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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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盡管推到我身上,我可不怕背黑鍋,只是,這張黑鍋太大,罩進去的恐怕不止我一人。”櫻桃一反常態(tài)地待她如今親近,又被那么多下人瞧見,不就是想萬一她毒害側(cè)妃們東窗事發(fā)后可以嫁禍給她嗎?理由是她這個準兒媳想討好未來婆婆唄! 語畢,桑玥給隱藏在暗處的子歸打了個手勢,子歸自掌心打出一道勁風(fēng),藏在門后的一名侍女身子一彈,七竅流血而亡。 門后的侍衛(wèi)大駭,紛紛拔劍將王府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桑玥拉過櫻桃后退兩步,低聲喝道:“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還想去害人?” 櫻桃恐懼之余,愧疚地恨不得將頭扎進褲襠里。 “不做就不會犯錯,在慕容拓回府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桑玥知道自己的話對她有了效果,接著道:“光有衷心是不夠的,一旦被我發(fā)現(xiàn)你的有勇無謀會危及到王妃的安危,我會立即鏟除你這個最大的隱患!不只你,還有你全家上上下下十三口人,我會一個不漏,統(tǒng)統(tǒng)殺光!你好自為之!” 櫻桃像一頭撞在了巖石上,暈乎乎的,無所適從,手心里布滿粘膩的薄汗,第一次,她第一次見到跟王爺發(fā)怒時一樣陰翳的眼神,簡直像在煉獄受盡千般折磨、戾氣沖天的嗜血惡鬼,誰敢忤逆一下下,立刻就要被挫骨揚灰! 太可怕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公子怎么會喜歡一個像鬼一樣的女人? 回到棠梨院時,已是日暮時分。 桑玥去滕氏的院子蹭了頓飽飯,又帶著蓮珠去“探望”了桑飛燕。 與其說是探望,不如說是幸災(zāi)樂禍。桑飛燕的手腳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刮傷,加上在糞池泡了會兒,不僅肺部吸入了少量糞便導(dǎo)致肺炎,而且皮膚破損處嚴重潰爛流膿,聽說泡了十遍水、磨平了七塊皂角才祛除身上的異味兒。她醒后,更是吐得苦水直冒,幾乎要將肝膽一并嘔出。 桑玥邁進她的院子時,紫蘭正在給她擦藥。 “四小姐,二小姐來看你了。” 桑飛燕闔眸片刻,按耐住波濤洶涌的怒火,她要是再看不出一切都是桑玥的陷害就太說不過去了!難怪慕容歆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一個小小庶女,這個女人,簡直聰明得不像話! “叫我二jiejie進來吧?!甭曇?,已然恢復(fù)從前的嬌柔儂儂。 桑玥推門而入,繞過屏風(fēng),手里拿著一盒藥膏,在床邊的繡凳上坐下,笑道:“我去祖母那兒用膳,說起了四妹,祖母便讓我送盒藥膏過來,四妹還好吧?!?/br> 桑飛燕的面色蒼白,斜倚床頭,上身套了件挑金絲軟煙羅云裳,厚被褥蓋至腰腹,屋內(nèi)炭火旺盛,桑飛燕倒不至于冷,只是加上手腕上的鑲金翡翠鐲子、脖頸上的綠寶石瓔珞,裝扮得過于華麗刻意了。 她溫柔地笑了笑:“多謝二jiejie掛念,想必再過三、兩日就能下床?!?/br> 三、兩日下床?桑玥意味難辨的目光掃過她手心的暗痕,和和氣氣道:“嗯,再過十來日靖王殿下就要設(shè)冬宴,四妹若是痊愈了,或許能有機會去見識一番呢。今兒攝政王妃送了我許多衣衫,我一個人赴宴哪里穿得完?我就借花獻佛,給meimei們都送了一套,不知四妹喜歡什么花色,我改明兒給你送一套。” 真是哪兒疼往哪兒戳,明知她沒資格赴宴,還假惺惺地送裙衫給她! 桑飛燕將心里的不悅化為一口濁氣吐出,繼而殷殷切切道:“二jiejie,你不怪我了,對不對?” 桑玥嘆了口氣:“其實……” 桑飛燕眸光一暗,黯然傷神:“二姐,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好,可我是被逼的,我一個庶女,抵不過母親的命令,二jiejie莫要恨我,否則,否則的話……”她開始抽泣,“否則我真是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用,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墻在你旁邊。” “嗯?”