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 房內(nèi)又只剩兩人,安靜到尷尬……無窮的尷尬…… 唯獨只有嘩嘩的水響,半透的蘇繡屏風(fēng)后,朦朧的印出一個蒼白的肩影。 肩影的主人很久都未開口。 謝詡認(rèn)為她定是惱自己了,也后悔自己太過輕率。不由心口苦澀,隱隱作痛,但這些事總歸該有個收場,只好率先開口,平靜地叫她一聲名字:“鈴蘭。” 她名字 “謝先生,”她回他,邊一下帶起淋漓的水汽,從浴桶中直起身來:“過來。” 過來…… 過去! 血液又在腦中翻涌開來,謝詡臉頰一下如熟蝦,但饜足之后的男人總是很聽話的,還是提步繞過屏風(fēng)走了過去。 他停在浴桶前,一直不敢直接去看近在遲尺的玉佑樘,濃睫壓下那些難以拔除的情緒紛擾,問她:“……疼嗎?” 少女赤.裸著皎白的上身,沒有羞恥,氣息穩(wěn)重地回答他:“很疼,以后不要再上這種課了。” 還以為是上課,看似抱怨的話,讓謝詡心中又苦又甜,有些哭笑不得。 下一刻,沒有一點欲望,只有心酸,心疼,亦或者愛憐,親切,他上前一步,隔著浴桶把濕淋淋的少女抱進懷里。 “……傻姑娘。” 似乎要費盡全部心力般吐出這三個字,玉佑樘身上的熱水沾濕了他的衣料,熨燙在他胸膛上,疼得他鼻頭發(fā)酸,幾欲落淚,心跳幾乎一度停滯。 “對不起……”他在她剔透微紅的耳畔歉疚道,有點無措:“師父真的喜歡你……” 清晰的知道自己處在怎樣的身份,卻又不得不一次次動情,難以克制…… 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苦楚。 不是第一次承認(rèn)和表白,卻比任何一次都渴求得到認(rèn)同。 不等玉佑樘開口,他又溫和道:“別受涼了,先把衣服穿上。” 隨后雙手伸過玉佑樘腋下,將少女從浴桶中打橫抱起,拽下掛于屏風(fēng)的毛毯,三兩下就將小女孩裹得好好,摟緊在懷里。 少女也不抗拒,順從地被他抱著,謝詡下巴抵在她發(fā)上,柔軟的扎進人心里。 時光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 過了一會,懷中的玉佑樘打破沉默,問:“謝先生,你身上不難受?” “?” “我醒來之后,覺得腿間黏糊糊的,很難受,就過來沐浴了,你不難受嗎?” 臉紅,“……還行?!?/br> “謝先生你還是洗個澡吧,我覺得你有點臟?!?/br> “……好。” =。。= 第二日,早朝。 眾臣意外發(fā)覺,平常都板著一張臉冷峻無比的首輔大人看起來很是紅光滿面意氣飛揚啊。 甚至還破天荒的,頭一回主動在朝中和別的同僚打招呼: “太保大人,早。” 還輕輕地笑了笑,這個笑容真的太驚人了! 又是受寵若驚又是難以置信的太保吞吐回道:“謝,謝大人,早!” 不止如此,上朝期間,附近幾位高臣還意外瞥見,首輔大人一看向認(rèn)真聽奏的太子殿下,就會莫名奇妙面紅,然后刷一下別開臉去。 看起來,真真……羞澀無比啊。 有好事者八卦兒一下朝后便四處打聽,才知昨夜首輔大人要求自打?qū)⒒璧沟奶拥钕卤Щ囟吮緦m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直至第二日清早才見他身著昨日衣飾匆匆回府…… 噢—— 首輔大人好樣的,端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正值沈諭德傷逝,太子哀傷悲切之際,趁虛rou慰佛旺耐…… 此刻恐怕已是太子殿下的□之臣了吧! 于是乎,之后幾日,朝上眾臣流轉(zhuǎn)在太子與首輔二人之間的目光,變得分外微妙了起來…… =。。= 又是一晚,桌上燭火微搖,玉佑樘洗漱完畢,借著光,伏首翻書。 碧棠突然叩門進來,稟報道:“殿下,謝大人過來了?!?/br> 玉佑樘從紙頁后掀起狹長明亮的眼:“噢,讓他進來吧?!?/br> 過了片刻,謝詡一支長臂掀開玉簾,小幅度傾首步入房中,他身量太高,進門時均會不由自主的微屈□。 他下意識去看少女,正握著書本架在桌面,屈腿兩只瑩白的小腳露在外頭,十只玉潤腳趾蜷在椅緣,約莫是要去睡了,發(fā)冠已被卸下,一頭黑絲如墨流淌,耀織著金色的燭火,交纏布滿她小小的身軀。 