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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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珠又笑道:“不過既然你小叔子出了這樣大的事,mama也不好再在我這邊管事了,還是回太太那里去吧?!?/br> 顧mama一震,連連哀求道:“少夫人開恩啊,奴婢伺候少夫人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樣把奴婢攆回去,奴婢也沒有臉見人了?!?/br> 鄭明珠冷冷一笑:“這么多年,mama只怕也撈了不少了,也該知足了,mama也放明白些,我這已經(jīng)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了,不然哪有這樣輕省?!?/br> 顧mama癱軟在地上,抬頭看到的是鄭明珠不屑的目光,屋里丫頭有的目光躲閃,不敢看她,有的幸災(zāi)樂禍,滿眼快意,但沒有一個丫頭敢說一句話。 也不過才半個月前,這些丫頭還在她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想打就打,想罰就罰,如今…… 還想再求,見到的卻是鄭明珠冷淡的臉色,并不看她,完全的不屑一顧。 顧mama知道大勢已去,止不住悲從中來,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丫頭們都嚇了一跳,有伶俐的就連忙連拖帶拉的把顧mama弄出去,小聲埋怨:“mama還鬧呢,越發(fā)連累了人?!?/br> 鄭明珠皺眉,吩咐玲瓏:“叫幾個婆子來,把她關(guān)到空屋子去,等太太來領(lǐng)人吧。” 玲瓏忙應(yīng)了,自出去辦事。 鄭明珠終于出了一口氣,這輩子頭一遭這樣憋悶,今天總算收拾了這婆子,其實已經(jīng)算克制的很了。 外頭的粗使婆子并些小丫鬟,見顧mama落得這樣,不由的都合十念佛,一邊趁愿一邊懼怕,有的就說:“連顧mama也這樣沒臉,咱們算什么,趁早兒安分著吧?!?/br> 把顧mama在院子里拖了一路,震懾效果十分明顯。 鄭明珠心情也好,收到了銀票,找回了許多金銀首飾,又收拾了那個囂張跋扈的婆子,她連午飯都多吃了半碗,午飯后照例睡個午覺。 剛醒,就有丫頭在院子里報:“大爺來了?!?/br> 還真的挺早的! 鄭明珠人還有點迷糊,迎到了門口:“大爺外頭沒事么?這樣早?!?/br> 她眼睛還有些迷蒙,倒越發(fā)顯得媚眼如絲般,與平日里的端莊判若兩人。 陳頤安雖是心中有事,也禁不住趁屋里一個丫鬟也沒有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倒把鄭明珠嚇了一跳。 剛想嬌嗔的埋怨一下,陳頤安卻正了臉色,一臉正經(jīng)的說:“有個事兒要跟你說一說。” 鄭明珠見他慎重,便收了臉色,轉(zhuǎn)頭看著他。 陳頤安斟酌了一下語氣才說:“今日早朝后,岳父大人叫了我說話,說是你的嫁妝事宜,他已經(jīng)知曉了,昨兒岳母又在家里審了奴才,兩位老大人都氣的不輕,沒想到這些奴才這樣無法無天,仗著主子年輕臉嫩,岳父說,他已做主要換掉如今你在京里鋪子的大管事,重新給你挑個好的使?!?/br> 鄭明珠明白了,父親這樣信任朱氏,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扳的回來的,她只是笑問陳頤安:“大爺怎么說的?” 陳頤安說:“岳父大人都這樣說了,我自是應(yīng)了?!?