仍然帶笑,卻已經(jīng)不再是素日里無欲無求的神色,“我要的,是與你兩廂情好,一世廝守,永不,分離?!?/br>
    被他的話激回了神智,阜仲驚得幾乎是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腳下積雪之后很滑,他一個(gè)不穩(wěn),險(xiǎn)些撞到身后的紅梅樹上,那枝椏有些尖銳,柳一遙著急地伸手扶他。

    但一個(gè)男子的分量確實(shí)不輕,柳一遙也被他帶著絆倒了,兩人一同摔在了有些厚度的積雪里。

    柳一遙慌忙將他扶起,小心翼翼地察看著他有沒有受傷。

    恐怕連邊疆告急都不曾見過他這般神情……

    看著他這般模樣,阜仲忽然就定了神,沉聲道:“一遙,這個(gè)玩笑你我開不起。”

    柳一遙的動作頓住了,好一會兒才挽出半彎笑意,道:“阿仲,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愛到不記得自己是誰了?!?/br>
    為了能夠有朝一日有資格說出這句話,他努力了太久,拼殺了太久,他在官場不擇手段讓自己爬的更高,為了就是能夠站在他面前,對他說出愛字。

    阜仲有些驚異地看著他眼中的癡迷和執(zhí)念,“我……”

    “事到如今,你讓我昧著良心說一句這是玩笑,我都說不出來,”柳一遙眼神灼熱,被藏得太深藏得太好的強(qiáng)烈情感爆發(fā)出來,幾乎化作火焰在眼睛里舞動,“從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陷下去出不來了……阿仲,如今這世間,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br>
    這般情深意重,叫阜仲震驚得不知如何開口。

    柳一遙孤注一擲地再度輕吻他的唇角,“天大地大,一個(gè)人實(shí)在是太寂寞了,阿仲,我陪你,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

    阜仲幾乎是從他身邊落荒而逃的,直到逃出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他才在拐角處微微頓住腳步,回頭看去。

    隆冬大風(fēng)忽然就刮了起來,風(fēng)雪飄搖紅梅零落,呼啦啦迷蒙了視線,眉目模糊的男子煢煢獨(dú)立在飛雪中,像他剛才一般伸手去接那些簌簌落下的落梅,奈何風(fēng)太大,花瓣都順著他的輪廓滑了出去,一絲痕跡也不留。

    他就這么怔怔然地站在大雪蒼茫的空地上,身形筆直仿佛堅(jiān)不可摧,卻顯得那么孤獨(dú)。

    一瞬間漫上來的疼痛扼住了呼吸,阜仲一時(shí)忘記了自己原本該抬腳的步伐,呆呆地立在原地望著柳一遙。

    他不懂愛情,也不明白柳一遙的深情厚意是從何而來。

    可是,看著這個(gè)人的笑就會歡喜,看著這個(gè)人的疼就會難過……

    他算不算是,也喜歡柳一遙?

    ……

    番外:恨生(三)

    “阿仲,你躲我!”

    即使是深夜時(shí)分,深受榮寵的柳一遙依舊連通報(bào)都不需要,就這么一路長驅(qū)直入乾和宮。

    準(zhǔn)備入睡的阜仲被他強(qiáng)拽起來,還不欲躲閃,就被他的神情震住,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剛剛接下相位的柳一遙手段剛強(qiáng)氣度沉穩(wěn),每一個(gè)笑每一個(gè)字都叫人難以揣測,偏生此時(shí)抿緊了唇望著他,臉色蒼白輪廓消瘦眼里藏著怒氣,真正傷心欲絕。

    阜仲心里也不好受。

    自那日之后,不過半個(gè)月兩人沒有私下獨(dú)處過,他怎么就變得這般憔悴……

    “我以為,縱然不能相愛,至少我們還能相知相攜,”柳一遙眼中的怒氣漸漸化為黯然神傷,語氣慘淡,“可是如今這般光景……你究竟將我們這些年的情分置于何地……”

    聲音到了最后,竟是有一瞬的哽咽,難以成聲。

    他傾盡身心,得到的卻是避而不見,他……不甘心!

