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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輕舟萬重山在線閱讀 - 第204節(jié)

第204節(jié)

    他愣住,支撐不住一般頹然滑落,身子一傾,倚在柳樹上,震得柳枝簌簌直顫。

    “父皇你還好嗎?”白衣少年趕緊扶住他,寒星般的眼神里終于流露出的明顯的憂心忡忡。

    阜仲望著他,終是虛弱地搖了搖頭。

    對啊,他還不能走,他的孩子還小,他怎么也不能離開,可是故人長絕,只剩他一個,獨立芳菲,望遍了春花冬雪,卻,不見來時路。

    死者長已矣,存者且偷生。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這種感覺,好孤獨啊……

    “一遙……”他又念了一遍,語氣平淡,然而眼神里的痛楚叫身旁的白衣少年相信,他的身體里有什么東西被血淋淋地撕開,已經(jīng)痛到令他沒有多余的力氣在臉上作出疼痛的表情。

    白衣少年沉穩(wěn)從容的面目裂開了一絲縫隙,無措地守在他身邊,猶帶稚氣的霜冷顏容上是說不出是復雜神情。

    他低聲問:“父皇又想起左相和七叔了嗎?”

    阜仲輕咳了幾聲,淡淡道:“人老了,就總愛想起以前的事,想那些做錯了讓朕后悔一輩子的事。”

    白衣少年抬頭望著他,“父皇不是說,即便是錯的,只要走到底,也能把錯變成對嗎?”

    “可惜,朕沒有走到底,”阜仲將手放在他頭上,渾濁的眼里滲出了近乎凄厲的哀意,“所以堯兒你記住,堅持你的路往下走,只要不回頭,你就永遠不會后悔?!?/br>
    白衣少年緩緩眨了一下眼睛,眼角淚痣跟著顫動,他眼里似乎有什么信念在一步步堅定,散發(fā)出冷冽而灼人的光芒,“兒臣明白。”

    看著他,阜仲的眼神漸漸柔軟下來,“真不愧是阜家的子孫?!蔽㈩D,眼前浮起某個藍衣少年溫和又漠然的眼神,終是開口問了:“堯兒,你的三弟……是個怎么樣的人?”

    “遠舟么?”白衣少年想了想,道:“很厲害,像是一把劍,平日蟄伏不出,出鞘必傷人,可惜過于處事執(zhí)拗,終會傷及自身?!?/br>
    阜仲聽得怔忡,眼神顫動,仿佛在懷念什么不可能忘記的東西,“真像啊……他這副脾性,真是像極了一遙……”

    他順著樹干慢慢滑坐下去,明黃的帝袍如同云層一樣層層鋪開。

    “一遙也是這樣,像是一把利劍,做事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然后,傷人傷己……”

    劇烈的嗆咳聲猛然從他喉嚨里泄露出來,他咳得腰都彎了,整個人蜷縮起來,連聽到這陣咳聲的人都為他感到斷腸裂肺的艱苦。

    白衣少年微微睜大了眼,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睜睜看著父親咳出的血像是水一樣濺在他純白的衣擺上,像是幽夜里盛開的曼珠沙華。

    白發(fā)蒼茫的老者倒在他的膝蓋上,眼神漸漸失去焦距,眉眼卻舒展,染血的唇邊緩緩溢開一抹笑,如同蓮池里的水紋,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

    斷斷續(xù)續(xù)喃喃的聲音很低很小,仿佛中間相隔寬寬的三途河,被風吹散在滿園飛花里:

    “可是朕……朕只想……做他一輩子的劍鞘……”

    ……

    做他一輩子的劍鞘……

    那么多年過去了,那么多的誤會和傷害還存在著,卻仍然還是愛他么?

    那么父皇,柳一遙呢?

    他是不是,也有著同樣的心情?

