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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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病重兩個多月,也就是小廝得病其實(shí)就是岳父大人去家廟的時間,小廝的病和太太的死能連在一起,那自然就不是真的得了病,而是中毒了,這一點(diǎn)也并不難猜?!标愵U安道。 鄭明珠點(diǎn)頭:“大哥應(yīng)該也是想到了這一點(diǎn),才要回去查的?!?/br> 誰會毒一個小廝呢,目標(biāo)顯然是鄭瑾。 鄭明珠說:“若說是太太要害爹爹,爹爹為什么卻掩著不說呢?甚至連小廝中毒的事都遮掩下來……” 這句話還沒說完,鄭明珠就頓悟了。 這事被陳頤安這樣抽絲剝繭,一步一步的給出結(jié)果,這掩在后頭的煙霧就變得清晰起來,鄭明珠一眼就看見了可能的結(jié)果。 陳頤安顯然是一開始就想到了,見鄭明珠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便笑道:“這世上許多事兒看起來十分玄虛,不過是因某些需要故弄玄虛,便從一點(diǎn)蛛絲馬跡便直接說出了結(jié)果,若是真把其中的關(guān)節(jié)抽絲剝繭一點(diǎn)點(diǎn)理出來,其實(shí)是很順理成章的?!?/br> 這還是陳頤安第一次給鄭明珠分享自己的思路,鄭明珠覺得有意思的很,陳頤安的思路非常的清晰明白,跟著陳頤安的分析,其實(shí)每一個推測都是必然的,都是有因果的,所以結(jié)果就十分的靠得住。 只不過平日里,他都只是直接說結(jié)果,倒是沒耐心這樣教她。 鄭明珠學(xué)著陳頤安的分析思路說:“既然是太太沒了,那顯然爹爹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是與太太有關(guān)的,太太身在千里之外,自然是無法直接動手的,那下毒的人必然在府里,而家里頭能讓爹爹冒著被下毒的風(fēng)險,卻還掩著不說,一定要保護(hù)的人,并不多?!?/br> 鄭明玉一系不可能,無非就是鄭**鄭明真鄭明朝,鄭**當(dāng)時還沒啟程,也還在府里。 給父親下毒是死罪,就算不送官,自己家里也容不下的,鄭瑾虎毒不食子,想要保下子女來也是人之常情。 尤其是這三兄妹的母親驟然出事,鄭瑾心中未免不更偏疼他們些,大概更想要保護(hù)他們。 鄭明珠想到這些,不由的輕輕嘆了口氣。 陳頤安這樣的靈透人顯然是明白鄭明珠的想法的,便探手過來,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鄭明珠感激的握住他的手,至少身邊有他,有哥哥。 鄭明珠說:“你覺得會是誰呢?” 陳頤安一臉‘你以為我是神?’的神情:“這種事誰能靠猜?不過非要猜,也有一點(diǎn)是確定的。” “什么?”鄭明珠忙問。 陳頤安笑道:“一定是個蠢貨!” 鄭明珠撇嘴,這有什么好確定的。 墨煙辦事一向很利落,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回來回話了:“回大爺、少夫人的話,奴婢待忍冬請來了蘇大人,就去看了翡翠的兄弟,蘇大人看了,扎了一刻鐘銀針,便開了方子與他,當(dāng)面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后來跟奴婢說,回去取一樣?xùn)|西,就來府里見大爺?!?/br> 陳頤安點(diǎn)頭。 墨煙回道:“翡翠的兄弟經(jīng)蘇大人扎了針,便能掙扎著說話了,他發(fā)病的時候,是九月初七晚上,那夜他覺得心里頭跳的厲害來,心口有些微微的疼,他也并沒有在意,第二日,他在國公爺跟前當(dāng)值的時候,便暈了過去,待醒了已經(jīng)是兩日后,被送了回家,聽說國公爺賞了他一百兩銀子,叫他養(yǎng)病?!?