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平凡巔峰、我的鄰居是皇帝、過度敏感(1v1高H)、重生豪門攻略、我不說話不代表我不知道、星際戰(zhàn)爭:守護者聯(lián)盟、以婚為名 (高干 婚戀 1v1)、瞬時者、我就是能進球、新歡
桑玥盡管在聽京兆尹的分析,余光卻是時刻注視著郭氏和冷芷若。在冷府,最恨陸氏的就是郭氏,郭氏有充分的理由對陸氏動手,實際上,郭氏曾經的確有過除掉陸氏這個大夫人的打算,只不過被慕容拓一招給扼殺了。事隔大半年,郭氏會否從未斷過害死郭氏的念頭?郭氏始終低垂著眉眼,她瞧不清對方的眼神,但郭氏的唇角偶爾微勾,似哭還笑。 翻車,截殺,截殺,翻車…… 桑玥在心里默念了好幾遍,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管截殺是否出自郭氏之手,這翻車絕對是她的手筆!那些殺手既然有足夠的能力,何須多此一舉,用內力震崩輪子的內部結構?郭氏定是巴不得陸氏摔死得了,所以提前對輪子動了手腳。 郭氏,很好,這個老妖婆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冷蕓已垮,郭家已敗,她倒要看看誰還護得住她? 陸氏不是云傲的生母,但云傲仍是露出了極為痛苦的神色,他冷靜地聽京兆尹說完,沉聲道:“車輪一事要好好調查,抓捕兇手更是刻不容緩,你要是抓不到真兇,就別活著回來了!” “是!”京兆尹冒了一身冷汗,轉身就要離去,剛好此時,云陽已探望完畢陸氏,眼眸里難掩哀戚地跨入正廳,“父皇,那兇手當真是喪盡天良!如此敗類,是可忍孰不可忍?請父皇允許兒臣為外祖母盡最后一點孝心,揪出兇手,將其繩之以法!” 這是云陽第一次主動請纓,從前他不會關心朝政,也不會過問冷府私事,陸氏在佛堂住了十幾年,跟他哪有半分感情?他這么義憤填膺,是為了立功?桑玥幽冷如千年冰泊的眸子微瞇了一下,似乎從云陽的悲憤中獨處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他興奮什么? 云傲尚在猶豫,桑玥側身,道:“請父皇準了云陽的請求,他也是赤子之心,多一個人幫忙就能早一些查出幕后真兇,讓華陽夫人在九泉之下安息?!?/br> 云傲看似很輕、實則厚重的眼神在桑玥的臉上停頓了一瞬,擺了擺手:“去吧?!?/br> “兒臣遵旨!” 云陽離去后,云傲的臉色十分蒼白,桑玥面露關切地道:“父皇去陪陪母后吧,兒臣在這里等消息?!?/br> 這便是勸他去歇息了。云傲頭昏腦脹,的確撐不住了。他把這里交給桑玥,自己則去往了冷香凝的房間。 冷香凝睡得不甚安穩(wěn),一會兒哭一下,顯然受的打擊不輕。這不正是幕后黑手的目的?那人就是要逼瘋冷香凝,看著她絕望、傷心、痛苦不堪! 云傲擦了冷香凝眼角的淚痕,把她抱入自己的懷中,心底的糾結和眼眸里的波光一樣復雜。明明是醒握殺人劍,醉臥美人膝,但他就是覺得自己和香凝宛若那夜幕蒼穹里的星子,看似很近,實則異常遙遠,興許一年、兩年、十年都不一定能觸碰到彼此的靈魂。 他到底……是失去她了嗎? 迷迷糊糊中,冷香凝睜開了紅腫的眼眸,她哭夠了,回過神了,看到是云傲,頓時想到了桑玥的勸解,鼻子一酸:“你的病好些了么?我不跟你吵架了。” 云傲的眼底,暗涌和流光并存,冰冷和暖意參半,他抬起那執(zhí)掌乾坤的大掌,仿若舉重千金,隱隱顫抖,落在冷香凝削弱的肩上時又如柳絮清風,寫意從容。 簾幕深深,夜幕重重,苦嘆,只愿伴你繞指柔。 …… 京兆尹順著血跡一路追尋,最后發(fā)現(xiàn)兇手逃進了大皇子的府邸。別說皇子府邸了,就算是十大家族的府邸,沒有圣旨也是不能對其進行搜查的。