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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庶女在線閱讀 - 第299節(jié)

第299節(jié)

    后面烏蘇沫的叫聲越來越遠,慕容拓已牽著桑玥的小手走上了臺階,不用想也知道二人的結局是什么,那熱氣騰騰的飄雪的食物一刻不停地換,讓人眼饞卻又夠不著,出于原始本能他們可能會吃了對方。蒼鶴并非沒有弱點,只是尋常人探不出,烏蘇沫卻能,大抵你吃我一條胳膊,我咬你一只耳朵,直到最后,吃進肚子里的也不知道是對方的rou還是自己的。

    果不其然,就在桑玥和慕容拓即將跨出大門之際,身后傳來了蒼鶴的痛呼,二人齊齊回頭,只見烏蘇沫兩指微弓,擒著兩顆琥珀色的眼珠子,不假思索地摔在地上,用鑲金步履碾得粉碎。

    眼睛,原來眼睛才是蒼鶴的弱點。

    “你賭贏了。”慕容拓淺笑著道。

    桑玥不語,是啊,蒼鶴本無心吃掉烏蘇沫,烏蘇沫卻害怕蒼鶴會如此,于是先下手為強,殊不知,他們二人若聯(lián)起手來,逃脫區(qū)區(qū)一個地牢又有何難?

    這就是人心,充滿了惶恐和不安。一如冷香凝對云傲痛下毒手,或許正是因為她覺著云傲一定會殺了荀義朗。

    云傲在中毒之前真的會殺掉荀義朗嗎?桑玥不知道,她只覺得這個帝王有許多值得她深究的特質,她會用余生細細地緬懷他、分析他、學習他。

    月牙兒爬出了云層,灑下點點涼薄清輝,照著桑玥削瘦的、蒼白的臉,也照著她痛苦的、失落的心。東宮的一草一木皆是云傲親自監(jiān)督人栽種的,她似乎能看見云傲站在陽光下,指著宮人,大聲呵斥:“敢碰壞一片葉子,朕就砍了你們的腦袋!西府海棠再往東挪一點兒,對,對!就那兒……”那些宮人自然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埋頭做事,多福海是個人精,定奉上一壺清茶,笑著道:“皇上,太女殿下看了肯定會高興的,這都是她在南越所喜的品種,她呀,能明白皇上您的心?!彼蟮謺睦锿敌Γ嫔蠀s嚴肅,“那你說,她會喜朕一點,還是喜歡慕容拓多一點?”

    ……

    “我連一句感激的話都沒來得及說,我很喜歡東宮,比棠梨院、比暖心閣更喜歡,我住進來的第一天就真的覺得自己回家了……”

    “從你一回南越就開始幫著他分憂朝堂,你的每一個手筆他了如指掌,你做了既不說、也不承認,跟他實在太像了,他看你就像看著年輕時候的自己,所以,他明白你的心,你不用說他也知道你對他的情意?!蹦饺萃剡∷w弱的雙肩,探出修長的手指,輕抹去她眼角晶瑩的淚花,兩天之內,先后失去了林妙芝和云傲,她哪怕活了兩輩子大抵也不曾經歷過這般錐心刺骨的痛楚,她對敵人有多狠毒,對親人就有多在乎,她寧愿今晚被匕首戳傷的是她自己也不希望云傲血流成河。這個時候,任何安慰之詞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他所能做的,只是靜靜地陪在她身邊,讓她知道這世上真的有一個人從來不曾傷害過她、背叛過她。

    桑玥抱緊了慕容拓,這一刻,她孤單得仿佛只剩下他了,她不再故作堅強,而是仰起頭,眸子里盈盈波光流轉,在他烏黑清亮的瞳仁里捕捉到了自己惶恐不安的模樣:“你會不會離開我?”

    幾年前,楚婳過世時,他曾問了她同樣的問題,她說不會,結果當晚她便追著裴浩然遠離了南越,盡管她情非得已,但他還是被狠狠地傷了一把。他愛她,勝過愛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哪怕討厭極了云傲也勸她不要去恨,他不愿她經歷他受過的痛。他搖搖頭,也抱緊了她:“不會,真的不會離開你,我舍不得。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們的孩子,我不要她一出世就不知道父親是誰,也不要她一生為了活命苦苦掙扎,我甚至不期望她如你這般聰穎,只愿她平安喜樂,哪怕在我的庇佑下盡情輕狂,不計后果?!?/br>
    桑玥心頭的一處柔軟被觸動,她離開他的懷抱,拿出帕子擦了他鬢角的灰塵和脖子上一處不顯眼的血漬,又系好了一顆快要滑出的盤扣:“父皇說的沒錯,你是一個好丈夫,也會是一個好父親,我們兩個此生的遺憾,莫再給孩子。”

    慕容拓吻了吻她冰涼的額頭,他已成長,按照她無形中規(guī)劃的方式一點一點地成長,她給了他妻子的情愛,也給了他母親的關懷,今后,他會予她丈夫的疼惜,也會予她慈父的寵溺。

    十指相扣,這個動作他們做了無數次,即便圓房的那一次也沒此時這般契合,他們真的覺得自己是對方的全世界了。

    多福海迎了上來:“殿下,何時發(fā)喪?”