/br> 陳頤安和鄭明珠當(dāng)然不指望一個小廝能知道什么,只等著墨煙接著說,墨煙聽了陳頤安的吩咐,早知道他們要的是什么,自然是事無巨細(xì)一一回報:“九月初七,他早起跟著大廚房吃了早飯,一起吃的大約有二十多小廝,都是一樣的,然后就在回書簡信札,因國公爺午飯沒回來,他又去跟著大廚房吃的午飯,約有三十多小廝一起吃,還吃了一個小廝帶進(jìn)來的甜糕,下午國公爺回府了,他一直在書房伺候,國公爺下午的時候,一般喝兩三杯貢芽,他還揀了一碟茶食出來,國公爺只吃了一口,都賞了給他吃。晚飯的時候,廚房給書房送了晚飯來,國公爺只喝了半碗湯,吃了兩口飯,菜也沒怎么動,就都散了給小廝們?!?/br> 墨煙回完了,才說:“奴婢又細(xì)細(xì)的問了兩三遍,他才想起說,這茶食是五小姐親手做了給書房送來的,因他知道,國公爺喝茶的時候,常要吃一點(diǎn)點(diǎn)心,又要的不多,每次只吃一兩口,最多也就一兩塊,以前這點(diǎn)心是太太親自做的,每回只做一小碟,放著用個三四日的樣子,他們只偶爾得剩下一點(diǎn)嘗,如今因太太不在,如今便是五小姐親自做了,只不過五小姐不如太太耐心,通常是每十日做一回,每次都是送了一盒子過來,他饞這點(diǎn)心,那一日便故意揀出來一碟子,知道國公爺吃不了多少,剩下的自然賞他們,國公爺本性疏朗,倒也不理論?!?/br> 那就是了,鄭明珠嘆口氣。 晚飯是大廚房送來的,根據(jù)林氏的本事和掌控力,要在廚房里下毒,自是難的,這茶食必是容易的多。 不一會兒,蘇太醫(yī)也到了,陳頤安親自到臺階上迎他,兩人形容親密,并沒有說什么客氣話,進(jìn)了門,倒是挺規(guī)矩的給鄭明珠行了個禮:“下官給縣主請安?!?/br> 鄭明珠經(jīng)他診脈多次,也算熟稔,忙笑著請他坐了,墨煙倒了茶過來,就退了出去。 蘇太醫(yī)拿出一個白瓷瓶子,放到桌上道:“安哥,那小廝就是中的這個毒?!?/br> 陳頤安只是瞟了一眼,便道:“這個毒,是不是慢慢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中,很難看得出來是中毒,那小廝突然發(fā)病,是因一次中的太多,是以較顯眼?” 蘇太醫(yī)睜大了眼,一臉佩服,拊掌道:“安哥說的一絲兒不錯,竟用不著我再解說了!” 陳頤安笑一笑,接著說:“我再猜一猜,就算此毒慢慢兒的中的多了,累積發(fā)作,其實(shí)與人性命也是無礙的,可是?” 蘇太醫(yī)笑道:“還是安哥高明?。 ?/br> 一副崇拜的了不得的樣子。 ☆、 168、安少的華麗演出(一) 看蘇太醫(yī)這樣子的表情,很有趣。 這也是陳頤安所說的故弄玄虛吧?鄭明珠坐在一邊微笑的想,顯然,陳頤安在蘇太醫(yī)跟前就保持著這樣一種絕代高手的風(fēng)范,端看如今蘇太醫(yī)的星星眼就知道了。 用這樣一種個人魅力收服一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太醫(yī),顯然陳頤安這一點(diǎn)做的非常好。 其實(shí)鄭明珠自己覺得,蘇太醫(yī)才真正是絕代高手呢。 蘇太醫(yī)顯然也知道他們這是有要緊事,并不多留,又解釋了幾句使用這種藥的細(xì)節(jié),以及各種后果,留下了那個小瓷瓶子,便告辭走了,陳頤安親自拿了一盒點(diǎn)心給他,笑道:“這個點(diǎn)心上回看你喜歡,昨兒我去見太子爺,議事晚了些,勞太子爺賜了膳,我見席上有,便跟太子爺要了,本想著今兒打發(fā)人給你送去,正巧請了你幫忙,你就自己拿走就是了?!?/br> 蘇太醫(yī)忙笑道:“安哥每日多少大事呢,還留心到我,如何敢當(dāng),這一點(diǎn)小事,說得上什么請,只管打發(fā)人吩咐我就是了?!?/br> 捧著盒子謝過了,才喜孜孜的走了。 鄭明珠看著這全套做派,不由的頗有感悟,陳頤安平日里的脾氣做派她十分清楚,那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她也清楚,不過平日里對著的都是家人親戚和下人,比較起來倒就沒有今日這樣明顯了。 