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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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小兩口其樂融融,榮安堂里太夫人卻是一臉鐵青,怒道:“沒見過這樣口口聲聲孝順長輩,卻拿長輩身邊服侍的人出氣的,竟連幾個(gè)下人,也敢不敬,果然什么主子教出來什么奴才!” 陳夫人今兒本來心中氣就不順,說話不免尖銳些:“咱們做晚輩的,敬重長輩是應(yīng)該的,便是長輩身邊服侍的人,一貓一狗,自然也都當(dāng)祖宗般的敬了,這是咱們的 禮數(shù),沒的說這些下人就敢真當(dāng)祖宗的,挑唆主子,指手畫腳,出些臟心爛肺的主意,仗著是長輩的奴才,不把主子們放在眼里,什么不敢做?太夫人這樣的年紀(jì) 了,本該在家里好生養(yǎng)著,兒孫們孝敬著,太太平平,受眾人敬重,如今怎么著?滿帝都是個(gè)什么名聲,別人家是怎么個(gè)議論法,太夫人出去自然聽得到,這些事, 若不是這些混賬奴才挑唆的,難道還是太夫人自己的主意不成?今兒我聽到一句半句,就氣的飯都吃不下,也不敢來回太夫人,只叫人拿了這些奴才,太夫人竟還攔 著,這侯府就越發(fā)不成個(gè)樣子了。” 鄭明珠來的時(shí)候,便是見謝mama跪在當(dāng)?shù)兀χ?,堵著嘴,滿頭亂發(fā),急的了不得,偏說不出話來,一臉的鼻涕眼淚,只得拼命的給太夫人使著眼色。 這樣初秋的天氣,太夫人手腳都在發(fā)涼,她和陳夫人斗了也有十年以上了,雖不是深知,卻也知道,陳夫人是極重臉面,愛惜羽毛的人,她有時(shí)候吃虧也吃在這一點(diǎn)上,可是今日陳夫人說話這樣尖銳,顯然是觸了她的逆鱗。 太夫人此舉,在外頭丟了陳家的顏面。 不管她在陳家和陳夫人多么不對付,用仇深似海來形容都不為過,可是在外人眼里,太夫人依然是陳家的太夫人,一言一行就代表著陳家,若是不妥,那自然就是丟了陳家的臉。 太夫人不由的就萎了半截,便道:“那事我不過是因有人問起,隨口一說,并沒有想到會這樣子,且雖如此,雅姐兒也議定了人家,并沒有什么妨礙?” 陳夫人冷笑道:“太夫人說笑了,雅姐兒如今被魏國公張家退了親,別的人家也疑懼不已,哪里來的人家?倒是太夫人這議定了人家是什么意思?從哪里來的這個(gè)話?” 她怒道:“就連許了魏國公家這話,又是怎么來的?因此事還沒敲定,我也并沒有敢就來回太夫人,怎么太夫人就能在外頭隨口一說了?又是什么人問的呢?我聽說了這事,琢磨兩三個(gè)晚上,實(shí)在想不明白,還請?zhí)蛉耸鞠隆!?/br> 太夫人一時(shí)語塞,如何說得出口,她明知陳夫人這是顛倒黑白,卻也是說不出話來,心中只是恨的滴血。 上當(dāng)了! 明明原就是探聽到陳夫人在和申家議親,花姨娘卻在后院炫耀陳頤雅要嫁到魏國公府去,太夫人才敏感的覺得這里頭有文章可做。 陳夫人與花姨娘有多深的仇怨,太夫人是知道的,她絕對不信陳夫人會不在陳頤雅和陳頤鴻的親事上卡花姨娘一把。 有高門嫡子來提親,陳夫人卻悄悄兒的要把陳頤雅嫁給三品武將的庶子。 這里面簡直太有文章可做了,花姨娘雖說是個(gè)蠢貨,但用她來下下陳夫人的面子,揭穿她那一副賢德寬厚的嫡母面目也是不錯(cuò)的。 