    桑玥按了按眉心:“明日吧,今晚我好生陪陪父皇?!彼性S多許多話想說給他聽。

    “是!”

    “玥兒?!?/br>
    桑玥和慕容拓循聲側目,在假山前、榕樹下的秋千架旁看到了孱弱無力的冷香凝,她已知曉了摘星樓的事發(fā)經過,也從多福海口中得知了云傲的成全,痛失胎兒的她身心飽受重創(chuàng),一張臉灰蒙蒙的,仿若有烏云籠罩,就連一直燦若星河的眸子都失了最初的色彩。

    慕容拓輕聲道:“我先去陪父皇,你隨后再來?!?/br>
    改了口,心里已認定了他這個岳父。

    桑玥點點頭,慕容拓再次親了親她的額頭才帶著多福海往華清宮的方向走去。

    冷香凝忍住渾身的虛弱,走到桑玥的面前,看到女兒清冷的眸子里水光閃耀,她便了然了女兒心里的痛楚。

    “他是我父親?!边@是桑玥說的第一句話。

    “縱他真的千般錯、萬般過,沒他,這世上絕對沒我。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何況,他的錯里還夾雜了那么多情非得已?!?/br>
    冷香凝按住胸口:“玥兒,我……”

    桑玥抬手,示意她住口,隨即,漠然道:“你不用解釋,解釋再多他也活不過來了。當初,我和他之間那么多誤會,但我為什么從不對他下手?因為不論他怎么對我,他是我父親!”

    “你恨我,對不對?”她也不想這樣的,當護甲劃破云傲的肌膚時,她的心……也很難受……

    桑玥搖頭,月光清清淺淺,她的語氣也清清淺淺:“他臨終前的最后一句話便是叫我不要恨,盡管沒說完,但我知道他定是讓我不要恨你。自南越初見,三年來,我似乎特別叛逆,對他也愛理不理,時常氣得他頭痛難忍?,F在,我突然很想做一回乖女兒,聽他一回話,受他一句教,他讓我別恨,我便不恨?!?/br>
    她萬萬沒想到,黃昏時分在父親的懷里甜甜地進入夢鄉(xiāng),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冷香凝的心底五味雜陳,她難過地上前一步,握住了女兒冰涼的手,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樣,但又似乎不太一樣,女兒溫婉地笑著,本就成熟懂事的她,笑容簡直無懈可擊,但不知為何,她隱約覺得女兒溫婉的笑意里染了一絲飽經歲月蹉跎的蒼涼。她滿腹千言萬語,奈何喉頭仿佛堵了塊巨石,一個字也蹦不出。

    桑玥仰頭,任苦澀流進靈魂深處,爾后放空了目光,視線如梭,直擊暗夜的黑,但沒有焦點,她徐徐一嘆,道:“他希望你幸福,希望我繼續(xù)孝敬你,他有能力時,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擁有你,一旦生命走向終結,他卻能立即放下內心所有的嫉恨選擇成全,你們都說我果決,但和他相比,我差了何止一星半點?你走吧,跟荀義朗和和美美地過日子,你沒資格浪費他賜予你的幸福。”

    “玥兒,那你……”

    “我守護了你好幾年,夠了,現在你有了皈依,不再需要我。余下的歲月我會踩著他的步伐,守住云家的基業(yè),統(tǒng)領他用血汗勵精圖治的江山。”桑玥淡淡說完,冷香凝已淚流滿面,眸中難掩自責和愧疚,桑玥又道:“他不是個貪圖美色之人,和你兩年的夫妻生活是他這輩子最愉悅的時光,你真心付出過,也真心愛過,所以能在失魂草的作用下記住他。我有時候會想,你當初到底對他好到了什么程度才令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你?而那兩年的溫情,究竟是他孤單的枷鎖還是陪他熬過漫漫長夜和血雨腥風的動力?”

