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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日久賤人心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他瞥了一眼,手機(jī)上沒有任何短信和未接來電,又塞回了口袋里。

    曹輝正揉捏著快要被折斷的手,余光發(fā)現(xiàn)陳子橋此刻毫不在備戰(zhàn)狀態(tài),反而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心中大喜,機(jī)會來了!

    他趁著陳子橋不注意,悄悄地移到了他的身后??吹疥愖訕驔]有任何反應(yīng),還以為勝利在望。

    他從身后攻擊陳子橋,結(jié)果尚未碰到陳子橋的后背,就被他身后抓住,大胖子半個身子從陳子橋的肩膀上越過,天翻地轉(zhuǎn),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就已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痛苦地大叫一聲“??!”,呻吟聲連綿不絕。

    陳子橋覺得有些好笑。

    難不成他以為自己是隱形人嗎?這么大人從他眼下消失他會不發(fā)現(xiàn)?只不過他還以為他會逃走,結(jié)果他笨的選擇了最差勁的辦法。

    “給你三秒鐘。要么從我眼前消失,要么準(zhǔn)備好……”陳子橋蹲下來,冷聲說,“痛不欲生。”

    “你敢!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立刻叫人!我認(rèn)識這兒的老板!”

    “是嗎?”陳子橋無所謂地聳聳肩,“行啊,你把他叫來吧。不過我看你剛剛跟門衛(wèi)和店長大吵大鬧的,你確定你真的和這兒的老板很熟?還是你自認(rèn)為很熟?”

    “你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你不是要請老板來嗎?好啊,我正好手機(jī)里有他的號碼,我?guī)湍銚軅€電話給他?”陳子橋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過了一會兒,陳子橋打開了揚(yáng)聲器。

    “小陳?”

    “嗯,華哥,是我。你在忙嗎?”

    “我在夏威夷度假。怎么今天想到打電話給我?”

    “哦,我在你的酒吧里碰到一個朋友,他說認(rèn)識你……”陳子橋瞟了一眼曹輝,只見那人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狀,顫巍巍地?fù)u頭,陳子橋笑了笑,把電話遞給他,他卻死撐著不接,陳子橋又把手機(jī)放在了耳邊圓話,“他說他想認(rèn)識你。等你回國了,我介紹你們認(rèn)識一下吧?!?/br>
    “好啊?!?/br>
    “華哥,那就這樣。打擾了你的度假,不好意思?!?/br>
    “沒關(guān)系。替我像你父親問聲好?!?/br>
    “好。”

    陳子橋掛了電話后,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曹輝。

    曹輝不服氣地對峙:“認(rèn)識王志華有什么了不起的??!別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你們等著,等我回去了,讓你們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小屁孩兒一個竟然敢惹老子!”

    “行啊。”陳子橋拍拍手,為曹輝鼓掌,“隨時歡迎你來找我們的麻煩。只是現(xiàn)在,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你是走還是不走?”

    曹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落荒而逃。

    陳子橋?qū)χ嗽谋秤皳u了搖頭。真沒意思。

    唯一覺得可惜的就是,還是不得不放他走,讓這種渣滓繼續(xù)活在世上禍害人間。

    他對著衛(wèi)生間的鏡子整理衣物時,卻突然想起陶可臨走前一閃而逝的憂慮的表情,他不禁好笑地?fù)u了搖頭。

    他灑了灑剛洗完的手,抽出一張紙巾擦干,然后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打開聯(lián)系人,一路往下拉,手指在“曾紀(jì)琛”三個字上停了下來,點(diǎn)了一下,對面的人很快接了電話。

    陳子橋不等曾紀(jì)琛開口便開門見面地說:“哥,有件事。《一愛封喉》的投資人威脅陶可,被我擋了下來,下面的事你處理一下?!彼曇羝椒€(wěn),沒有任何面對大boss的膽怯。

    “子橋,你確定陶可不是自愿的?她演了這么多配角了,說不定早就厭煩了,這次可是大好的機(jī)會?!?/br>
    “她不是自愿的,我確定。而且,我也不喜歡我?guī)У娜吮蝗送{?!?/br>
    曾紀(jì)琛沉吟了一會兒,問:“是誰?”

    “曹輝。”

    “曹輝?”曾紀(jì)琛回憶了一下,說道,“曹輝這個人雖然是個商人,但近幾年在娛樂圈混得還算可以,他和駱氏的老總有些淵源?!毖韵轮?,處理這件事有些棘手。

    “一句話,幫不幫?”

    “子橋,你說的輕松,知不知道你一句話會給我?guī)矶嗌俾闊┖蛽p失。不如你讓你父親出面,也許事情解決地更快一些?!?/br>
    “你的意思是不幫?”

