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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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那樣就很好?原來他要看的至始至終只有冷香凝一人! 痛極,她反而哭不出聲了,身子一軟跌坐在了靠椅上,侍女見狀,嚇得六神無主:“王妃!您怎么了?” 楚婳按住眉心,腦海里有個聲音在盤旋:“你別信太后的!這是她用來挑撥你和王爺關(guān)系的詭計!” 詭計是真的,可這些字畫出自慕容宸瑞的手也不是假的,夫妻二十余年,她怎會認(rèn)不出丈夫的筆跡? 大抵是侍女忘了關(guān)門,初春的夜風(fēng)鉆入房內(nèi),吹著昏黃的燭火,帶了幾許嘲弄的意味,她緊咬唇瓣,長睫下的翦瞳輝光流轉(zhuǎn),微微自厭,不愿信,可又不得不信! 侍女驚慌失措:“王妃,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這畫有問題?奴婢這就拿去還給太后娘娘!” 楚婳擺了擺手,示意她停下,兩眼空洞無神:“王爺呢?已經(jīng)過了子時,王爺在哪兒?” 侍女垂眸:“這,奴婢不知,方才是去了萬和殿探望皇上,然后一直沒回?!?/br> “服飾本王妃更衣,本王妃要去會會冷瑤那個賤人!” 曉月當(dāng)空,繁星璀璨,綠樹百花酣眠于朗朗蒼穹下,四周靜謐得只剩微弱的呼吸和急促的腳步聲。 當(dāng)楚婳風(fēng)塵仆仆地走進(jìn)萬和殿時,冷瑤已換上明黃色的褻衣,準(zhǔn)備就寢。 大門遽然敞開,她和月光同時邁入,銀輝中點綴的一抹明艷的紫,似暗夜里悄然綻放的曇花,美得凄婉。她將手里的卷軸狠狠地砸落在地,呵斥道:“冷瑤!你送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給我,究竟意欲所何?” 余光四下打量,并未發(fā)現(xiàn)慕容宸瑞,懸著的心略微放下。 冷瑤給鄭女官打了個手勢,鄭女官退出房間,合上房門。 冷瑤行至鳳燭香臺前,撥了撥燈芯,室內(nèi)驟然亮堂了許多,她披散著墨發(fā),像一個優(yōu)雅的少女,對著楚婳回眸一笑,那神情,竟與畫上的如此相似! 難道……楚婳不敢往下想,咽下苦水,目光凜凜地望著冷瑤。 冷瑤躬身將畫軸拾起,因為躬身的緣故,胸襟低敞,露出一大片嫣紅的歡好紅痕,楚婳的心驟然一緊,冷瑤仿若有所察覺,拉了拉衣襟,眼角漾起一抹嬌羞,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其實根本看不見的粉塵,幽幽冉冉道:“事到如今,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楚婳不明所以,眼底浮現(xiàn)了一絲愕然。 冷瑤眉眼含笑,開門見山,她可沒功夫跟楚婳慢慢耗:“你以為慕容宸瑞喜歡我什么?喜歡容青瑤什么?又喜歡你什么?” 容……容青瑤?楚婳詫異的目光落在一張鋪開的圖畫上,那眉梢眼角的風(fēng)情和容青瑤的簡直如出一轍! 冷瑤將畫軸收好,放入箱子,笑得溫婉,只是溫婉中夾雜了一絲不懷好意:“你告訴我,你來找我是單純地還回畫冊還是要證實心底的那個猜測呢?” 楚婳欲言又止,片刻后,道:“有什么關(guān)系?不都一樣?我問不問,你都會不遺余力地告訴我。” “錯,你不問,我便不說,王妃請回。”冷瑤可不吃這一套。 楚婳抿了抿被咬得幾乎破裂的唇:“冷香凝和王爺?shù)降资鞘裁搓P(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其實他們二人并無關(guān)系?!