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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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蓮珠長吁一口氣,拍著胸脯道,“急死奴婢了,下次你出去帶上奴婢吧!” 丁香是幾個丫鬟中最細心的,她一看就瞧出了桑玥的腳有些不正常,忙扶著她在一旁的圈椅中坐好:“小姐,讓奴婢看看你的腳吧!” 桑玥搖搖頭,道:“我沒事,對了,我出去的這會兒有沒有什么人來過?” 丁香稟報道:“秦mama來過,送了一籃子草莓,說是暖房里養(yǎng)出來的。還有三小姐來過一趟,奴婢說您已經(jīng)歇下,她便回去了?!?/br> “就這些?”桑柔沒有后招了? 丁香點點頭,又道:“就這些了,下人們送被褥子過來,是蓮珠在院子里接下的,并未讓她們進屋?!?/br> 此時,蓮珠倒了杯溫水遞過來,桑玥茗了一口,難道是她多心了? “嗷嗷——” “什么聲音?”桑玥警惕地問。 丁香抱歉地看了蓮珠一眼,被二小姐發(fā)現(xiàn)了,她也不好為蓮珠遮掩。 蓮珠撓撓頭,尷尬地從耳房里將小藏獒抱了出來,爾后一五一十地將路上的事交代了一遍,又道:“小姐,你看它多可愛啊,我們就養(yǎng)著吧。不是說狗鼻子靈嗎?興許以后還能派上用場?!?/br> 桑玥心下了然,這藏獒定是有人故意借蓮珠的手送到她身邊的。只怕現(xiàn)在丟出去,明天它又會“巧遇”蓮珠,既然如此,她且先收下?!八难朗咒h利,你們得小心,別被它咬了?!?/br> 蓮珠欣喜若狂,但隨即想到了什么,為難道:“可是小姐,奴婢給它喂米粥,它不吃,餓了一天了都。” 桑玥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它就算是餓死也不會吃米粥的,你去問莊子里的管事要些牛乳或者羊乳來。” 梳洗過后,已臨近子時。月亮依舊高掛夜空,但時不時飄過一片烏云,這夜色便忽明忽暗、令人捉摸不透。 桑玥蓋著新褥子,只覺得這褥子太厚太重,壓得她有些難受,于是干脆掀了,可丁香每隔半個時辰起來一次,又重新給她蓋好。 夜半時分,小藏獒忽然爬上了桑玥的床,“嗷嗷”叫了起來。 桑玥慢慢睜眼,掀開濃密而卷翹的睫毛,眸子里似氤氳了一層水霧,沙啞著聲音道:“小東西,你怎么了?” 小藏獒“嗷嗷”叫個不停,竟是將丁香也驚了過來,她見桑玥已經(jīng)坐起身,干脆點了燭火。 “二小姐,它大概是餓了,奴婢抱它去喝牛乳?!?/br> 丁香說著就要去抱小藏獒,小藏獒卻一口咬住桑玥的被子,怎么也不松開。蓮珠用手去扯,費了老大的勁兒仍撼不動它,它真的是只幼崽? “二小姐,這……” 桑玥定了定神,看看小藏獒,又看看四周,耳邊是遠近不一的昆蟲鳴題,鼻尖是清新濕潤的泥土芬芳。她的眸子陡然一亮,毅然將被褥扔在了地上。小藏獒因死咬著被角,一同被摔在了下去。 它打了個滾,繼續(xù)撕咬,而且越叫越厲害。 桑玥神色肅然,吩咐道:“丁香,把所有的燭火點亮!” 丁香將房里的八盞燭臺都點亮后,桑玥凝眸而視,卻見被褥的表面開始出現(xiàn)一道又一道小小的波紋,就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游走。 丁香嚇得花容失色,趕緊從柜子上拿了雞毛撣子,對著被褥就是一頓猛敲。 但雞毛撣子過于纖細,她又并非招招命中。這一打,效果甚微,反而令被褥子的動靜越發(fā)大了。被小藏獒咬住的地方慕然破了個口子,一條烏黑油亮的蜈蚣爬了出來,緊接著,兩條,三條…… 單單蜈蚣還不是最可怕的,后面竟然爬出了好幾只毒蝎子! 桑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沉著、冷靜,但并不代表她就不害怕。 桑柔今晚可謂是給她設(shè)了三個陷阱,先是打算用地痞流氓讓她失身,再緊閉大門讓她有家歸不得。即便前面兩個陷阱她都避過了,這最后一個她也在劫難逃! 桑柔定是先讓人迷暈了毒蝎子和蜈蚣,然后塞進被褥的棉花內(nèi),等蜈蚣和毒蝎子蘇醒時,她早就陷入了沉睡,怎么被咬死的都不知道。今夜,還真多虧了這只小藏獒。 眼看一只蝎子的尾巴就要蜇到小藏獒,桑玥一把將它擰了起來:“丁香,用火!” 丁香會意,顧不得去擦臉頰上簌簌滑落的汗珠,從應(yīng)急柜里取出火把點上,然后開始不停地焚燒蝎子和蜈蚣,但它們的數(shù)量實在太大,燒死一個又來一個,她氣喘吁吁道:“二小姐,這里危險,您先出去吧!” 