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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庶女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這打一巴掌,抹一口蜜,弄得那人的心像吊了十五桶水,七上八下的。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再讓他去赴死,他可沒那個勇氣,甚至,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絕對不會跑來京城。

    桑玥不急,她有的是時間跟他慢慢耗,可瞧他那快要凍死于一席雪光之間的模樣,貌似她不用等太久。

    桑玥選的是一個兩排假山的狹縫當口,風兒可大了,不過須臾間,那人的腳就失去了知覺,他慌了,連忙磕了個頭,顫聲道:“我說!我什么都說!還請這位小姐放我一條生路!”

    寒風挽起銀狐大氅上的絨毛,吹拂著桑玥美如璞玉的臉,她的笑容亦如那軟綿的毛一般,舒柔清淺:“你和我無冤無仇,我若想要你的命,方才袖手旁觀不就好了?我們各取所需,你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不僅送你安全離開,還會給你一筆豐厚的銀子?!?/br>
    既能活命,還能賺錢?那人怔了怔,鼓起勇氣望進桑玥幽冷如千年冰泊的眸,當撞到那陰翳得足以將他挫骨揚灰的眼神時,他打了個激靈,不照做也不行啊,會死!

    他左思右想,和盤托出:“我……我是從江南來的,在江南的桑府做賬房的管事,名叫崔有平?!?/br>
    難怪她沒見過,原來是江南府邸的下人。

    桑玥并不發(fā)問,只淡淡地道:“你能拿多少銀子,取決于你提供的消息的價值,當然,光有消息沒有憑證不足以令人信服。”她給蓮珠使了個眼色,蓮珠從寬袖的內荷包里摸出厚厚一沓子銀票,當著崔有平的面晃了晃。

    崔有平瞠目結舌,管賬的人對錢財最是敏感,他雖只掃了一眼,但立馬注意到了銀票的面值皆達千兩,那么厚一沓子,該是……該是多少銀子?天啊!眼前這位……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桑家二小姐吧?

    關于這個二小姐的傳聞,別說京城,整個江南都是沸沸揚揚,去年除夕宴。她一傾天下,轟動南越,因她的緣故,時下的閨閣女子也愛熱議陣法、國家大事,就連他的meimei也不例外。前不久,傳聞她被封為皇帝的妃子、她不想嫁、老天出動日食幫她!再近些的日子,攝政王妃的壽辰。她和慕容公子、碧洛大祭司這三人的感情糾葛幾乎是家喻戶曉。

    崔有平看桑玥的眼神變了,那跟在看一尊神沒什么區(qū)別,他扇了自己一耳光:“二小姐,我是個混球!我欺騙了許姨娘,一直找她勒索銀子!今兒我獅子大開口,她終于不堪重負,決定殺我,永絕后患!”

    能猜出她的身份,崔有平倒也不笨。桑玥笑容淺淺,眸光似柔還冷:“你欺騙她什么了?”

    崔有平低下頭:“十四年前,我們還沒下江南,有一天晚上,二老爺原本說晚上要來陪許姨娘,結果被二夫人叫走了,許姨娘一時氣憤就喝多了酒,我那時還只是一名跑腿的伙計,我給許姨娘送新做的衣柜,丫鬟們恰好不在,于是我……我一時沖動,就爬到許姨娘的床上去了?!?/br>
    講到這里,崔有平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很快,他又激動得跪走一步,仰視桑玥,急切道:“但是二小姐,我對天發(fā)誓!我什么都沒做!許姨娘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我就只……只摟著她睡了一晚,她不知道,她以為……我們那個了。”

    十四年前?桑玥清冷的眸子里笑意加深:“夏天?”

    “是?!贝抻衅交炭值貞司?。

    桑玥笑了,無比開心地笑了,崔有平沒有說完的話她已經猜到了。夏天是許姨娘懷上桑飛燕的日子,如果許姨娘與崔有平有染,那么桑飛燕可就是個孽種了。她摸了摸鬢角的秀發(fā),那里似乎殘留著慕容拓指尖的香氣,她心猿意馬了一瞬,很快回過神,對崔有平道:“你可有證據(jù)?”

