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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庶女在線閱讀 - 第84節(jié)

第84節(jié)

    裴浩然眸光暗沉了幾許,端起茶一飲而盡。

    桑柔睫毛輕顫,道:“所以,如果裴公子想要抱得美人歸,就要搶占先機。”

    裴浩然苦澀地笑了,只是那雙眸幽暗深邃,望不見底:“桑小姐這玩笑越開越大,我有自知之明,不會亂攀高枝。”

    “誒——”桑柔搖搖頭,“裴公子此言差矣,你能與玲萱表姐定下親事,又為何不能娶了桑玥?莫不是她一個庶女還比不上丞相府的嫡出千金?”

    裴浩然詫異地望著她,她又笑道:“裴公子與我也算是好友,你的為人品性我很欣賞,將meimei交給你我是再放心不過了?!?/br>
    “桑小姐……”

    “但凡為我meimei好的,我都會不遺余力去做。裴公子只管放心,等著納一房美嬌娘回去吧?!?/br>
    她說的是納,不是娶!

    桑柔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幾個月的陰霾一掃而空,只要桑玥成為裴浩然的妾室,那么就永遠(yuǎn)抬不起頭來了!而且以韓玲萱善妒的性子,不和桑玥拼個你死我活才怪!

    碧波中,桑玥如仙,摘一個蓮蓬,拋至船艙。蓮珠一邊為她打傘遮陽,一邊小心提防著她會弄翻船只。

    劃船的不是別人,正是丁香的弟弟丁山。

    丁山今年十六,膚色古銅,身形健碩,五官明朗,整個人兒的精氣神與年前相比有天壤之別。

    “二小姐,慕容世子將逃難的百姓拒之城門外,并下令射殺,引起城內(nèi)居民暴動,朝中準(zhǔn)備派一位副將前去監(jiān)軍,選中了我們軍營的曹將軍,曹將軍又選了我做跟班兒,盡管只提提鞋、倒倒夜壺,但起碼我能近他的身?!?/br>
    桑玥又摘了一個蓮蓬,這回卻不拋了,放在手中把玩。慕容錦不像是那種置萬名于水火的人,此事蹊蹺。而丁山口中的曹將軍原名曹季恒,早年隨父親征戰(zhàn)四方,雷厲風(fēng)行,鐵血手腕。此人,沖鋒陷陣絕對是個高手,但做監(jiān)軍么……貌似欠了些溝通的技巧。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所謂的難民和暴動之人是出自慕容歆的手筆,可父親麾下良將眾多,心機深沉如孟闕、隱忍和善如馮洲,為何派了個脾氣火爆的曹季恒前去?慕容歆不怕曹季恒被慕容錦玩弄得連渣都不剩下?

    苦思無果,桑玥暫時將疑惑放在一旁,對丁山溫和道:“你不怕慕容拓說你泄漏軍事機密?”

    丁山無比正經(jīng)道:“慕容公子說了,沒有二小姐,他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進(jìn)軍營前他就并逼著我發(fā)誓,以后只忠于二小姐一人!”

    桑玥的指腹摸上莖上的小刺,垂眸不語。或許,慕容拓從一開始就洞悉了她的心思,才故意將丁山送進(jìn)了軍營。

    她的心情有些復(fù)雜,嘆了口氣,道:“到了洛邑,時刻關(guān)注曹季恒和慕容錦的動向,七彩鳥你一并帶去吧,好傳遞消息?!?/br>
    “是!”

    ……

    桑玥上岸后去看望了五姨娘,她如今已有七個月的身孕,進(jìn)入了關(guān)鍵時期。她穿著一件藕色絲質(zhì)寬袍,腹部高高隆起,臉頰豐腴,氣色紅潤,坐在數(shù)下的藤椅上乘涼。

    韓玉一襲寶藍(lán)色對襟華服,內(nèi)襯一件棉質(zhì)百褶裙,墨發(fā)斜斜地挽了個單髻,用一支翡翠簪子固定。大概是常年服侍桑楚青的緣故,連帶著她的身上也有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她雙頰如玉,只是少了一分紅艷,淡淡的,倒叫人生憐。而此時她說的話,的確令五姨娘心懷悲憫。