崩洮幍匦α?,“不過,正因為沒有關(guān)系,宸瑞還這般迷戀她,著實令人氣憤。我形似冷香凝,容青瑤神似冷香凝,而你,曾與冷香凝攜手共舞,只要看到你,就能回想起那曼妙絕倫的舞姿,你說,我們?nèi)齻€,是不是都好可憐?”都是冷香凝的替身! 冷瑤的話像一支利箭遽然馳入她的胸膛,在五臟六腑里來回穿梭,痛得她快要直不起身子! 知曉自己的丈夫深深迷戀著另外一個女人比認(rèn)為他風(fēng)流好色、薄情寡性更加難以讓人接受! 她撞破了他和冷瑤的關(guān)系時還只是羞惱痛苦,可如今,事實告訴她,自己的丈夫之所以敢違背綱常、冒著遺臭萬年的危險染指皇嫂……僅僅因為那是他心愛之人的替身!容青瑤盛寵不衰,也是因為那個叫做冷香凝的女子! 她以為他無情,可他卻那般深情,只是這深情沒有給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沒有給他的如花美眷,而是給了一個別國已去世多年的皇后! 冷瑤瞧著楚婳那瀕臨崩潰的樣子,實在是太痛快了!憑什么同樣是替身,她卻能夠做正妻?能夠毫不避諱地和慕容宸瑞在一起? 楚婳瞥見了冷瑤眼底的嘲弄,突然有了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不屑嗤道:“冷瑤,你也別得意!起碼我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呢?不過是一個連妾室都不如的東西!” “呵呵,是么?你是不是想著,宸瑞做了皇帝,便封你為皇后,屆時你想怎么將我搓圓柔扁都行?”冷瑤的唇角揚起一個恣意的弧度,蓮步輕移,打開隨行的箱子,從里面取出一道明黃色的圣旨遞到楚婳的手中,“自己看吧?!?/br> 楚婳奮力接過,打開仔細(xì)一看,目瞪口呆,反復(fù)確認(rèn)這道圣旨并非贗品之后,再也支撐不住無力的身軀,癱坐在了地上,明黃色的圣旨滾落一旁,像xiele一地日暉,耀目得有些諷刺。 慕容天禪位給慕容宸瑞,慕容宸瑞再立慕容天為太子,居然要立慕容天為太子!那他們的錦兒怎么辦? “為什么?”楚婳心如刀割,怒意盎然,明明是喃喃自語,冷瑤卻給了她回答,“天兒,是我和宸瑞的孩子?!?/br> “你撒謊!”幾乎是無法控制地,胸口一痛,嘔出了一口鮮血,“敬事……” “撒謊?”冷瑤仿佛聽到了一個極為幽默的笑話,笑得眼淚直冒,她隨手拭了拭眼角,道:“你想說敬事房有記錄?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兩個月,每每先皇臨幸我時,我都用了迷迭香,找宮女代為侍寢,爾后……和宸瑞夫妻恩愛,一夜到天明!天兒是誰的孩子,宸瑞最清楚!不然,你以為他會立天兒為太子嗎?” 楚婳的喉頭又涌上一股腥咸,那么多年對錦兒的嚴(yán)苛訓(xùn)練,就是為了成就一代帝王,是她錯了嗎? 冷瑤俯身,望進(jìn)楚婳淚如泉涌的眸子,笑道:“你是不是還想問,為什么三個兒子中他獨獨立了天兒為太子?你仔細(xì)想想,天兒多像我?。∥矣腥挚崴评湎隳?,天兒就有一分酷似她,就為了這一分酷似,他夢里都抱著天兒說,‘香凝,這是我們的孩子’!哈哈哈……他多會自欺欺人!” 冷瑤笑得滿面淚水,“多會自欺欺人!” 楚婳抹去嘴角的血沫,止不住似的,又噴出良多,很快,胸襟濕了一片,腥咸的氣味幾乎蓋過了裊裊升騰的海棠香,她告誡自己不能相信冷瑤的讒言,可當(dāng)她望見冷瑤眸子里閃動的絲毫不亞于自己的痛苦時,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了。 冷瑤,也是痛恨冷香凝的吧!冷瑤堪堪忍住笑和淚,坐在楚婳身旁的扶手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角含了三分嘲諷、三分惋惜:“唉!