他一點點朝她走去,叫她:“鈴蘭?!?/br> 玉佑樘知曉是誰,她沉迷書中,懶得抬頭,但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影子愈發(fā)壓進,而后抬頭,方要問他這會來有什么事,小口還沒開,所有的話語都被他的唇壓進了嘴里。 “唔……” 他的吻來勢洶洶,濕膩的舌頭一下擠過牙齒,鉆了進來,纏繞上她的舌頭,粗暴的吮著,又細(xì)致地不放過口腔的任意一處。 玉佑樘喘不上氣,用力推他,她比起他來生得太小,力道更是差上許多,于是那人毫不費力地就能將她手奪開,架到他背脊上。 被他親著,玉佑樘覺得自己舌頭都快化了,漸無知覺。 大掌隨即探進她的中衣,摩挲著她滑膩的肌膚,精細(xì)雕琢的鎖骨,才露尖角的小荷,盈盈一握的腰線…… 玉佑樘這才回魂,吃勁狠咬他嘴唇一口,淡淡的血腥味瞬間自二人口中彌散開來。 謝詡吃痛放開她,銀絲勾斷,他似回味般地舔去唇上的血絲。 玉佑樘揪開他還掐在自己腰側(cè)的大手,眉心微皺,難受道:“男女之事的這部分我已通曉,而且上回我說過不想再上這種課了?!?/br> “我知道,”謝詡應(yīng)道,他依舊喘著息,眸色深暗,明明承認(rèn),卻又來咬她的耳垂,這處是玉佑樘的敏感地,被他guntang的唇舌包裹舔舐,她又是受不住地一波顫抖…… “溫故而知新,”謝詡啞聲這般講著,邊撩開她底褲,強迫地握緊她的手拉下,于她自己腿間縫處一抹,而后將濕潤晶亮的指尖遞至她跟前,形容認(rèn)真專注道: “況且,你也想復(fù)習(xí)了?!?/br> 玉佑樘臉臊紅,又羞又惱,不想看他,疾疾支吾否認(rèn):“我一點也不想……那么疼?!?/br> 謝詡托著她,讓她雙腿環(huán)上自己的腰,將她從椅子上騰空抱起,而后輕輕在她嘴角啜了一下: “別怕,我會輕一些的?!?/br> 作者有話要說:好像少了些,放假實在是忙,眼睛又痛,暫且先更這么多了,不好意思了【鞠躬 明天返校肯定就能恢復(fù)正常了。 —————————— ☆、第三十一幕 謝詡將玉佑樘放平在床榻上,而后欺身上去,他也不急著進入正題,只伏首細(xì)細(xì)親吻著少女嫩白的頸子,親了一會,耳畔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他與她挨得極近,幾乎無縫的距離,所以聽起來也很清晰。 聲音自然來源于玉佑樘,音色簡直冰冷到骨子里: “謝詡,我不喜歡你這樣?!?/br> 謝詡微微一僵,停止了動作,但未直起身,依舊埋在她頸側(cè),低低笑了一聲,問: “哪樣?” 聞所未聞的輕佻。 玉佑樘別開臉,并不答他。 謝詡見她不再作聲,只有悶悶的吸氣,也不多做糾纏,邊直身邊將她也一起抱坐起來,撫了撫她擰皺的眉心,問她: “你方才叫我什么?” 玉佑樘還是蹙眉,硬巴巴吐出三個字:“記不得。” “你叫我謝詡,”謝詡替她回答著,眉梢微提,“倒像是叫夫君,不像叫師父了?!?/br> 很明顯,這個稱謂取悅到我們的首輔大人了,他輕刮著玉佑樘的小臉,嗓音有種難見的溫柔和縱容: “罷了,是我不好,睡吧。” 而后和衣躺下,摟著玉佑樘的手臂卻是絲毫沒有松懈。 玉佑樘掙扎了一下:“你這樣抱著我睡覺不舒服,我根本睡不著?!?/br> 謝詡又將環(huán)抱著她的長臂收緊了一些,鼻畔是女孩兒發(fā)絲的香氣,鉆進心口: “再喚我一次方才的稱呼,我就松手。” 他不禁這般要求道。 玉佑樘聞言,再也不動,蜷在他懷里,像只憋屈的小獸,不吱一聲。 還跟以前一樣倔啊,謝詡憶起以往許多回憶,心間愈發(fā)柔軟,漸漸的,他也闔上眼,入了夢…… 夢里是山寺桃花始盛開,百里胭脂云。 他立于回廊前,靜靜望著十四歲的玉佑樘騰一下蹦進桃花林,衣袍鞋履掃起一地落花,嬌嫩的花瓣兒紛紛灑灑。 隔著一幕薄粉剔透的色調(diào),他能瞧見女孩兒在努力地踮腳,一下下去夠開滿花朵的桃枝,她又跳又踮的,好不容易摘下一枝,緊緊抓在手里,愛不釋手,嗅了又嗅…… 謝詡在夢里依舊能真實地回憶起當(dāng)時的心境,他自出生起就擔(dān)負(fù)著許多,眼前黑暗又光明,只有一條荊棘滿布的路,一份難以承受的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