    冷香凝捂住臉,痛哭流涕:“玥兒,別說了……別說了……”

    “至于荀義朗,他在得不到你回應的情況下毫不猶豫地為了你終身不娶,并傾盡全力為你、為我保駕護航,沒有他,我們或許死了好幾回了,這份深情,你也不好辜負。我父皇愛的人都得到了幸福,所以,他沒有遺憾。你走吧,你過得好,才不枉費他的一番成全。”

    語畢,不管冷香凝崩潰成了什么樣子,桑玥漠然地和她擦肩而過,緩步走向了華清宮的方向,只余冷香凝一人哭得聲嘶力竭。荀義朗自暗夜中走出,忍住渾身的疼痛,將冷香凝擁入懷中,隱忍著道:“一切因我而起,自責留給我背負,你單純地活著就好,不論是他還是我,都希望你幸??鞓??!?/br>
    ……

    飛霞殿走水,赫連穎被安置在了姚賢妃的寢宮,由姚賢妃親自照料,慕容錦則送受了驚嚇的冷芷珺回府。

    冷芷珺的手背被火星子灼破了,從小到大她不曾經歷過這般危險的場景,她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她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默默給她擦著藥膏的男子,心里忽而一陣恍惚,若是今晚她獨自去尋赫連穎,兩人怕是皆已喪命于劍下或葬身于火場。這次新生,是他賜予的。沖出火場的過程興許只有一瞬,但那一瞬,她實實在在地把生命托付給了他。

    “冷芷珺,疼的話你可以不要忍著?!蹦饺蒎\收好藥膏。

    冷芷珺倔強地咬了咬唇:“不疼。”

    還不疼?眼里的淚花騙得了誰?慕容錦微微一笑:“小丫頭挺堅強,讓我刮目相看了?!?/br>
    他抬手,靠近她的眼,她本能地一眨,淚花滑落,他隨手拭去。夫妻之實都有了,這點兒親密舉動不算什么吧。

    冷芷珺愣了愣,他的指尖微涼,落在她臉上卻燃起一片guntang,她撇過臉,不讓燭火映出漸欲緋紅的雙頰:“跟慕容大叔你比差遠了?!?/br>
    一個受了驚的小丫頭講幾句氣話沒什么大不了的,慕容錦淺笑著不語,無事可做,干脆闔上眸子小憩。

    冷芷珺偷偷打量著他俊逸的面容,越看越覺得他比冷煜安還要俊美,這樣的人,要不是情非得已,也不會做那禽獸之舉吧。

    “啊——”馬車一陣顛簸,冷芷珺驚呼,身子一歪已倒入了他懷中。

    慕容錦輕笑,摟住了她:“既然你喜歡抱我,就讓你抱個夠。”反正他欠她的。

    “誰喜歡抱你?”冷芷珺氣得面色通紅,似抹了上好的胭脂,掙扎著直起身子,慕容錦摸了摸她緋色的臉頰,“嫁給我不好么,冷芷珺?”

    “懷了身孕是正妃,沒懷身孕是側妃,對吧?”她問完,慕容錦不語,她又道:“你這是愧疚,不是喜歡,我不嫁?!?/br>
    “有什么分別嗎?反正我會對你好?!痹俅巫尣搅?,承諾了會對她好。

    剛剛挺感激他的,這會子只剩憤怒了,冷芷珺側過身子,背對著他:“不要你的施舍,我冷芷珺嫁得出去!”

    ……

    一月時光如白駒過隙,桑玥并未登基,只以太女身份監(jiān)國,有三大家族鼎力扶持,那些滋事的人倒也沒翻出多大的浪來。

    荀家家主終于有了妻子,其容貌和已故皇后的如出一轍,但無人質疑她的身份,因為天子葬禮時,文武百官都得見了靈柩中安詳端莊的皇后,眾人只能認為一切都是巧合。

    胡國派來了烏蘇沫的同胞弟弟烏蘇煥前來和談,雙方按照之前擬定的協(xié)議簽署了和平條約,并附加了一項:七月初一,舉國大興喜樂,街道鋪遍紅毯,城門掛好橫幅,以慶祝大周太女和南越曦王的大婚。

    慕容拓真的散盡了畢生錢財,在南越、大周、北齊和胡國著手準備這場盛況空前的大婚,哪怕桑玥根本不會踏足另外三國,但他就是要后人生生世世都傳誦他們的大婚。

    運籌帷幄,決戰(zhàn)千里,別看四國的探子忙得如火如荼,慕容拓卻清閑得很。桑玥在午睡,他便批閱了所有的奏折,批完了,她仍是未醒,于是他來到床邊,將寬厚的大掌深入被褥內,感知小玥玥的動靜。小玥玥已有五月,動得不算頻繁,但每每桑玥酣眠之時,她都會調皮地踹上兩腳。

    四月天,溫度和暖,孕婦怕熱,桑玥的身子漸漸有了薄汗,慕容拓輕柔地掀開了被褥,順帶著挑起褻衣的一角,露出那個圓鼓鼓的可愛肚子,他微笑,俯身,細密的吻如春雨點滴落在上面,突然,肚皮一震,慕容拓的嘴被踹了一下,他一怔,黑寶石般璀璨的眼眸里掠過一絲愕然,這樣也能中招?

