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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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玥輕輕一拂,冷蕓就虛弱地癱坐在了地上,桑玥冷冷地道:“自然是把她往死里折磨了,說到底,我真是太感激你了,弄個什么‘鳳抱明珠’,白白將我推上了太女之位,現(xiàn)如今,這宮里的公主們,可全都是任由我搓圓揉扁的了。” 冷蕓的心一揪:“你怎么可以這樣?慶陽是公主,是皇上的女兒,是你的meimei,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她那么善良,那么單純!你下得了手!” 桑玥仿佛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般,眉梢眼角悉數(shù)堆滿了笑意:“殘忍?這兩個字誰都有資格對我質(zhì)問,唯獨你冷蕓不可以。冷香凝是你的親jiejie,她也那么善良、那么單純,你下得了手,我為何不行?是你教會了我狠毒,教會了我六親不認(rèn),我的好姨母!” 冷蕓的手就是一握:“你是個瘋子!我當(dāng)初只囚禁了冷香凝,何時真的虐待過她?你……這么對慶陽!你簡直不是人!” 桑玥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怪只怪她是你冷蕓的女兒?!?/br> 人心都是rou長的,冷蕓有三個孩子,長平自私,云陽自負(fù),他們對冷蕓的愛是五分敬重五分利用,唯獨慶陽,只把冷蕓當(dāng)作一個母親來看待,不管冷蕓如何責(zé)罰她、疏遠(yuǎn)她,她就是全心全意地愛護冷蕓。冷蕓如何不感動?但冷蕓這個人很奇怪,她總是表里不一,越是疏離的,興許就越是愛。這還是桑玥從冷蕓和云傲的相處模式中得到的結(jié)論。若說云傲忍著冷蕓是因為有把柄落在了冷蕓的手中,那么,冷蕓有無數(shù)次的機會殺掉云傲卻遲遲不動手,只能歸咎于,冷蕓的心里深愛著云傲!但她偏要裝出十分厭惡云傲的樣子。 這就是為何,每每云傲幾天幾夜不合眼的時候,冷蕓都會給他灌下安眠湯,親自替他擦身換衣卻又不讓多福海告訴云傲,而每當(dāng)云傲從昏睡中醒來時,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已經(jīng)被冷蕓批閱完畢了。 冷蕓對云傲如此,對慶陽也是如此。 偏殿的哭聲還在持續(xù),冷蕓的渾身都已被冷汗浸透,桑玥淡笑道:“剛剛好像有人說,要讓我嘗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卻束手無策的滋味兒,現(xiàn)在我也要讓你體驗體驗最愧疚、最在意的人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你卻只能干瞪眼的感覺。告訴我,好受嗎?” 偏殿里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像一個錐子,不停地戳著冷蕓的心,冷蕓全然沒了往日的冷靜和威儀,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像那波濤洶涌的海面,卷起了朵朵叫做“絕望和悲慟”的浪花。 慶陽,那個在她和云傲決裂時出生的女兒,她把滿腹的怨氣都發(fā)泄在了慶陽的身上,所以十五年來,從不曾給過慶陽一天母愛、一次好臉色!同樣的錯誤,長平犯了,她不責(zé)罰,慶陽若做錯了,便是一頓毒打。尤其,她那么虐待慶陽,慶陽不僅不恨她,反而日益乖巧懂事,直到她再也無法從慶陽的身上挑出毛病。 準(zhǔn)確的說,慶陽是從冷蕓體內(nèi)剝離的一分良知,冷蕓不愿直面自己的這一特質(zhì),所以才會極度地排斥慶陽,企圖同化慶陽。然而,效果適得其反,她沒能改變慶陽善良的本質(zhì),慶陽卻悄無聲息地在她靈魂深處扎了根。 