桑飛燕瞪大眸子,半響才回神,桑玥真的敢放任她撞墻?她不信,雙眼一紅,淚珠子散落,濕了半片衣襟,作勢就要下床,那手卻仿佛沒有力氣,先不開被子似的,“我真是沒臉活了,父親誤會我,母親陷害我,連向來寬厚仁慈的二jiejie也不聽我的解釋,我……” 桑玥一把掀了厚重的棉被,笑得毛骨悚然:“我是挺寬厚仁慈的,四妹是想撞墻呢,還是上吊呢?亦或是投井,我都可以替你一一準備?!?/br> 桑飛燕身上一涼,氣焰漸漸消弭,吸了吸鼻子,道:“二jiejie當真不原諒我了么?” 桑玥眉梢微挑,撣了撣裙擺,好整以暇地搬出了桑柔的經(jīng)典臺詞:“你是我meimei,不論你做什么我都會原諒你的?!贝饲榇司?,這句話異常順口。 桑飛燕不明所以,這樣的桑玥令人捉摸不透,她可以確定桑玥在說反話,但桑玥的笑容和眼神又那么真摯,她定了定神,試探地問道:“二jiejie既然原諒我了,就求祖母解了我的禁足令吧?!?/br> 解禁足令是假,去靖王府赴宴是真吧。桑玥唇瓣微勾:“其實我已經(jīng)向祖母求過情了,但是……但是四妹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惹怒了祖母,我不好再度開口,你還是去求叔父吧?!?/br> 這檔子事還不是你暗中cao控的?桑飛燕壓制住極強的怒意,擠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父親不見我?!?/br> 桑玥無比惋惜地再度嘆道:“唉!怪不得叔父啊,叔父中年得子,又是嫡出,聽說嬸娘自懷孕以來,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三更半夜常會小腿抽筋而痛醒,叔父日夜陪護,心力交瘁,顧不上你這邊兒也是情理之中。等嬸娘的胎坐穩(wěn)了,不再害喜了,或許叔父白日里就得空了吧。” 桑飛燕拉住桑玥的袖子:“那,一般懷身子的人要害喜多久呢?” 桑玥抬手理了理云鬢,恰好擺脫了桑飛燕的拉扯:“這個還真不好說,九姨娘懷孕那會兒害喜到三個月,五姨娘一直吐到身懷六甲,嬸娘的胎兒如今是一個多月大的樣子,靈慧大師說,至少還得兩個月才能像普通人那般吧。” 兩個月? 桑飛燕的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桑玥心里冷笑,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四妹好生歇著,我回去了,昨兒靖王殿下送來一本我盼了許久的書,白日里去了攝政王府,我還沒得空看呢?!?/br> 桑飛燕的心里五味雜陳,直到桑玥離開,紫蘭端了晚膳過來,她才開始大口大口呼氣,一雙美眸被怒火漲得瞧不出色彩,她不會輸!不會輸給桑玥!嫁進靖王府的人一定是她,不會是桑玥!桑玥已經(jīng)有了慕容拓,為什么還要來招惹靖王?論姿色、論性情,她哪里不如桑玥?琴棋書畫、歌舞繡藝,她出類拔萃!靖王只是不知道她的好,對,不知道而已,只要多和靖王接觸,靖王一定能注意到她! …… 繁星璀璨,遙遠的天幕,似有一獵人持弓搭箭,要將那明月給射落一般。 桑玥有些累乏,一進門就恨不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忍住疲憊,吩咐蓮珠將楚婳送的裙衫放入衣柜中,自己則坐到梳妝臺前,將頭上的朱釵一一取下放入錦盒。 突然,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使勁兒地吸了吸,聞了聞,喚來蓮珠:“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特殊的香氣?我從前用過幾回的。” 蓮珠粉唇嘟起,哈著腰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左嗅嗅、右聞聞,搖搖頭:“沒有啊,小姐,你的鼻子太靈了吧?我除了聞到你身上的香味兒,再無其它了?!?/br> 重生后,她的五感叫普通人強了許多,單論耳力,與慕容拓都能一較高下。桑玥再次凝神聚氣,用手在空氣里扇了扇,確信那股極淡的香氣確實存在。她嘴角一勾,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那么乖順老實的一個人,竟然會是個賊! “蓮珠,你清點一下首飾錢銀,可少了什么?” “是!”