蘇太醫(yī)十分吃這一套,端看兩人的稱呼也可見端倪,蘇太醫(yī)想必是那一種灑脫不羈,不拘小節(jié)的人物,這種人聰明有本事,不易為規(guī)矩禮法所束縛,他待人好壞,全憑一己喜怒,而陳頤安顯然就是投了他的脾氣,讓他甘心替他辦事。 鄭明珠對陳頤安笑道:“這位蘇太醫(yī),很有意思。” 陳頤安漫不經(jīng)心的輕輕摩挲著那個瓶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邊應(yīng)道:“小蘇是真性情的人,自是與旁的人不同?!?/br> 鄭明珠笑,陳頤安這樣說人家,她卻覺得,他其實(shí)也是這樣的人。 只是他表現(xiàn)給眾人看的不是這樣子罷了。 陳頤安并沒覺得妻子在打量自己,只是一徑沉思,眼睛看著那只毒藥瓶子,半晌沒說話,鄭明珠也并不敢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陳頤安回過神來笑了笑:“到底是小姑娘,沒經(jīng)過什么事,自以為計劃的周詳細(xì)密,萬無一失,卻不知天下的事,只要可能接觸到的人一多,就難免會有某一處會偏離計劃,導(dǎo)致失敗,這茶食放在書房多少小廝丫鬟?多少來往人客?這計劃真是要多難成功有多難成功?!?/br> 鄭明珠點(diǎn)頭稱是,這計劃已經(jīng)不**的事了,她只是問道:“既然哥哥吩咐的事,咱們查明白了,這就回去說一說?” 陳頤安伸個懶腰站起來:“嗯,這事瞞不住,只能去回大舅兄。” “瞞不住?瞞著干什么?”鄭明珠有點(diǎn)不解的問,陳頤安剛才想了一會子,難道是在考慮瞞著還是不瞞著? 陳頤安并不回答,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鄭明玉到底是鄭瑾的親生女兒,既然不打算瞞著何必說給她呢。 不過既然不能瞞著,那就更得好生計劃一下了。 陳頤安道:“今兒晚了,你又不能勞累著,還是不去了吧,明兒我再陪你回娘家去。” “你也去?”鄭明珠倒奇怪了,她娘家的事,陳頤安幫著查一查就足夠給臉面了,居然還要親自去。 陳頤安又笑:“橫豎明日沒事,我去給姑奶奶長長臉面。” 鄭明珠頗有點(diǎn)懷疑的打量他兩眼,他的那笑容語氣比平日有些微妙的不同,鄭明珠與他何等親密,難免覺得異樣。 陳頤安見她的樣子,越發(fā)好笑,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攜了那瓶子毒藥出去了。 鄭明珠倒也沒追出去問。 第二日陳頤安果然下了朝就回來接鄭明珠回娘家,鄭明珠正吃早飯呢,見他回來倒愕然道:“這樣早,你還沒用飯吧?翡翠,快去廚房給大爺傳早飯?!?/br> 陳頤安平日里上朝之前只用一塊兒點(diǎn)心,早飯常是估摸著時辰,送到衙門去用,今兒這個時辰,自然是還沒用飯。 鄭明珠見翡翠走到了門口,又加了句:“今兒那新鮮花樣的棗泥餡兒的點(diǎn)心很好,叫廚房再蒸些,回頭帶給琪哥兒去?!?/br> 陳頤安見丫頭們都在外頭,就笑道:“我跟你商量個事兒?!?/br> 鄭明珠一點(diǎn)也不意外,昨兒陳頤安那樣子鬼鬼祟祟的,后來一直在外書房,晚飯都沒進(jìn)來吃,也沒進(jìn)來歇著,自然是在籌劃什么,便道:“大爺有事只管吩咐我去辦就是了。” 陳頤安便與她附耳說了幾句話,鄭明珠一怔:“這……能成么?哥哥那脾氣……” 陳頤安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且辦去,不成也沒什么要緊?!?/br> 鄭明珠歪著頭想一想,這事兒若是能成,倒是一件美事,若是不成,唔,照陳頤安的說法,其實(shí)自己要做的那些,便是不成也沒什么要緊。 只是:“那爹爹那里呢?”鄭明珠覺得,爹爹那里才更要緊的。 陳頤安笑道:“那邊交給我,你只管做你的去?!?/br> 鄭明珠只得點(diǎn)頭,這就是陳頤安的風(fēng)格,藏頭露尾神神秘秘的,哼! 