    曾紀(jì)琛嘆了口氣:“我?guī)湍憧梢?,但天上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說?!?/br>
    “蔣若夢?!?/br>
    陳子橋皺了皺眉,不自覺地將忘了丟的紙巾緊緊地揉成了一團(tuán),直到再也用不出更大的力氣,才把紙巾團(tuán)朝紙簍里重重地扔出去。

    之前曾紀(jì)琛跟他提過,被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以為這件事已經(jīng)作罷,卻不想曾紀(jì)琛會用這個來做交換條件。

    陳子橋猶豫了三秒,答應(yīng)了曾紀(jì)?。骸拔业娜瞬?、能、有、事?!弊詈笏膫€字鏗鏘有力,陳子橋特意加重了語音。

    “你的人?陶可什么時候成你的人了?”那邊頓了頓,聲音忽然高了不少,“子橋,你認(rèn)真的?從沒見你對藝人的事這么上心過,你不是除了正經(jīng)工作一向不管藝人的嗎,你不知道因?yàn)槟愎P(guān)部找了我多少次……”

    “沒這回事。哥,我還有事,掛了?!睕]等曾紀(jì)琛的答復(fù),陳子橋就切斷了電話。

    他結(jié)了帳披上衣服往外走去。

    他穿梭過重重人群推開門,一陣?yán)滹L(fēng)襲面而來。大概是因?yàn)槔锩嫣珶崃?,倒覺得這陣風(fēng)特別涼快舒適。

    衣抉飄飄,他摸出手機(jī),仍是沒有任何來電。

    他估摸著陸沉差不多該把陶可送到家了,打了個電話給他,“嘟嘟”聲響了兩下,意外地被切斷了。

    陳子橋蹙了蹙眉,停在了門口,把電話重新?lián)芰顺鋈ァ?/br>
    等了良久,終于被接起,陳子橋開口就問:“人送到了嗎?”

    “你說送沒送到呢,嗯?我的陳經(jīng)紀(jì)人。”

    陳子橋愣了一下,隨即皺眉:“陶可?”

    “欸,就是我,真聰明?!蹦沁吿湛傻穆曇粲悬c(diǎn)漫不經(jīng)心,好似喝醉了的感覺。

    “你還和陸沉在一起呢?在哪兒呢?怎么拿著他的電話?”

    “你怎么問題這么多呀,一個個問!”

    “……你在哪兒?”陳子橋咬牙切齒地問。

    “你搞定了么?”

    “什么……陶可,你在哪兒?”他又問了一遍。

    陶可卻依舊答非所問:“你從酒吧里出來了么?”

    “我在酒吧門口。”

    “哦,那往你兩點(diǎn)鐘方向看。有沒有看到我閃亮又美麗的背影???哦啦啦啦啦~”

    那頭竟然輕輕地哼起了小曲兒來,陳子橋強(qiáng)忍住扶額的沖動,朝她所描述的方向望了過去。

    她坐在欄桿上,背對著他,面朝川流不息的車流,一手撐著護(hù)欄,一手靠在耳邊,雙腳正晃蕩在半空中,頗為悠閑自在。

    她穿著晚禮服還有高跟鞋,在夜色之中顯得格格不入,可她似乎完全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有種于世獨(dú)立的氣質(zhì),好像在向世界宣告著她的與眾不同。

    陳子橋勾唇一笑,卻想的是,她穿的這么單薄,那件皮草只是披肩,大半的手臂都露在了外面,她不覺得冷嗎?

    陳子橋一面掛了電話,一面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陶可,下來。”他站在她的背后,不敢動手推她,只是伸出雙手,準(zhǔn)備接她。

    陶可偏過頭看到了他,收起了電話,朝他咯吱咯吱笑了起來。他放下了手,站在原地等她。

    昏黃的路燈下,她的臉籠罩在暗淡的光芒下,有點(diǎn)兒朦朧,她瞇著眼睛,嘴咧開一條細(xì)細(xì)的縫,輕輕地笑著,她的碎發(fā)在風(fēng)中飄揚(yáng),像垂下的絲絳輕柔地拂過,又像不斷跳動上下起伏的音符。

    她輕笑著對她說:“我才不下來。陳子橋,你也上來吧,這兒風(fēng)景可好看呢,世界好像都在眼皮底下,真美~”

    陳子橋左眼皮忽地跳了一下,沉寂許久的心弦好像被什么給扯了一下,起起落落了好幾秒。

    他不知是為了什么,猛地?zé)┰昶饋怼?/br>
    陳子橋到后來才知道當(dāng)時的心情可以用兩個字來描述——驚艷,那一刻的陶可狠狠地驚艷了他。就算是那個女人,在他心中也從未如此驚艷過。

    只可惜當(dāng)時他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心底的激蕩來得莫名其妙,就像心底多出了一個魔鬼。四年來,他早已習(xí)慣了一個人,冷淡清高得很,什么時候像這般莫名過?