    十歲那年父親病重幾乎撒手人寰之前的場景以夢境的形式卷土重來,阜懷堯睜開眼時,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用力將自己的思緒從往事中拔除出來,微一側頭,卻看到了一張俊美得近乎沒有瑕疵的臉龐。

    遠舟……

    阜懷堯連猶豫都未有一瞬,便知道這是什么人。

    對方溫熱的呼吸打在額發(fā)上,讓他禁不住微微恍惚。

    阜遠舟靠他靠得極近,甚至近到能數(shù)清楚那一根根的濃密的睫毛,雙手虛虛地將他攏在懷里,以一種守護者的姿態(tài),溫柔又堅定。

    阜懷堯不想收回當年的評價,這個人到現(xiàn)在也依然是一把鋒利得叫人膽寒的劍,只是,這個人甘愿為他給自己做了一個劍鞘,將自己牢牢鎖在里面,唯恐傷他半分毫毛。

    被這樣的一個人愛著,該是何等的幸?!?/br>
    阜懷堯心神微微震動,五指如冰,緩緩觸摸他的臉頰。

    在差一分便沉淪的時候,他用力而遲緩地收回了手。

    他面上并未有哀痛悲慟,但神色中卻已再無一絲冷漠淡然。

    阜、遠、舟。

    阜懷堯默聲而認真地念著這個名字,好像這樣就可以將這個名字死死刻在心口上,跟著身體化為白骨方能消失。

    一番動靜下來,在恢復傷勢時格外嗜睡的阜遠舟也因為武者的警覺而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見在自己懷里眼神清明的兄長,心口不由自主地多跳了幾下。

    “還累么?累便繼續(xù)睡吧?!蹦凶忧謇涞穆曇粼诩澎o的御書房里淡淡響起。

    阜遠舟回神過來,留戀了片刻才坐起身來,笑了笑,搖頭道:“不累了,皇兄你呢?”很自然地拿過外袍幫他披上。

    阜懷堯本想說自己沒什么的,又想到之前阜遠舟的生氣,話便咽了下去,改口道:“朕有些餓了。”

    “那遠舟叫人傳膳,皇兄想吃什么?”阜遠舟趕緊起身,順帶掃了一眼更漏,發(fā)覺兩人睡了不過一個多時辰,太陽還高高掛在西邊的天空上。

    這番情景,就好似之前兩人的冷戰(zhàn)不存在一般,阜懷堯微微怔忡了一下,剛想開口說什么時,外頭忽然傳來了壽臨的攔阻聲,然后一個宮人和壽臨一攔一跑地沖進了御書房,極是失禮。

    阜懷堯最是重視處理政事的地方,見狀臉色一沉,就想喝問一句。

    誰知那宮人一見到他,便沖過來一叩而下,驚惶道:“陛下,皇后娘娘遇刺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身孕

    阜懷堯帶著自家三弟趕到坤寧宮的時候,宮中太醫(yī)剛好診治完了,本想說什么,聽到陛下駕臨的動靜就趕緊回神行禮。

    阜懷堯大步一進去,走向坐在床邊的花菱福,問:“皇后你怎么樣?”盡管嗓音依舊清冷,但還是流露出了關切。

    阜遠舟本來也想走過去,不過聞言,便頓了頓腳步。

    花菱??吹梅置?,不過沒說什么,只是對阜懷堯亮出了自己被繃帶綁著的手,無奈道:“只是小傷而已,怎么把陛下您也驚動了?”

    阜懷堯看了一下,覺得看起來沒什么大問題,才回頭看向那個一直欲言又止的太醫(yī),“皇后的傷勢如何?”

    “皇后娘娘傷勢并無大礙,”太醫(yī)誠惶誠恐回答道,隨即搓了搓自己的手,聲音里透出了興奮,“不過,微臣要恭喜陛下,娘娘已經(jīng)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頓時驚動四座。

    伺候端寧皇后的幾個宮女立刻激動地跪了下來,“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這是天儀帝的第一個孩子,她們自然是高興得很。

    不過,若是此刻她們中有人抬頭,定會發(fā)現(xiàn)在場那三個尊貴的人臉上都并無驟聞喜事而該有的欣喜。

    花菱福的手撫摸上自己的小腹,有些迷惘有些恍惚。

    嫁給阜懷堯四年,這里,終于有了一個屬于她的丈夫的新生命了么?

    這本是她想要來慰藉自己下半生的孩子,但是真正得到時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

    她想為其孕育兒女的男子,早已不知身在何處了……

    阜懷堯看著神色茫然的花菱福,回頭望見臉色蒼白地死死注視著皇后的阜遠舟,緘默許久,冰冷的面孔上終是有了一絲動容。

    人生最苦不過求不得,于他,于阜遠舟,于花菱福,都不過是如此。

    孽緣……當真是孽緣!

