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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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云澈卻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到底是誰在害他? 思緒翩飛,憶起了竹林里那名跌跌撞撞的白衣女子,只有她,接近了自己! 她到底是誰?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惜華郡主已轉身朝外走去,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他把心一橫,快步追上。 艷陽高照,天空澄碧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 惜華郡主的心卻亂到了極點,云澈在假山旁攔住了她的去路:“惜華,你聽我說,我是被冤枉的。” 惜華郡主撇過臉:“大皇子,你今天見了冷芷若沒?” “見了,但我們根本沒有獨處,你不要亂吃飛醋。”云澈本能地吸了口涼氣,回答遲緩了片刻,可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緩落在惜華的眼中成了心虛的表現(xiàn),她后退一步,語氣疏離了幾分:“大皇子,惜華并非那蠻不講理之人,要獨占你,我們成親之后,皇上和德妃娘娘肯定會著手為你納幾個身世顯赫的側妃,我個個都吃醋,吃得完嗎?我只是想說,大皇子苦心造詣那么多年,決不能在關鍵時刻行事踏錯,冷芷若是誰?她是冷貴妃相中的兒媳,你要跟她撕破臉嗎?” “我說了是誤會,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帕子是如何出現(xiàn)在我身上的。你我本該是世上最相互信任的人……或許這只是一條挑撥你我關系的拙計,你上當了,可就不妥了。” 惜華郡主到底是吃醋了,她行了個禮,在丫鬟的攙扶下去往廂房歇息。 云澈倒是想追,一名侍衛(wèi)快步行至他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他勃然變色!趕緊朝著相反的方向疾步走去。 他趕到花園時,那里已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嚴實。身旁的侍衛(wèi)高聲稟報:“大皇子駕到——” 眾人這才紛紛轉過身,散開讓出一條路,行禮問安:“參見大皇子!” 人群中央,是那名蒙面的白衣女子,她癱坐在地上,因哭泣的緣故,削弱的肩膀瑟瑟發(fā)抖,幾乎要把自己淹死在淚缸里。盡管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但僅憑那曼妙的身姿和絕美的眉宇,就不難判斷出面紗下的容顏有多么傾國傾城。 荀義朗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這一出皇子和青樓女子互生情愫的戲碼,意態(tài)閑閑地依靠在一棵桃樹下,看著冷昭如何處理這一檔子混事。 冷昭對云澈拱了拱手,道:“大皇子,這名女子鬼鬼祟祟的隨著戲班子混入了冷府,方才企圖沖入大廳,被侍衛(wèi)攔下,誰料,她竟?jié)M口胡言,說……說她是來找大皇子的!” 冷昭講的與侍衛(wèi)通報的一般無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全都是爭對他,云澈不禁有些缺乏耐心了,目光一掃:“我不認識……” “她”字未出口,視線已落在了她的臉上,這不就是紫竹林中撞入他懷抱的女子?他的濃眉遽然一蹙:“是你?” 眾人瞠目結舌,大皇子果真認得她? 