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將門庶女、平凡巔峰、我的鄰居是皇帝、過度敏感(1v1高H)、重生豪門攻略、我不說話不代表我不知道、星際戰(zhàn)爭:守護者聯(lián)盟、以婚為名 (高干 婚戀 1v1)、瞬時者、我就是能進(jìn)球
☆、設(shè)計爹爹 當(dāng)日的事,朱氏的娘家嫡母夏氏已經(jīng)當(dāng)場表明了態(tài)度,只要公正,朱家便不會插手這件事,由安國公府處置,而陳夫人陳頤安也不知道他們是在什么時候有了一致的口徑,態(tài)度溫和大度,又很放心的同意由安國公府審問并處置,只需給武安侯府一個交代就是了。 是以林氏今日上門,就是來向陳夫人稟報這個交代的。 鄭明珠猜想,陳頤安必是在回來之前就先與鄭明玉商量好了的。 不過,陳頤安肯定不會承認(rèn),他會說他只是與鄭明玉交換一個眼色,就都明白了。根本就不用特別商量。 可是鄭明珠這種丁是丁卯是卯的性子,交換眼色顯然是行不通的,陳頤安知道,鄭明玉知道,林氏也知道。 是以林氏在見過了陳夫人稟報完了事情結(jié)局之后,又特地來與鄭明珠交代一聲。 結(jié)局只需要一句話,但過程卻十分壯觀。 尤其是鄭明玉與鄭瑾在這件事上的分歧與沖突。 鄭瑾沒想到,自己英雄半生,看似祥和的后宅怎么竟是這樣不堪,尤其最為看重的兒子女兒均受了這樣的委屈,不禁有些灰心起來。 一時沒有說話。 鄭明玉等他爹把氣喘勻了,又道:“如今這樣的大事,武安侯惱的那樣,依然把人交回給咱們處置,那是人家看在姻親的份上,給咱們家臉面,也是人家明理之處,爹爹待如何與人家交代?又如何與珠兒交代?” 鄭瑾沉吟,近二十年的夫妻,養(yǎng)了一子二女,也是十分恩愛的,且朱氏婉約柔媚,又比他小著十來歲,正是盛年,鄭瑾雖是郎心似鐵,此時要他立時翻臉無情,卻也一時下不了決斷。 還沒說話,聽到外頭院子里伺候的小廝驚慌的叫著:“三小姐、五小姐,國公爺和世子爺在議事,不能進(jìn)去,三小姐……三小姐?!?/br> 鄭明玉兩步走到書房門口,便見三小姐鄭明慧、五小姐鄭明真淚流滿面的沖了進(jìn)來,跪到鄭瑾跟前哭道:“爹爹,求爹爹饒了娘親吧,爹爹,娘親只是一時糊涂,求爹爹饒了娘親吧?!?/br> 朱氏被送回來就關(guān)了起來,誰也見不到,二少爺鄭明朝也被關(guān)在他自己的院子里,鄭瑾別的也罷了,手下自然是兵多,要關(guān)誰都能重兵把守,絕對不會出現(xiàn)如陳頤青那樣能逃出去的事。 鄭明慧得知母親犯了大錯,連胞兄都被關(guān)起來了,心急如焚,又得知母親的娘家都不出頭,更是嚇的不行,無計之下,只得帶著胞妹,一齊來求鄭瑾。 鄭瑾板著臉:“誰叫你們來的!與你們有什么相干,竟跑到這里來了,成何體統(tǒng)!” 鄭瑾本來線條鐵硬,板起臉更生威儀,鄭明慧也是怕的,可是親母的大事,她再怕也只得硬著頭皮道:“爹爹教訓(xùn)的是,只是娘親這樣子,女兒如何不心急如焚,求爹爹饒了娘親,娘親得罪了大jiejie,女兒與大jiejie磕頭去,只求爹爹慈悲,看在娘親伺候了爹爹這些年的份上,看在女兒的份上,不要與娘親計較吧?!?/br> 若是處置了朱氏,這兩個女兒今后嫁人就難了,鄭瑾一時躊躇,鄭明玉走過來,親手扶起兩個meimei,對剛得知了消息帶了丫鬟趕過來的林氏道:“你好生陪著meimei們回去,與她們說說話兒,開導(dǎo)一下meimei們?!?/br> 鄭瑾也道:“下去吧,我自有主張?!?/br> 林氏應(yīng)了是,叫丫鬟們過來扶小姐,鄭明慧還想再求,可又拗不過兩個丫鬟的半扶半拉,身不由己的出了書房,而鄭明真年紀(jì)小些,更是嚇的只會哭,半點說不出話來。 