我真替你可憐,冷香凝搶了你丈夫的心,她的女兒又來拐跑你的兒子,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兩個兒子都對她如癡如醉,在洛邑可都是拼了命地保護(hù)桑楚沐?!?/br>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婳以為方才那些已經(jīng)超乎了她的想象,誰料冷瑤又爆出更驚悚的秘聞,她按住狂躁的心跳:“冷香凝的女兒?你把話所清楚!” “咦?”冷瑤面露幾許惑色,神態(tài)卻優(yōu)雅閑適,聲輕如絮道:“怎么?他們沒告訴你?你丈夫和你的兩個寶貝兒子都知道桑玥是冷香凝的女兒,他們在瞞著你嗎?還不約而同?這說明什么?” 冷瑤身子微傾,強行讓自己進(jìn)駐楚婳的視線,楚婳撇過臉,冷瑤一把掐住她的下顎,笑道柔美:“說明在他們心里,你還不如桑玥一個外人重要!” “不可能!”楚婳打落冷瑤的手,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冷瑤伸直修長的腿,呵氣如蘭道:“我好心好意地替你除去一個迷惑人的小妖精,可你半分不領(lǐng)情,屢次護(hù)著她,看吧,誰才是想要將攝政王府鬧得天崩地裂的人?不是我,是桑玥!你的兩個兒子愛她,慕容宸瑞未必不喜歡!你趁著那丫頭熟睡的時候觀察一下,那臉型和眉睫可真真是個小版的冷香凝!” 難怪,在浴池里,她看見桑玥閉目養(yǎng)神的姿容時會生出幾許熟悉之感。錦兒和拓兒愛她?丈夫……也喜歡?她暮然憶起了容青瑤滑胎當(dāng)日,錦兒對桑玥的維護(hù),以及丈夫打量桑玥時那種復(fù)雜的眼神,真的……誠如冷瑤所言,他們都被桑玥給迷惑了? 冷瑤搖頭嘆息:“桑玥的狼子野心,你怎么就是看不到呢?還記得你撞破我和宸瑞的關(guān)系的那個晚上嗎?什么刺客、什么慕容耀,全都是桑玥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慕容歆、順便離間你和我的關(guān)系!” “啊——”楚婳的頭顱突然遭遇劇痛,目眥欲裂,她抱住頭,不停地用拳頭敲打。 冷瑤火上澆油道:“楚婳,說到底,我們都是宸瑞的女人,反正宸瑞登基后,我兒子是太子,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百年后,我們兩個都是太后,我何必跟你爭?何必跟你斗?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現(xiàn)在誰才是你真正的敵人?” 楚婳拍著自己的頭,那種痛,像鐵釘入腦,渾身的冷汗已濕透了裙衫,墨發(fā)無力地耷拉在額角,像幾塊烏黑斑駁的墨跡。冷瑤的聲音漸漸出現(xiàn)了回音,空靈而飄渺,似從山巒疊翠中徐徐飄蕩而來。 冷瑤關(guān)切道:“我聽說,你對桑玥好得不得了,對她的衣食住行照顧得可算無微不至,慕容宸瑞很樂意看到這幅妻妾和平共處的畫面吧!只是,你的兩個兒子要怎么辦?父子三人,誰才能抱得美人歸呢?” 妻妾和平共處?父子三人?誰才能抱得美人……心里尚未默念完冷瑤的最后一句挑撥之詞,楚婳便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冷瑤用腳踢了踢楚婳的腿,確定她完全失去了意識,才拍了拍手,端起一杯茶,滅了熏爐里的火星子,又拿出帕子,纖白的素手輕抬,優(yōu)雅萬分地擦掉胸襟上的“歡好吻痕”。 攝政王妃面見完太后,突然暈倒,這件事驚動了正在別院里小憩的慕容宸瑞,他急急忙忙趕往萬和殿,然而他看到的是鼻青臉腫的慕容天和滿身傷痕的冷瑤緊緊地抱成團(tuán),瑟縮在床頭,楚婳倒在地上,雙手不滿血污,指甲里殘留著不易察覺的絲絲皮rou,在她身旁,是那道明黃色的圣旨和一根血跡斑斑的木棍。 