更要緊的是,還能賣陳頤鴻一個(gè)好,陳家諸子當(dāng)中,若說有一個(gè)還可以去和陳頤安爭一爭世子位,那就只有陳頤鴻 待把陳頤鴻拉到自己陣營里,再把楊家的女兒嫁給他,力助他奪得爵位,那他就算是楊家的人了,他沒有母族,自然會重視妻族的力量。 這樣一來,雖說沒有自己的兒子得了爵位這樣好,但到底也是自己家的人了。 可是這樣的如意算盤,太夫人如何能說得出來,此時(shí)被陳夫人一問,便啞口無言,好半晌才擠出來一句:“不過是……聽到下人議論……罷了。” 陳夫人騰的站了起來:“下人議論?太夫人就聽到一句下人議論,沒有去問侯爺,沒有來問我,就能在那樣多夫人太太的跟前,篤定的說我們家雅姐兒許了魏國公 家?太夫人難道不知道,別說只是兩家人都點(diǎn)了,就是換了庚帖,還沒下定,也沒有在外頭去說的,太夫人這也未免太……” 陳夫人頓了一下,怒不可遏:“無非就是有人挑唆,哄的太夫人當(dāng)了真,這樣調(diào)三窩四的奴才,如何留得!來人!”1 陳夫人還沒來得及說出后頭的話來,就聽外頭院子里一聲凄厲的哭號:“我苦命的兒啊~~~~~” 鄭明珠眉間跳了一跳,花姨娘頭發(fā)凌亂,拉著陳頤雅哭著進(jìn)來了,陳頤雅一臉惶然,見了廳里眾人,只捂著臉哭,眼睛看了一圈,似乎誰也不好去拉的,便走過去拉著鄭明珠,哭了起來。 鄭明珠忙拉著她坐下來,又叫丫鬟給遞絹?zhàn)印?/br> 花姨娘倒是哭號的真心實(shí)意,頗為凄厲,眼中滿是怨毒:“我苦命的兒啊,你怎么就攤上個(gè)這樣的事了啊,有些人就是看不得你好,變著法的都要給你攪和了啊?!?/br> 花姨娘那是不管不顧了,一看到太夫人就氣的發(fā)抖,一口痰吐到太夫人腳下:“我呸!我就不知道,攪和了二小姐的好事,能輪到誰不成?” 太夫人氣的臉色青白,可硬是說不出一句解釋來。陳夫人更是不置一詞。 花姨娘見太夫人心虛的連自己這樣無禮都沒有一句呵斥,越發(fā)坐實(shí)了這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夫人要給二小姐做主啊,好端端的一個(gè)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 邁,日日照著禮節(jié)敬長輩,哪一點(diǎn)兒做錯(cuò)了?就被人作踐成這樣,可憐我的二小姐啊,怎么你就這樣命苦啊,遇到這樣不懂規(guī)矩的人,還說是什么大家子出來的,當(dāng) 了一二十年的當(dāng)家主母,我呸!還不知道是從什么坑里洞里爬出來的,越發(fā)連我這樣從來不出門的姨娘都不如,連我都知道還沒下定,就不能在外頭說定了親,如今 就有人端著長輩的架子,拿著侯府的臉面在外頭混說,不要臉不要命,生生就要攪和了去,我的苦命的兒呀~~~~~我們家到底得罪了哪一個(gè)啊,有人就見不得你 安生啊?!?/br> 鄭明珠咋舌,花姨娘這句句都這樣惡毒,生生的把太夫人的臉面扒的一干二凈,不過想來也是,當(dāng)初不過為了二小姐的一個(gè)丫頭,花姨娘就能撒潑成那樣,如今這可 是如此榮耀光彩的好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呢,花姨娘炫耀了足有半個(gè)月,陡然沒了,只怕連一刀捅了太夫人的心都有了。 