    “請小姐背過身子?!?/br>
    桑玥轉身,崔有平扯掉腰帶,解開棉服的扣子,從最里層掏出一個紅色肚兜和白色帕子,再將衣衫整理好,道:“二小姐,好了,”

    待桑玥再次轉身,他已將濕得滴水的肚兜和帕子雙手呈上,蓮珠接過,打開一看,帕子上面繡了許姨娘的閨名“嬌”,那花色與肚兜上的一致,赫然是多年前京城流行過的并蒂蓮,她在五姨娘的舊衣物中見過?,F(xiàn)如今,貴婦名媛極少繡制并蒂蓮了,多嫌老氣。

    桑玥淡雅似蓮地邁了個步子,一陣香風拂過,與她陰翳得似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笑同時襲上崔有平的神志:“你怎么能對我撒謊呢,崔有平?”

    崔有平脊背發(fā)涼,二小姐笑起來真美、真毒!“我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言!”

    桑玥手肘支著手背,雙指捏上尖尖的下顎,踱了幾個步子,道:“你啊,明明就與許姨娘有了夫妻之實,你多年來無怨無悔地追隨我二叔、兢兢業(yè)業(yè)地cao持江南府邸的事,就是為了日日能見到你們的女兒飛燕啊?!?/br>
    崔有平身子陡然一晃,他……他的確是這么威脅許姨娘的,可那只是威脅,不是真的!“二……二小姐……我……我沒有……”

    桑玥狀似惋惜地嘆了口氣:“既然你非要撒謊,那么就怪不得我心狠了,蓮珠。”

    “小姐。”

    “白救了他一遭,還遣了那么多銀子給小廝,到頭來盡給我扯謊,在他死之前,我怎么也得撈點利息,我瞧他凍僵了根本動彈不得,你去挖了他的心和肝,我拿去喂小慕兒?!币鈶B(tài)閑閑地說完,桑玥把腰間的匕首遞給蓮珠。

    “是,小姐!”蓮珠壓住心底的慌亂,將匕首拔出鞘,二話不說就捅進了崔有平的肚子。

    “啊——”崔有平痛呼,奈何雙腿被凍得失去知覺,半點兒挪不動,雙手也反應過慢,就眼睜睜地瞧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劇痛來襲,他的五官緊緊地扭成了一團。偏這時,桑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忙改了口,“我說!我說!桑飛燕是我和許姨娘的孩子!我們茍合許多年了!”

    桑玥拍了拍銀狐氅衣上并不存在的粉塵,也拍去了眼底最后一抹寒涼:“你有婚配嗎?家中還有何人?”

    崔有平不明所以,愣了愣,據(jù)實相告:“家里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十歲稚兒、五歲小女,一妻三妾?!?/br>
    那就不存在“不舉”這一說了,她可不愿意像大夫人那樣,弄了半天,那駱慶原是個廢人。

    “蓮珠,這兒交給你了?!?/br>
    桑玥幽幽說完,帶著茉莉前往了福壽院。從茉莉口里得知,丁香稱病一整日,閉門歇息,茉莉想去送點吃的,丁香只讓她放在門口,并不讓其入內,但除此之外,丁香并無其它異常。

    福壽院內的正廳內,滕氏剛用藥水洗了頭、泡了澡,又讓劉mama和穎雪給她渾身涂滿怪味熏天的藥膏,身上的癢才勉強止住了。但偶不經意地動動,衣衫劃過患處,又會癢得撓心撓肺。

    她穿著醬色長襖,緞面用銀線繡了飄飛的玉如嬌,與她慘白的臉色相映生輝,憑添了幾分蕭瑟之感。她墨發(fā)輕挽于腦后,向來喜歡繁復首飾的她今日只戴了根無墜子的銀簪。

    劉mama和穎雪恭敬地分立于滕氏兩側,眼觀鼻、鼻觀心,伺候滕氏多年,她們曉得怎樣做才不至于被殃及魚池。

    韓玉穿一件寶藍色斜襟短襖,內襯白色羅裙,可能近段時間與桑楚青的關系不甚良好,導致滕氏對她冷淡了許多,因而她的臉色也不大好,甚至秋波雙眸間流轉著懨懨之色,看著令人心疼。桑飛燕貼心地遞過一杯熱茶,不敢言語,只得報以一個微微的討好的笑。

    桑飛燕有著自己的打算,她長期住在許姨娘的院子也不是個事兒,正兒八經的主子總跟姨娘在一塊兒,免不得自降身份。所以這回,她可是卯足勁兒地討好韓玉,誓要搬回自己的院子。她此次的穿戴樸素大方,白色繡粉桃束腰長襖,襯得肌膚水嫩光澤又不顯招搖,墨發(fā)挽了個百合髻,簪一支鑲東珠銀簪,配那小巧精致的五官,端的是清秀絕倫。