京兆尹只得了云傲的口諭,要徹查真兇,卻拿不出官方文件,因此,云澈當即就把京兆尹給攔在了外面:“京兆尹,你回去向父皇請一道圣旨,我自會讓你進去搜查?!?/br> 京兆尹面露難色:“大皇子,皇上說了,不緝拿真兇,不讓微臣去見他?。∥⒊际欠盍嘶噬峡谥I,進行全城搜捕,還請大皇子配合。” 云澈冷冷一哼:“京兆尹,京都那么多府邸,你為何單單要搜查本皇子的?本皇子完全有理由懷疑你是蓄意栽贓!說不定你的搜查隊伍里,就混有了兇手,企圖污蔑本皇子!” 京兆尹急死了,卻又不能在大皇子跟前發(fā)火,他竭力平復了因高度緊張而略顯難看的表情,皇命難為,他必須要搜府,但多年辦案的經驗告訴他,一旦給了兇手喘息的時間,或許兇手就逃之夭夭了。他是順著線索摸過來的,不是憑空猜測,他非搜不可!但云澈貴為大皇子,他又不好對其用粗。一來二去,急得肝都痛了。 “大皇子!微臣真的是奉了皇上的口諭!微臣帶了那么多侍衛(wèi),哪里敢假傳圣旨?微臣真的看見那刺客溜進去了!” 云澈依舊不讓步:“你且讓本皇子派人去問,稍后再許你搜府也成!” 等你問完,賊都跑沒影了!京兆尹急得心肝肺俱燥,卻又無計可施。 隱藏在遠處的慕容拓狐疑地捏了捏下巴,云澈似乎在拖延時間,難不成兇手真的潛藏在大皇子府?心隨意動,他身形一閃,躍入了府內。 就在云澈和京兆尹僵持不下之際,云陽策馬而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云澈,用一種近乎挑釁的口吻說道:“大皇兄,父皇的口諭已下,你這是要公然抗旨嗎?” 云澈從云陽不懷好意的眼神里讀出了濃郁的幸災樂禍的意味,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他勉力心平氣和地道:“云陽,你不要亂給我扣帽子,我什么時候要公然抗旨了?只是,搜查皇子府邸歷來都是需要圣旨的,我謹慎一些,又有什么錯?” 云陽仰頭,嘲諷一笑:“大皇兄,你不要企圖拖延時間,你的府邸,我是搜定了!” “你搜?”云澈心里頓生警覺,云陽不像是個好大喜功的性子,陸氏又不是他的親外祖母,他這么認真是為了什么? “我的外祖母慘遭人陷害,我當然要請命徹查此事了!我已得父皇批準,你要是敢攔我,別怪刀劍無眼!”語畢,云陽拔出腰間的寶劍,指向了云澈。 云澈看了看云陽,再看了看京兆尹,深知今晚這趟搜查避免不了了,他只得側身一讓:“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派人在里面做手腳?” 云陽不禁失笑:“如果大皇兄怕我做手腳,我不進去便是,京兆尹是父皇指派的官員,向來忠心耿耿,他的侍衛(wèi)全都在京兆府衙記了檔,你一一辨認之后再放進去,總不會出差錯了!” 此時,惜華郡主從府內走出,在云澈的耳邊小聲道:“臣妾查過了,的確有刺客,咬破嘴里的毒囊死了,臣妾已經命暗衛(wèi)將他從后門送走?!?/br> 云澈提著的心稍稍放下,剛剛京兆尹對他說刺客闖入了他的府邸,他頓時就感覺這是一項栽贓陷害的陰謀,于是他一邊拖延時間,一邊讓惜華郡主搜了府里的每個角落,云陽啊云陽,果真是歹毒!殺了華陽夫人,卻讓他來背這個黑鍋!今天這筆帳,說什么他也要找云陽討要回來! 他笑了:“好!你盡管去搜,要是沒搜到,我一定要在父皇面前參你們一項污蔑之罪!” 云澈信誓旦旦地說完,京兆尹倒吸一口涼氣,這話聽起來底氣十足,難不成他追錯了?那兇手的確不在大皇子府?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今兒搜也得搜,不搜也得搜了。 京兆尹帶著二十名被云澈和惜華郡主仔細檢查過后的侍衛(wèi)進入了大皇子府,展開嚴密的搜查。