她一直不敢承認(rèn)自己對慶陽的母女情分,這一刻,聽著慶陽撕心裂肺的痛呼,想著慶陽慘絕人寰的遭遇,她才恍然大悟,她的心里,竟是這么在意這個女兒!長平死了,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她以為自己鐵石心腸的,現(xiàn)在,卻難受得生不如死!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你放了慶陽!云桑玥你這個禽獸!你放了我的慶陽!你放了她!” 若在以往,冷蕓絕不會在言辭中表露一絲一毫對慶陽的在意,因為這樣只會讓桑玥更加堅定自己的折磨沒有錯,但冷蕓方寸大亂了。就像桑玥在面對慕容拓和林妙芝的事情時無法徹底保持冷靜一樣,冷蕓潛藏在靈魂深處對慶陽的愧疚和母愛全部被激發(fā)出來了,所以,她失了平時的聰穎。 桑玥淡漠地倪了她一眼,隨即,莞爾一笑:“你求我啊,求到我的心坎兒里了,或許我能網(wǎng)開一面。畢竟,我就是要看著你難受,看著你丟盡自尊,你越是放低姿態(tài),我就越解氣,那么,我可能就不會遷怒于慶陽了?!?/br> 冷蕓被桑玥的話一激,恢復(fù)了些許理智,那人,不一定是慶陽!聲音相似之人何其之多?桑玥真要折磨她,一定會當(dāng)著她的面對慶陽動手。她是關(guān)心則亂,中了桑玥的計!她霍然縮回手,顫顫巍巍地站起,寒涼似水道:“你做夢,我不會求你的!我才不會上你的當(dāng),我求或不求,你都不會放過慶陽。與其如此,我何必任你羞辱一番?” 桑玥知道冷蕓在想什么,她笑意涼薄道:“是嗎?好啊,反正我對慶陽毫無感情,子歸,剁了她的手,拿過來給冷貴人瞧瞧,記住,是有胎記的左手,可別剁錯了!” 冷蕓的心又是一震,眸子里浮現(xiàn)起了不可思議的波光。 桑玥的食指摸了摸尖尖的下顎:“賭啊,你跟我賭賭看,賭待會兒我剁掉的是不是慶陽的手?!?/br> 子歸轉(zhuǎn)身,邁步朝著門外走去。 冷蕓的一顆心就在子歸轉(zhuǎn)身的那一刻被鉤子給鉤住了,那線就綁在子歸的身上,子歸越走越遠(yuǎn),她的心被扯得越來越痛。她的神色變幻莫測,如一團不停翻滾的彩云,每一個動作帶來的感覺都有所不同,但不論如何,那種勾心的疼痛還是讓她的理智一點一點地坍塌了。 終于,子歸徹底消失在了院子門口,冷蕓失聲大叫:“我求你!” 說完,她聽到了自尊坍塌的聲響,長這么大,她似乎……第一次求人!她閉上眼,既然有了第一次,也就不在乎第二次了。 桑玥滿意一笑:“那好,既然你求了我,我今晚就暫且放過慶陽,明晚繼續(xù)?!闭Z畢,她撣了撣紅色的寬袖,如火云翩飛,恣意地離開了朝陽宮。 一出大門,玉如嬌就迎了上來,她累得滿頭大汗,嗓子都叫啞了。桑玥到底不是冷蕓,她雖心狠手辣,卻從不荼毒無辜。她之所以這么做,一則,是要折磨冷蕓;二則,當(dāng)然別有用心了。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落寞的朝陽宮,希望冷蕓不要讓她失望才好。 夜深,寒風(fēng)徹骨。 回到姚府,桑玥立刻去看望了林妙芝。 林妙芝躺在床上,大抵睡著了,靈慧正在和六王子交談她的病情。 今早,蒼鶴受到的那股干擾就是來自靈慧。自從桑玄安和桑妍出事后,桑玥就吩咐靈慧好生守護姚鳳蘭和她的兩個孩子。哪怕林妙芝傷成這樣,靈慧都沒有露面為林妙芝診治,就是因為靈慧寧愿違背命令也不要提前暴露行蹤,這樣,才能給蒼鶴出其不意的一擊。 當(dāng)然,蒼鶴受了重傷,靈慧也是。論武功,靈慧在蒼鶴之上,但論巫術(shù),前者卻是比不過后者的。 桑玥探出手摸了摸林妙芝的額頭:“妙芝的傷勢如何?” 靈慧依舊和幾年前一樣,說話時,嘴巴都不帶動的,那聲仿若憑空發(fā)出來一般:“不容樂觀?!?/br> 六王子沉痛地撇過臉,桑玥蹙了蹙眉:“連你都救不了?” 靈慧嘆了口氣:“她戳中了心脈,沒死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奇跡了,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都難說。” 