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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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是想如廁。 出了子午殿,右轉(zhuǎn)經(jīng)過一片菱湖,再途徑一處曲折回廊,便到了龔房。解決了個人問題后,桑玥沿路返回,剛踏上回廊,就聽到一聲不同尋常的呼聲,緊接著是激烈的爭吵。 桑玥四下看了看,左右都是亂石嶙峋的山坡,此回廊是去子午殿的必經(jīng)之路,她想繞道絕不可能,只能耐心等待或者希望有其他的賓客前來解圍了。 “噓——纖纖,你別叫,你答應(yīng)我不叫,我就放手!” 纖纖?楚纖纖?桑玥的心怔了一下,提起裙擺悄聲走了過去。她自廊柱后探出頭,定睛一看,心中大駭,竟然是慕容慶和楚纖纖! 楚纖纖背靠著一根廊柱,慕容慶一手將她的手腕扣于身后,一手捂住她的唇。楚纖纖點點頭,慕容慶小心翼翼地松開收,但仍怕她會突然叫出聲,那只手遲遲不肯放下,就那么僵在她的臉側(cè)。 楚纖纖一臉茫然:“你想干什么?” “纖纖,你不要嫁給慕容笙,好不好?”慕容慶單手摸上了楚纖纖的臉,眸中滿含懇求。 楚纖纖頭一偏,慕容慶的手落了空。她淡然道:“秦王殿下,這是太后下旨賜的婚,你想讓寧國公府因為我的事惹來滅頂之災(zāi)嗎?” 慕容慶心中一喜:“我就知道你不是因為喜歡慕容笙才答應(yīng)嫁給他的!你放心,太后那邊,我會想辦法讓她收回成命?!?/br> “殿下,你錯了,我就是因為喜歡梁王殿下才答應(yīng)他的求親,我們兩情相悅,還請你不要無故拆散一對鴛鴦!” “你撒謊!你喜歡的人明明是我!” “殿下,你喝多了。”這里人來人往,他就不怕被人抓個把柄? “我是喝多了,但我的心是清明的。你還在因為楚蓉蓉的事怪罪我,對不對?” 楚纖纖咬唇不語。 “纖纖,我發(fā)誓,我跟楚蓉蓉只有一次!我們就越軌了一次!我真的是太想你,想要你,她穿上你的衣服,模仿你的神情和語氣,所以我才一時把持不住……纖纖我真的沒想到,就那么一次竟讓她懷了身孕……” “秦王殿下!你現(xiàn)在再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你明知蓉蓉懷了你的孩子,哪怕給她一個側(cè)妃的名分也好,可你抵死不認,最后她只能含淚悄悄打掉那個已經(jīng)成型的胎兒……”講到這里,楚纖纖的話里已經(jīng)帶了一分哭腔,“你對自己的親骨rou都能如此狠心,這樣的男人,我無法將自己的下半輩子交給你!” 桑玥的心底閃過一絲狐疑,按理說,慕容慶和楚蓉蓉已有夫妻之實,以寧國公府這樣雄厚的背景,即便楚蓉蓉是個庶女,嫁給慕容慶也能做個側(cè)妃。楚蓉蓉當初為何不直接將此事告知國公爺楚翰,而是找楚纖纖攤牌呢?離奇的是,她們二人談話時,竟然就被慕容拓給聽到了! 一念至此,桑玥忽然有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或許,楚蓉蓉的介入、慕容拓的出現(xiàn)都是楚翰刻意為之!楚翰不想讓楚纖纖嫁給慕容慶,不想通過慕容慶的關(guān)系踏上慕容耀那艘船!看來,楚翰是徹底舍棄了慕容耀這個外孫。 “纖纖,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是真的愛你!”慕容慶再也無法自已,俯身吻住了楚纖纖的紅唇。 楚纖纖拼命掙扎,奈何慕容慶早已被醉意沖昏了頭腦,將楚纖纖死死地禁錮在臂彎里,一手扣住她的頭不讓她有機會離開自己的唇瓣。 桑玥剛摸出風(fēng)影戒,又覺這個法子不妥,容易被查出。于是她撿起一塊石頭,躡手躡腳地朝二人走了過去。 慕容慶原本武功還算不錯,但他喝得酩酊大醉,又捧著軟玉香懷,警惕性頓時下降了不少。 