    冷靜地把安胎事宜吩咐下去之后,阜懷堯裝作沒有注意一直一言不發(fā)的阜遠舟,才問起關于皇后遇刺的事情。

    在路上他已經(jīng)聽說是一個宮女做的。

    這件事他預料了七八個結果,不過最后調(diào)查此事的禁軍統(tǒng)領藺木沐給的結論既是出乎意料又在預料之中——阜崇臨留下來的余患。

    那是被阜崇臨寵幸過的小宮女,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典型例子,所以才沒被查出來清除出宮,她因為阜崇臨兩度的死亡而生出怨恨之心,但接近不了阜懷堯,就只能改變目標,轉移到皇后身上。

    沒有想象中那么多的陰謀,倒是讓阜懷堯有些不習慣,面上倒沒表露出什么,和阜遠舟一起留下來陪花菱福吃頓家宴。

    阜遠舟這才從剛才的打擊中緩過神來,倒了杯清酒,對花菱福舉起了杯子,“遠舟恭喜皇嫂了。”

    他言笑晏晏,溫文如玉的樣子比什么人都顯得真心實意似的。

    阜懷堯的筷子卻微不可見地一顫。

    花菱福也愣了一下,才同樣舉杯和他碰了一碰,“寧王客氣了。”

    阜遠舟優(yōu)雅地飲下酒,笑著道:“這可是遠舟的第一個皇侄,皇嫂可千萬要保重玉體,莫要虧待了自己?!?/br>
    “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本宮自然不會這么不小心,寧王莫要擔心?!被飧R残α恕?/br>
    別人能當這一幕是叔恭嫂親,阜懷堯卻知道其中究竟有幾分真心,覺得聽著難受,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話:“莫要喝酒了,用膳吧,皇后你有身子就要多注意些,遠舟,你別忘記了自己的傷勢。”

    他這一發(fā)話,阜遠舟和花菱福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安靜下來吃飯。

    昧著良心說話,大抵和味如嚼蠟的感覺是一樣的吧。

    食不知味地吃完這一頓,阜遠舟率先就說有事而告退了,直至離開他都依然是微笑的模樣,比什么時候都好看,璀璨得天地失色的,卻讓人覺得只要輕輕一碰,那笑容就會被撕扯扭曲成痛苦。

    花菱??粗撬{色人影匆匆的腳步消失在殿門外,才回過頭來,望著身側帝王好似無波無瀾地望著阜遠舟離開的側臉。

    她看了許久,忽然露出了些許驚詫和意外的神情,嘆了一口氣,道:“妾身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看到您后悔的表情了?!?/br>
    那時候,這個人分明就信誓旦旦言自己“朕從來不是會后悔的人”。

    阜懷堯緩緩眨了眨眼,雙唇微動,竟是坦然道:“朕……確實后悔了?!边@一生,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明白這兩個字的沉重和悲哀。

    花菱福怔住。

    阜懷堯半闔上了眼簾,掩蓋住了眸子里所有的波動,他覺得如果現(xiàn)在自己露出軟弱的模樣一定很難看,“傷他至深,本不是朕的原意?!?/br>
    一開始,他本就什么都不求,只是為自己留一份微不可見的真心,為這寂寞山河,留一個人站在身后。

    可是感情一事由不得人心來控制,執(zhí)掌天下如他也阻止不了禁忌的曖昧在迅速生長,阜遠舟若執(zhí)意魚死網(wǎng)破,他恐怕能痛下殺手,可是阜遠舟選擇退守,他就只能心軟。

    也許從他決定將人留在身邊開始,就注定這是一場不可挽回的悲劇。

    阜懷堯知道后悔沒有用,他也知道大多數(shù)人都不能做到一生無悔,可是他這一個悔,卻要令自己和阜遠舟痛苦一生。

    二十年前的阜仲和柳一遙是這樣,他和阜遠舟也是這樣,老一輩的前因,下一代的苦果,荒謬得像是既定的宿命。

    ……

    回到乾和宮的時候,阜遠舟竟然不在,阜懷堯心里一跳,趕緊叫來壽臨:“寧王去哪里了?”

    壽臨呆了呆——那位主子的行蹤他怎么會知道?要知道永寧王是從來不隨身帶著宮人的??!

    阜懷堯眉頭一蹙,剛想叫禁衛(wèi)去找人,就聽得男子熟悉的聲音從遠至近飄來:

    “皇兄你找我么?”隨著聲音的落地,藍衣俊顏的偉岸青年已經(jīng)掀簾而進,手里提著一個兩層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