陳夫人一臉怒氣,只管坐著聽她罵,太夫人聽的渾身亂戰(zhàn),伸手指著花姨娘的手指都在發(fā)抖:“你……你……你是哪牌面兒上的人,竟敢在這里這樣亂罵,眼里還有長幼尊卑嗎,簡直反了你了!” 花姨娘跳腳:“自個(gè)兒做些見不得人的下作事來,還有臉充尊長,人家年高德劭,疼愛后輩,事事為后輩考慮的人,怎么沒見人去罵他?饒害了人,還有臉來充什么大頭仙!既怕人罵,就別去做那些下作事,原來還是要臉的?我還當(dāng)就真不要臉了呢。” 太夫人對陳夫人怒道:“你怎么管的家,就讓一個(gè)姨娘在這里大罵,你竟然也不能轄制!這難道是侯府的規(guī)矩?” 陳夫人瞟了花姨娘一眼:“太夫人說的是,姨娘的確沒什么規(guī)矩,不過這規(guī)矩要一樣一樣的來說,先前說的,還沒換了庚帖沒下定,雙方連面都還沒見過,太夫人就能到外頭去說定了親,這是什么規(guī)矩?” 花姨娘見陳夫人幫著她,越發(fā)哭的厲害:“還有臉說規(guī)矩!有規(guī)矩就不會到廟里去了,哪家規(guī)矩人會被送去廟里,如今她倒來說規(guī)矩,要說規(guī)矩,你就自個(gè)兒回你那廟里去,再不要出來,才是規(guī)矩呢!” 太夫人氣的半死:“便是我一時(shí)不慎,漏了一句半句,也輪不到一個(gè)姨娘在這里罵我吧,既無長幼又無尊卑,便該立時(shí)送官去!你若是不肯,我自然叫人來送?!?/br> 陳夫人嘆道:“花姨娘雖說只是個(gè)姨娘,到底是有誥命的人,并不是什么下人,便是與我也是比肩的,處置她也要有朝廷的諭令。且我聽著,花姨娘也并不是在說太夫人,太夫人雖說在外言語不謹(jǐn),那也是謝mama挑唆的,花姨娘受了委屈,教訓(xùn)謝mama,倒也是應(yīng)該的?!?/br> 花姨娘得了提醒,她也知道如今論輩分,太夫人最大,這事兒再怎么,也不過罵她泄憤,再不能把她怎么樣,便就是罵,也十分不應(yīng)該,不過是仗著自己有臉面,又有理由,陳夫人又與太夫人并不對盤,才敢如此撒潑,也并沒有想著能把太夫人怎么樣。 如今她又實(shí)在是一肚子氣要發(fā)泄,得了陳夫人的指點(diǎn),頓時(shí)就明白了,按著謝mama就撕打起來,對著個(gè)下人,嘴里自然越發(fā)厲害起來:“我把你這黑心爛腸的刁奴,挑唆著主子從來不干好事,一心只想害了人去,你們又能得了什么好!天打雷劈爛在外頭沒人收的貨……” 罵到后來,簡直就是從來沒聽說過的市井粗話,惡毒非常,句句指桑罵槐,捎帶著太夫人,太夫人一輩子哪里見過這樣低層沒見識嘴里什么都說的出來的貨色,不由的渾身亂戰(zhàn),一臉漲紅,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突然眼睛一翻白,癱在了椅子上。 “太夫人!太夫人!”眾人一驚,頓時(shí)就亂成了一片,花姨娘也停了手,見眾人都圍了上去,針都插不進(jìn)去,也悻悻的住了手,左右看一看,呸了一聲,拉起陳頤雅揚(yáng)長而去。 