楚纖纖看到了桑玥,瞪大眸子,桑玥給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慕容慶感覺到了楚纖纖的異樣,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她似乎目有所睹,欲回頭,楚纖纖主動送上香吻、與他糾纏。 慕容慶身子一僵,很快便沉浸在了水乳相融的甜蜜中。 桑玥屏住呼吸,來到慕容慶的身后,掄起石頭就朝他的后腦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慕容慶突然吃痛,來不及反應(yīng)便暈了,楚纖纖一把推開他,他側(cè)倒在了青石地板上。 楚纖纖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雙美眸氤氳了浩渺的煙波,睫毛顫個不停,所有的一切都在說:她方才有多害怕! 桑玥蹲下身,開始清理現(xiàn)場。慕容慶侵犯楚纖纖在先,他自己當然不會道出真相,只要給旁人一個交代就好。她將慕容慶的身子扳平,把染了血的石頭置于他的腦側(cè),又從山坡旁刮了點苔蘚涂抹在他的鞋底。做完這些,楚纖纖仍未回過神,桑玥搖了搖頭,起身往子午殿的方向而去。 “桑小姐!”當桑玥與楚纖纖擦家而過時,楚纖纖叫住了她,“今日這份情,纖纖記住了。” 明明是道謝的話,尾音卻夾雜了一絲忐忑。桑玥明白她的憂慮,淡道:“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畢竟是我傷了秦王殿下,所以你大可安心,等著做你的梁王妃?!?/br> “謝謝你?!?/br> 桑玥打算先行一步,突然,在回廊盡頭看見了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瞧穿著打扮應(yīng)該是有品階的宮女。她一把拉住楚纖纖,往回廊的另一頭跑去,躲在了一座假山后。 待看清那兩人的面向后,桑玥嘴角一勾:“楚小姐,你是不是真心想感謝我?” 楚纖纖點點頭,桑玥握了握她的手:“那經(jīng)過回廊之后,我們分頭而行?!?/br> 那兩命宮女進入龔房后,桑玥和楚纖纖飛一般地跑過了回廊,桑玥沿著湖邊回子午殿,楚纖纖抄近路,經(jīng)過一片林子往子午殿方向而去。 桑玥盡量加快步子,天上的烏云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倉促,也來與她賽跑,圓月變得忽明忽暗了起來。一陣暖風(fēng)拂過,帶了幾絲湖面的涼意,吹得人微微有些發(fā)抖。 眼看就要走到荷塘的盡頭,突然,有人從背后叫住了桑玥。 “站?。 ?/br> 桑玥非但不停下,反而加快了腳步,朝著子午殿的方向跑去。 “叫你站住,聽見沒有?” “別跟她廢話,趕緊將她綁了是正經(jīng)!” 說話間,方才的那兩命宮女就朝桑玥張牙舞爪而來。 桑玥轉(zhuǎn)身,一聲厲喝,帶著渾然天成的威壓,令那兩命宮女霎時立在了原地?!白∈?!你們想干什么?” 這兩個宮女桑玥有些印象,是與太后隨行的宮女,瞧頭頂?shù)陌l(fā)髻和首飾,貌似官職不高,至多正八品的樣子。個子高一些的宮女名叫素心,另一名叫素蘭。素心扯了扯手里的繩索,冷笑道:“奴婢們勸桑小姐還是乖乖就范吧!省得多吃一頓苦頭!” 桑玥狀似無比疑惑:“我乖乖就范什么?你們是太后身邊的人,難道太后要置我于死地?” 素心剛要開口,素蘭打了個茬兒:“素心你跟她那么多廢話干什么?本來就出來夠久的了,再磨蹭,讓上頭發(fā)現(xiàn),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上頭?她們的上頭不正是太后身邊的鄭女官嗎?依她們所言,鄭女官并不知曉此事,她們不是太后派來的! 桑玥定了定神,疾言厲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攔住我的去路!