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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瞬時者在線閱讀 - 第三章 莫名的意外

第三章 莫名的意外

    莊易峰就這樣哆嗦著坐到外面?zhèn)鱽硐∈璧娜寺?,他匆匆穿上衣服,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邊跑邊打給鄭洋,可對方依舊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這讓本就慌亂的莊易峰更加不知所措。

    站在“肯麥香”的檔口外,就著清晨的寒風(fēng),莊易峰一口氣連吃了三個漢堡才勉強定住神,他找了之前鄭洋常去的網(wǎng)吧,打給了和鄭洋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皆是一無所獲,他拿著手機無助的站在街上,看著天臺小屋,卻沒有回去的勇氣,只好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肯麥香”。

    就這樣在“肯麥香”門口站了半個多小時,隨著天逐漸放亮,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多,“肯麥香”老板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時間剛過七點半,離上班還早,何況自己牙沒刷臉沒洗,萬般無奈之下,莊易峰只好慢慢往家走。

    就在離家還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時,突然從一旁的小巷中沖出一個人,還沒等莊易峰做出反應(yīng)就被這人一把拽進了小巷中,一雙粗糙的,滿是煙油味的大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莊易峰心里一驚我去,搶劫?!

    莊易峰剛要掙扎,身后的人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別動,我是來救你的,你看”。

    說著這人松開了手并示意莊易峰往他住的天臺上看,莊易峰先是趁機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看臉上的溝溝壑壑,應(yīng)該在五十歲上下,蓬松臟亂的頭發(fā),眼睛通紅,穿著一件十年前流行過的假毛領(lǐng)棕色條絨大棉服,毛領(lǐng)上的毛已經(jīng)磨所剩無幾,身上散發(fā)著濃重的煙酒混合味,配合著兩撇狗油胡,怎么看都像是翻騰垃圾箱的主。

    莊易峰暗自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動起手來自己的勝率,而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天臺上看了一眼,只此一眼,莊易峰當(dāng)場愣住了。

    此時房間里燈光明亮,莊易峰回想了一下,確定自己走的時候是關(guān)了燈的,難道是鄭洋回來了?莊易峰想著急忙往外跑,可剛一邁步,一雙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狗油胡低聲喝道“你他媽不想活了?!你再好好看看!”

    兩個人僵持的功夫,只見一個穿著黑風(fēng)衣的男人從莊易峰的屋子里走出來,站到天臺上,居高臨下朝四周的街上打量,狗油胡拉著莊易峰急忙閃身躲到墻角后,莊易峰一把推開狗油胡“我去!進賊了!”一邊說一邊拿出電話。

    狗油胡一把將電話搶了過去說“你他娘想干啥,這不是賊,哎呀,我這,你等會,等會再打。”

    莊易峰根本不理狗油胡的話,伸手去搶電話,狗油胡就是不給,兩個人撕扯起來,狗油胡一只手擋在莊易峰胸前,不經(jīng)意的一拉,把莊易峰的快遞大衣和里面的襯衣一并扯開,露出了玉符。

    狗油胡臉色隨之一變,先是一愣,緊接著拉起莊易峰右手的袖子,當(dāng)他看見手臂上那片紅色的印記時失口喊道“你他娘倒是的什么都敢?guī)А保S之急忙拉著他朝村外跑,邊跑邊說“你是不是找你那朋友?我知道他在那,跟我走,快!”

    莊易峰一聽朋友,立刻想到鄭洋,隨即也放棄了掙扎,但雙眼始終沒離開過狗油胡手里攥著的電話。

    兩人跑到街上,鉆進了一輛還未換班的出租車,狗油胡上車后報了個地址,剛剛睡醒的夜班司機一聽地名,馬上瞪大眼睛,透過后視鏡十分詫異的打量了一下他們倆,然后一萬個不情愿的重重嘆了口氣,無奈的發(fā)動車子緩緩開動,而即便是做了一年多快遞,自詡跑遍全城無死角的莊易峰,也竟然從沒聽過狗油胡報出的地名。

    車子剛上環(huán)城高速,莊易峰的電話響了起來,狗油胡這才發(fā)現(xiàn)電話一直在自己手里攥著,他將電話遞給了莊易峰,莊易峰接過來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狗油胡朝電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起來,莊易峰盯著狗油胡,疑惑的按下了通話鍵。

    “喂,您好,哪位?”

    “請問是莊易峰嗎?”

    “我是。”

    “我這里是平海市交警大隊事故科,請問你認(rèn)識一個叫鄭洋的嗎?”

    “啊,認(rèn)識,認(rèn)識,怎么了?”莊易峰一聽是警察就有些莫名的緊張,更加不明白鄭洋怎么會和交警扯上關(guān)系。

    “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在省道移山縣境內(nèi)發(fā)生了一起嚴(yán)重的交通事故,我們懷疑他是車上的乘客之一,你能聯(lián)系上他的家人,讓他們來認(rèn)下人嗎?”

    交通事故?乘客?莊易峰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莫名其妙的名詞,他急忙應(yīng)承道“我可以認(rèn)人,他怎么了?”