    “五姨娘,你說算上十年前不小心流產(chǎn)的那一胎,你都三度有孕了。”而她,十?dāng)?shù)年如一日,肚子遲遲不見動靜。

    五姨娘心里暗嘆,是二老爺身子太弱,除了許姨娘有幸誕下桑飛燕,二夫人和其余的姨娘們都不曾有子嗣福分。她微微一笑,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說起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感激你,要不是你及時制止了我,我或許已將那碗補湯喝完,后果或許不只滑胎,就連命也沒了?!?/br>
    韓玉的眉宇間染了幾分惆悵:“舉手之勞,我碰上了,便不好坐視不理,將心比心,懷個孩子多不容易,可我終究晚了一步。大嫂也是過分了些,誰人懷孕她都容不得,尤其大夫診斷你懷的是兒子,她就更視你為眼中釘了。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和八姨娘,莫不都是因此而喪生,我心里明白,但她不僅是我大嫂,更是我堂姐,丞相府十年養(yǎng)育之恩,我不能不報?!?/br>
    “我懂?!?/br>
    韓玉將團(tuán)扇放在一旁,面露憂色:“你可曾怪過我,不讓你揭發(fā)大嫂?”

    “怎么沒怪過呢?畢竟那是我的第……”五姨娘頓了頓,苦澀一笑,“已經(jīng)成型的男胎。兒子是個終身依靠,不是?但如今細(xì)細(xì)想來,你阻止我去盲目告發(fā)大夫人,其實是救了我一命。我哪里……斗得過她?”

    “大嫂的確是個厲害的,不過……唉!也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她在丞相府過得也不怎么舒心。”韓玉搖了搖手里的團(tuán)扇,一股香風(fēng)撲鼻,配合著房里消暑的冰塊,令人心曠神怡。

    五姨娘并不接她的話,將手里的絡(luò)子打完,再系上一個繁花結(jié),將荷包放入一旁的繡籃里。韓玉眼尖兒地瞅見那個荷包和繡籃里的衣角,笑了笑:“身子這么沉了還給玥兒做衣衫?不覺得累?”

    “嗯,”五姨娘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還好,不累。”

    韓玉又羨慕了片刻,道:“我瞧著玥兒這孩子膽識心機都非尋常閨閣女子可比,你的下半輩子有望呢。哪像我,一生無子無女,飛燕自幼養(yǎng)在我膝下,可偏她是名女子?!?/br>
    五姨娘寬慰道:“招個佳婿上門,一樣多孫多福?!鲍h兒是女子,可哪樣輸給男兒?不過這話,她可不好意思說,怕又刺激到韓玉。

    韓玉繼續(xù)搖著手里的扇子,臉色卻沉了一分:“你別看飛燕知書達(dá)理、謹(jǐn)小慎微,骨子里啊,跟他父親一樣,傲得很,尋常男子斷然入不得她的眼,可身份尊貴的又不愿入贅?!苯舆B嘆了幾聲,仿佛意識到自己言行有失,笑了笑,“我掏心窩子跟你講的話,你可得保密了,傳回二老爺耳中,非氣得下不來床,他是個寶貝女兒的,畢竟飛燕是獨苗?!?/br>
    “我知道?!蔽逡棠锬闷鹨粔K紅棗糕吃了幾口,又聽得韓玉兩眼放光道,“五姨娘,要是……我說要是你生的是個兒子,你愿意將他過繼到二老爺名下嗎?他將成為我和老爺唯一的兒子,而且是嫡子,以后將繼承老爺和我名下的家業(yè)。”

    五姨娘的手一顫,放下糕點,喝了些溫水潤喉,道:“老爺膝下的兒子本就不多,老爺怕是不會同意。”

    韓玉笑嘆道:“我就隨口說說,你別往心里去。時候不早了,玥兒該來看你了,還是別讓人知道我們關(guān)系太親近,傳回丞相府,我又得受頓嘮叨?!?/br>
    最毒辣的日頭已過,一路自湖邊走來,微風(fēng)陣陣,攜了幾絲清涼,只是蟬鳴蛙叫實在厲害,此起彼伏,令人心生煩躁。