桑玥的手陡然一緊,闔上眸子,爾后緩緩睜開:“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靈慧凝思了片刻,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不過……” “不要婆婆mama的,有什么話就快說!” 靈慧的面色凝重了幾分:“如果有菩提根,或許能夠勉強救她一命?!钡粋€菩提根也就只能續(xù)命一年而已。 菩提根不是樹根,而是一種叫做貝葉棕的種子,這種植物幾十年開花結(jié)果一次就死亡了,可與而不可求,比血火蓮還難得。至少,到目前為止,桑玥從未聽說過菩提根現(xiàn)世的消息。 六王子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弱弱地吸了口氣,凝眸道:“我好像聽我父王提過,我們族里原先是有好些菩提根的,但他全都送人了,是送給……送給誰,我記不太清了?!?/br> 靈慧神色淡淡道:“烏蘇女皇?!?/br> 又是胡國人!妙芝的孩子在胡國,妙芝的救命靈藥在胡國!桑玥按了按眉心,她跟胡國還真就杠上了。 靈慧又道:“菩提根一般都是用來續(xù)命的,尤其對心脈的損傷,可以說效果奇佳,如此貴重的東西,烏蘇女皇怕是難以忍痛割愛。” “我會想辦法的?!睙o論如何都要試試,先厚著臉皮請慕容宸瑞幫幫忙,如若不行,她就算用偷的、搶的,也要給林妙芝弄來。 回到房里,蓮珠已經(jīng)列好了給林妙芝準(zhǔn)備的彩禮單子,見到桑玥,她恭敬地行了一禮:“奴婢參見太女殿下!” 桑玥對于蓮珠改了稱呼并未表露出任何的不適應(yīng),她很快就要搬進宮里那個個人心浮躁的地方,謹(jǐn)言慎行比較靠譜,她喝了口溫水:“嗯,彩禮備得如何?” 蓮珠笑著點點頭:“一共是一千八百八十八擔(dān),奴婢去倉庫仔細(xì)點過了,沒問題?!?/br> “辛苦了,你去歇著吧?!背掷m(xù)大雪封了從熄族到大周的多條道路,迎親隊伍被攔在了一個小鎮(zhèn),原本這兩日就該抵達京都的,愣是要往后推個十來天。 妙芝,你可一定、一定要堅持??! 子歸推門而入,稟報道:“少主,皇上的暗衛(wèi)去了白云庵?!?/br> 桑玥輕笑,眸光似譏似嘲,帝王果然就是多疑,她淡淡地道:“讓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查出個什么名堂!” 蓮珠和子歸走后沒多久,慕容拓就來了。他的神色略顯疲倦,似乎為什么事深深地cao勞著,桑玥問他,他又打馬虎眼不說。桑玥索性不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而是吩咐青衣放好熱水。 她纖手輕抬,開始為他寬衣解帶。 慕容拓張開雙臂,任由她一件一件褪去他身上的束縛??粗@個女人賢惠的模樣,他不由地輕輕一哼:“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非jian即盜?jian,盜,不錯,這兩件事,她都很想做,但在那之前,她有話要說。她舉眸,望進慕容拓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柔聲道:“慕容拓,你怪不怪我擅作主張?” 桑玥指的是成為皇太女一事了,其實早在熄族,云傲打算除掉姚秩那個拖油瓶的時候,他就隱約察覺到了云傲的意思。云傲疼愛桑玥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大抵是被烏蘇女皇給刺激了。從那時起,他就有了心理準(zhǔn)備,不,或許更早。這個女人,看似柔柔弱弱,實則內(nèi)心的控制欲望極強。她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fù)到她的頭上,也不會允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xiàn)無法掌控的局面,這種人,不由自主地就會一步一步往上爬。