鄭瑾對鄭明玉道:“若是鬧的大了,你兩個meimei今后還怎么嫁人?且沒了母親,到底孤苦。” 鄭明玉點頭同意:“是,珠兒的確孤苦無依?!?/br> 頓時把鄭瑾噎的竟一時說不出話來來。 好一會兒,鄭瑾才道:“將朱氏送到錦山別院長住,朝哥兒禁足半年,納高氏女為妾,若是王家不肯,便給他另尋一家溫和的庶女就是,如何?” 王家二房嫡出第三女,便是鄭明朝未過門的妻子。 鄭明玉冷笑:“待風(fēng)頭過了,二弟成了親,太太再回來享天倫之樂?” 鄭瑾一拍桌子:“你到底要怎么樣?” 鄭明玉道:“二弟是爹爹的兒子,又沒有得罪我,自然爹爹做主,只是太太那里,爹爹覺得這樣真能交代過去?爹爹要如何與珠兒說,如何與姑爺說?又如何見武安侯?” 鄭瑾嘆口氣,一世英雄在兒女情長上也有過不去的坎:“珠兒柔和純孝,既是受了委屈,我便補償她些便是,武安侯與我至交,我便陪個罪也就是了,今后這國公府也是你的,朱氏便回來,也只在她自己的院子,又不許她出門交際,也就是了。” 鄭明玉真是忍不住的冷笑:“爹爹倒是一片慈心!珠兒那里姑且不論,太太差點害得我鄭家血脈流落在外,就這樣輕輕揭過?兒子不敢茍同,爹爹若是執(zhí)意如此,兒子也不敢攔,明日就把人證物證統(tǒng)統(tǒng)交到大理寺去,太太是有誥命的,也就只有大理寺敢審了!其他的,兒子一概顧不得!” “你!”鄭瑾氣急,想要給他一巴掌,可是兒子一臉倔強,他又到底心虛,吼了一句,也沒怎么樣,才說:“你待如何?你二弟還沒娶妻,你兩個meimei也還在閨中,若是鬧出去,你叫他們怎么辦?到底也是你的親meimei親兄弟。” 鄭明玉對自己的父親失望至極,連行動上都沒有往日來的恭敬,哼了一聲:“太太是二弟、三meimei、五meimei的親娘,她都不顧忌弟弟meimei們的名聲前程,做出那樣的事來,如今倒來怪我不顧及他們了?這倒也好笑,且爹爹若是秉公處置,我做什么要鬧出去?兒子也是鄭家的兒子,自然也有名聲要顧,要我不鬧也行,爹爹只要答應(yīng)把太太送到家廟去,六根清凈,吃齋念佛悔過,也就是了。” 鄭氏家廟中人,僧衣麻鞋,六根清凈,再也回不了俗世,鄭明玉此舉不可謂不狠,鄭明珠聽林氏上陳家來說了,便知道鄭瑾最后還是應(yīng)了。 也不知吵的多厲害,鄭明珠不由嘆口氣。 鄭明玉這樣強硬,至少有一半是為自己出頭,得罪了爹爹,可如何是好。 林氏把這沖突說的這樣詳細(xì),想必不是毫無目的,或許是希望鄭明珠去調(diào)和一下?鄭明珠琢磨了一下,便問林氏:“哥哥為我得罪了爹爹,這可怎么好?或許,我去給爹爹賠罪吧?!?/br> 林氏笑道:“meimei說什么話,咱們有什么錯兒嗎?原就不是咱們的錯?!?/br> 鄭明珠嘆氣:“可是圣人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林氏抿嘴笑:“爹爹總是爹爹,又不是皇上,meimei不用這樣擔(dān)心,太太此事,也不過是爹爹念著多年夫妻情義,一時難舍,才這樣兒的,心里頭何嘗不明白呢?且依我看,在爹爹的心里頭,兒子且不論,女兒里頭,爹爹最疼的還是meimei,這次的事,meimei又半點錯也沒有,賠什么罪呢?!?/br> 鄭明珠不好意思的笑道:“可我想著哥哥為我與爹爹吵起來,總是十分不安?!?/br> 林氏笑道:“怪不得爹爹說meimei柔和純孝,如今我看著也覺得是如此,要我看,父女之間倒并不一定必要像那書上禮法上說的那般有禮,有時候,反其道而行之,或有意外之效。” 這個意思…… 鄭明珠不由的琢磨起來,反其道而行之? 林氏并不急,慢慢的喝一口茶,還贊這茶味兒不錯。 鄭明珠笑道:“這是今年青城那邊山上的春茶,二叔送來的,嫂嫂喜歡,等會兒帶兩匣回去吧。嫂嫂的意思,我懂了,只是這樣真的行么?” 