    久違的大姨娘坐在滕氏的下首處,用勺子攪動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每每滕氏身體抱恙,都會喚她服侍。尤其她重新得了協(xié)理中饋的權力,往福壽院跑的次數(shù)越發(fā)勤便了。

    桑玥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副波云詭異的畫面,每個人都各付心思,臉上卻都掛著從容和藹的笑。韓玉巴不得大姨娘早點倒臺,她好獨攬大權;大姨娘巴不得韓玉和桑楚青早些回江南,她和滕氏好盡早將桑玄夜扶上世子之位;滕氏原本因著桑楚青的關系頗為贊賞韓玉這個兒媳,韓玉卻抓著中饋大權不放,倒?jié)u漸成了她的眼中釘;桑飛燕無非是想討好滕氏討好韓玉,多幾個出席公眾場合的機會以便接近慕容耀,當然,那是在桑玥進門之前。從桑玥買過門檻的那一刻起,桑飛燕的眸光就跳動著灼熱得似要焚天滅地的鋒芒。

    呵,慕容歆許了桑飛燕不少好處吧,所以才挑撥得桑飛燕處處跟她作對!

    “玥兒見過祖母、見過嬸娘?!鄙+h規(guī)矩地行了一禮。

    滕氏抬手欲摸發(fā)髻上的珠花,陡然發(fā)現(xiàn)除了銀簪她竟再沒佩戴任何首飾,不由地惱怒,剛才真是氣昏了頭,所以連裝扮都簡略了。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你還知道我是你祖母嗎?”

    桑玥心里冷笑,克母克姊的傳言過去已久,滕氏而今恨她一來是錯以為她害了滕氏,二來,估計是在氣憤她抱走了桑玄安,此刻竟空手而歸了。

    “你給我跪下!”滕氏拍桌厲害,“你個不肖子孫!沒克死我,就想著法兒地折磨我!你為了讓桑玄安能養(yǎng)在五姨娘的院子,故意把我整病了,是不是?”

    桑玥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瞇了一下,好吧,她承認,這兩件事發(fā)生得過于巧合了。是誰在她瞌睡時遞了個枕頭呢?她剛剛真的想把滕氏弄病來著。

    ☆、【第一百零一章】撕爛你的美人皮

    桑玥依言跪下,以泰然自若的目光與滕氏對視,嘴角掛著合宜的微笑:“祖母,這話說的我太冤枉了,我怎么會為了將玄安抱給五姨娘去養(yǎng)就出此下策陷害您呢?畢竟,照看兩個孩子是挺累的,祖母當初就是存的這份慈悲之心才與五姨娘一人帶著一個,我心疼祖母,也心疼五姨娘。”

    滕氏原以為桑玥會翻過天去,哪知讓她跪她就跪,一番話講得滴水不漏,態(tài)度也恭順誠懇,這倒讓滕氏不好繼續(xù)發(fā)火。

    劉mama趕緊遞過一杯滕氏最愛喝的音韻茶,滕氏端過,用杯蓋撥了撥飄散于溫水中的墨綠色茶葉,再好的茶葉入水還不是軟綿得如絮如萍,甭管外面有多少達官貴人心儀桑玥,只要在定國公府內,桑玥就得聽她的。一念至此,滕氏抿了一口茶,語氣好了一分,言辭犀利不變:“你是我心坎兒上的孫女兒,我自問待你不薄,你送我一床有跳蚤的棉被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當真……一點私心都沒有?”

    滕氏心里仍舊認為桑玥是兇手,目的就是為了將桑玄安抱走,如今她得了這個病,莫說她了,就是整個內院的人都要施藥三日,桑玄安自然不可能留在福壽院。

    大姨娘將涼得差不多的藥遞到滕氏面前,討好地笑著:“老夫人,婢子伺候您喝藥。”

    大姨娘一勺一勺地喂滕氏喝完,又遞過帕子給滕氏擦了嘴,才將藥碗遞給穎雪端走,自己則行至滕氏的左側站好,坐,她是萬萬不敢的。

    桑飛燕睜大煙波浩渺的眸子,露出一副心痛的樣子:“祖母,我相信二jiejie不會做這樣的事,或許,只是縫制被褥的下人手腳不干凈,惹了跳蚤,畢竟被褥不是二jiejie親手縫制的,是貴叔鋪子里送來的?!?/br>
    喲!桑飛燕,從前倒是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點兒商業(yè)頭腦,曉得把臟水往貴叔鋪子里潑一瓢。