鄭明珠目睹全程,深覺陳夫人要哄著花姨娘這個(gè)考慮是應(yīng)該的,她這個(gè)有誥命的姨娘,實(shí)在太麻煩了,要打要罰必須要有朝廷的諭令,中間還夾著三爺?shù)哪樏妫€ 有這樣彪悍的戰(zhàn)斗力,生生氣倒太夫人,那些話,人說不出的她說的出,完全不要臉面不要身份,怪道當(dāng)初鄭明珠得罪了她,陳頤安要給她請封縣主呢,好歹高出她 來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評論,我要說兩句。 有時(shí)候我解釋的詳細(xì)點(diǎn),讀者嫌我啰嗦,我少解釋兩句,又有無語的回帖。 1、小姐的親事是主母的職責(zé),鄭明珠和陳頤安再想拉攏老三,那也不可能越過陳夫人去,這個(gè)法子肯定是三人商量的結(jié)果啊,而且鄭明珠肯定不是主事的人,我在 文里寫了陳夫人殫精竭慮為陳頤安鋪路,陳夫人的作用不容小覷啊。也寫了鄭明珠在上門求親的人家打聽,那肯定是陳夫人給的名單,人家求娶的人又不會求到鄭明 珠那里去。那到底是怎么覺得這就是鄭明珠的主意?只是因?yàn)猷嵜髦槭侵鹘?,所以集中筆墨在她身上,我要是寫第二天他們兩口子找陳夫人商量,商量出了這個(gè)法 子,再因?yàn)猷嵜髦槭欠止苄〗愕?,叫她去辦,你們肯定又要嫌我啰嗦了。所以略過了私下商量的過程,想著這法子在和二小姐說話的時(shí)候自然而然就出現(xiàn)了。 2、還有一女許二家,我就更不知道是怎么來的了,文里我都再三強(qiáng)調(diào)了,沒定之前,沒有哪一家會到外頭去說的,也再三強(qiáng)調(diào)了還沒換庚帖,既然沒換庚帖,那就 雙方家長都還沒正式的見過面,更別提人家知道陳頤雅許了申家,只有兩家自己知道而已,太夫人在外頭一說,別人只會以為和魏國公家聯(lián)姻,太夫人就是打的這個(gè) 主意,搶著在換庚帖之前,到外頭一說,陳夫人不情愿也只能把陳頤雅嫁給魏國公家了。所以只要魏國公家肯放出退婚的信息,順便說一句,這就是鄭明珠請閆珍珠 幫忙辦的事了。再把陳頤雅許申家,何來一女許二夫的說法?唯一需要解釋的就是申家了,幸好是低嫁,所以這一部分就不那么要緊了,這也是低嫁的好處之一。 ☆、162 塵埃似乎落定[vip] 陳頤雅在自己屋里捂著臉嚶嚶嚶嚶嚶的哭,花姨娘一邊嘆氣一邊勸,嘴里間雜著罵兩句天殺的老不死,陳頤雅哭半晌,才十分委屈的說了一句:“姨娘做什么要到處說,如今這樣兒……叫我怎么出去見人……嗚嗚嗚?!?/br> 花姨娘又罵了七八句‘天煞雷劈的老不死’,一邊賠著笑說:“姨娘不過因?qū)嵲跉g喜了,才說一說的,也不過在這后頭院子里,外頭的人,哪怕是你表舅舅呢,我也 一句沒說,還囑咐你哥哥也不能在外頭提一句,哪承想這老不死的,竟就這樣不要臉面,竟跑到外頭混說去呢?!?/br> 說著也是抹眼淚。 看著陳頤雅哭的那樣兒,自己呆坐了半晌,又勸道:“好孩子,別委屈了,明白人都知道你是受了委屈,誰笑話你?若是那等不明白的人,你都不必理她就是了。且 如今細(xì)想想,那魏國公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媳婦還沒過門,侍妾先生下孩子了,誰家有這樣的規(guī)矩?這樣的人家,不去才是福氣呢?!?/br> 陳頤雅接著哭,不接話。 花姨娘再三勸道:“好孩子,你也別怕,我回頭就吩咐你哥哥,怎么也要給你尋家更好的,咱們到時(shí)候悄悄兒的,再不給那老虔婆知道。” 陳頤雅哭道:“好?