林氏笑道:“爹爹英雄一世,頗有些鐵漢柔情,瞧他老人家在太太這件事上的猶豫便可知一二,如此,爹爹既然疼愛meimei,又知meimei純孝,能委屈的都不愿見他老人家了,自然心生不忍,到時候,自然只有好的?!?/br> “嗯,既然嫂嫂這樣說,我便姑且一試吧?!编嵜髦辄c頭。 既然是哥哥嫂子的意思,說什么也要給次面子試一試,自己反正不了解鄭瑾,自然想不出什么法子來,聽哥哥嫂嫂的就罷了。 林氏又笑著面授機宜,兩姑嫂說了半天話兒,才告辭回府。 鄭明珠自己坐著想了半天,到晚飯前陳頤安回來,她忙把今日林氏來說的朱氏的事兒跟陳頤安說了。 陳頤安隨意點點頭:“我知道?!?/br> 鄭明珠并不意外,陳頤安一向無所不知,何況是這件事,她便不再說那個,只把鄭明玉與鄭瑾的沖突說了。 陳頤安大為贊嘆:“還是大舅兄有魄力,至情至性,岳父大人臉板起臉馬都嚇的腿軟,他居然敢與岳父大人別瞄頭,這一點比我強多了?!?/br> 鄭明珠難得見他這樣夸一個人,還是自己的兄長,實在頗為高興:“哥哥自然是好的,且又疼我?!?/br> 陳頤安心中高興,不由的就說漏了嘴:“說起來,當(dāng)初便是見大舅兄英雄氣概,為人明理果決,處事剛毅,待人至性,十分仰慕,聽說大舅兄還有一同母胞妹,正與我適齡,才央母親去求娶的。母親本來還顧忌失母長女,不過后來親眼見了你,倒是喜歡。這才上門提親的。” 什么,還有這樣的事?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理由? 鄭明珠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一節(jié),不由追問:“你是覺得我哥哥好,才想娶我?” 陳頤安隨意的一點頭:“一母同胞,自然差不多兒?!?/br> 才怪! 鄭明珠說:“我看你與二叔倒差的多?!?/br> 陳頤安笑道:“哎喲,果然!怪不得你這樣子,大舅兄那樣子。” 鄭明珠怒了,她本就坐他身邊,陳頤安在炕上歪著,鄭明珠就俯身過去逼問他:“我這樣子?我什么樣?” 隔的近了,鄭明珠聞到陳頤安身上的酒味,原來這人喝了酒,怪不得胡說八道呢。 陳頤安哈哈大笑,一把摟了鄭明珠親一口,笑道:“自然是人比花嬌,聰明伶俐?!?/br> ☆、擔(dān)憂 鄭明珠被他這樣一捧,倒是頗為高興,尤其是今日聽到解決了朱氏這件事,更是莫名的便覺得心中放松了許多,頗有一種突然輕了某種重?fù)?dān)的感覺。 不由的便笑道:“哪里如大爺這樣芝蘭玉樹,又算無遺策?!?/br> 陳頤安頗為得意,笑了半聲,突然停下來:“不對,這事你不知道的才是?!?/br> 鄭明珠眨眨眼,自己捧一捧陳頤安而已,難道又撞到什么事上去了么?她故意做的一臉莫測高深,就如同陳頤安平日里那種叫人氣不得笑不得的樣子,說:“那怎么我知道了呢?” 陳頤安慢慢斂了笑容,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鄭明珠,好一會,鄭明珠終于有點心虛起來,心中直嘀咕:難道他最近在謀劃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嗎? 這樣一想,她真的有一點后悔起來,若是真有什么軍國大事,陳頤安誤會自己知道了,也就是意味著泄漏了出來,而導(dǎo)致他不得不停止已經(jīng)安排好的計劃,那豈不是誤了大事? 想到這里,鄭明珠忙忙的就要解釋,陳頤安突然就又大笑起來:“哈哈,嚇到了吧,你那表情真是有趣兒,你也不想想,我若是真有軍國大事,怎么可能讓你知道呢?” 真是很少見他笑的這樣開心。 大約是吃了酒的緣故吧,陳頤安年紀(jì)不大,所思所慮卻不少,自然心思深重,像這般有點得意,有點有趣,毫無保留的孩子般的大笑,真是極少。 