    “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一輛開往移山縣的非法運營車輛發(fā)生了嚴(yán)重的交通事故,我們在其中一名遇難者身上找到了一張名叫鄭洋的身份證,由于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多具尸體,并且焚燒嚴(yán)重,導(dǎo)致身份難以辨認(rèn),所以請你盡快通知鄭洋的家屬到市交警大隊事故科做進一步身份確認(rèn)……”

    “焚燒?車禍?鄭洋?”莊易峰的腦袋“嗡”的一聲,本想回嘴說不可能,然而鄭洋整整一天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又讓他無力反駁,電話從手中滑落,落在了座位上,莊易峰愣了數(shù)秒,突然拍著前方司機的座椅喊道“去交警隊!快!”

    由于莊易峰并非直系親屬,警方拒絕了他查看鄭洋尸體的請求,一名姓張的警官將一張裝在透明袋子里的東西放在桌上,里面裝著一張燒的只剩一半的身份證。

    身份證上依稀能看見青山縣和身份證號的末尾幾位,警方就是通過這一點信息,鎖定了鄭洋的身份并調(diào)出了他的通話記錄。

    “由于你的號碼是通訊錄中出現(xiàn)最為頻繁的一個,所以就首先聯(lián)系了你,不過剛剛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他meimei的手機號,并通知了他的家人,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配合?!睆埦偻褶D(zhuǎn)的告訴莊易峰這里已經(jīng)沒他的事了。

    “他,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張警官從檔案中拿出一疊照片,抽出幾張放在了莊易峰面前說“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一輛開往移山縣的超載黑中巴突然沖出縣道,墜落懸崖,由于油箱受損漏油,因電線短路發(fā)生爆炸,車上加司機共十人當(dāng)場死亡,目前我們初步懷疑,車禍?zhǔn)且蛩緳C疲勞駕駛所致,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調(diào)查中?!?/br>
    莊易峰看著照片上燒成廢鐵的面包車,散落在各處被標(biāo)上了記號的行李,一坨坨黑色的,融入黃土中,不知是輪胎還是皮膚的東西。

    莊易峰的眼前覺的一黑,他扶著桌子悵然若失的站起身,手機在口袋里不停的震動,他猜想應(yīng)該是鄭洋的父親或丹丹打來的,可他不想接,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自己也想不通鄭洋大半夜怎么會跑去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小縣城。

    莊易峰步履沉重的挪出了事故科,一直守在門口的狗油胡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的跟在他后面,兩個人亦步亦趨的走出了交警隊。

    當(dāng)一杯濃烈的白酒下肚,胃里泛出一股火熱的灼燒,莊易峰才醒過神來,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間剛剛開門的酒館里,酒館里擺著七八張糊滿了油泥的鋼木方桌,每個方桌配四把殘破的圓凳,可能還不到飯點的緣故,整間店里只有他們倆人。

    面前擺著油炸花生米和一碟涼拌牛rou,旁邊放著一瓶五十多度的二鍋頭,此時狗油胡叼著煙,正舉著筷子跟一?;ㄉ纵^勁,透過身邊的窗戶,外面是一片老舊的小區(qū),看樓齡少說也得有二十年以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地方太過偏僻的緣故,整條街上只有飯館對面的便道上有兩個老頭在下棋,其中一個戴著圓茶鏡,瘦的皮包骨的老頭正趾高氣揚的看著一臉愁容的對手,盡顯得意之色。

    “你究竟是誰?到底想干嘛?”莊易峰想到狗油胡曾告訴自己要帶他去找鄭洋,被人愚弄的怒火猛然躥起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桌上。

    狗油胡歪著頭看了莊易峰一眼,把好不容易夾起的花生扔進嘴里,拿出自己的手機,從里面找出一張圖片,放到莊易峰面前問“這東西你們是從哪得來的?”

    莊易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那只黑色小木匣,心里“騰”的一驚,握著酒杯的手不由的一抖,低頭沉默不語,心里暗說“果然還是找來了”。

    狗油胡收起手機,探著身子說“這東西叫燭龍匣,里面的,啊不,是你脖子上的那個叫燭龍符,這兩樣?xùn)|西是我們當(dāng)年從南海鬼王域撈上來的,你那個叫鄭什么的朋友就是因它而死,下一個就是你?!?/br>
    這話把莊易峰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是說鄭洋是因為這匣子死的?是謀殺?”

    話音剛落,莊易峰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起電話,狗油胡一把抓住他問“你要干嘛?”

    “報警??!”莊易峰邊說邊掙扎。

    “報警也得有證據(jù)啊,你說謀殺就謀殺啊?”

    莊易峰漲紅著臉叫到“不是你剛說謀殺的嗎?只要是謀殺,警察一定會查出來的!”

    坐在門口前臺的飯館老板正在打瞌睡,聽見“謀殺”二字,馬上探出身子,朝兩人投來異樣的目光,狗油胡聽見身后的動靜,頭也不回的忙大聲說道“電影的結(jié)尾不是那樣的,你小子一看電影就睡覺,完事還抬杠?!币贿呎f一邊玩命的朝莊易峰使眼色。

    莊易峰抱著手機,伏在桌子上,冷冷的看著狗油胡,狗油胡回頭看了看繼續(xù)打盹的飯館老板,壓低了聲音說“你報警我不攔你,但是確實得講證據(jù),我現(xiàn)在所說的一切都是推理,其實也不是推理,哎呀,這玩意這么跟你說呢?這樣,你先聽我說,我說完了,你再決定報不報警,行不?”

    莊易峰惱怒的問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憑什么?“發(fā)叔突然變了臉色,緊緊盯著莊易峰的雙眼低聲說“就憑你現(xiàn)在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