事情就變成了:冷瑤打算告訴慕容天他的真實身世,慕容天不信,于是冷瑤拿出立儲圣旨,恰好楚婳為尋找慕容宸瑞奪門而入,聽到了這個驚天秘聞,一時惱羞成怒,對慕容天和冷瑤拳打腳踢,冷瑤并非完全沒有還手,楚婳的肩膀也有著幾道抓痕,只是盛怒之下、理智全無的楚婳與一頭猛獸并無太大區(qū)別,冷瑤不敵,又不敢叫來侍衛(wèi)將事情鬧大,畢竟皇位之事不能走漏一點風(fēng)聲。 太醫(yī)仔細(xì)給楚婳診察后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無中毒跡象,怒急攻心,沖爆了頭顱的筋脈,導(dǎo)致顱內(nèi)淤血沉積,蘇醒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真不敢想象,一個四旬的美麗婦女,居然會被氣得顱內(nèi)筋脈爆裂。 桑玥聞訊趕去探望楚婳,慕容宸瑞靜坐床頭,一夜之間像蒼老了十歲,憔悴不堪。 慕容錦和慕容拓頹然地立在兩旁,神色悲憤,眼眶微紅,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面對生母的噩耗,誰也沒辦法保持那份清高。 看到楚婳昏迷不行的模樣,她的心里并不怎么好受,畢竟不管楚婳耍了多少小心機,離間她和慕容拓也好,撮合她和慕容拓也罷,楚婳對她是極好的。 明明幾個時辰前,楚婳還笑呵呵地“算計”他和慕容拓,差點看了一場活春宮圖,這一刻,楚婳就橫遭變故、無法蘇醒了。 一天之內(nèi),先是林妙芝被毀容,再是楚婳中風(fēng),她突然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么陌生,陌生得令她有些心悸,仿佛一腳踏進(jìn)了泥流漩渦,無法推算下面會發(fā)生的究竟是泥足深陷還是抽身而退。 而當(dāng)她擔(dān)憂的目光落在慕容拓?zé)釡I盈眶的眼眸時,心,陡然掉進(jìn)了一個無底黑洞,彷徨和不安排山倒海而來,將她淹沒得只剩一顆頭顱。 從來不知道,她是這般在意慕容拓,這般害怕失去他。 她自是不信冷瑤的那一套說辭,楚婳一怒之下會毆打冷瑤,她并不懷疑,但楚婳絕不可能對慕容天動手,楚婳就是個單純善良脾氣臭臭愛吃醋的小女人,她要是忍心毀掉慕容宸瑞已經(jīng)存在的骨rou,早對年側(cè)妃下手了。 “你們回去,我陪陪楚婳?!边@一次,慕容宸瑞喚了她的閨名,那聲,沙啞低沉得像踏破洪荒而來,蒼老、悠遠(yuǎn)。 “是,兒臣告退?!蹦饺蒎\福身,兩滴晶瑩的淚珠子砸落在地,很輕很輕,大家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楚婳這些年來對他異常嚴(yán)苛是為了什么,他暗暗立誓,榮登九五的那一天,一定要像拓兒那樣,賴皮地要楚婳喂他一口飯吃、依偎在她懷里找找母親的味道、打雷了躲進(jìn)她的被子酣眠一宿……可是……這一切,到頭來卻是個泡影,陽光照著照著就爆了! 他轉(zhuǎn)身,用顫抖的手拉了拉慕容拓的胳膊,“拓兒,我們走?!?/br> 慕容拓不動不理,他加大了手腕的力度,甚至用了內(nèi)勁,最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弟弟的武功不知何時已強過他許多! 慕容拓的視線從模糊到清明,從清明到模糊,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執(zhí)念,是他沒有保護(hù)好自己的娘親,所以才讓她慘遭暗算!他和桑玥一樣,根本不信冷瑤那一套! 或許,整個屋子里,只有慕容宸瑞才信冷瑤那只蛇蝎子的話! 他不在乎慕容天到底是誰的孩子,也不在乎慕容宸瑞登基后會立誰為儲,他只要楚婳平安喜樂,跟他和桑玥一起安享天倫。