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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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玥緩緩接過,唇瓣抿成一道微微上揚的弧線:“因為耀哥哥醉了,所以聞不出,耀哥哥先喝,我敬你?!?/br> 這么烈的酒下肚,他還不倒地就睡?誰先喝,誰就輸了。慕容耀纖長的睫羽扇了扇,溢出誘人的華光:“玥兒不想喝就算了。”說著,他將酒杯隨意擱在一旁,伸手去拽桑玥。 桑玥雙耳一動,迅速拿起酒,一飲而盡,爾后,無比開心地笑了。 “玥兒,你……” 話音未落,他兩眼一黑,像坨爛泥綿軟地歪靠在了椅背上。 子歸單膝跪地:“屬下救駕來遲,請少主恕罪!” 桑玥長長地吁了口氣,還好蓮珠聽懂了她的暗示,膳房并無梨花釀,只有九姨娘的院子才有,且都是九姨娘親手做的。黑衣人盯著蓮珠的動向不假,但只要蓮珠不隨便亂跑,他大抵是不會管的。一旦進入膳房,便能有機會通過其他下人將消息帶給九姨娘。一句無聲的唇語,一個外府人看不懂的手勢,足夠讓蓮珠將消息傳遞出去。 子歸冷得可以將活人凍結(jié)成冰的眼神落在慕容耀的身上:“少主,怎么處置他?” “你去大門、側(cè)門和后門巡視一圈,看有沒有異常,不要打草驚蛇?!比绻麤]有異常,就殺!如果有異常,說明慕容耀只是個炮灰,幕后還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定國公府的動靜,那么,只能勉為其難,暫時留他一條命了。 “是!” 子歸去巡視了一番,在正門個東側(cè)門發(fā)現(xiàn)了兩道很是強大的氣息,武功凌駕于普通暗衛(wèi)之上,因并未交手,無從判斷對方的招數(shù)和身份。 桑玥聽完子歸的稟報,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了一下,她就說慕容耀怎么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非要強了她!想來是有人一邊灌醉他,一邊唆使他,免不得講了許多慕容拓和她之間的橋段,那個人,會是誰呢?一個答案呼之欲出,裴浩然! 只是,她想知道,裴浩然是自作主張,還是得了慕容宸瑞的授意?慕容宸瑞心機太深,她從未看懂過他。表面放任慕容拓和她交往,心里可未必認同。慕容宸瑞這種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讓人永無翻身之余地。 今晚,如果慕容耀得逞了,往輕了說,她的名節(jié)毀于一旦,與慕容拓再無可能;往重了說,定國公府的清譽滅于朝夕,這叫遠在臨淄應(yīng)敵的父親作何感想?而如果,她在盛怒之下,伺機殺了當(dāng)朝的靖王殿下,定國公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都將受到牽連。 而即便上述兩種情況都能避免,如此刻一般,但她和慕容耀連表面的臉皮還是徹底撕破了,幕后黑手,真真是厲害! 不過,于桑玥而言,這幕后黑手簡直是給了她一場及時雨:她太需要一個跟靖王府決裂的理由了!還有什么,比今晚的事更有說服力? “將他送去迎賓閣,讓桑玄夜也過去,對外宣稱二人一直對弈飲酒到天明。”桑玥之所以不將他送回府,是擔(dān)心一路上早設(shè)下埋伏,就等著殺害慕容耀,再嫁禍給定國公府。 子歸將慕容耀和那兩名黑衣人丟到迎賓閣后,蓮珠打了簾子進來。她拍了拍胸口,如釋重負:“小姐,剛剛真是嚇?biāo)牢伊?!靖王殿下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桑玥失笑,也帶了幾分如釋重負:“還好,你去打熱水,我洗洗臉?!币幌氲奖荒饺菀睦亲o摸了,她就恨不得將這張臉皮給扯掉。 唉!這個時候,有些想那個無賴了呢。 蓮珠剛走出門口,又探回一個小腦袋:“他真的沒有對小姐怎么樣?” 桑玥狐疑地倪了蓮珠一眼,似笑非笑地繞著幾縷墨發(fā):“怎么,你給慕容拓做起了探子?” 蓮珠吐了吐舌頭,悻悻地縮回脖子:“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蓮珠打了熱水,桑玥凈了臉,心里開始計量著不能讓慕容耀白住一晚,總得討點利息回來。 “蓮珠,我記得府里還有位小姐心儀慕容耀的吧?” 蓮珠瞠目結(jié)舌:“有嗎?除了四小姐,還有誰會喜歡那個妖孽?” …… 翌日,經(jīng)過一個晝夜的飛雪,定國公府已變成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廊下吊著晶瑩透亮的冰凌,形狀不一,晨曦打在冰凌上,折射出五彩繽紛的色彩。枝椏上、屋檐上、荷塘邊……莫不都是雪白一片,就連呼吸交融到空氣中都能形成一道道白色的霧氣。 紫蘭按例去膳房給桑飛燕領(lǐng)早膳,因被禁足,滕氏免了桑飛燕晨昏定省,實際,也是覺得見著她心煩。拜高踩低的本事所有人都是無師自通,桑飛燕和韓玉陷害老夫人并嫁禍給桑玥的消息在府里不脛而走,大家看她們的眼神立馬變了。 原先,紫蘭在下人的隊伍里混得可謂風(fēng)生水起,巴結(jié)她的人比比皆是,膳房但凡有好菜好湯,定最先讓她選,其次才是棠梨院的蓮珠或者茉莉,至于桑秋和桑麗的丫鬟,那可得排隊排到老后了。 可出了那檔子事后,紫蘭就算早早地去了膳房,也得等其它丫鬟們領(lǐng)完才輪得到她。 一想到這里,她就窩火! “哎!動什么動?那是給貴人準(zhǔn)備的!起開!”紫蘭聞著一鍋湯特別香甜,忍不住伸手想揭開蓋子瞅瞅,卻被膳房的新管事娘子給打了一下。 紫蘭吃痛地縮回手,不悅地瞪了趙娘子一眼:“我就看看還不行?” “這可是給靖王殿下準(zhǔn)備的,你要掉點不干不凈的跳蚤進去,我們這滿屋子的人都要跟你一起遭殃!”趙娘子刻薄的話音剛落,不論是蒸菜的、燉湯的、切菜的、裝盤的……全都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紫蘭臉色一沉,惡狠狠地環(huán)視四周。 “趙娘子,你還敢碰她?不怕被跳蚤叮么?” “依我看,日后別讓進膳房了,讓人通傳一聲,咱們直接把食盒擰出去得了?!?/br> “就是!膳房這塊地兒可得干凈,上回是跳蚤,下回就不知是不是砒霜了?!?/br> “呵呵……”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譏諷的話越說越離譜,紫蘭的一張小臉漲成了豬肝色:“你們……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四小姐是二老爺?shù)莫毭?,盡管犯了錯,那也是二老爺心尖兒上的人,等二老爺氣消了,又會待四小姐與從前一樣,你們這些亂嚼舌根子的……就等著被趕出府吧!” 啪! 紫蘭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耳光。 趙娘子詫異地在她臉上和發(fā)髻上左找右找:“呀!臟東西!這兒還有!” 啪! 又是一耳光。 “你們快來看看,是不是有臟東西?紫蘭的身上是不是有臟東西?是不是又有了跳蚤?” 趙娘子此話一出,那些做事的人一窩蜂地涌了過來,將紫蘭圍在中間,又是掐又是擰又是揪頭發(fā),直到將紫蘭折磨得只剩半條命,趙娘子才拍了拍手,捋了捋寬袖,一副累及的樣子,道:“累死我了,總算找干凈了!大家洗洗手,收拾收拾,繼續(xù)干活兒。” 紫蘭的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嘩啦啦留個不停,但她敢怒不敢言,生怕一句話說不好又惹來一頓折磨。趙娘子將裝好飯菜的食盒遞到紫蘭的手上,恣意道:“再不走,菜該涼了?!?/br> 紫蘭接過食盒,忍住渾身的疼痛,顫顫巍巍地直起身,恰好此時,桑麗的貼身丫鬟福兒來了,她身穿綠色比甲短襖,氣色紅潤,頭上戴了支翡翠珠釵,對一個丫鬟來說,這已是十分奢侈了。 趙娘子一見福兒,趕緊將紫蘭隨手朝后一推,笑著將那盅香得令人垂涎欲滴的湯放入食盒中,蓋好了遞給福兒:“福兒,五小姐要的湯好了?!?/br> 紫蘭的心咯噔一下,不是說給靖王殿下的么?怎么又變成五小姐要的了? 福兒擰起食盒,用帕子在鼻尖扇了扇,笑容里夾雜了一絲傲慢,道:“殿下醉得不省人事,這湯也不知管不管用。” 四小姐和靖王府之間的事,紫蘭或多或少是知道些的,只要靖王殿下表露出幾分對四小姐的青睞,她們的好日子立刻就能來了! 紫蘭將疑惑和委屈咽進肚子,待福兒走后,一溜煙兒地跑回了院子,人未到聲先至:“四小姐!