好什么好,外頭就那些人家,誰家不知道這事兒呢,有個(gè)這樣的老太太,誰家還敢上門來?別說好的,就是那差些的人家,也自是有多遠(yuǎn)躲多 遠(yuǎn),嗚嗚嗚,我還嫁什么人,索性一絞子絞了頭發(fā)做姑子去,倒還干凈些兒。 這話可把花姨娘嚇的了不得,一疊聲的吩咐丫頭,把剪子刀子都收拾遠(yuǎn)些,一邊哭道:“好孩子,我這一輩子就你和你哥哥兩個(gè),一輩子的指望都在你們兩個(gè)上頭, 你若是有個(gè)好歹,姨娘也不用活著了,索性隨你去也就是了,你可萬不能這樣想啊。” 啰啰嗦嗦哭了半晌,又說:“要說人家,也不是沒有,你哥哥跟我說,上回來提的那個(gè)申家,倒并沒有說什么,趁著夫人還沒來得及回絕,跟他們家說倒也是名正言順的?!?/br> 說著花姨娘小心的看一看陳頤雅的臉色,只是她捂著臉哭,完全看不到,花姨娘撫著她的肩勸道:“那家雖說門第差了一點(diǎn),倒是夫人挑中的,只怕多少有些好處, 就是你哥哥也說,那家的哥兒人物齊整,又肯上進(jìn),想必是不差的,再說了,他家門第差些,自是要把你供起來敬,仔細(xì)想想,也不是不好?!?/br> 雖說花姨娘做夢都想要女兒嫁入高門去,可此時(shí)此情卻也讓她不得不退一步了,女人就是名聲要緊,如今外頭這樣的風(fēng)聲,且不說找得到找不到,就算運(yùn)道極好再找 了一家高門,女兒嫁進(jìn)去,那樣高門的婆婆跟前,如何抬得起頭來做人?倒不如就如鴻哥兒說的,就嫁申家,門第低些,輪不到他們看不起陳頤雅,倒好些兒。 是以花姨娘忍著肝疼也不得不這樣勸陳頤雅。 陳頤雅哭道:“姨娘說的倒是輕巧,原本母親嫂嫂說挑了申家,姨娘死活不依,逼著另選了這一家,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倒又要回頭去找申家,越發(fā)丟人了,且本來 就不干母親和嫂嫂的事,母親嫂嫂如何肯依,誰不要面子呢?姨娘與我平日里也并沒有在母親跟前如何奉承,到這時(shí)候,卻要母親為著我去求人,母親如何肯?只怕 寧愿我不嫁人,也不肯去低聲下氣丟這樣的面子的!嚶嚶嚶,我還不如一頭碰死好了!” 花姨娘站起來道:“二小姐說哪里話來,她是嫡母,二小姐的親事自然該她來做主,憑什么不管,便是該求人了,也只得她去求去的。大不了我下個(gè)氣,舍了這張老 臉,跪著求一求她,也就是了,連今兒氣倒太夫人這事,我也去認(rèn)個(gè)罰,給她做足了面子,她如何不肯?要真不肯我就跪在她院子里頭不起來,哭給眾人看看,她那 樣好面子要名聲,自然也就依了?!?/br> 說著,花姨娘跺跺腳,一副豁出去的光棍樣兒:“錦蘭,進(jìn)來服侍你小姐凈面,勸著二小姐別哭了,當(dāng)心眼睛不好,姨娘這就找夫人去,你只管放心吧?!?/br> 說著一陣風(fēng)似的走了。 錦蘭端著水盆進(jìn)來,張望了一下,忙絞帕子給陳頤雅擦臉,勸道:“小姐別哭了,好歹姨娘也是疼小姐的,如今雖說在外頭丟一回臉面,這事兒到底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木统闪?,豈不是好?” 陳頤雅怔了半晌才說:“姨娘自然不是不疼我,只不過她覺得嫁了那些人家才是對我好,我哪里不明白,也并沒有怪她。