那名女子欣喜若狂地望著云澈,哽咽道:“大皇子終于肯見如嬌了么?” 如嬌?玉如嬌?鄱陽城的名妓玉如嬌?花園里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難怪傳聞說玉如嬌性子古怪,愛見誰便見誰,即便皇子來了也照樣拒之門外,她賣藝不賣身,權貴富商無一人能強迫于她,早傳聞她有個厲害的靠山,而今得見,原是大皇子?! 天??!潔身自好的大皇子……居然是玉如嬌的入幕之賓?! 云澈甩袖,負于身后:“如嬌?本皇子根本不認識你!你究竟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本皇子?方才在紫竹林……” 玉如嬌打斷他的話,梨花帶雨道:“在紫竹林是如嬌情不自禁了,可是如嬌實在太過思念大皇子,所以……” 唔!紫竹林……情不自禁……各種臆測如冬季飛雪漫天飄。 云澈惱羞成怒:“玉如嬌!本皇子行事光明磊落,何曾見過青樓妓子?來人,給本皇子將這滿口胡言的女子拖出去仗斃!” 這大概是云澈有生以來頭一回失控,他不得不下狠手,壽宴變成了鴻門宴,他不怕刀山火海,唯懼流言蜚語,若此事傳回父皇的耳朵里,父皇會怎么看他?很失望吧! “大皇子!你……你居然要殺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居然要殺我?” “誰跟你一日夫妻?信口雌黃!還不把她拖下去?要等本皇子親自動手嗎?” 兩名侍衛(wèi)上前,玉如嬌的美眸陡然迸發(fā)出視死如歸的厲芒,她拼盡全力甩開侍衛(wèi)的禁錮,憤恨道:“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從寬袖里摸出一枚羊脂美玉的環(huán)形玉佩,中央鏤空地雕刻著一個“澈”字,如此繁復的工藝,在民間是絕對做不出的,“大皇子,你寵幸如嬌時,是如何信誓旦旦地保證的?‘如嬌,我替你贖身、在京都給你都買一座大宅子、日日相見、夜夜溫存,我雖無法娶你過門,但在我心里,你才是唯一的摯愛’!大皇子,你都忘了嗎?” “???那是大皇子的玉佩吧?” “居然在玉如嬌的手中……” “日日相見,夜夜溫存……想不到啊……” 竊竊私語,此起彼伏,對于云澈這個會武功的人而言,即便細若蚊蠅的聲響,他想聽也一定能聽到。 可惡的女人!不僅塞了冷芷若的帕子給他,還順手牽羊地盜走了他的玉佩!最后倒打一耙,不知廉恥地毀滅他的清譽! 云澈怒了,像頭被拂了逆鱗的雄獅,多年嚴苛訓練下養(yǎng)成的涵養(yǎng)頃刻間蕩然無存,亦或是,他骨子里原就是個火炮,一點就著!只不過,從前那些人,都不曾真的敢點而已! 云澈低喝一聲,拔出了侍衛(wèi)的寶劍,雙目泛著嗜血的兇光,唇色青紫,雙頰顫動,早已怒到了極點。他揮手,毫不留情地朝著玉如嬌的頭顱砍去。 鏗! 不知名的石塊擊落了云澈手中的劍,他猛然側目:“誰?” 荀義朗優(yōu)哉游哉地伸了個懶腰:“大皇子,這可是華陽夫人的壽宴,你確定要見血光?” 云澈被荀義朗這么一提點,立即回神,后背驚嚇出了涔涔冷汗,方才他若一怒之下殺了玉如嬌,才真正坐實了和她的關系,輕則落個“負心漢”的罵名,重則會被扣上一頂“濫殺無辜”的帽子。 對方真是厲害,掐準了他的軟肋,一個勁兒地戳,戳得他理智全無,先是帕子,后是玉佩和妓子,差點兒釀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他朝荀義朗微微頷首,表示感激。 遠處的桑玥好整以暇地觀賞著花園里的精彩戲碼,止不住地贊嘆,這可比《紫釵記》好看多了。 冷昭的驚愕絕不亞于現(xiàn)場的任何一人,他的眸子里浮現(xiàn)出極其復雜的波光,似暗涌、似流輝,叫人捉摸不透。 玉如嬌和裴浩然的關系鮮有人知,他正好是其中一位。他還不知道玉如嬌是桑玥的細作,昨晚事發(fā)過后,裴浩然即刻回了院子歇息,一大早又忙著接待賓客,二人連個照面都沒打。