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寒風一絲一絲地刮過。惜華郡主和云澈靜立在昏黃的燭火下,感受著凜凜嚴冬的蕭瑟徹骨,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云澈解下氅衣披在惜華郡主的身上,隨口道:“有了身孕還這么cao勞,難為你了?!?/br> 單側妃滑胎后不久,她就被告知有了身孕,這也算是府里的一條大好消息了,但云澈高興不起來,太子之位沒了,任何補償都不足以填滿內心的空虛和寂寥。 惜華郡主明白云澈的心情,捏了捏他的手掌,低聲寬慰道:“大皇子,來日方長,當年父皇也是擊敗了赫云太子和五位皇叔才奪得皇位的,桑玥不過是一介女流,憑著是嫡出公主的身份,暫時擠掉了庶出的皇子們而已,時日一長,父皇發(fā)現(xiàn)她難當重任,立刻就會廢了她。父皇再疼惜皇后,也抵不過對萬里江山的熱愛,他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的?!?/br> 云澈心底的陰霾被惜華郡主的安慰之詞遣散了不少,他反握住她的手,開始了美好未來的憧憬。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憧憬的再好,也只能是天邊絢爛一時的泡影。 大約兩刻鐘后,京兆尹的人押著一名身負重傷的黑衣人走出了大門。云澈和惜華郡主的心猛烈一跳!尤其是惜華郡主,簡直詫異得如遭雷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連柴房和恭房都沒有放過,包括狗舍也認真查探了,這名黑衣人是打哪兒來的? 云澈狐疑地看了惜華郡主一眼,快步走到黑衣人的跟前,怒發(fā)沖冠道:“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咳出一口鮮血,虛弱地道:“大皇子,屬下失職……” 這是指證他? 云澈氣得兩眼冒金星!揪住黑衣人的衣領,雙目迸發(fā)出了絲絲血紅,仿若經歷了一場彌天災難,咬牙切齒道:“你不要信口雌黃,污蔑本皇子!本皇子何曾認識你?” “嘔——”黑衣人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目瞪口呆地盯著云澈,一字一頓道:“你……你……殺人……滅口……” 話音剛落,云澈的手一沉,黑衣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刻,云澈和惜華郡主聽到了天塌下來的聲響,當著京兆尹、云陽和那么多人的面,從他府里搜出了兇手,兇手還口口聲聲地道出他是幕后主使!他根本什么都沒做,那人是自己逆轉筋脈而亡的,但他揪著他的衣領,遠遠看去,就是他謀殺他了! 云陽!一定是云陽干的好事!他先故意丟了具尸體在明處,讓惜華誤以為已經鏟除了危險,殊不知,他還準備了活的“人證”!但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送進府又躲避了惜華的搜查呢? 云澈倒是想弄清這個疑惑,京兆尹卻是不給他機會了。京兆尹大掌一揮,語氣已不若先前那般尊重了:“大皇子!請移駕冷府,當著皇上的面解釋個明白吧!”解釋?認罪伏誅才對?;噬夏敲刺蹛刍屎竽?,會放過荼毒華陽夫人的兇手?聽說皇后娘娘哭暈了,皇上心疼得不行。大皇子縱然曾經頗得圣恩,但觸碰了皇上的逆鱗,簡直就是找死! 惜華郡主望著自己的夫君被帶走,小腹一痛,無力地靠在了冰冷的朱紅色大門之上。 冷府。 京兆尹和云陽帶著云澈來到花廳,云傲已經歇息了一陣,身子好了些。 桑玥正面無表情地喝著手里已略微發(fā)涼的茶水。