/br> 嫁妝這種媳婦的私產(chǎn),夫家從來不好插手,世俗慣例也是由女子的陪嫁家人打理,所以就算陳頤安知道不妥,還是只得答應(yīng)。 鄭明珠對這點顯是在意料之中的,便點頭笑道:“我知道了,就這樣罷?!?/br> 陳頤安見她一臉淡定,云淡風輕的隨便答了這樣一句,倒有點不確定了,忍了又忍,還是追問一句:“你知道了?” 鄭明珠依然點頭稱是。 她本就沒覺得有什么要緊,不管誰挑個管事來,若是好的,就接著干下去,若是不好,她有那個自信隨時可以把他揪出來,接著換就行了。 論起生意上的事兒,能在唐白月跟前弄鬼的人不多,絕對不可能是這些人找得到的就是了。 不過想一想這件事上安國公鄭瑾所起的作用,還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鄭明珠覺得,雖說當?shù)牟⒉幌胩澊邦^的孩子,可是往往經(jīng)不起身邊人吹風,被人哄幾句軟話,說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來,腦筋略不清楚,就會做出些奇怪的事來。 何況朱氏實在有能耐,鄭明珠只那日發(fā)作吳建榮的時候和她正式交鋒過,憑她那樣的口才本事,要哄一個男人實在不難,尤其是那男人又是她同床共枕的夫君。 反正這一次嫁妝清查事件已經(jīng)算是塵埃落定,朱氏的多年謀劃成了一場空,剛剛開始的收成就被鄭明珠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顧mama必然是要被收拾的,這樣,她的院子就清凈了,至少再沒有人能夠拿捏住她了。 鋪子那邊,朱氏就算重新安插一個大管事進來,鄭明珠也自信有的是法子收拾他,這一次,看在朱氏養(yǎng)育了當年的鄭明珠的份上,也為著鄭家的臉面,她算是輕輕揭過,放過了朱氏,若是她還不識趣,下一次,可就沒這么輕省了。 想到這里,鄭明珠微微一笑,對陳頤安說:“還要求大爺一件事兒呢?!?/br> 陳頤安等著她說。 鄭明珠笑道:“我鋪子這個大管事,雖說虧空良多,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太太,他繳回銀子我就打發(fā)他到莊子上去,如今他繳回來了,我也不想食言,只是我的莊子畢竟才陪過來不久,說句實話,我人都還認不齊呢,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方便,大爺能不能幫我一次?” 陳頤安這樣的人自然是聽弦歌而知雅意的,頓時明白了鄭明珠的意思,她就是要留下吳建榮這個把柄,若是朱氏再敢做什么小動作,自然更好出手。 鄭明珠的莊子里難免有朱氏的人,說不定吳建榮去個三兩天,人就沒了,陳頤安深知,沒有人肯留下這樣的把柄的,鄭明珠慮的很是。 陳頤安就笑道:“小事一樁罷了,回頭你把人交給忍冬,我會吩咐他去辦的?!?/br> 然后陳頤安說:“那新管事呢?你可有安排了?” 鄭明珠笑道:“人還沒來呢,不著急,不過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大爺不用cao心?!?/br> 陳頤安見她這樣有把握,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想著的確人都還沒來,也無從防范,便就罷了,轉(zhuǎn)而說起別的閑話來。 鄭明珠陪著他說話,順便打聽些帝都的新鮮事,她總是悶在屋里,雖說這幾日有事做,卻難免想知道些外頭的事。 陳頤安見她有興致,便說:“我書房里還有幾份邸報,叫人送來給你看?” 鄭明珠眼睛一亮:“好呀?!?/br> 如今的邸報早已和以前不同了,她記得三年前就曾改革過,并不僅僅是只給官員看,也在大街上販賣起來,如今是極大一張紙,分成四頁或者八頁,甚至內(nèi)容,也不再是以前清一色的各種奏章和圣上的批示,通常只有第一頁才是政論,后面的全是大盛王朝的各種大事,新鮮事,趣事。 