至于玉如嬌為何又跟大皇子扯到了一塊兒,大抵是個陰謀,只是這陰謀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他不敢妄下定論。 那么,他面臨著兩個選擇:一,幫助云澈識破玉如嬌的詭計,可那樣或許會暴露裴浩然和玉如嬌的關系;二,由著玉如嬌對云澈胡攪蠻纏,但這樣又會令云澈對冷府心生懷疑,畢竟,冷府守衛(wèi)森嚴,怎就讓一個妓子混了進來? 無論選擇哪種,似乎都對冷府不利啊,這幕后黑手……究竟是誰? “把玉佩還給我!”云澈的咆哮聲如平地驚雷在百花吐蕊、春風和煦的花園內(nèi)慕然炸響,眾人如雷貫耳,齊齊打了個哆嗦。 玉如嬌嚇得花容失色,乖乖地抱玉佩遞給了云澈,顫聲道:“你……你當真……要殺人滅口?” “你私自擅闖民宅,本就是一樁罪,來人,把她交給京兆尹,嚴刑拷問,勢必查出陷害本皇子的幕后元兇!” “是!”侍衛(wèi)押著玉如嬌離開了花園。 眾人散去,只剩云澈和冷昭,云澈雙目如炬地掃過冷昭低垂的眉眼,張嘴,欲言又止,最終甩袖離去。 冷昭捶了捶手,梁子怕是結下了。 云澈走到一處避暑涼亭,命侍衛(wèi)放下簾幕,隔絕了外人的干擾,兀自闔上眸子,開始平息漫無邊際的怒火。 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自東南方徐徐飄來,像愜意的涼風,吹散了他滿腹郁結的肝火,他挑開一側的簾幕,循聲望去,只見微波粼粼的湖面上,一抹藍色的倩影坐于船頭,隨意撥弄著琴弦,可即便是隨意的撥弄,那琴聲已宛若天籟。 陽光下,湖面上,雙重光輝交映處,她風華絕代,萬人驚艷。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亦不例外:“去,把桑小姐請來?!?/br> 不多時,桑玥便依言步入涼亭:“參見大皇子,不知大皇子找我何事?” 云澈親自給她斟了一杯茶:“本皇子方才聽你的琴音,蕩氣回腸中似含了一分惋惜,你在惋惜什么?” 桑玥微微一笑:“看來,大皇子不僅懂音律,還善于揣度人心?!?/br> 一定高帽子戴上,云澈心底的陰霾又散去了不少,唇角微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桑玥躬下身,自白色鞋底的暗格中取出一枚金釵,放到了石桌上。 云澈定睛一看,不由地大駭:“長平的金釵?” “不錯?!?/br> “你為何偷了長平的金釵?” 桑玥摸了摸琉璃夜光杯:“若真是我偷的,我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哪里還會讓大皇子知曉呢?我是個受害者,長平公主挽著我的手去往荷塘邊時,就已往我的袖子里塞了這支幾乎沒什么重量的釵,我也往云陽的身上塞了東西,可惜,最后沒能搜到,想必他在我動手腳時有所察覺,轉身便處理掉了。” 如此,便能解釋,為何桑玥不當場戳穿長平的陰謀,而是點名要搜云陽的身了。云澈吁了口氣,桑玥淡淡一笑:“怎么?大皇子以為我跟他們是一伙兒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故意激你同意搜身,讓你顏面掃地?” 不可置否,他當真這么懷疑過,桑玥的笑弧擴大,眼底的光芒漸漸晦暗難辨:“冷浩然是玉如嬌的入幕之賓?!?/br> “什么?”云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玉如嬌是冷浩然的人?!?/br> “你怎么知道?” 她若有所思道:“機緣巧合,昨日家兄去逛了乾坤悅雲(yún)軒,無意中發(fā)現(xiàn)冷浩然進入了玉如嬌的房間,玉如嬌是清倌,從不接客,大皇子你說,他們是什么關系呢?我沒必要拿我家兄的名節(jié)開玩笑,因為大皇子相信與否,和我真的半點關系都無?!?/br> 云澈語氣緩了緩:“如果你撒謊,我一定能找出破綻的。” 破綻?從哪里找?裴浩然?長平?桑玥端起一杯茶,垂眸,掩住流光溢彩的諷刺。