鄭明珠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笑著的時候,那俊美容顏所洋溢的光彩,真是璀璨奪目,叫人目眩。 鄭明珠被他耍了也生不起氣來,倒是也忍不住笑起來,只拍了他的手臂一下:“既然不是軍國大事,那你這是在說什么?” 陳頤安笑道:“虧得我算無遺策,沒想到卻是俏媚眼做給了瞎子看,那些人蠢到這個模樣兒,竟然沒用上?!?/br> 真是說的鄭明珠越發(fā)心癢了,不過陳頤安一貫是這樣藏頭露尾,不清不楚的說話方式,鄭明珠也不怎么著急了,只是笑道:“既這樣,越發(fā)要說與我聽一聽才是了,想來這樣的事,大爺自也不好說與別的人的。” 陳頤安就笑道:“說起來,那一日我原吩咐了小蘇……” “小蘇?”鄭明珠不待他說完,就忙問。 陳頤安笑道:“那天不是請了蘇太醫(yī)來么,其實那一日就算你們不請,他也是要來的,我早吩咐了他,待他到了咱們家,自然有人會給他機會去替一位姑娘診脈,到時候就叫他說這姑娘身有惡疾,沒承想他還沒來得及去呢,咱們家的人倒先來請人了,我便知道還有什么別情,便囑咐小蘇尋機而動,不過真沒想到,那些人蠢的這樣兒,竟然敢把一個有身孕的姑娘送來騙婚,膽子也實在太大了?!?/br> 鄭明珠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還有這樣的后手,這樣的無賴手段! 若是身有惡疾,自然一時間不可能讓她進(jìn)侯府,就只得拖下去,時間長了,變數(shù)就多了,到時候是個什么狀況,也就難說的很。 陳頤安鐵了心不讓高家姑娘進(jìn)門,自然能想得到法子的,怪不得那一日陳夫人如此從容淡定,毫不擔(dān)憂,原來是源于對陳頤安的這種信任。 鄭明珠不由的反省了自己一下,自己真的還不習(xí)慣去信任陳頤安,尤其是在還不了解他的想法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想要自己能夠解決掉最好。 不像陳夫人,什么都還不知道呢,先就十分鎮(zhèn)定,對兒子能信任到這樣的程度,真是難得。 當(dāng)然,說不定連陳夫人自己也有后手呢? 鄭明珠從來不敢小覷陳夫人與陳頤安。 鄭明珠想了一想,雖說這件事沒有發(fā)生,但其中有個關(guān)節(jié)她依然不由的問:“你請?zhí)K太醫(yī)說高家小姐身有惡疾,人家回去自然也會請?zhí)t(yī)的,到時候查出來沒有,豈不是壞了蘇太醫(yī)的名聲?” 陳頤安笑道:“小蘇如今在太醫(yī)院已經(jīng)有了底氣了,他說有,其他的人就算診脈的時候沒有察覺,先就會懷疑是自己診錯了,絕不敢立時張揚的,再者,小蘇頗有點稀奇古怪的能耐,他當(dāng)時跟我說,女孩子再康健,總有一點血虛氣虧這樣的毛病,何況是嬌養(yǎng)的小姐?他診了脈,必能找到一兩處平日里的小毛病,比如太陽曬了頭暈啊,三五日前有些咳嗽氣喘之類,他便換一套說辭,說成是某種從未聽說過的病癥的征兆,再不治一旦發(fā)作就有性命之憂,他如今國手之名,往重了說,再開個平安方子,何愁她敢不吃?高家姑娘只要吃這藥,便坐實了有病癥這事兒,還如何進(jìn)得了咱們家來?” 真……真高明! 果然算無遺策,如此便是說就算沒有這有了身孕這樣臨時發(fā)現(xiàn)的巧合,這位高家小姐也別想進(jìn)陳家的門。 虧的自己還擔(dān)憂了一陣子。 瞧鄭明珠一臉如釋重負(fù)的樣子,陳頤安越發(fā)覺得有趣兒,又笑著摟了她親熱。鄭明珠被陳頤安摟著在炕上滾了半圈,差點就被他壓到身下去了,忙伸手去推他:“做什么,外頭這么多丫頭,叫人看著像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