    桑玥從右邊的小路走到五姨娘的院子時,韓玉剛剛消失在左邊的道路上。桑玥蹙了蹙眉,淡淡看了韓玉一眼,進(jìn)了五姨娘的房。

    “娘,二夫人來過?”桑玥打了簾子進(jìn)去,將蓮蓬放到桌上。紅玉奉上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又往屋里添了盆冰塊,這才端了一碗酸梅湯出去給連珠。紅玉知道,二小姐待蓮珠親厚,但凡好東西都會給她賞上一點。

    “老夫人讓她帶了些新鮮的蜜瓜過來?!蔽逡棠镆皇掷^桑玥在旁側(cè)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掏出帕子給桑玥擦去額角的汗珠,似責(zé)備還寵溺道:“你這孩子,大熱天的,又跑去摘蓮蓬,曬黑了不美了可怎么辦?”

    “娘還怕我沒人要?”桑玥慢慢喝著酸梅湯。

    五姨娘笑出了聲:“我是怕想娶你的人太多,個個提著十里紅妝,你不知該選誰的?!?/br>
    桑玥偏頭一笑:“十里紅妝?哪會那么夸張?嫁公主也么那般聲勢浩大吧!”

    五姨娘難得任性地哼了聲:“那人若沒此番誠意,你就不嫁?!?/br>
    “娘,你說的煞有其事,難不成父親已給我相了夫家?”

    “下個月滿十四,合該給你相夫家,省得你整日亂跑,這里玩那里玩,還cao心cao到貴叔的鋪子里,一個閨閣千金,拋頭露面的,總是不雅。況且,路上人多,我怕你出意外?!?/br>
    “意外不會的,每次不都有子歸跟著呢!我去鋪子里就點點貨,算算賬,都是在后堂,哪有娘說的拋頭露面?”貴叔的鋪子已經(jīng)擴建了一倍,生意不僅做進(jìn)了宮里,還做進(jìn)了好幾個大戶人家的院子,那個姓田的神秘人是誰她尚且不知,但大戶人家的生意多是曲修宜拉攏的,想必,是慕容拓授意的了。說到慕容拓,已經(jīng)許久不見他,大概是被靈慧大師困在了山上。

    “對了,娘,你方才與二夫人聊些什么?我進(jìn)來時見你有些不太高興?!?/br>
    五姨娘知道這孩子心細(xì)如塵,瞞是瞞不住的,遂直言相告:“二夫人開玩笑問如果我生了兒子,愿不愿意過繼給她和二老爺?雖然明白她是開玩笑,我這心里還是煩悶了一會兒?!?/br>
    “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將弟弟從你身邊搶走。”話雖如此,桑玥疑惑的卻不是韓玉所提之事,而是她將這些話講出口的動機。按理說,五姨娘只是個妾室,能不能撫養(yǎng)孩子還兩說,斷不可能為孩子的將來做任何決定。韓玉若真想要這個孩子,為何不直接去找父親呢?難道,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話?

    用過晚膳后,桑玥又陪五姨娘散步消食,直到月上半空,繁星朗朗,她才帶著蓮珠回往棠梨院。

    剛剛經(jīng)過湖邊,行至一處茂密的林子前,一道紫色身影自旁側(cè)竄去,將桑玥抱了個滿懷。

    蓮珠大驚,掄起拳頭朝那登徒子砸了過去:“什么人?竟敢侵犯我家小姐?”這個人肯定不是慕容公子,因為慕容公子從不穿紫色的衣服!也不敢對小姐這般放肆!