她可不怕長平會跑去揭發(fā)玉如嬌的真實身份,因為那樣勢必會扯出昨晚營救桑妍的舉動,裴浩然拐騙南越定國公府千金,并雪藏兩年,若被云傲知曉,不砍了他的腦袋才怪? 況且,即便她要說,云陽也是不讓的吧。 誰都有野心,冷貴妃的兒子更不例外。 “大皇子為人謹慎,這是好事,盡管去查,看看這一年玉如嬌到底都在和誰暗中聯(lián)系。” 云澈的心搖擺不定了:“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話,如果玉如嬌是冷浩然的人,她給我塞帕子,不應該塞冷芷若的,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桑玥喝了一口茶,娓娓道來:“對呢,他們正是猜中了殿下的心理,所以兵行險招,帕子一事只是個插曲,重頭戲是殿下的玉佩。他們利用冷芷若險些毀掉卻沒有毀掉的名節(jié)換取了殿下的信任,又有什么不值得?若我猜的沒錯,即便惜華郡主不替大皇子解圍,長平公主也會的。說他們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有些牽強了,但事實不外乎如此。他們聯(lián)手,打算一箭雙雕,除去我和殿下這兩個最rou痛的眼中釘,哦,冷浩然從南越就開始追求我,這個應該可以解釋長平公主對我的恨意了?!?/br> 云澈陷入了沉思,正是因為冷芷若是受害者之一,他才勉強沒有把玉如嬌和冷府聯(lián)系在一起,但,桑玥真的可以信任嗎? “你為什么幫我?” 桑玥直言不諱:“因為我也差點兒成了受害者,我比你幸運的是,我察覺并搶先做了應對策略,現(xiàn)如今,大皇子有所察覺了,是繼續(xù)坐以待斃,還是搶占先機?” 夕陽西下,不知不覺間,一日時光又自指縫間悄然溜走。 該說的她都已經(jīng)說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她算準了云澈會信她想讓他信的。 一切,總算是拉開了序幕…… 離開涼亭,往用膳的歸林軒走去,剛走了一半,在一處山石環(huán)抱的魚池旁,一道健碩的身影從天而降,攔住了她的去路,雙手插抱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庶手乾坤,誰主沉???【第四章】拓拓是狼還是兔? 面如冠玉,發(fā)如鴉青,眸似星河,鼻若懸膽,嘴角掛著紈绔不羈的笑,偏雙頰嵌了兩個淺淺的酒窩,紈绔中便含了一分純真可愛,這名男子不是姚奇,是誰? 姚奇捏了捏桑玥的小鼻子:“meimei好本事,蟄伏一年終于開始行動了,讓三哥猜猜,你之所以無所顧忌地開始痛打冷府,想必我那小侄女兒桑妍安全返回南越了吧!你可真是個天生cao勞的命,怎生一刻都不停呢?” 姚晟深思熟慮,姚豫天賦異稟,但論腦袋瓜子的靈活程度,二人均不及眼前這位風流才子——當朝狀元郎姚奇。令人費解的是,姚家人,包括他的生母南宮氏在內(nèi),都未從見他在書房一日呆滿過半個時辰,他成天瞎跑亂轉,到了飯點才回,為此,他不知道挨了姚清流的多少鞭子。 有一回他三天三夜未歸,被姚清流吊在房梁上抽了足足一百鞭子,痛得暈死了過去,高燒了好幾日,差點兒見了閻王爺,陸氏和南宮氏哭得死去活來,陸氏還揚言,若姚奇死了,她也不活了。 好在,他大概過于頑劣,閻王爺都討厭他,又將他踹了回來。本以為,他會痛改前非,誰料,半月后,身體康復,照舊游山玩水、不見人影。只是,大抵怕南宮氏和陳氏cao心,他沒有再明著觸犯過家規(guī),改為偷溜,譬如,昨夜。 可就是這么個瘋玩成性的人,居然高中了狀元! 這個哥哥對她是最寵愛的,可戒備心理也是最強的,不然,他不會在所有人都入席用膳時,仍舊悄然尾隨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她并非毫無警覺,只是,與其一個人瞞著,不如拉個人替她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