桑玥搖頭,從柜子里取了火把點上,同丁香一起焚燒。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地上的毒蝎子和蜈蚣就像著了魔似的,一個接一個地爆體而亡!幾個呼吸間,地上便“橫尸遍野”,腥氣逼人。 “二小姐!有鬼!”丁香嚇得握住桑玥的胳膊。 桑玥四周環(huán)視一圈,凝神靜聽,卻又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她對丁香道:“沒事的,你別害怕,如果有人想害我們只管袖手旁觀就好,可能它們也是中了某種毒才會這樣吧。我去隔壁房間歇息,你把這里收拾干凈?!?/br> 桑玥頓了頓,眸中冷冽如霜:“就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br> 桑柔已不是從前的桑柔了,從今晚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計策就可以看出,桑柔已經(jīng)逐步變得強大。那么,她也不能再用尋常手段了! 桑玥躺在床上,將小藏獒抱入懷中,一整晚的折騰,她已經(jīng)身心疲憊,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月光獨好,夜風(fēng)微涼,窗外偶有幾聲鳥叫蟬鳴,卻漸漸淹沒在了淅淅瀝瀝的春雨中。 一道健碩的身影躍窗而入,他撣了撣身上的雨水,躡手躡腳地來到桑玥的床前。 她睡覺的樣子很可愛,側(cè)身而臥,底下那半邊白皙嫩滑的俏臉被擠成一個小粉團,仿佛吹彈可破。她的粉唇輕輕嘟起,似兩片嫣紅的桃花瓣,煞是迷人。 她翻了個身,踢掉被子。 他忍俊不禁地咧開唇角,好難得看到她如此嬌憨可愛的一面。 當(dāng)目光觸及那只在她枕邊酣眠的小藏獒時,他的眸子里迅速竄起一層火苗,擰起它扔到了屏風(fēng)外的軟榻上。 “送你來,不是讓你占她便宜的!” 小藏獒弱弱地哼了一聲,繼續(xù)酣眠。 他拉過被子為她蓋上,卻在不經(jīng)意間瞥見她腫脹的腳踝。 受傷了? 他濃眉微蹙,沉思片刻,探出手點了她的睡xue。 他在床邊坐好,手抬起又落下,再抬起再落下……如此反復(fù),直至春雨驟停,天邊泛起一小抹魚肚白,他才最終下定決心:一手握住她的玉足,一手帶動內(nèi)力為她舒筋活血。 這一晚,桑玥好夢好天亮。 ☆、第五十五章 復(fù)活節(jié)的彩蛋 翌日,天空放晴,經(jīng)歷了一場春雨后,泥土芬芳越發(fā)濃郁了。 桑玥穿上一件白色束腰羅裙,寬袖和裙擺上開滿朵朵紅梅,仿佛寒梅點枝映瑞雪,舉手投足間,隱隱可聞馥香清韻。她走了幾步,有些驚訝,臨睡前右腳明明腫得跟個包子似的,今早就奇跡般地好了!金瘡藥的效果這么顯著? 丁香蹲下身撫平裙擺處的一個小褶皺,笑道:“二小姐不招搖,但就是能美到人的心坎兒里去?!?/br> 蓮珠正抱著小藏獒喝牛乳,附和道:“就是!我覺得小姐是最美的!小東西,你說對不對?” 小藏獒不理蓮珠,兀自喝著牛乳。 “二小姐,奴婢給您送糕點來了?!蔽骷t在門外稟報道。 “進來吧。”桑玥給丁香使了個眼色,丁香會意,行至床邊疊起了被子。 西紅原本只是試探,真聽到桑玥的聲音時,狠狠地驚詫了一把:二小姐回來了?而且,還活著? 她硬著頭皮走進屋子,見桑玥意態(tài)閑閑地坐在椅子上看書,面色紅潤,唇角含笑,半點不像受過傷害、甚至受過驚嚇的樣子,她呆愣了半天無法言語。 桑玥將西紅的神色盡收眼底,心底冷笑,隨口說道:“丁香,昨兒那被褥子老沉了,你剪開看看里面是什么,莫不是哪個下人吃了雄心豹子膽,將新棉換成舊棉了?” “是?!倍∠銖墓褡永锶〕黾舻?,一把將被褥子剪開,仔細看了看,道:“沒呢,小姐,全是上好的新棉,就是彈棉花時多壓了幾遍,厚實,所以覺得重,奴婢待會兒去換一床新的過來?!?/br> 西紅六神無主地將糕點擱在桌上,顫聲道:“奴婢還有事,先行告退?!?/br> 桑玥緩緩起身,淡道:“蓮珠,我們走?!?/br> 西紅一路小跑到橘園,在那兒尋到了林昌。林昌是林總管事和秦氏的小兒子,今年剛滿二十,平日里就負責(zé)這片橘園。他正在給橘樹撒藥,見到西紅來了,放下手里的藥筒,咧唇笑道:“你來了?!?/br> 西紅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才湊近他沉聲道:“你怎么替小姐辦事的?被褥子里的毒蟲呢?怎不翼而飛了?你到底有沒有放進去?” 