    那人揮筆一震,將蓮珠震出一丈開外,撞上了后方的石山,蓮珠脊背一痛,噴出一口鮮血。

    “殿下,這是你回京城送給臣女的見面禮嗎?毆打臣女的丫鬟?”桑玥推開慕容耀,撣了撣被他碰過的地方。

    “兩個月不見,脾氣還是那么大?!蹦饺菀碳t的薄唇勾起一個魅惑的弧度,桃花眼似偷了漫天的星光,璀璨奪目。

    桑玥垂眸,給他行了一禮:“臣女見過靖王殿下。”

    蓮珠還想過來,桑玥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動。

    慕容耀剛下馬車,尚未回靖王府,就先來看她,可她倒好,擺了副冷冰冰的臉孔。他斜倚在一旁的梧桐樹上,似流瀉了一地的慵懶,月光自斑駁的樹葉投射而下,搖曳生姿時亦帶了些漫不經(jīng)心。

    其實,他只是累了,但又真的,很想見她。

    他調(diào)侃道:“小玥玥,想不想耀哥哥?”

    桑玥笑容淺淺,語氣淡淡:“殿下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歇息,要是不累,就同臣女聊聊此番南下的收獲。”

    慕容耀的心里吃味兒,吐出口的話也酸得人牙疼:“你跟慕容拓在一起也只談公事?如今定國公府都跟攝政王府撕破臉了,你還跟他來往做什么?”

    就在一個月前,南下暴動一事被鬧上朝堂,慕容歆難捱眾壓,桑楚沐最終跳出攝政王的陣營,出面維護(hù)慕容耀,并拉動了好幾個潛藏于暗處的力量。如此一來,雙方對立的局勢更加緊張了。

    桑玥笑意加深,語氣漸冷:“難怪殿下在江南會遇到諸多險阻,原來是沒將全部心思放在治水上。我竟不知殿下人不在京城,還留了雙眼睛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殿下可不要因小失大。”

    慕容耀雙指捏著弧度優(yōu)美的下巴,笑得優(yōu)雅,優(yōu)雅里又透了一分邪肆:“失去你才是真正的因小失大?!?/br>
    “呵,”桑玥嗤然一笑,“殿下夠直白,那臣女也就不跟殿下繞彎子了。殿下看重的未必是臣女這個人,而是臣女背后的大周姚家吧!且不論這種帶了利益的姻親本就不為臣女所接受,單單臣女對殿下,亦無男女之情?!?/br>
    “姚家?五姨娘?”慕容耀笑得意味深長,“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我們從小青梅竹馬的情分難不成還是假的?”

    原本她只是隨意試探,沒想到慕容耀那么輕易就承認(rèn)了,他果真知曉五姨娘的真實身份。思及此處,她的眸光冰冷如一泓寒潭,而這寒潭又仿佛結(jié)了層冰,將一切慕容耀的示好隔絕在外:“殿下,臣女一開始就說過,臣女襄助殿下僅僅因為臣女別無選擇,并非臣女對殿下有任何男女情愛。臣女是認(rèn)真的,還請殿下莫要再提與之相關(guān)的事?!?/br>
    反正你遲早是我的!慕容耀的桃花眼瞇成兩道美妙的弧線,柔聲道:“你從前總讓我遠(yuǎn)離裴浩然,可如今我倒是覺得你應(yīng)該遠(yuǎn)離慕容拓?!?/br>
    “臣女與誰交往是臣女的私事,與殿下無關(guān)。如果殿下覺得臣女給你的建議是一種束縛,那么從此刻起,臣女絕不插手殿下的任何政務(wù)!”

    淡淡說完,桑玥轉(zhuǎn)身朝棠梨院的方向而去。慕容耀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沉聲道:“玥兒,我是為你好。不管是你利用他,還是他利用你,這都不是我所樂見的。我早提醒過你,不要喜歡上他!”

    說著,慕容耀的手往下滑,一直握住桑玥的,強行與她十指相扣。

    桑玥掙扎無果,索性不作徒勞,嘆道:“殿下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很為難,我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襄助殿下究竟值不值得?”

    “玥兒,你為了他,都要背棄養(yǎng)育你多年的父親了嗎?這幾個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上次你還口口聲聲說不喜歡他,為何這次你不否認(rèn)了?你別忘了,你的親事是由桑將軍做主,你和他……絕不可能走到一起!”