    他皺了皺眉,剛剛培養(yǎng)好的心情一瞬間煙消云散,語氣也變得不好了起來。

    “陶可,你有沒有一點(diǎn)兒自己是明星的自知之明,你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下單獨(dú)做這樣的事多有危險?記者拍到了怎么辦?!”

    陶可卻完全沒有被他的威嚇到,依舊笑意nongnong,“你倒是找一個記者出來給我看看……我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狗仔愿意拍我的,拍我多沒意思吶,沒人愿意看,嘿嘿。再說,退一萬步講,我又沒殺人、也沒放火,我就是坐在這兒看看夜景,我問心無愧,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你應(yīng)該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了,對了,你把那貨解決了怎么樣了啊,有沒有把他揍得七葷八素的,連路都走不動呀,呵呵,想想也知道肯定很慘,哎,可是陳子橋,你要怎么解決后患呢,你……”

    陳子橋打斷了某人的喋喋不休,不耐煩地說:“給你三秒鐘,再不下來……”

    “好吧,那你過來扶一下我?!?/br>
    陶可的態(tài)度一下子變了360度,陳子橋一愣,很快面無表情地拒絕了她:“自己下來?!?/br>
    陶可也不死纏爛打,讓他接著手拿包和陸沉的手機(jī),然后雙手扶著上邊的杠,一腳跨過欄桿,側(cè)過了身,等她整個人都轉(zhuǎn)了過來后,她才緩緩地、一點(diǎn)一點(diǎn)小心翼翼地彎著腰站了起來。但她忘了一件事,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

    剛松手站直的一剎那,她張開雙臂,然而腳猛地一崴,一下子沒有站穩(wěn),整個人晃了幾下,直接朝前一沖……

    電閃火石間,一個黑影沖到了她的面前,他雙手將她一攬,她呼了口氣。

    “謝謝?!?/br>
    陶可飛快從他身上下來,一點(diǎn)兒都不依戀他的懷抱的模樣,結(jié)果一著地,只聽她嘴里嘶了一聲,人歪歪扭扭地又要倒下來,她忍不住大聲叫:“陳子橋,快快快,快扶我一把?!?/br>
    陳子橋移了一步,扶著她,她半個人都倚在了他的懷里。

    她抬頭對他苦笑道:“呵呵……陳子橋,我好像腳崴了……”

    陳子橋聞著她嘴里的酒氣,不禁皺眉道:“你喝了多少酒,還有,陸沉呢?”

    他低下頭,陶可微醺著臉,兩頰泛紅,似有薄薄醉意。他凝視了幾秒,忽然覺得有點(diǎn)透不過氣,連忙轉(zhuǎn)移了目光,遙望遠(yuǎn)處。

    “陸沉啊,陸沉幫我去買酒了啊,對哦,他怎么還不回來……咦,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紅啊?”

    她冰涼的手指觸到陳子橋的耳朵,陳子橋微微一顫,本來想甩開她的手,可不知著了什么魔,手伸到半空中卻停了下來。

    她的大拇指和食指游弋在他的左耳耳廓上,從最上面一直到耳垂,指尖微涼,搭在他guntang的皮膚上,那股涼意像一湖清流緩緩地流進(jìn)他的身體里,沁到他的深處。很舒服。

    不知多久,他猛地清醒了過來,推開她的那一秒,陳子橋聽見不遠(yuǎn)處一聲清咳,陸沉帶著戲謔的聲音漸行漸近,“咳咳……子橋胸,梅開二度了?嘖嘖嘖,看來我回來得不巧啊……”

    陳子橋面色已恢復(fù)到正常,冷冷地瞥了眼陸沉,把陶可從自己的懷里推開,隔著一個人的距離扶著她的手臂,防止她再次摔倒。

    他不滿地問陸沉:“你去哪兒了?”

    陸沉挑了挑眉,聳肩道:“你女人死抓著欄桿不肯走,還唆使我去買酒給她喝。別說我沒勸她啊,我勸的都口干舌燥了。我這么紳士,總不可能逼她吧?!彼瘟嘶问掷锏木破浚拔覊蛞馑及?,只買了小瓶的?!?/br>
    陶可看著酒瓶嘿嘿傻笑,站得東倒西歪的,被陳子橋死死地扶?。骸八屇憬o她買酒,你就給她買?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喝了多少了?!”

    陸沉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你何必一定要讓她走?反正她在那里也沒關(guān)系?!?/br>
    “你懂什么?!”陳子橋語氣很沖,像被人揭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