蓮珠仔細搜羅了一圈,拿出賬本一一對比,最后得出結(jié)論:全部健在!且連翻動的痕跡都沒有。 手法真是高明。“今天是誰在守的屋?” “鐘mama和奴婢。” 桑玥拉開衣柜底端的暗格,看見桑楚沐交給她的盒子還在,一顆心稍稍松動:“你去把子歸叫過來,從今天起,她就住棠梨院。” 能瞞過鐘mama和蓮珠,那人算是有兩下子,不來個厲害的,豈不讓那人鉆了空子?棠梨院好久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荒唐的事了。 “還有,你派人盯緊她的動向?!鄙+h比了個手勢,蓮珠的眼底堆滿驚詫,怎么會是她?小姐對她那么好,她竟然做起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二小姐!”鐘mama打了簾子進來,嘴角含笑,“四小姐在佛堂暈倒了!” 桑飛燕當真是一點就通。桑飛燕受傷,祖母暫時免她罰跪,她撐著孱弱的身軀跑到佛堂誠心思過,其心日月可鑒啦! 桑玥端起蓮珠遞過來的茶,輕抿了一口,道:“我叔父去看她了?” 一提起這個,鐘mama不高興了,蹙眉道:“是啊,原本二老爺同二夫人都歇著了,一聽四小姐跪著抄佛經(jīng)竟然抄到昏迷,急得外袍都沒穿,在中衣外披了件大氅就讓人推著輪椅過去了。真是,四小姐怕是要翻身了?!?/br> 桑楚青一直對桑飛燕避而不見,并非真的厭惡她,而是一種變相的懲罰,希望她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么嚴重,原本桑飛燕掉進糞坑之后,桑楚青就忍不住要見她了,但一想到她不規(guī)矩的行為,加上韓玉從旁挑唆,他愣是忍住沒見。兩天之內(nèi),桑飛燕第二次昏迷,這回不是因為闖禍,而是罰跪抄寫佛經(jīng),桑楚青逮住了臺階,不下來才怪!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二老爺守著四小姐,說等四小姐醒來他再回房?!?/br> 桑玥不禁失笑,亮晶晶的眸子里映射著燭火徐徐跳動的鋒芒:“二夫人今晚要獨守空房了。” 蓮珠疑惑道:“不至于會昏迷一夜吧?四小姐身子骨弱是弱了些,可就吹點冷風(fēng),還就能昏迷一宿了?” “等著瞧吧,某個人要翻身了?!辈贿^于桑飛燕而言,翻得越快,死得也越快。 一只鳥兒飛上窗臺,桑玥幽靜深邃的眼眸一亮,探出手解下它腳上綁著的絲帶,緩緩放平:臭丫頭!一切安好,勿念! 勿念么?桑玥垂眸一笑,燭火映紅了雙頰…… 桑楚青坐在輪椅上,靜靜地凝視著昏睡中的女兒,盡管不省人事,她依舊眉頭緊鎖,似有千千結(jié)沉悶于心,怎么化也化不開似的。 她的唇和臉一樣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又像是抹了層灰面,干燥得快要裂開。尤其是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她就會渾身抽搐幾下,口中痛苦地呢喃:“父親!父親……” 每當這時,桑楚青就會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一邊摸著她的面頰、撫平她緊蹙的眉,一邊心疼得軟語安慰。而當桑飛燕聽到他的聲音后,真的就會慢慢地平息,呼吸漸順,再度昏睡。 這樣的桑飛燕,令桑楚青感到愧疚,他思考了許多,韓玉是才是罪魁禍首,飛燕一個孩子不敢違抗嫡母的命令,她也是身不由己。韓玉雖被禁足,但懷了身子,所以自己整日整夜地陪著她,倒令她不似受罰,更似享受。 反觀飛燕,被禁足、被罰跪、偷偷跑去瞧心儀的男子又惹了飛來橫禍……是自己對飛燕太冷淡了吧! 翌日,桑飛燕睡眼惺忪,半夢半醒地問:“我在哪兒?”驚醒了靠床淺眠的桑楚青,桑楚青面露欣喜,“飛燕,你醒了?這是你的房間?!?/br> 桑飛燕再兩眼一紅,撲進桑楚青的懷里,眼淚像泉水般呼啦啦地冒淚,“父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不喜歡我了,我不怕罰跪和禁足,我就是好怕失去父親……” 紫蘭聽到動靜,端了溫水過來,見桑飛燕哭得厲害,將水放置桌上,跪在了桑楚青的面前,聲淚俱下道:“二老爺,您就原諒四小姐吧,四小姐真是太可憐了,您都不知道那些下人私底下怎么議論四小姐,又是怎么克扣四小姐的伙食的?四小姐原本身子骨就弱,還竟給些素菜素湯,這些天,別說山珍海味,連rou末都見不找一粒?!?/br> 她的話有些夸張了,卻又八九不離十,rou是有的,都是肥rou,還真的每盤就兩三片兒。 