四小姐!靖王殿下昨兒宿在了咱們府里!” 桑飛燕正在屋子里烤火,一聽紫蘭的話,騰地直起身,并未注意到紫蘭的狼狽:“消息確切嗎?” 紫蘭點點頭,咽下口水,喘氣道:“早上五小姐讓膳房的人準(zhǔn)備的上好的湯,大概是給殿下醒酒用的,奴婢瞅著這天色尚早,那湯怎么就燉上了?莫不是五小姐一整晚都在照顧靖王殿下?” 桑飛燕的一顆心像只不安分的鳥兒在屋內(nèi)盤旋,盤旋著盤旋著就飛了出去。她開始踱步,桑麗照顧慕容耀令她醋意大發(fā),但她想到的更深一層是,要親自見到靖王殿下,求他開個金口,邀請她去宴會,這樣,祖母的禁足令就不攻自破了。 她推門,一道金色晨曦打在她楚楚動人的玉面上,她瞇了瞇眼,用手擋住,從指縫里睥睨著漸欲明朗的天色,這個時辰,滕氏還未起床,只要趕在請安前辦妥,就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一念至此,她快速描了個精致的妝容,換上一件粉紅色繡梨花束身長襖,腰間用鎏金玉帶打了個結(jié),斜掛于右,墜下金晃晃的穗子,蓮步輕移間,高貴華麗,璀璨瀲滟。她一反往日的樸素,接連簪了好幾支鑲珍珠金釵和白玉花鈿,確定能彰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后,才讓紫蘭將守門的婆子引開,爾后快步朝著迎賓閣的方向而去。 好不容易瞞天過海,避著那些討厭的下人,摸進了迎賓閣,她開始一間一間地搜索,終于在回心堂的東廂房發(fā)現(xiàn)了桑麗的身影。桑麗打扮得很亮麗,翠綠色花格子短襖,素白羅裙,皓皖上戴了兩個質(zhì)地通透的鑲金玉鐲,薄施粉黛,滿頭珠釵,真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桑飛燕的指甲幾乎要戳進rou里,等了大約一刻鐘,桑麗才眉眼含春地擰著食盒出來,雙頰還掛著朝霞般絢爛的酡紅。 桑飛燕確定桑麗已走遠,腳底生風(fēng),溜進了廂房。 房內(nèi)炭火十足,暖意盛卻,春江花月夜的錦繡屏風(fēng)后,慕容耀睡得正香。睡夢中的他,不妖嬈不風(fēng)流,卻濃眉、長睫、高鼻、紅唇,每一處都完美得令人無法錯開視線。 桑飛燕只失神了片刻,便聽到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熟悉的談話聲,里面赫然包括了父親和祖母! 她嚇得六神無主,四肢發(fā)軟,若被長輩們發(fā)現(xiàn)她不好好呆在院子里閉門思過,卻跑來探望靖王殿下,會大發(fā)雷霆吧! 來不及多想,她焦慮的視線落在不合時宜、半敞著的軒窗上,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越來越忐忑,最后,形勢不饒人,她搬來凳子,提起裙擺,翻過窗子跳了下去。 “唔——”她用雙手捂住唇,將痛得差點破唇而出的呼聲按進了肚子,誰能告訴她,明明看著是平坦的白雪,下邊兒為何藏了個深坑?更要命的是,坑里還鋪滿了荊棘和碎瓦,她倒吸一口涼氣, “殿下還沒醒嗎?玄夜,你昨兒陪殿下喝了那么多?”滕氏略含關(guān)切的聲音飄然入耳。 桑飛燕花容失色,顧不得一雙玉足和纖手被刺得血rou模糊,咬緊牙關(guān),從坑里爬出,做賊似的繞過回心堂的長廊,往后門而去,逃離了迎賓閣,她忍住每走一步都像無數(shù)根長針在戳的痛楚,拼了命地往院子里趕。 也不知是過于緊張所以沒看清路的緣故,還是府里的道路做了修整,在快要接近院子的她走了無數(shù)遍的羊腸小道上,她一腳踏空,身子墜落。 “啊——”一聲尖叫,穢物入口,她惡心得頭腦一漲,暈了過去。 臭氣熏天,尖叫雷人,驚動了院子里灑掃的婆子們,她們本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地循聲而來,卻發(fā)現(xiàn)素來愛整潔的四小姐竟然掉進了糞坑! 當(dāng)婆子們?nèi)套】裢碌膼盒母袑⑸ow燕撈上來時,前來打探情況的劉mama剛好也到了門口。劉mama看了眼被屎糞污得瞧不出模樣的桑飛燕,再想想落在迎賓閣的紫蘭的帕子和四小姐的珠釵,嘆了口氣,證據(jù)確鑿,四小姐違背了禁足令,偷跑去探望靖王殿下屬實了。 劉mama將消息帶給滕氏時,桑玥正抱著桑玄安給她請安。 