如今這事我是只有高興的,我在外頭丟一回 臉面,換的家里頭和順起來,姨娘也不至于與母親嫂嫂鬧一場,這樣好事,別說丟一回臉,便是十回,我也是情愿的。到今兒我才明白,到底是一家子,自己家的 人,就算得罪過,吵過鬧過,也總是盼著你好的,別的人,就算沒得罪過她,什么時(shí)候要給你個(gè)一刀一劍,竟也是有的。” 錦蘭聽不大懂,只知道這是在說夫人少夫人,哪里敢接話,只是賠笑,伺候著陳頤雅凈了手臉,又重新梳了頭發(fā),擦了脂膏,又忙著去廚房要湯要點(diǎn)心給二小姐吃。 第二日,整個(gè)武安侯府都知道了,太夫人害了二小姐的好事,花姨娘不敢對太夫人怎么樣,拿了太夫人跟前伺候的謝mama出氣,打罵了一頓,把太夫人氣的不好了, 送了回陳三爺府去。侯爺陳熙華回來知道了,氣的了不得,訓(xùn)斥了一頓,命花姨娘到祠堂里跪了一夜,又叫回去在清泉館靜思,一時(shí)半刻不許出來。 府里的人幾乎都聽花姨娘炫耀過二小姐的親事,此時(shí)知道是攪黃了,也沒人敢再提這事,二小姐狠哭了兩場,成日里懨懨的,也不大出院子門了,只躲在屋里繡花。 到得十月二十的時(shí)候,是個(gè)吉日,也是個(gè)大晴天,一大早,一等虎威將軍的正室夫人申夫人就帶著管家媳婦等上門來,備了八色禮盒,來求二小姐陳頤雅的庚帖。 花姨娘在清泉館聽說,先是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總算好了?!钔炅瞬挥傻挠挚蘖艘粓觯至R了一頓天打雷劈的老不死才罷了。 而太夫人在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能下地走了,當(dāng)初因謝mama被帶走,太夫人怒氣沖沖的趕到武安侯府去發(fā)威,一兩個(gè)時(shí)辰就被陳家抬了回來,昏迷不醒。 陳三嬸娘嚇了一跳,陳夫人說,因謝mama言語不恭敬,太夫人被氣著了,這才暈過去的,所以她親自把人送回來。 陳三嬸娘就算是個(gè)傻子也不會信這個(gè)說法,可是陳夫人是大金主,今兒才把領(lǐng)銀子的帖子打回來,太夫人如今又昏迷著,陳三嬸娘哪里敢說一個(gè)不字? 便是真有什么,太夫人醒了自然會去做,自己是弟媳婦,又仰仗人家手指縫里漏出錢來,于情于理都沒有自己說話的份。 陳三嬸娘自然只是陪著笑臉,叫人把太夫人抬進(jìn)去了事。 隨著一起來的,還有一個(gè)四十多歲的mama,陳三嬸娘竟然沒見過,陳夫人道:“因謝mama服侍不好太夫人,反倒氣倒了她老人家,自然是不能再在她老人家身邊服侍 的了,這一位原是當(dāng)初跟著大姑奶奶嫁到南京去的陪房崔家的姑娘,伺候過大姑奶奶,又伺候過大姑奶奶的大小姐,如今她兒子出息了,回了帝都,大姑奶奶便賞了 她恩典,許她回府里來伺候,我想著,正巧太夫人身邊缺了個(gè)mama,崔mama是府里老人兒了,只怕更妥當(dāng)老成些,便撥了過來特伺候太夫人?!?/br> 大姑奶奶! 陳三嬸娘從來沒見過,卻聽說過這位姑奶奶,武安侯府的嫡長女,當(dāng)初就是嫁到南京曾家去的,正是陳夫人娘家的嬸娘。 雖沒見過,但這位大姑奶奶的名聲事跡卻是聽說過的,那可是不好惹的主兒,她又是長姐,便是老侯爺在世,也要給她體面的。 如此看來,陳夫人哪里是派了個(gè)mama來伺候,竟是派了位祖宗呢。 陳三嬸娘心里只這樣想,面上也只得笑著應(yīng)了。 