你們不知道,我是恬郡主的朋友嗎?得罪恬郡主,就等于得罪了太后!你們究竟有幾個腦袋可以砍的?我告訴你們,恬郡主發(fā)現(xiàn)我出來已久,馬上就會派人來找,你們?nèi)羰橇⒓措x開,我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素心撲哧笑出了聲:“桑小姐,我們不就來找你了么?” 素蘭用手肘戳了素心一下,瞪了她一眼,道:“叫你別廢話!待會兒還得有一頓折磨,趕緊上!” 素心和素蘭再不與桑玥多言,揚著手里的繩索朝她撲了過去! ☆、【第七十七章】 開始反目 以桑玥的身手,對付兩個宮女不在話下,況且她有暗器,令人殞命不過是眨眼間。但她堪堪忍住了,似乎在等待什么,握住風(fēng)影戒的手遲遲不見動靜。 月亮不知何時隱入了云層,周圍干凈得連一絲風(fēng)兒也沒有,桑玥的睫毛顫起詭異的節(jié)奏,大拇指悄然貼上了風(fēng)影戒。 就在素心和素蘭的繩索即將套住桑玥時,后方傳來了一聲威嚴的厲喝:“住手!” 素心和素蘭本能地就是一抖,抬頭看清來人后,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奴婢見過恬郡主!” 桑玥如釋重負,將風(fēng)影戒塞回了寬袖,隨即轉(zhuǎn)身,對來人行了一禮:“臣女見過恬郡主?!?/br> 恬郡主的目光落在兩名宮女緊握繩索的手上,面露了一分惑色和慍色:“本郡主方才瞧見你們要對桑小姐欲行不軌,究竟是誰給了你們膽子?” 兩命宮女跪伏在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桑玥眼里閃過一絲促狹,不悅地哼道:“方才這兩名宮女有意無意地透露說是恬郡主指使她們對臣女下毒手,多虧郡主來得及時,不然臣女死不瞑目,還得帶著一分對郡主的怨氣下地獄!” 恬郡主一聽,惱羞成怒,對著較近的素心就是一腳:“竟然敢污蔑本郡主?說!是誰要挑撥本郡主同桑小姐的關(guān)系?” 素心的臉上挨了一腳,下巴差點錯位,她卻連叫都不敢叫一聲,一個勁兒地發(fā)抖:“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們只是跟桑小姐開個玩笑。” “開玩笑?那你慌什么?你說不說?”恬郡主惱了,又踢了素心好幾腳, “奴婢……奴婢……” 恬郡主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在空中劃了一道優(yōu)美而刺目的弧線,尖端抵住素心的臉:“是要毀容被趕出宮,還是到太后娘娘的面前去認罪?” 素心和素蘭俱是一怔,素蘭搶了白,惶恐道:“素心不說,奴婢來說,還請郡主開恩,不要將此事告訴太后娘娘!” “少廢話!” “是!奴婢們是……是被秦王殿下收買,要將桑小姐綁起來、系上石頭,沉入湖底的!秦王殿下說,如果能殺死桑小姐最好,如果殺不死,就嫁禍給郡主,因為能使喚太后身邊的宮女的人不多,嫁禍給您的話就不會有人懷疑到殿下的頭上?!?/br> 秦王?慕容慶?桑玥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微瞇了一下,素蘭所言聽起來不無道理,經(jīng)歷上次一事,慕容慶怕是連她也一并恨上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恬郡主一眼,是不是重生后她的疑心病就重了許多? 恬郡主收回金釵,怒喝道:“你們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實在愧對太后的栽培,自己去鄭女官那兒各領(lǐng)五十大板,挨得過是你們命大,挨不過是咎由自取!” “郡主饒命啊!郡主饒命啊……”素心和素蘭拼命磕頭,五十大板下去,哪里還能活命? 恬郡主卻是不理會她們的哀嚎,挽著桑玥的手回了子午殿。 