今晚的風不大,卻聲聲入耳,她按了按眉心,試圖把心頭的郁結之氣也一并揉散。陸氏是她的外祖母,哪怕相處不多,她每月才去探望一次,但這個遲暮老人給予她的關懷卻是如比日暉還暖、比清風還柔。現(xiàn)在,她死得那么凄慘,叫她的心,如何好受? 她淡漠的眸光掃過一臉肅然的京兆尹和憤憤不平的云澈,冷聲道:“怎么把大皇子給請來了?” 京兆尹把在大皇子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云傲和桑玥,包括云澈是如何阻攔搜查、如何殺人滅口,說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云傲聽完,雷霆震怒,厲聲呵斥道:“好好,這就是朕的好兒子!居然因妒生恨,殺了皇后的生母!朕……怎么會養(yǎng)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云澈雙膝跪地,辯解道:“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是被冤枉的!是云陽!是云陽栽贓我!父皇,請您明察秋毫,還兒臣一個清白!” 云陽不語,一副清者自清的從容模樣。 云傲一掌拍碎了旁邊的桌子:“你殺人不說,還污蔑親弟兄!朕沒有你這種兒子!京兆尹,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該怎么辦怎么辦!” “微臣領旨!”京兆尹恭敬地說完,一把擒住云澈,云澈反手掙扎,云陽上前一步,表面是在給京兆尹幫忙,實則卻在云傲看不見的位置,亮出了手里的匕首,云澈心中大駭!運足內力,一掌擊上了云陽的胸膛。 云陽散去功力,用血rou之軀生生扛了他一掌,結果被逼退好幾步,撞上了一側的扶手椅,胸口一痛,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掌,云澈的確是用盡了全力的,他自保不假,想拍死云陽這個王八蛋更是真的! “反了你!云澈!”云傲氣得目眥欲裂,“當著朕的面你都敢殺人了!朕剛剛已經說過,朕沒有你這種兒子!你就是個庶民,一介庶民擊殺皇子,死罪一條!” “父皇!父皇饒命啊!是云陽要殺兒臣!”云澈亂了方寸,逮著求饒的話就脫口而出,渾然不覺云傲在他越描越黑的供詞里逐漸喪失了所有的耐心。 云傲大掌一揮:“賜絞刑!” 桑玥心里冷笑,云傲之前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該怎么辦怎么辦”,其實只是讓京兆尹秉公查證,并未說一定要置云澈于死地,云澈卻是經不住云陽的蓄意挑釁,當著云傲的面對云陽痛下殺手。這種城府,難怪被云陽耍得團團轉了。不過云澈死了也好,他對她敵意太深,遲早會滋事,倒不如讓云陽構陷他。這正是她明明察覺出了異樣卻沒有替云澈求情的原因。 直覺告訴她,盡管云陽借機害了云澈,卻不是殺死陸氏的兇手。以她和云陽打的幾次交道來看,云陽的思想夠變態(tài),手段夠殘暴,但他不曾真的濫殺無辜。他害她,是因為想要得到她;他害長平和云澈,則是因為莫德的死和他們脫不了干系。云陽可惡,卻并非十惡不赦。單論這一點,她和云陽有著異曲同工的地方。只是他們兩個天生對立,不得不相互廝殺。但就好比,她再恨冷蕓,也不會動慶陽,云陽再恨她,也不會殺陸氏,云陽應當真是逮住陸氏被殺的機會陷害云澈一把。 陸氏的死讓她難受痛苦的同時,也給她撥開了層層迷霧,她把入宮后發(fā)生的一連串的事在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現(xiàn)在,她要還猜不出那個隱在暗處的人是誰就太說不過去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藏得可真好! …… 回到東宮,已過子時。 