桑飛燕不怕桑楚青查證,因為如今府里的大小事宜都是滕氏在管,桑楚青或許認為這些都是滕氏授意、故意懲罰她的,桑楚青當然不會去找滕氏當面對質(zhì)。 “當真有這回事?”桑楚青抓著輪椅的手背青筋暴起,“你怎么不告訴我?” 紫蘭和桑飛燕交換了一個眼色,哭道:“奴婢去二夫人的院子稟報過好幾回了?!?/br> 桑飛燕趴在桑楚青的懷里,熱淚躺在桑楚青的手上,像剛剛燒落的燭淚,燙得他發(fā)怵:“父親,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我叫紫蘭找你,你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都碎了?” 桑楚青俊逸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戾氣:“紫蘭你幾號去找過我?” 紫蘭止住了哭聲,掰著指頭細數(shù):“一號、二號和三號都找過,因那幾天是四小姐的小日子,四小姐腹痛難忍,奴婢原先打算求您免了四小姐罰跪的,可是……” 可是韓玉攔截了消息,沒有告訴他!紫蘭未說完的話,桑楚青已猜了個七七八八。他闔眸,單手撫著桑飛燕的背,像在江南府邸的任何一次那樣,慈祥和藹:“現(xiàn)在你知道錯了?” 桑飛燕像只小羊羔,乖巧地在他懷里蹭了蹭:“嗯,女兒知道錯了?!毙睦镉嬃恐?,父親是沒聽懂紫蘭的暗示,還是有意包庇韓玉? 桑楚青嘆了口氣:“早點把傷養(yǎng)好,月底隨你祖母一同去見靖王殿下吧。” 桑飛燕心情大好,舉眸望著桑楚青的下顎,忍住激動的情緒,薄嗔道:“不要,我要陪著父親,他們都去赴宴,父親一個人留在府里多孤單?!?/br> 桑楚青露出久違的笑:“傻孩子,陪父親的機會多的是,見靖王殿下的機會可彌足珍貴啊?!奔热幌矚g,就去爭取吧,以定國公府同靖王的關(guān)系,飛燕嫁過去應(yīng)該不難。 桑飛燕俏臉一紅,用手捂著臉,似怒還羞道:“父親,你慣會取笑我!” 天?。「赣H竟然不反對!她原先以為父親知道后會勃然大怒,怪罪她不知廉恥,這么小就芳心暗許,還好還好,父親支持她。 哼!韓玉,桑玥,你們兩個就等著見鬼去吧! 桑楚青面容憔悴地離開了桑飛燕的院子,隨即,各種天材地寶像不要錢買似的一箱一箱往里送,這是在告訴府里的下人,桑飛燕是他桑楚青手心里的寶,誰也輕視不得! 當桑飛燕在紫蘭的攙扶下到福壽院給滕氏請安時,所有人都明白,這位四小姐重獲自由了。 十一月三十號,靖王府設(shè)宴。 滕氏攜韓玉、桑玄夜、桑玥、桑飛燕、桑秋和桑麗一同赴宴。這是近三年來,滕氏首次出席宴會,她打扮得十分隆重,身穿極品蜀錦做面、上好冰蠶絲做絨的褐色琵琶襟長襖,薄而暖,鑲玉羅珠翠于袖口和下擺,舉手投足間,珠光寶氣,雍容華貴。 與她相比,經(jīng)常出席宴會的羅氏破例地缺席了,桑玄羲素來不愛熱鬧場合,遂也沒來參加。 桑玥穿一件湖藍色百褶裙,裙裾用足銀線修了幾朵大小不一、形態(tài)各異的浪花,她裊裊娉婷,浪花朵朵翻騰,越發(fā)襯得她美麗清冷。百褶裙上是一件純白色兔毛羽賞,絨毛柔和溫暖,對襟處鑲了三顆拇指般大小的菱形藍寶石,乍一看去,潔凈高雅、華貴萬方,這身裝扮,沒有繁復(fù)的圖案,沒有多余的色彩,就是藍和白,也不似其它裙衫有絲絳有鎏金帶,它就鑲了三顆璀璨奪目的藍寶石,可又有誰知道,每一顆藍寶石都價值千金。 當楚婳看到桑玥最終選了這套裙衫赴宴時,眼底除了驚艷還有一絲贊賞,她一共送給桑玥十套裙衫,這一套不是最貴的,不是最打眼的,卻是最貼合桑玥氣質(zhì)的。以往赴宴,她總是最晚的一個,如此方能彰顯她高貴的身份,但今天么,為了桑玥她可是早早地步入了靖王府的亭勻殿,直惹得旁人議論紛紛,大抵都是夸贊慕容耀比太后還有面子之類的話。 桑玥即將在定國公府的席位落座,楚婳吩咐櫻桃將她叫到了攝政王府的席位上。 開什么玩笑?這么多王公子弟,兒子又不在,她可得把桑玥看緊了!尤其慕容耀對桑玥也有那方面的心思,她就更加要給桑玥冠上一個攝政王府準兒媳的身份,看誰還敢打桑玥的主意! 桑玥一坐下,楚婳就拉過她的手,開始向各位宗親介紹,那語氣、那神態(tài),只差說“這是我家拓兒的女人”了。 桑玥扶額,楚婳真不是一般地霸道,這是在變相地毀掉她的名節(jié)啊,全南越都知道慕容喜歡她,她如今又與楚婳把臂同席,今后,怕是無人敢上門提親了吧! 楚婳一邊打著心里的小九九,一邊思付著等兒子回來要怎么向兒子邀功,如此,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