林昌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汗水,篤定道:“我放了呀!而且放進去之前我還仔細數(shù)了,二十條蜈蚣、十只毒蝎子,我放的迷藥有兩個時辰的藥效,丑時過后,應(yīng)該就會爬出被褥子,難不成二小姐沒死?” 西紅聽他講得頭頭是道,一時不知該信還是不該信,道:“二小姐不僅沒死,還好生生地在房里坐著呢,而且被子里什么都沒有!” 林昌先是一怔,爾后神色慌張道:“怎么會這樣?” 西紅啐了一口:“二小姐有些邪門兒,好多次我親眼見她就要一腳踩進鬼門關(guān),結(jié)果每次她都能化險為夷,還將別人給踹下水。” 林昌一把握住西紅的手:“西紅妹子,你信我,我絕對是辦妥了,并且,我盯著呢,被褥子送進二小姐的院子以前絕對沒人做過手腳。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啊!” 西紅并不抽出手,任由他握著,慍怒道:“所以說,二小姐她就是個妖!” 林昌眸光一暗:“那大小姐那邊……” 西紅瞪了他一眼,道:“我會對大小姐說,是二小姐發(fā)現(xiàn)了端倪,提前將被褥子給毀了。” 林昌俯身親了親西紅的小嘴兒,眼底光彩重聚:“你真好。” 西紅羞澀一笑:“那你可忘了讓你爹向老夫人提我們倆的事。老夫人的面子,大小姐總是要給的,我跟你也就這條出路了?!?/br> 橘園門口,有人看了出好戲。 “秦mama,你看到了吧?”當(dāng)桑玥和蓮珠發(fā)現(xiàn)西紅往橘園方向來時,桑玥便猜出了西紅勾結(jié)的人是林昌,于是讓蓮珠去將秦mama請了過來。 “二小姐?!鼻厥想p腿一曲,就要給桑玥下跪。桑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道:“去我房里說。” 回到房里,桑玥賜了座,并讓蓮珠給秦氏奉了茶,可秦氏哪里敢喝?她只用半邊屁股挨著椅子的邊兒,捧著茶杯的手都在抖。心里猜測著二小姐究竟會如何處置林昌,而她又該怎樣保留林昌一條命? 桑玥微笑著看向秦氏,道:“秦mama,你可滿意西紅這個兒媳?” 秦氏一愣,二小姐不該先劈頭蓋臉地責(zé)問林昌幫著大小姐陷害她一事嗎?怎么反倒關(guān)心起林昌的親事了?秦氏隨即想起昨日在門口將二小姐誤認為丫鬟,二小姐的反應(yīng)也好生與眾不同。她自問閱人無數(shù),卻壓根兒看不懂這位年紀輕輕的二小姐。 二小姐的表情很柔和,但眸光很犀利,令她不敢有所隱瞞:“回二小姐的話,奴婢不滿意?!边€沒成親呢,就私會昌兒,光天化日之下親親我我,成何體統(tǒng)? 秦氏直言不諱,倒是惹來桑玥多看了她兩眼。桑玥的眸光越過秦氏,看向門外,道:“西紅跟隨我大姐久了,在府里相當(dāng)于半個主子,便是姨娘們也得給她幾分薄面,不知不覺間這性子就跋扈了。她若嫁到你們林家,先別說孝敬公婆,能否與妯娌和平共處還兩說,難怪你不滿意了。” 其實秦氏最大的心結(jié)是西紅攛掇林昌來陷害二小姐一事,如此心性不正之人倘若跟了林昌,日后還不把林家鬧得天翻地覆? 桑玥明白秦氏的顧慮,可她偏不提,就吊著秦氏的胃口:“秦mama你也看到了,林昌為了討好西紅什么都能干,你要不答應(yīng)林昌娶西紅過門,他怕是會與你和林總管事反目成仇吧。” 語畢,桑玥端起茶杯,再次將目光落在秦氏的身上。 秦氏低下頭:“這……” 桑玥嘆了口氣:“唉!為了一個奴婢,鬧得家宅不寧,這又是何必呢?我要是秦mama……” 桑玥頓了頓,秦mama伸長脖子,露出十分期盼的神情,桑玥卻話鋒一轉(zhuǎn),將茶杯擱在桌上,頗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管得太寬了。這是你們林家同我大姐和西紅之間的事,我不該過問的?!?/br> 秦氏的心里剛?cè)计鹨唤z希望就被澆了盆冷水,感覺哇涼哇涼的。 桑玥撣了撣裙擺,道:“祖父生前極器重林總管事,你們林家能熬到如今的地位不簡單,也罷,看在祖父的面子上,我以桑家二小姐的名義向你保證:我沒見過你,也沒去過橘園,大姐和西紅利用林昌對我做的事,我既往不咎。但,僅此一回,下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桑玥犀利清冷的眸光似一把尖刀戳入秦氏的眼,冰冷而銳痛的感覺直達她的心底,繼而在全身各處蔓延開來。她仿佛脫力了般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