    “我承認(rèn)或者否認(rèn)沒有任何意義,我明確地告訴殿下,不要企圖通過親事來牽制我!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拿親事來要挾我!”

    慕容耀見桑玥真的怒了,松開她的手,擢住她的雙肩,望進(jìn)她疏離的眸,打出一張溫情牌:“玥兒,想想小時候我們一起經(jīng)歷的,你說過長大了要做我的皇子妃!”

    假山后,一道墨色身影倏然顫了一下,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閃過極冷極危險的鋒芒……

    ☆、【第八十四章】再遇謫仙美人

    做他的皇子妃?她有說過嗎?就算說過估計也只是一句玩笑話。當(dāng)時她才多大?五歲、六歲的樣子,兒時戲言豈可當(dāng)真?

    桑玥搖搖頭,慕容耀喜歡的不是她的心,至少不完全是。如果五姨娘不是姚家的千金,手中沒有姚家唯一的祖?zhèn)饔衽?,慕容耀或許不會對她志在必得。大周和南越的形勢緊張歸緊張,卻從未像與北齊那般發(fā)動過任何戰(zhàn)爭,至多就是局限了一些貿(mào)易和政治上的往來?;蛟S有一天,南越和大周會重修于好,屆時,她和五姨娘的用處就大了。

    前世的記憶中,與慕容耀有婚約的人是桑柔,但因為謀朝篡位,導(dǎo)致局勢緊張,二人的親事一拖再拖,直到慕容耀與裴浩然一同狩獵,不幸身亡,這樁婚約方才作罷。沒出閣就克死了未婚夫,街頭小巷、深宅大院莫不都在談?wù)摱▏牡臻L女是個克夫的命,克的還是真龍之子,如此,還有誰敢上門提親?難道他們比龍子的命還硬?于是,桑柔在閨中待至二十四歲,直到裴浩然求娶她做平妻,才算有了歸宿。

    當(dāng)時,裴浩然已是朝中的從一品大員,位極人臣,又建立了赫赫戰(zhàn)功,而因慕容耀一事被奪了所有兵權(quán)的父親根本壓他不下,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向攝政王請旨,娶桑柔為平妻!

    如今想來,慕容耀的死,克夫之命的廣泛傳播,大抵都是裴浩然的手筆。裴浩然想得到一個人,還真是會不擇手段!桑玥只希望,慕容耀不要受了裴浩然的影響行事踏錯。她有自己的底線,誰觸碰了都不行,這底線就是她的終身大事。沒有人能左右她的姻緣,她不想嫁,皇上下旨,也不嫁!

    “殿下,臣女累了,真的要歇息了,你請自便吧?!鄙+h簡單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轉(zhuǎn)身,不帶一絲拖沓。

    “我送你回棠梨院?!?/br>
    桑玥扶額,不理會慕容耀,兀自前行。慕容耀追上她的步子,與她并肩,共享長夜漫漫。

    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落在小路上處仿佛交疊重合,親密無間。

    蓮珠邁步跟上,經(jīng)過假山時隨意瞟了一眼,驚呼出聲:“慕容公子?”

    糟糕糟糕!慕容公子什么時候來的?他又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該不會就此誤會小姐和靖王殿下的關(guān)系了吧?

    慕容拓卻是不理會她的萬般詫異,甩了瓶丹藥給她,爾后匆匆沒入了夜色之中。

    蓮珠打開瓶塞,一股濃郁的清香撲鼻,這是……給她的?她捂住胸口,骨頭快要散架了似的。她又看向逐漸消失在小路盡頭的一對身影,哀嘆連連,唉!桃花太多了貌似也不好啊。

    一路上,慕容耀將江南的所見所聞大致講述了一遍。居民已大多遷至中上游,實在有十?dāng)?shù)戶不愿挪窩的,也按照桑玥提出的建議簽署了協(xié)議,表示生死由天,與朝廷無關(guān),并配送了上好的船只和寬木,以供救急。

    裴家開的紡織作坊和陶瓷作坊人滿為患,無奈之下,只得往旁邊的縣城發(fā)展,又多建了十來個作坊才算解決了民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