兩人商議定了,鄭明珠又服侍陳頤安用了早飯,她這陣子精神好,蘇太醫(yī)又說如今要每日走動著,今后生產(chǎn)起來更容易些,倒是常在院子里走走,這會子也是,倒是陳頤安有些擔(dān)心,總叫她坐下。 一時收拾齊全了,鄭明珠換了衣服,帶了珊瑚墨煙伺候,車子后頭跟著小丫頭子和小廝,一起往安國公府去。 剛下車,便見鄭明艷的馬車也到了,鄭明艷孤身一人來的,忙上前見過jiejie姐夫,說了兩句話,陳頤安便道:“還是先去給岳父大人請安吧?!?/br> 說著當(dāng)先就走,鄭明珠與鄭明艷攜手走在后頭,鄭明珠打量了一下,見鄭明艷清瘦依然,不過臉上氣色倒比上回見著好些,便輕聲問:“你如今還好?你婆婆,姑爺可都還好?” 鄭明艷笑道:“都好,上回****來瞧了我,說大jiejie身子重,不敢亂走,才沒來的,我還預(yù)備過幾日去瞧大jiejie呢,可巧昨兒****打發(fā)人叫我回家來,正好給大jiejie請安。” 雖說不大如意,但畢竟有安國公府這樣的娘家撐著,又是林氏掌家,姑奶奶在外頭,就受委屈也有限。 鄭明珠便點(diǎn)點(diǎn)頭:“有什么事可別自己悶著,氣壞了倒值得多了,有事只管打發(fā)人來回**子,或是跟我說,都是一樣的。” 鄭明艷笑:“我知道,大jiejie放心,閑了我再去和大jiejie說話兒?!?/br>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鄭瑾的書房外頭,三人都不再多說,等小廝進(jìn)去稟了,便走進(jìn)去給鄭瑾請安,鄭瑾坐在窗下的椅子上,依然嚴(yán)峻,氣色卻并不太好。 鄭明珠與陳頤安早有計較,并不多說,只問了安,鄭明珠就攜著鄭明艷出去了,鄭明艷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非同一般,立時知道大jiejie夫婦有計較,便與鄭明珠出去了。 鄭明珠問她:“****是怎么跟你說的?” 林氏連鄭明艷都叫回來,自然是打算把這事說出來了。 鄭明艷道:“****只打發(fā)人說有要緊事,吩咐我回來一趟,且也與婆母說了,婆母便打發(fā)我回來了。” 兩人一起去了林氏的正房,林氏正聽幾個管事媳婦回話,請她們姐妹在東次間先坐了,鄭明珠坐了一會兒,只對著茶碗發(fā)呆,片刻后,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 鄭明艷大驚,忙道:“大jiejie,大jiejie這是怎么了?” 忙叫丫鬟拿了手絹?zhàn)舆^來,林氏在外頭聽見了,也顧不得回事的人,幾步就掀了簾子跨進(jìn)來,見鄭明珠坐在炕沿上掩臉哭,鄭明艷立在一邊勸著,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哭,卻也就不知道該怎么勸,林氏唬了一跳,忙走過去問道:“姑奶奶這是怎么了?” 鄭明珠撲在林氏身上,越發(fā)嗚咽起來,林氏忙扶了她,勸道:“姑奶奶受了委屈只管說,可不能這樣哭,你是有身子的人,就是為了肚子里的哥兒,也要忍著才是?!?/br> 鄭明珠原本是按照陳頤安的吩咐哭的,可這一哭起來,倒真覺得委屈了,還就真哭了一場,林氏見她收了淚,便坐在一邊問緣故,鄭明珠哭得一雙杏眼粉光融融,卻是咬著牙,只是搖頭說沒什么事。 林氏便急了,關(guān)于陳頤安和鄭明珠,她是知道的,便是在以前,陳頤安也不至于過分委屈鄭明珠,更何況如今他們琴瑟和諧,比以前越發(fā)好了,鄭明珠又懷著身孕,更是一家子都捧著,就更不會委屈到她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林氏只得吩咐丫鬟:“去瞧瞧世子爺可回來了,回世子爺,說大姑奶奶二姑奶奶都回來了,有要緊事請世子爺來瞧瞧?!?/br> 鄭明珠忙說不要,那丫頭已經(jīng)領(lǐng)命去了。 林氏嘆道:“姑奶奶的事自然是大事,既然姑奶奶不愿跟我說,那就只能跟世子爺說也就是了?!?/br> 鄭明珠又開始拭淚:“不是我不愿意跟****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