太夫人這次氣的狠了,醒了來就有些不對,半邊臉都是歪的,說話的時(shí)候含含糊糊,嘴角不斷有口誕流出來,半邊身子也是木的,手腳都不能動(dòng)。 太夫人在床上發(fā)了許久的火,又含含糊糊的要叫陳熙華到跟前來,要處置花姨娘,只是說不清楚,眾人聽了許久,才依稀聽到侯爺、兒媳婦、花姨娘等等幾個(gè)詞兒, 具體說了什么,別說是真沒聽清楚,便是假沒聽清楚那也是沒聽清楚。 崔mama利落的給她擦著口誕,倒似乎聽清楚了似的,笑道:“是,是,太夫人說的是,雖說是謝mama不好,氣著了太夫人,到底謝mama也是太夫人的管事mama,要打 要罰也要由太夫人或是夫人來,斷沒有一個(gè)姨娘出頭的道理,侯爺已經(jīng)處置了,狠訓(xùn)了花姨娘一頓,又打發(fā)她去跪祠堂,因怕太夫人看著她生氣,越發(fā)不好了,便沒 叫她過來磕頭請罪,只關(guān)在她的院子里思過,不許出來。那謝mama再三的不會服侍,還害得太夫人這樣兒,可了不得,把夫人氣的那樣兒,說原本就因太夫人慈悲, 饒了她一回,這回可再饒不得了,夫人便做了主,叫了人牙子來,把她給遠(yuǎn)遠(yuǎn)的發(fā)賣了?!?/br> 太夫人又急又氣,既不能比劃又不能說話,醒了才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兩眼一翻,又暈過去了。 陳三爺府里頓時(shí)又亂著請了大夫來看。 陳夫人三天一次過來侍疾,其實(shí)也不過是在太夫人房里的正房里坐著,聽聽崔mama回她那千篇一律的話:太夫人好些了,吃的多些了,睡也能睡一夜了。 聽完了,陳夫人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囑咐要好生伺候著,便坐車回去了。 鄭明珠托懷孕的福,一句懷相不好,要多養(yǎng)著,總共就只來了兩回,越發(fā)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怕過了病氣。 這都過了兩個(gè)月了,太夫人天天藥湯不斷,診脈扎針,這才總算能叫人扶著下地來走幾步了,連說話也說的清楚些了。 ☆、163 衛(wèi)姨娘的第二次蓄勁[vip] 進(jìn)入冬月,鄭明珠的肚子越發(fā)大了起來,就從后頭也看不到苗條的腰身了,幸而冬天的衣服厚,又做的寬大,看起來只覺得人圓潤了不少。 領(lǐng)間一圈綿密豐盈的銀狐毛,越發(fā)襯的臉圓圓的起來,因胖了,肌膚越發(fā)豐盈,晶瑩剔透,吹彈得破,一圓起來,更叫人看著喜歡。 最叫鄭明珠驚奇的是,肚子里頭的娃娃居然會動(dòng),她親娘去的早,沒人教過,身邊也從來沒有見過親人有孕,如今雖說林氏在她送了喜信兒回去后,送了一個(gè)嬤嬤 來,陳夫人也撥了一個(gè)嬤嬤來,卻也是cao心她的衣食住行,怎么進(jìn)補(bǔ)、怎么保養(yǎng),偏沒人提前給她說過這事兒。 第一次感覺到肚子里娃娃動(dòng)的時(shí)候,鄭明珠著實(shí)嚇了一跳,以為不對了,一疊連聲的叫嬤嬤,聲音尖利,把屋子里屋子外的人都嚇的半死,全趕了過來。 那胡嬤嬤忙忙的就問:“少夫人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