鄭明珠一直很愛看,只是這半個月,還沒有看到過。 陳頤安見她有興致,就叫人去取,鄭明珠如獲至寶,看到有趣處還與陳頤安討論起來,兩人有說有笑,直看到吃晚飯。 陳頤安這陣子都歇在鄭明珠的房里,鄭明珠雖不明所以,卻自然不會問他,心中難免有些歡喜,床笫間越發(fā)溫順可人,頗有點投桃李報的意思。 所以陳頤安每每早上起床都心情極好。 ☆、赴宴 三月初十是平寧長公主的壽辰的正日子,陳頤安照例是心情很好的起床,說:“今日是姨母的壽辰,咱們只怕得早些去伺候著。” 鄭明珠從鏡子里看看他:“也不知母親怎么安排的,且母親說過,要帶三位meimei一起去?!?/br> “我陪你去請安,問一問母親吧。”陳頤安接過一盞桂圓蓮子湯來,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鄭明珠便說:“那自然是好的,不過要略等我一等?!?/br> 陳頤安示意無妨,自己在一邊坐下,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梳妝。 因是要緊場合,鄭明珠便叫丫頭梳了個牡丹髻,戴了赤金五鳳朝陽攢珠金鳳,風嘴銜著一溜南珠垂在額間,另有一套四朵赤金鑲紅寶石的鬢花,再選了一對南珠耳墜子。 鄭明珠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有時候她看著這鏡子中的容顏還沒有真實感,可是看起來實在是人比花嬌,清艷至極。 鄭明珠從鏡子里對陳頤安笑道:“大爺瞧瞧這樣子可好?!?/br> 陳頤安走過去,雙手扶在她肩上,也彎下腰來看,他不是擅長甜言蜜語的人,心中雖喜,嘴里卻也只是笑道:“這樣就好了?!?/br> 倒是手一向很快,順手又揉一下她的臉。 鄭明珠嬌嗔的把他的手打下去,站了起來:“行了,咱們走吧?!?/br> 今日榮安堂里不止陳夫人一人,鄭明珠進去的時候,見陳夫人身邊坐了一個男子,約四十出頭模樣,國字臉,濃眉入鬢,極有威儀。 這顯然就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公爹,武安侯陳熙華,當今天子重臣,極受寵信。 鄭明珠和陳頤安一起恭恭敬敬的請下安去,陳夫人笑著叫他們起來:“難得今日齊全,侯爺和安哥兒都是休沐,咱們早一些去公主府,也是禮數(shù)。” 鄭明珠應(yīng)了,站到陳夫人身邊,陳頤安卻是坐到了陳熙華的下手,還沒說兩句話,就見丫頭打起簾子,報道:“二爺四爺五爺來了?!?/br> 隨即又是幾位姑娘來了。 原來侯府規(guī)矩,只有休沐的時候,侯爺早上會來正房用早飯,幾位少爺都來正房給父親和母親請安,除三爺陳頤鴻在外讀書之外,這一早上算是來齊全了。 鄭明珠不言不語站在一邊,陳家這些少爺都是第一次見,二爺陳頤青是陳夫人所出,今年十七了,正在說親事,三爺陳頤鴻是妾室花姨娘所出,如今在外讀書,并沒有在家,四爺陳頤禮是妾室林姨娘所出,剛滿十三歲,還有五爺陳頤謙,是妾室蘭姨娘所出,才八歲,一個個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著。 兄弟姐妹間互相見了禮,陳夫人便吩咐擺飯,鄭明珠和陳頤寬一邊一個扶著陳夫人,到東次間落座,而公公陳熙華卻帶著兒子們在正廳吃飯。 進門前鄭明珠回頭看看,見陳頤安挨著陳熙華極近,似乎正在說著什么,陳熙華冷峻的臉上就松動了一點,不似先前看起來那么嚴厲。 這位公爹好大的威儀! 鄭明珠心想,見幾個小叔子在公爹跟前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似乎只有陳頤安不頂怕他,一直在說話,臉上的神情也是微微帶笑,并不緊張。 