滕氏氣得面色鐵青:“玥兒,虧得你不計前嫌替她求情,說什么讓她一同前去赴宴,我看她不僅半分不思悔改,而且不知廉恥!趁著靖王殿下睡覺跑去看他!幸好靖王殿下沒醒,否則的話,讓他知道我們桑家出了這么個傷風(fēng)敗俗的女兒,不知該怎么笑話我們了!” 桑玥將桑玄安遞到滕氏的懷中,面露難色:“在祖母跟前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不是個特別大度的人,我之所以為四妹求情,就是怕叔父心里難受,畢竟四妹是叔父的獨苗苗?!?/br> 滕氏逗弄著桑玄安,心情好了幾分:“你嬸娘肚子里不懷著了么?待到一舉得男,你叔父還心疼她個什么?你沒見你叔父整日都守著你嬸娘,寸步不離?畢竟是嫡子。” 桑玥垂眸掩住心底的笑意,本是一句氣話,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未必?zé)o心了。她瞪大了亮晶晶的眸子:“嫡子?大夫確診了?” 滕氏露出幾許得意之色:“靈慧大師說的還能有假?當(dāng)初,五姨娘懷身子時,他說是龍鳳胎,五姨娘還就真給我添了寶貝孫子、孫女?!?/br> “阿嚏!”桑玄安打了個噴嚏,精致小巧的五官緊緊擰成團,漲紅了臉,爾后陡然松開,那俏皮可愛的模樣,逗得滕氏開懷大笑,等親夠了,抱夠了,才雙指捏了捏眉心,語重心長道:“年關(guān)將至,府里的事兒多得忙不完,偏靈慧大師前些日子給我復(fù)診時又說咱府里的風(fēng)水要改改,務(wù)必在除夕之前按照他指定的圖紙建成,多一分、少一毫都影響府里的傳承,我當(dāng)真似無暇顧及玄安了,你讓五姨娘好生帶著,需要什么不必稟報我,直接去找各房各部去取就是了?!?/br> 桑玥恭順地行了個禮:“是,祖母?!?/br> 跳蚤的笑話尚未歸于平靜,為一睹靖王殿下的尊容而掉進糞坑的丑聞又像漫天雪花般傳遍了整個定國公府。這,不是最令人目庛欲裂的,桑飛燕掉進糞坑感染了風(fēng)寒,桑楚青卻連看都沒來看一眼,只囑咐人加強院子的防守,再莫讓桑飛燕跑出去丟人現(xiàn)眼。 桑飛燕終于崩潰了!將近十四年被捧在掌心的日子,在回府短短半年的歲月被毀得干干凈凈!她不甘心! 陷入絕望、失去理智的人是很可怕的。桑玥一向這么認為,所以,她的心情大好,猶如這碧藍的天,敞亮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心曠神怡啊。 這一日清早,楚婳直接來了一道王妃懿旨,宣桑玥覲見。 她知道,桑玥已經(jīng)無視了她的帖子,不動真格,還真“收拾”不了桑玥! 當(dāng)桑玥不疾不徐地出現(xiàn)在昭純殿時,楚婳已在主位上坐好,瞧著沒有熱氣的半杯茶水,應(yīng)是等候多時。 桑玥給楚婳行了一禮:“臣女參見王妃,王妃萬福金安。讓王妃久等,臣女萬分抱歉?!?/br> 楚婳穿著淡紫色對襟長襖,顯得凹凸有致,曼妙婀娜,純金打造的蝴蝶扣新穎別致,鏤空的圖案令蝶翼活靈活現(xiàn),仿佛隨時都要振翅而飛似的,倒是為她刻意修飾的姿容添了一分灑脫的靈氣。 只是,這位王府主母的日子如今過得著實不怎么好。慕容宸瑞過于迷戀容青瑤,已許久不踏足她的昭純殿,其實不止她,就連懷著身子的年側(cè)妃一月也見不著慕容宸瑞幾回。好在容青瑤雖恩寵正濃,卻遲遲未傳來喜訊,這或許是唯一令楚婳釋然的事了。 大抵因為這張與慕容拓有著幾分相似的臉,桑玥只用余光掃視了一眼便心生親切,即便楚婳曾不止一次地離間她和慕容拓,但說到底,楚婳投鼠忌器也好,心有不忍也罷,并未真的對她動過殺心。較之慕容歆,楚婳實在是可愛多了。 思及此處,桑玥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揚起。 楚婳單手扶了扶發(fā)髻上的流蘇,優(yōu)雅中透著一股清冷,還有一分桀驁:“誰等你了?本王妃很閑嗎?會等你?不過是比你早到一步而已?!?/br> 桑玥笑而不語,保持著屈膝垂首的姿勢。 楚婳隨手一指:“杵在那兒礙眼,還不快坐?” “是。”桑玥依言在旁側(cè)的賓位上坐好,素手輕輕地劃過扶手處,這是一張用檀香木打造的座椅,全身無一處縫隙,可見是將百年老檀木的樁挖空了雕刻而成,為了隨隨便便一把賓位椅,就浪費一根百年檀木,當(dāng)真是奢侈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