尤其,她還得保護冷香凝這個皇后,冷香凝沒有兒子,就她一根獨苗苗,她不把皇子們死死地踩在腳底,怎能佑冷香凝一世安好?不論是哪個皇子登基,都不會善待冷香凝這個奪去了云傲一世寵愛的女子。她不貪圖權(quán)勢,為了自保,卻不得不抓牢權(quán)勢。這么一想,慕容拓就覺得桑玥成為皇太女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 當(dāng)然,心里不怪,可也得趁機占點兒便宜,他鼻子一哼:“是啊,我傷心死了,你是皇太女,以后做了女帝,還不得后宮三千美男?你就是一心想獨霸天下!” 桑玥聽他這個口氣,就知道他其實并不生氣的,試問天底下有幾個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拋頭露面、榮譽滿天?像慕容拓這種武功才學(xué)、樣貌身世俱佳的男人就更加不能舍棄大男子主義了。但似乎從他們認(rèn)識的頭一年開始,慕容拓就事事以她為先?!傍P抱明珠”一說,她其實并未提前告知慕容拓,許是怕他擔(dān)憂不贊成,許是覺得“明珠”一事根本不會成,不管怎樣,她隱瞞在先,總是錯了。 他,不怪她。心里淌過絲絲感動,她的神色卻是一肅:“慕容拓?!?/br> “嗯?”慕容拓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如此嚴(yán)肅的表情,以為她生氣了,可還是嘴硬地再問了一遍,“怎么了?你不想要天下?” 桑玥不假思索地答道:“想?!?/br> 慕容拓一怔,被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弄得有些回不過神,心里一瞬間就百轉(zhuǎn)千回了。 桑玥單手掬起他的臉,無比認(rèn)真地道:“你才是我的天下。” 說完,另一手已褪去了他的最后一件衣衫,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他的唇。她這一次的吻,竟是那般霸道,時時透著無盡的占有和索求。 慕容拓的心中一暖,桑玥,天下是你的,你是我的。 ☆、庶手乾坤,誰主沉?。俊镜谖迨隆坎讲襟@心 夜深,寒風(fēng)凜冽,吹得枝椏呼呼作響。 朝陽宮內(nèi),冷蕓面如死灰,雙眸寫滿了憤恨和痛楚,似在煉獄里呆了好幾世的輪回,偶一眨眸,仿佛都能聽見鬼哭狼嚎的異響。 在她對面,是一襲黑色斗篷的蒼鶴。蒼鶴冰冷的目光掃過桌上那個盛滿了蛆蟲和腐魚的大缽,微嘆道:“她在用激將法,你別往心里去。” 冷蕓已沒了多少力氣,想要握緊拳頭,亦或是狠狠地發(fā)泄一下情緒,卻根本動彈不得,她閉上眼,氣息游離若絲:“慶陽呢?慶陽在哪里?” 蒼鶴白皙的手指拿掉斗篷,露出那張清瘦卻不失俊逸的臉,盡管眼角和嘴角有著細(xì)密的紋路,但并不影響他仙風(fēng)道骨的氣質(zhì)。他想了想,道:“慶陽在玉溪宮?!?/br> 他沒說的是,桑玥找了個借口,說慶陽承受不住失去母親的痛苦,在宮里尋死覓活,冷香凝當(dāng)即下了道懿旨,封鎖了玉溪宮,撤換了所有慶陽的貼身宮人,桑玥還派了多名梟衛(wèi)把守,就連他都難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去,更別說從里面打聽到任何有關(guān)慶陽的消息了。云傲雖覺得有些蹊蹺,但正如桑玥所言,云傲不會拂了冷香凝的面子,懿旨下都下了,總沒有立馬收回的道理。 冷蕓和蒼鶴認(rèn)識多年,當(dāng)然看得出蒼鶴沒把話說完。她心里,就越發(fā)篤定了今晚被桑玥折磨得死去活來的人是慶陽。她深深、深呼吸,企圖把怒火壓入心底,卻發(fā)現(xiàn)效果適得其反,她根本氣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桑玥簡直太過分了!才第一天坐上太女之位,她就如此囂張!我就知道這對母女回了宮準(zhǔn)沒好事!不過她太小瞧我冷蕓了!