    阜仲愣住,竟是不由自主地?fù)嵘纤拿婵祝皩Σ黄?,一遙……我不是存心躲你,我只是還想不明白?!?/br>
    “你想不明白什么?”

    “我想不明白,”阜仲微微鎖了眉頭,“我有沒有喜歡你到足夠我放棄一些東西的地步?!?/br>
    柳一遙驀地呆了。

    阜仲緩緩收回手,“我現(xiàn)在,還不曾算好。”

    這些日子思前想后,他亦知自己對柳一遙的信任和依賴不同尋常,只是生在皇家,要學(xué)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衡量得失,無論對象是財(cái)物權(quán)勢還是人的感情,并非冷漠,只是每個(gè)人的生存之道的不同罷了。

    柳一遙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唇邊浮起淡淡笑意,神色那么纏綿那么多情,瞧得人呼吸都痛了,“阿仲,有了一次,你以為我還會再給你第二次想明白舍下我的機(jī)會?”

    “什么……”阜仲還來不及明白他言語中的深意,就被對方低頭重重咬上他的唇。

    柳一遙這一下真的咬得很狠,似依戀又似決絕,唇齒相碰,兩個(gè)人的血都混在了一起。

    血腥味彌漫而開,柳一遙的聲音從喉嚨里生生擠出來:“阿仲,來生我不能保證,但是今生讓我陪你……我陪你生,陪你死,陪你過這一輩子!”

    阜仲微微睜大了眼。

    柳一遙舔/舐/著他唇角的傷口,目光灼灼,“阿仲,我說過了,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br>
    “——也只有我,才能陪著你走到最后?!?/br>
    他的話太過篤定太過蠱惑人心,阜仲只覺得澎湃的血液沖擊著耳膜嗡嗡作響,連神智都被沖得恍惚。

    待得回神之時(shí),他的衣物已經(jīng)散落了一地,輪廓雅麗的男子吻著他的眉眼,神情癡迷又瘋狂。

    “一遙……!”阜仲慌了,用力掙扎起來。

    柳一遙卻箍緊了他的身體,“若是你不喜歡我,我一輩子都不會招惹你,安安心心替你守著這江山……可是誰叫你也喜歡我呢?”他的話音不高,充滿了咬牙切齒的意味,“阿仲,是你不肯放手的,你又叫我如何放手?”

    這般狠戾的眸色,當(dāng)真陌生得緊,教阜仲微微怔愣。

    是啊,柳一遙對他太好,好到他幾乎忘記眼前這個(gè)人是玉衡朝堂里不擇手段的柳左相。

    柳一遙忽而又笑了,笑容溫柔又美好,比那三月的桃花還要驚艷上幾分,“阿仲,這世間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br>
    “——你是我的,沒有人能阻止?!?/br>
    ……

    一夜,迷亂。

    ……

    沃國有玉,質(zhì)地乳白,其堅(jiān)如石,劍擊不破。

    素來不喜金銀財(cái)寶的柳一遙卻獨(dú)獨(dú)看上了這件貢品,向阜仲討了過來,閉門謝客了幾日。

    阜仲身子有些不適,雖是覺得對方進(jìn)宮陪他時(shí)總有些古古怪怪,不過也沒有深究。

    又是一日深夜時(shí)分,柳一遙卻匆匆進(jìn)宮,將一對做工粗糙的白玉指環(huán)捧到了他面前。

    “我心如玉,思君朝暮,生死不離。”

    阜仲接過指環(huán),笑了,“生死,不離?!?/br>
    這一句約定,金口玉言便是十二年。

    也一語成讖,他們將這個(gè)指環(huán)帶在身邊,到死都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