一坐下,慕容拓就過來了。 “你方才去哪兒了?恬郡主沒有為難你吧?” 桑玥淡淡倪了他一眼:“我去哪兒有必要向你匯報嗎?你離我遠遠的,恬郡主就不會為難我!”說著,她的眸光緩緩掃過女賓的其它席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慕容歆也來了此處。 慕容歆坐在攝政王妃的下首處,一襲白衣,袖口和裙擺點翠幾朵淡藍色水紋,越發(fā)襯得她冰肌玉骨,雪顏花容,冷冷的氣息幾乎蔓延了大半個殿堂。她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仿佛她看的不是歡歌熱舞,而是一片白雪茫茫。 禮儀規(guī)矩擺在那兒,慕容歆再不樂意,仍是給幾位長輩敬了酒。不過,她最先敬的不是太后,而是身旁的攝政王妃。 “比起皇嬸,我更愿意叫你姨母。” 攝政王妃想起了過世的皇后,心里一陣酸楚,面色卻和藹如常:“歆兒,你還在怪罪你皇叔?” 慕容歆的唇碰了碰茶杯,道:“你說姨父啊,我當然怪他。他博取父皇的信任做了攝政王,按理說,我父皇駕崩后,姨夫應(yīng)該極力扶持耀兒登基,但他卻改為擁立年幼的慕容天。要知道,慕容天血統(tǒng)不純,算半個大周人,有什么資格做我南越的皇帝?” 攝政王妃眸光一暗:“你也怪我,是不是?” 慕容歆直言不諱道:“是。要不是你從中作梗,外公怎會放棄耀兒?你是他的女兒,母后也是他的女兒,外公原本是支持耀兒的,但母后一死,外公就投靠了攝政王府,我當然會認為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了?!?/br> 慕容歆的坦誠令攝政王妃震驚,她不由地想起了楚嫣臨終前的囑托:“好meimei,我死后,請你一定照顧好歆兒和耀兒,待他們視如己出,你要當心冷瑤,她私底下勾結(jié)了三公中的太保和太師,打算奏請慕容天為帝,你要讓妹夫和父親頂住壓力,保我耀兒登上帝位!” 其實,勾結(jié)太保和太師的根本是攝政王慕容宸瑞! 攝政王妃的臉上像戴了一張優(yōu)雅的面具,笑容沒有絲毫瑕疵,但眸光漸漸深邃,不難看出她已陷入沉思。慕容歆湊近攝政王妃,遞過一杯酒,語氣柔和了些:“姨母,如今大局已定,我和耀兒不會再做無謂的掙扎,只是,念及你同母后的姐妹情分,我提醒姨母一句,別替他人做了嫁衣!” 攝政王妃微微一怔,想要繼續(xù)追問,又怕落入圈套。攝政王曾提醒過她防著慕容歆。 慕容歆哪管她愛不愛聽,繼續(xù)循循善誘:“姨父胸懷天下,志比天高,遲早會取而代之,屆時,有著姨母這層關(guān)系,我相信我和耀兒的日子會比現(xiàn)在好過得多。怕就怕……” 慕容歆頓了頓,用余光睥睨了一眼攝政王妃的神色,惋惜道:“怕就怕姨父榮登九鼎,姨母卻未必鳳臨天下!” 攝政王妃目光一凜,不由自主地開始辨別慕容歆話中的真假。 慕容歆只淡淡掃了一眼攝政王妃捏得發(fā)白的指甲,就明白有些話她聽進去了。這個姨母,最大的弱點就是太愛慕容宸瑞、太愛兩個兒子!當然,她也有野心,那個高高在上的鳳位,試問哪個女人不想坐上去? 走著瞧吧,害死我母后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慕容歆行至太后和慕容天的跟前,隨身的侍女遞過托盤,慕容歆舉起酒杯:“?;噬虾楦}R天?!?/br> 慕容天接過慕容歆的酒杯,聞了一下,蹙眉道:“朕不喜歡喝酒?!?/br> 太后和顏悅色道:“公主是你的jiejie,就一杯而已?!?/br> 慕容天的舉動落在幾位太妃的眼中可就是不待見慕容歆了,德太妃忙打了個圓場,對皇上微笑道:“本宮替皇上喝吧?!?/br> “如此,便有勞德太妃了?!蹦饺萏鞂⒕票f到德太妃的手上,一轉(zhuǎn)頭,瞥見恬郡主在對他招手,他看向太后,一本正經(jīng)道:“母后,兒臣下去玩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