    今天桑玥要是為了逃罪將責任推給貴叔,明日各種詆毀言論就該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了。桑飛燕想學韓玲萱?不,或者韓玲萱去鋪子里搗亂的主意就是桑飛燕旁敲側擊的。

    桑玥并不外露心中所想,淡雅地抬眸:“祖母,被子是做好了拿到棠梨院的,我給您和五姨娘一人送了一床,五姨娘蓋了沒事,想必您這被褥中的跳蚤不是來自貴叔的鋪子?!?/br>
    “?。侩y道是有人事后刻意陷害祖母嗎?天??!祖母向來待人寬厚,究竟是誰心腸這么歹毒要陷害祖母?”

    桑飛燕掩面驚呼,秋水翦瞳中波光盈盈,桑玥從中讀到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不由地心里冷笑,賊喊捉賊的戲碼演得可真好,說來說去,不就是要引領祖母將矛頭對準她和五姨娘么?

    滕氏的一雙老眸暗沉無光,思前想后,始終覺得桑玥的嫌疑最大,若韓珍還在世,她定會懷疑韓珍才是幕后黑手,因為她與韓珍明里暗里交了不知幾回手??裳巯庐敿业氖琼n玉,韓玉害了她又能有什么好處?定國公是桑楚沐,明年桑楚沐娶個續(xù)弦,按照規(guī)矩,掌家的絕不再是韓玉,所以,韓玉不僅不能害她,反而應該想著法兒地讓她活得好好的,這樣,即便桑楚沐娶了妻子,有她壓著,規(guī)矩還是可以改改的。

    韓玉略微蒼白的唇瓣抿了抿,溫婉地道:“婆母,興許真的是哪個下人不干凈惹的,我相信玥兒沒膽子陷害自己的祖母,她畢竟才十四歲,玥兒這孩子,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從前大嫂和柔兒在世時,總冤枉她,好在每次玥兒都能化險為夷,公道自在人心,玥兒是什么樣的品性,您心里最清楚,誤會了玥兒,讓遠在洛邑的大哥如何安心呢?”

    桑玥狐疑的目光自韓玉略微蒼白的面色上流轉而過,很快,歸于平靜。

    滕氏的臉子越發(fā)沉了,韓珍和桑柔屢次陷害桑玥,為什么桑玥就是沒事呢?說明什么?說明這丫頭的心機城府不是一般地深!從前她并未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如今火燒著了自己,她方才警覺。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一個姨娘生的女兒,憑什么能讓桑楚沐疼進了骨子里?不僅桑楚沐,就連桑玄夜都對她好過頭了,這……絕非好事!

    桑玥哪里不知滕氏的想法?滕氏偏袒弱者,忌諱強者,這就是滕氏從前一直容不得大夫人的緣故,滕氏之所以對她好,一分是祖孫情分,一分是她的示弱討好,兩分是給父親面子,其余的可全都是在拿她磨著大夫人。大夫人死后,她一躍成為府里最風光的主子,強烈的對比和蓄意挑唆下,滕氏看她順眼,才怪。

    滕氏將茶盞重重地丟在桌上,瓷器碰撞,濺起了一片水花:“那就查!但凡接觸過被子的下人,統(tǒng)統(tǒng)給我嚴刑拷打!”

    桑玥微笑著道:“祖母是要一口氣將我院子里的人打個干凈嗎?”

    “祖母!”桑玄夜不知何時跨入了正廳,他先給滕氏見了禮,爾后無比驚訝地問道,“祖母,玥兒犯了什么錯,您要她徒膝跪在冰涼的地板上?”

    “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tài)度?”桑楚沐對桑玥的心疼狠狠地戳著滕氏的心,她花白的眉毛擰了擰,沉聲道:“她為了讓桑玄安住進五姨娘的院子,竟然給我送來塞了跳蚤的被子,想讓我被咬死嗎?”

    桑玄夜是個人精,在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失態(tài)之后,趕緊走到滕氏的身側,拉過滕氏的胳膊,極盡親昵和擔憂,道:“那祖母現(xiàn)在可好些了?”

    滕氏心頭一軟,給劉mama使了個眼色,劉mama搬來一個凳子,桑玄夜坐在滕氏的旁邊,依舊挽著滕氏的胳膊,語含三分討好、三分輕哄:“祖母,你好些了沒?我擔心著呢。”

    滕氏被這么一哄,神色稍作緩和:“擦了藥,過幾日應該就沒事了,你安心準備明年的春試,內宅的事別跟著瞎摻和。”

    劉mama福著身子道:“老夫人,二小姐院子里的下人還要一個一個嚴刑拷打嗎?”