    “殿下,淑妃娘娘求見?!鄙徶樵陂T口低聲稟報道。

    慕容拓不欲驚醒桑玥,桑玥卻自己醒了,她睜開眼,習慣性地伸手,慕容拓抱著她坐起來,拿過裙衫一件一件地給她穿好,他本就寵他,而今慣得簡直毫無章法了。

    穿戴整齊,桑玥微笑著吻了吻他的唇,適才去正殿接見了荀淑妃。細問之下才知,云綏邀請冷芷珺去游湖,船行至湖中央時,對面的畫舫忽而傳來對云傲的不良言論,多是跟嚴家那次宴會的血案有關,他們批判云傲背信棄義、枉為明君,甚至把桑玥也一并給罵了進去,說她顛覆傳統(tǒng),以女子之身為帝,遲早要和那烏蘇女皇一樣帶領國民走向衰落。云綏氣不過,就讓船靠過去,跟他們理論,對方似乎識破了云綏的身份,故意摔斷了胳膊嫁禍給云綏,污蔑他是受了桑玥的指使才要對講真話的人趕盡殺絕。官府介入了調查,滋事者乃嚴忠的一名庶子,平日里游手好閑慣了,也頗口無遮攔,據他交代,嚴忠死后,蒼鶴在嚴家呆了幾日,審問出了幕后黑手是云傲,便開始肆意傳播,現在,別說嚴家的后人,就連全國許多地方都冒出了對云傲和桑玥不滿的言論。大家都把嚴忠和好幾個烈士的慘死記在了這對父女頭上,慕容拓和桑玥建立了赫赫戰(zhàn)功,這點大家沒法否認,但六皇子云清以桑玥的名義南下治理雪災所樹立的威望卻一點一點地被磨得不剩渣渣了。雪上加霜的是,不知從哪兒冒出一種言論,桑玥和慕容拓大婚后,慕容拓即刻便要取代桑玥稱帝,自此,大周姓慕容,不姓云了。

    桑玥靜靜地聽完,神色平淡,瞧不出喜怒。

    “太女,我知道你治國嚴明,但云綏畢竟是皇子,這牢獄之災……能不能免掉?”荀淑妃試探著問道,她到底是母親,如何舍得兒子遭罪?況且,這完全是冤枉罪。

    桑玥喝了一口蓮珠遞過的溫水,語氣如常,不由自主地便含了一分上位者的嚴厲:“云綏老大不小了,平日里也算機警,今兒既然敢做,想必知道會承擔什么后果,真相大白,他自會無罪釋放,淑妃且安心?!?/br>
    荀淑妃明白,眼前這人再不是當初拜托她和云綏在云傲面前演戲的溫柔女子,她哪怕懷有身孕也絕不顯露半分柔弱之姿,一凝眸、一舉手、一投足皆滿是凌然之勢。她才十八,眼底卻已寫滿老練和沉穩(wěn),那并不犀利,堪稱透亮的眸光似一泓月輝下平靜的湖水,無波無瀾,卻隱藏了無數凜冽的銳氣。荀淑妃只站了一會兒脊背便已發(fā)了一陣冷汗,她心中微嘆,退了出去。

    入夜時分,桑玥召冷芷珺入宮,詳細了解了白日里的情況,與荀淑妃稟報的沒有出入,是以,桑玥傳令給高尚書,釋放了云綏。

    云綏入宮謝恩,在東宮內跟慕容錦碰了個正著。這一月,云綏對冷芷珺可謂死纏爛打,追得不亦樂乎,三不五時就借故往冷府鉆,慕容錦雖是不喜,但大周民風較南越開放許多,未婚男女偶爾見見面無傷大雅,他倒也不好多說什么。實際上是,他哪怕說了,冷芷珺也是不會聽的,她快要把他給氣死了。

    慕容錦一襲寶藍色錦服,華貴天成,似積聚了一整片星河的眸子里稍了幾分睥睨蕓蕓眾生的輕狂,離帝位越近,身上的溫潤氣質便越少,若在以前,不論見了誰他都是笑若春風暖,眼下對著云綏,他的笑意里卻染了一絲淡漠:“五皇子這么急急忙忙是要做什么?”