慕容拓忙碌了大半個晚上,仔細比對了陸氏的傷口和被惜華郡主扔出去的黑衣人、以及誣告云澈的黑衣人的劍,立即就證實了桑玥的猜測。陸氏身上的劍痕與二人的兵器厚薄程度……不對稱! 云澈是傻了,他若是能沉下心等上幾天,許就真相大白,沉冤得雪。他非要當眾傷人,逼云傲現(xiàn)場賜了他絞刑。 不過人死都死了,為了維護天子威儀,慕容拓還是把證據(jù)給毀了,其實他特想看云傲吃癟,看他被人罵,被人唾棄,但一想他被人罵,桑玥作為他的女兒或多或少也要受點兒連累,慕容拓只能咬咬牙,替他毀尸滅跡了。 回到寢殿時,桑玥不在,想必是批閱奏折去了。真是一刻不消停,死了外祖母,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地理朝,真是……太難為她了。 他打算去沐浴,忽然憶起桑玥臨走時沒有用晚膳,在冷府那樣的情況下想必也沒吃什么,于是他去往了小廚房。 誰料,他剛進門,就跟某人撞了個滿懷。 二人相望,桑玥怔?。骸澳慊貋砹?。” 慕容拓低頭看見她手里的托盤,里面擺放著精致的菜肴,是他所喜的紅燒魚、牛rou粥、冬菇抄rou和涼拌萵筍,這一回的色澤比之上次的可謂完美太多。 她這樣累、這樣傷心,還親自下廚……慕容拓的心霎時就軟了一片、疼了一片。他接過她手里重重的托盤,另一手攬她入懷,幽幽嘆道:“傻瓜,不會吩咐下人做嗎?” 桑玥靠在他懷里,臉頰貼著他健碩的胸膛,感知那蒼勁有力的心跳,柔聲道:“誰讓某個人說我廚藝不好的?我要強,就偏得做好了?!?/br> 慕容拓的心霍然一震,上回在熄族……她是裝睡? 上回她做得那樣難吃,他竟一點不剩地吃完了,還喝了滿滿一壺水才沖淡了口里的咸味兒,她便知道他心里其實是喜悅的。從那之后,她偷偷練習過許多次,雖說比不得御廚,但做出的菜肴也算美味可口了。 “慕容拓,不管我是什么身份,跟你在一起,我都只是你的妻子?!?/br> “我知道。”慕容拓吻了吻她的額頭,她真的是多慮了,他真的不介意做她背后的男人,哪怕她的光環(huán)蓋過了他的,只要她幸福,他亦是甘之如飴。 失去親人的痛苦,讓桑玥更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慕容拓雖然沒有說,但她都知道,他不僅是南越手握百萬兵權的曦王,也是北齊早已定好的太子,他才是那個不顯山不露水,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人。這樣顯赫的身份,就那么默默無聞地做她背后的男人,她真是覺得……太委屈他了! 桑玥不知道的是,若不是為了防著慕容錦,慕容拓何需把百萬兵權牢牢地拽在手中?若不是答應了赫連穎的條件,慕容拓如何肯束縛自己接受那個燙人的太子之位? 既然都是為了她,不是為了權,能和她在一起,是她做曦王妃還是他做太女駙馬,又有什么區(qū)別? 突然,桑玥憶起了什么,離開他的懷抱,詫異地問道:“你又是為什么會來小廚房?” 慕容拓的神色一僵,輕咳一聲:“找你?!?/br> 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瞇了一下,溢出絲絲別樣的輝光,在月輝的照射下,竟如琉璃一般光彩奪目,她似笑非笑道:“好餓,我們去用膳。” “好?!?/br> 一頓飯,吃得飽飽,其間,誰也沒有提任何掃興的話題。逝者已矣,生者節(jié)哀,她能做的,不是哭哭啼啼,而是養(yǎng)足精神,把那幕后黑手推入無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