    滕氏將桑玄夜有些冰冷的手握住,正要下達命令,門口的丫鬟給劉mama打了個手勢,劉mama征求滕氏的同意后,跑到門外一看,來人竟是冬茹,冬茹前不久調去了桑玥的院子做一等丫鬟,平日里灑掃外屋和養(yǎng)花,順帶著監(jiān)視棠梨院的情況。冬茹悄聲對劉mama講了幾句,劉mama臉色大變,拍了拍大腿,恨鐵不成鋼地啐了一口,遣走冬茹后,返回正廳。

    劉mama硬著頭皮道:“啟稟老夫人,二小姐院子里的丁香病了,窩在房里一整天,也不知在做些什么?!?/br>
    桑玄夜和大姨娘面面相覷,滕氏淡漠而夾雜了一絲慍怒的眸光掃過桑玥平淡無波的臉,冷聲道:“把丁香帶上來!”

    丁香進來時,顯得十分狼狽,穿一件粉紅色比甲短襖,白色棉褲,發(fā)髻有些蓬亂,手背和脖子處均有不同程度的抓痕,走路的樣子扭扭捏捏,手總不自覺地就想往哪兒撓似的。她跪下給滕氏行了個禮:“奴婢見過老夫人?!眲傉f完,手就忍不住在肚子上抓了一把。

    眾人詫異了,丁香是老夫人院子里出來的人,按理說是個挺講規(guī)矩的,不應當出現(xiàn)如此不雅的舉止。

    滕氏蹙眉:“你哪里不舒服?扭扭捏捏成何體統(tǒng)?”

    丁香邊說邊撓著手背:“回老夫人的話,奴婢……奴婢身上癢得很?!?/br>
    “癢?難不成你也遭了跳蚤?”桑飛燕忍不住插了句嘴,完后意識到自己逾越了,起身給滕氏行禮賠罪。

    滕氏壓了壓手,示意桑飛燕坐下,奇怪地打量著丁香:“劉mama,去檢查一下她的身上有沒有跳蚤,注意點兒,別自個兒染上了?!?/br>
    “是。”

    丁香聞言身子就是一顫,趕緊伏在地,劉mama用帕子包住手,挑開丁香的發(fā)絲,撥弄了幾下,看到那蠕動的黑蟲子時,一股惡寒自腳底升騰,蔓延到四肢百?。骸袄戏蛉耍拇_是遭了跳蚤?!?/br>
    老夫人和丁香同時遭了跳蚤,證據(jù)太明顯了!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奴婢!枉我那么多年提拔你、教導你,你竟然對我下毒手!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這含沙射影的話明顯至極,桑飛燕好整以暇地欣賞著桑玥的神色,然期盼著的驚慌并未出現(xiàn)。

    “說!你為什么要害我?”滕氏氣得掄起茶杯就朝丁香砸了過去,熱水潑了她一身,她動也不敢動,伏著的身子瑟瑟發(fā)抖。

    “丁香,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陷害我祖母!”桑玄夜怒目而視。

    丁香顫顫巍巍道:“奴婢……不是奴婢干的……奴婢……”

    丁香支支吾吾的樣子著實令人起疑,韓玉慢條斯理,語氣和善地問了句:“丁香你莫怕,知道什么盡管說出來,如今府里除福壽院的人之外,就你身上突然跳蚤,這日子又剛好吻合,說你是無辜的,怕是不能令眾人信服,你要是有苦衷,也別瞞著,老夫人明朝秋毫,孰是孰非,一眼就能辯明,你撒謊也沒用?!?/br>
    “這……”丁香遲疑了。

    桑玥冷冷地剜了丁香一眼,閉唇不語。

    “丁香,你有苦衷,就趕緊說,你不說出真相,害得二jiejie跟你一同遭殃?!鄙ow燕落井下石,硬是給桑玥扣了頂幕后黑手的帽子。

    桑玄夜面色鐵青:“四妹,你含沙射影的是在誤導大家認為二妹是兇手嗎?”

    桑飛燕急忙起身一福,淚珠子掉了下來:“大哥,我沒有,我是希望查清此事,還棠梨院的人一個清白,畢竟丁香是二jiejie的丫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