    情敵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云綏咧了咧唇,露出兩顆珍珠般瑩白的小虎牙,皮笑rou不笑道:“我去答謝太女殿下,順便送芷珺回府?!?/br>
    芷珺,叫得可真親熱。

    慕容錦不作言辭,邁步進入了東宮。

    冷芷珺正和小石榴玩得開心,桑玥許久不曾做繡活兒,眼下卻為在為慕容拓縫制喜服,即便再忙,她也希望大婚那天穿在他身上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出自她的手。

    “殿下,慕容太子和五皇子求見?!?/br>
    “讓他們進來吧。”

    桑玥讓蓮珠把繡籃收好,慕容拓則是抱了小石榴去浴池洗泡泡浴,不用說他也明白兩個男人為了冷芷珺爭得面紅耳赤,他才懶得湊熱鬧。

    冷芷珺低垂著眉眼,靜靜喝著手里的茶,完全不理會兩個男人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目光。

    桑玥淺笑道:“怎么?都來了?”

    云綏揚眉一笑,唇紅齒白,很是天真:“多謝太女殿下的恩典,不然我得在刑部大牢度過今晚了。”

    慕容錦看了略顯緊張又強裝鎮(zhèn)定的冷芷珺一眼,直言不諱道:“太女請?zhí)t(yī)過來為冷小姐號個平安脈吧。冷小姐貌似答應了我什么事,我不提醒她都快要忘了。”

    冷芷珺捧著杯子的手一抖,灑了兩滴溫水在繡著紫云英的裙裾上,桑玥仿若不察,余光掃視了一圈,笑了笑:“難得大哥關心芷珺,蓮珠,請梁太醫(yī)過來?!?/br>
    “是!”蓮珠退下,不多時,梁太醫(yī)躬身進入,給桑玥行了一禮,“微臣參見太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云綏蹙眉,欲言又止,但也沒說什么。

    桑玥擺了擺手,不怒而威道:“給冷小姐號脈?!?/br>
    梁太醫(yī)抹了把額角的冷汗,上前幾步,搭了絲帕于冷芷珺的皓皖,爾后探出三指,仔細地號了她的脈。整個過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某兩人臉上的神采已如彩云過境好生幻化了一番。慕容錦的眸光略顯負責,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究竟是期許冷芷珺有孕、他慕容家的血脈得以傳承,還是期許她肚腹空空、從此二人再沒聯(lián)系,不得而知。

    梁太醫(yī)抽回手,收好絲帕,給桑玥躬身一禮,恭敬地道:“啟稟太女殿下,冷小姐的脈象平穩(wěn),身子極好?!?/br>
    “沒有什么別的異常脈象?”慕容錦鬼使神差地問了句。

    梁太醫(yī)笑了笑:“老臣行醫(yī)多年,這點兒把握還是有的,若有頑疾或隱疾老臣不會忽略?!?/br>
    冷芷珺的長睫扇了扇,笑容可掬道:“太子殿下,我沒答應你任何事吧,想來你是記錯了,太子殿下在大周逗留了那么久,不打算回南越了么?”

    云綏微含詫異的眸光掃過冷芷珺巧笑嫣然的臉,又掃過一旁的繡籃,心中砰然一動,對著桑玥拱了拱手:“太女殿下,我想求你賜婚,我想娶冷小姐為妻!”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一愣,慕容錦波光瀲滟的眸子緊了緊,臉色依舊平淡。

    桑玥和顏悅色地問向冷芷珺:“芷珺,你父親曾與我說過,你的親事由你自己決定,你若是答應,我便下旨賜婚,你若想另擇良配,我們再慢慢挑選,十七歲,說小不算小,但在大周,女兒家出嫁都不會太早?!?/br>
    冷芷珺一直沒有看屋子里的任何人,只盯著手里的茶和茶杯里偶不經意蕩起的淺淺漣漪,她咬了咬唇,輕聲道:“就……”

    “等等。”慕容錦打斷了冷芷珺的話,“有幾件事我要單獨和冷小姐商議一番,當然,如果冷小姐不介意的話,挑明了我也不介意?!?/br>
    冷芷珺的呼吸一頓,纖長的睫羽飛速眨動,她勉力靜氣道:“請?zhí)钕露鳒?。?/br>
    桑玥眉梢輕挑,淺笑如輕風拂柳,愜意恬淡,偏那聲透著一股子湖底清冽:“你們去偏殿聊聊,正好我和云綏談點兒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