她以為我囚禁冷香凝那么多年真的只是為了讓冷香凝飽嘗和親人分離的滋味兒?”她一步一步爬上貴妃之位,掌管后宮,難道憑的是運氣嗎? 她冷冷地看向蒼鶴,“你那邊準(zhǔn)備得如何?”這是她的底牌,若她成功地坐了皇后,是不需要這張底牌的,可她到底沒能成功,不是? 蒼鶴面色如常道:“大抵還需兩個月的樣子?!?/br> “不行!太久了,半個月之內(nèi),必須完成?!辈荒茏尷潇蠞烧娴谋惶幩溃潇蠞墒撬顖詫嵉暮笈_,兵權(quán)丟了可以再奪,人沒了,可就真是萬劫不復(fù)了。 “提前那么多,會有風(fēng)險的?!鄙n鶴純屬好意提醒,“你不要被桑玥逼得亂了分寸,從前你不是這樣的?!?/br> 冷蕓嗤然一笑:“從前?從前我有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兒,一個俊逸聰穎的兒子,還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身份地位沒了,自由沒了,子女一死一廢,獨獨剩下慶陽,卻又被桑玥折磨得生不如死。你叫我如何忍得下去?你不用再勸我,我決心已下,你著手準(zhǔn)備吧?!?/br>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還義憤填膺,她的唇都毫無血色了。蒼鶴走到她身旁,托起她的皓皖,渡了些真氣給她,以助她恢復(fù)些許體力,同時,語重心長道:“這是一步險棋,你要走,那便走吧?!?/br> 真氣入體,冷蕓的唇瓣漸漸有了血色,她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不過,在那之前,你還要辦一件事?!?/br> “什么?” 冷蕓厭惡的眸光掃過那臭氣熏天的大缽,一字一頓道:“告訴那人,剁了林妙芝的孩子,把尸體打包給桑玥送過去!”竟然敢動她的慶陽!她會讓桑玥抱憾終身! 蒼鶴不甚贊同:“這樣怕是不妥,容易……” 冷瑤甩開他的手:“別跟我那么多廢話!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這件事辦成?!?/br> “好?!鄙n鶴點點頭,轉(zhuǎn)身欲要離去,冷蕓抬眸一瞟,適才發(fā)生他的臉色不太好,遂弱弱地問了句:“傷勢嚴(yán)重嗎?” 蒼鶴戴上斗笠,遮掩了蒼白的面色,語氣無波無瀾:“不嚴(yán)重?!?/br> 冷蕓素手輕擺,喘了口氣:“退下,想法子叫荀淑妃來見我。” 蒼鶴離去后不久,荀淑妃還真是來了。 為了避開宮人的視線,荀淑妃打扮成宮女的樣子,提著食盒,以送宵夜的名義走入了朝陽宮。 此時,冷蕓已換上了華美的紫色宮裝,臉色撲了厚厚的妝粉和胭脂,乍一看去,那氣色十分之好,多年叱咤后宮練就出的威儀仍未減弱半分,乃至于荀淑妃步入不再奢華的空曠內(nèi)殿時,竟恍惚了一瞬,仿若坐上之人,依舊榮光萬丈。 荀淑妃愣了愣,但很快就回過了神,冷蕓不對她卑躬屈膝她并不覺得多么奇怪,潛意識里,她常常會把冷蕓和桑玥看成同一種人,有手段,高姿態(tài),百折不撓。只是,桑玥技高一籌,勝了冷蕓。 “你要見我?” 冷蕓很認(rèn)真地端詳了荀淑妃一陣,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捕獲到了她眉宇間的愁緒,她恣意地笑了:“荀婉心,你開心嗎?” 荀淑妃怔了怔,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冷蕓的笑意更深了,她本就生得美,如此暢快地一笑,竟似那夜曇華麗地綻放在了靜謐的大殿,叫人心生驚艷:“冷香凝回宮了,聽說從今往后都住在華清宮,跟皇上朝夕相對,伉儷情深,我問你,你開心嗎?” 荀淑妃沒想到冷蕓會這么問她,她理了理手里的帕子,語氣如常:“如果你深更半夜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我可沒興趣也沒功夫細(xì)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