看來自己的夫君在公爹心中是不一樣的。 鄭明珠就放下不少心,也不好多看,如同往常一樣伺候陳夫人和幾位小姐吃飯。 吃過了早飯,陳夫人對小姐們說:“昨日我已經(jīng)吩咐過了,寬姐兒,雅姐兒和嫻丫頭今日隨我去公主府拜壽,你們可收拾齊全了?” 陳頤寬,陳頤雅和陳穎嫻都站起來答道:“昨日就收拾好了,衣服和首飾母親過了目就換上?!?/br> 鄭明珠在一邊留心看著,三位小姐不分嫡庶,捧上來的衣服和首飾都是差不多的,只顏色和嵌的寶石略有不同,陳夫人看過了,讓她們?nèi)Q衣服梳妝,又問鄭明珠:“我看你這樣,是不用換的罷?” 鄭明珠忙笑道:“媳婦想著要伺候母親梳妝,就先換好了才過來的?!?/br> 陳夫人見這媳婦這陣子溫柔懂事,心中也是歡喜,便讓她伺候著換了件淺金色纏枝遍地錦長襖,黃色錦緞裙子,又戴了一副赤金鑲翡翠的頭面,她本就氣質(zhì)雍容,穿了這個顏色,更是貴氣逼人,盡顯侯夫人威儀。 鄭明珠不由的想起朱氏,朱氏年齡約比陳夫人小十歲,倒是十分俏麗,卻差了雍容。 公主府這個時候到的人并不多,也就是近親和一些交好的世家,鄭明珠扶著陳夫人,帶著三位小姐到了上房,那公主府上房正廳極為高大闊朗,極盡富貴之能事,墻上張著大紅幔子,墻邊是一色的半人高粉彩大花瓶,都插著極絢爛鮮艷的時令花兒,階下一溜的紫檀木椅子上是簇新的大紅五福捧壽的錦緞墊子,兩只椅子之間都有同套的紫檀木小幾,上首榻上坐著帝國最年長的公主,平寧長公主。 鄭明珠留心看著,長公主今日五十整壽,但看起來只有四十歲的樣子,穿著明黃的公主服侍,白皙豐腴,雖不甚美,卻是十分高貴典雅,周圍還坐了幾個婦人,有三個身穿王妃服飾,自然就是長公主的弟媳,幾位親王正妃,也是她的舅母,幾位穿著公主的服飾,另外還有兩個穿的普通服飾,應(yīng)該就是駙馬的姐妹才對,身邊還站著幾個穿著大紅錦緞襖兒的美婦人,以及林氏,那想必就是些侄女,兒媳婦和侄兒媳婦,正在說笑。 陳夫人領(lǐng)著鄭明珠和兩位小姐給長公主磕頭拜壽,長公主連忙叫人扶了起來,鄭明珠便上前給坐著的幾位婦人并這些jiejie嫂嫂們行禮,又對林氏笑道:“嫂嫂倒是到的早?!?/br> “你哥哥吩咐,叫我早些來伺候姨母呢。” 那邊長公主拉著三位小姐的手看了一陣,又夸了一陣,給了表禮,就叫人:“好生送三位姑娘去后頭紫藤廊,小姐們都在那玩呢?!?/br> 然后就笑著招手叫鄭明珠:“珠丫頭,過來?!?/br> 鄭明珠心中打鼓,卻不敢遲疑,自從成為鄭明珠以來,身邊的人,不敢好意歹意,總是不十分待見她,有人冷淡有人客氣,也有人裝的花團錦簇,卻叫她渾身不自在。而這位身份尊貴的公主,不知道又是怎么樣。 鄭明珠從林氏跟前過來,長公主就一般拉住她的手,拉著她在身邊坐下:“果是瘦了!前日我就聽說你病了,惦記到現(xiàn)在,看瘦的這樣,如今可好了?” 鄭明珠笑道:“只是一點風寒,如今早好了,還沒謝過姨媽賜藥。” 心中有點吃驚,長公主竟然對她這樣慈愛? 鄭明珠后來才知道,原來平寧長公主只有平陽公主這一個同母的meimei,又小著近十歲,從小兒就是平寧長公主帶著幼妹的時候多,有幾分長姐如母的意思,后來平陽公主早逝,只留下一子一女,而平寧長公主一生生了四個兒子,竟連一個女兒也沒有,便更是疼愛自己胞妹這唯一的一個女兒。 長公主笑道:“果真只是一點風寒,不是被你姑爺氣的?若是你只管說出來,有我給你撐腰,不用怕你婆婆?!?/br> 陳夫人在一邊坐著,笑道:“哪有這樣的姨母,竟教唆我媳婦,幸而我這媳婦是個好的,憑誰也教不壞?!?/br> 鄭明珠心中略微明白了些,陳夫人顯然和長公主極熟稔,玩笑隨意,她便紅了臉,低聲道:“姨媽說的什么話,就一點風寒,哪里就扯到這里頭去了,姑爺自是好的,婆婆也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