他還沒來得及說:娘,桑玥答應(yīng)了,我們可以成親了,成親之后就給你生好多大胖小子,天天圍著你要糖吃…… 桑玥走近慕容拓,冰涼的手握住他顫抖的拳頭,柔聲道:“慕容拓,我陪你出去走走?!?/br> 沒反應(yīng),她改口:“我好像不太舒服,你送我回馨華居吧?!?/br> 慕容拓適才回過神,反手將她冰冷的柔荑握于掌心,牽著她走出了楚婳的房間。 出門,繞過回廊,來到花香馥郁的前院,慕容拓舉眸望著皎潔如玉盤的圓月,突然再也忍不住,松開桑玥的手,一拳轟在了枝繁葉茂的桃樹上,頓時,院子里下了場淅淅瀝瀝的花雨,花瓣落在他鴉青的頭頂、寬厚的肩膀、墨黑的步履上,竟是那般觸目驚心。 他轉(zhuǎn)身,憤然離去。 “慕容拓!”桑玥叫住他,“你要干什么?去送死嗎?你以為冷瑤為何有恃無恐?她不怕你和慕容錦找她尋仇?我告訴你,她的萬和殿肯定藏了武功不弱于靈慧的高手!她就等著你去挑釁鬧事,殺了你屬于自保,她根本無需承擔(dān)罪責(zé)!” 如果慕容拓真的去了,桑玥的話便也應(yīng)驗了。 “你先回,我晚些時候過去看你?!本退闱胺绞驱?zhí)痘ue,他也非要闖一闖!誰也不能傷害楚婳!即便是慕容宸瑞,他敢傷害楚婳一根手指頭,他可不怕弒父! 楚婳給他下媚藥、送美女、送美男、騙他喝虎鞭湯的事歷歷在目,猶如昨日才發(fā)生,曾經(jīng),他那么討厭她的“餿主意”,動不動就對她大呼小叫……現(xiàn)在,他卻寧愿被下一百次媚藥,哪怕院子里美女如云、通房成群,只要楚婳還能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訕訕地笑著說:“拓兒真乖,母妃最喜歡你了?!?/br> 是冷瑤,是她親手毀了楚婳的大好人生! 所以,他不會任由冷瑤繼續(xù)逍遙法外,哪怕一刻都不行! 慕容錦飛身截了他的去路,雙目血紅,顯然,內(nèi)心的悲慟不遜于慕容拓半分:“桑玥說的對,冷瑤就是要逼我們現(xiàn)身,讓我們?nèi)砍蔀榇炭?,她好明目張膽地除掉我們!?/br> “讓開!”慕容拓喝道。 “母妃已經(jīng)……無法蘇醒,我決不允許冷瑤再傷害我唯一的弟弟!”慕容錦說這話時,唇角慘白,臉色鐵青,身子微弱地顫著,幾乎快要隱忍不住了,“交給大哥,大哥會對付她的,一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慕容拓運氣內(nèi)力,一掌劈向慕容錦,慕容錦大駭,側(cè)身欲要避過,誰料,慕容拓的另一手已不知何時攻至他胸前,點了他的xue。 “拓兒!你站?。 蹦饺蒎\有生以來從未發(fā)出過如此憤怒的咆哮,“你的性子,就是太過沖動!給我回來!此去必死無疑!你給我回來!” 慕容拓已化身為一頭暴走的野獸,聽不進(jìn)任何的勸導(dǎo)或威脅,心心念念地只有給殺了冷瑤,給楚婳報仇! 他跨出大門,桑玥扯下脖子上的玉佩朝他砸了過去,他反手接住,溫潤的觸感和幽香像一只柔軟的大手在他狂躁的心間輕撫了一把,他出現(xiàn)了瞬間的凝滯。 桑玥逮住機會,快步上前,從身后摟住他,話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和緊張:“楚婳被害了,你很難過,可你要出事了,我就會好過嗎?我的心不會難受嗎?” 慕容拓闔上眸子,決絕地掰開她的手,將玉佩塞進(jìn)她的寬袖,頭也不回,闊步離去。 桑玥的懷抱一空,那人兒已幾乎要消失在漫無邊際的夜色中,她的心緊緊地揪成一團(tuán),喝道:“慕容拓!你走!你盡管去送死!冷瑤先是殺了你,下一刻就是要將我指婚給裴浩然!就算云傲認(rèn)了我,也會讓我嫁給裴浩然!你就在天上好好地看著,看這一切是如何成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