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東魯免戰(zhàn)
這一下,別說是驚呆了憫善四人,就連安安靜靜趴在黑豹背上的申公豹都猛地一下瞪大了雙眼。 “臥槽——!” 城樓之上,看得清清楚楚的王貴人也是倒抽一口涼氣,“那東西可是后天法器啊,夭夭就這么給捏成了一堆粉末?!” 不僅王貴人,就連一旁的徹地夫人都是一臉心有余悸地摸上了自己的青蛇鞭,只要一想到不久之前那位娘娘還摸過自己的鞭子后,都忍不住一陣后怕。 青蛇鞭同為后天煉制的法寶,想來也經(jīng)不住那位蘇娘娘的一捏啊。 帝辛的一張俊臉上也是有些古怪,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輕輕咳了一聲,目光有些閃爍。 至于桃夭本人,在輕輕松松捏廢了憫善的散魂釘之后,卻笑吟吟地盯住了另外三人手中的法器,問道:“你們?nèi)说姆ㄆ饕彩呛筇鞜捴频陌???/br> 這話就有點威脅的意味在里面了,聽的憫悲三人握著法器的手都忍不住輕輕一抖。 實在是因為桃夭方才那一捏太過輕松隨意了,憫悲三人手中的法器同散魂釘一樣都是后天煉制的,很難不讓他們想到自己的法器若是落在了桃夭的手中會是個什么樣的下場。再加上桃夭盯著他們手中法器的目光也太赤果果了些,明顯就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被桃夭這么一問,憫悲三人的心中瞬間升起了想要將法器給收回去的想法,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后天法器是除了他們的道和性命以外最寶貝的東西,而且他們西方教窮啊,能人手有一件后天法器實為不易。 西方教的窮困,當年在洪荒時就人盡皆知,哪怕過去了一個量劫的時間,西方教依然沒能夠擺脫貧困戶的身份。桃夭作為從洪荒活過來的人,正是知道西方教的窘困,所以這才打蛇打在了七寸上。 教眾和法寶,都是西方教的命根子,死一個教眾和被毀掉一件法寶,對于西方教來說那簡直是掉了一塊狠rou了。 看著憫悲三人眼中露出的遲疑之色,再看看因為散魂釘被毀而露出明顯rou疼之色的憫善,桃夭分外滿意地勾起了唇角,并采取了主動出擊,目標直指憫悲三人手中的法器。 只見一道殘影掠過,桃夭連一句廢話都不再說,剛掠至四人近前,抬手便朝憫悲手中的金剛杵抓去。 而察覺到桃夭意圖后的憫悲,想都沒想便是立刻閃身朝后暴退,與此同時還不忘朝桃夭丟出一道符咒。 符咒上面畫有梵文,對于梵文一竅不通的桃夭并不知曉這道符咒究竟有什么作用,畢竟西方二圣自創(chuàng)立西方教之后,他們傳的道就同道祖和三清的道不一樣。 桃夭仗著藝高人膽大,眼見著符咒被甩過來卻并不躲避,而是正面迎了上去。只見那符咒有靈識般,唰地一下貼在桃夭伸出去的右臂上,而后便見符咒之上火光升騰而起,不過在瞬息之間,化作了一條火煉,以桃夭的右臂開始,迅速將她纏繞捆綁。 火煉一旦沾上身,立即焚燒一切,只聽噗噗幾聲,桃夭身上所穿的隨心官官服燒了起來,熊熊大火在四周的驚呼聲中將桃夭整個人都給吞噬了進去,化作了一個人形的火球。 “夭夭——!” 城樓上的王貴人見狀一驚,徹地夫人和竇榮也是身體朝前往城垛上一趴,而后雙雙看向另一側(cè)天子。 “大王,娘娘她......” 帝辛面色淡淡,目光卻緊緊盯著烈火中的桃夭,沖驚慌的三人道:“無礙,她沒事兒?!?/br> 果然,隨著天子的話音一落,只見戰(zhàn)場中那個人形火球轟地一聲悶響,無數(shù)火星四處飛濺,而在火星飛濺中,桃夭周身裹在一層碧色青光中,不僅沒有任何的損傷,而且她還不知道在何時已經(jīng)換掉了被燒毀的官服,換上了自己的衣裳。 本來在瞧見桃夭被烈火吞噬后還隱隱有些得意的四人皆是臉色一變,此時已然退遠的憫悲更是不可置信地道:“這不可能!” 不僅憫悲覺得不可能,憫善三人也同樣覺得不可能,因為方才那道烈火咒,是他們的師父白蓮童子所繪,當初他們五人下山時,白蓮童子給予了他們師兄弟五人每人兩道符咒。 白蓮童子乃是西方二圣的侍童,相當于西方教的二代弟子,但地位卻比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金蟬子還要高,所以憫善等人在瞧見自家?guī)煾傅姆渚尤粵]能傷到桃夭,這對于他們幾人來說真的是匪夷所思。 瞧著憫善四人不可置信的神色,桃夭揮手間散去了周身的碧色青光,挑眉看著四人,笑道:“這道符咒看上去比你們手中的法器還要厲害一些,想來應當是你們的師長所有吧?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們西方教的東西,但是經(jīng)過方才那么一試后,這道符咒應當是請火符一類的?!痹捖?,興味地盯著四人,問道:“你們的手中還有這種符咒嗎?是跟方才一樣的,還是別的什么符咒?” 見桃夭不僅沒有被烈火咒傷到,反而還對自己等人手中剩下的符咒感興趣了,憫善四人的心瞬間都沉了下去。 他們原本以為這女子不過是同方才那申公豹一樣,不過是截教中的尋常弟子,但如今看來他們應當是踢到鐵板了,人家不僅不是尋常弟子,反而還是截教中的精英弟子。 但她究竟是第幾代弟子? 截教二代弟子中,似乎并沒有這么一個人啊,莫非也是第三代? 可憫善四人轉(zhuǎn)念又一想,若這女子當真是截教的三代弟子,那他們同為第三代,豈不是被比得沒眼看了?截教當真有這么強嗎? 但疑惑歸疑惑,四人卻也知道眼下并不是讓他們疑惑的好時機,所以四人在飛快地對視一眼之后,紛紛再度對桃夭拉開了一些距離,警惕被她偷襲之外,同時也生出了退卻的心思。 見四人話都不說就跟自己將距離給拉開后,桃夭也不追,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戰(zhàn)場上的氣氛從洶涌變成了古怪的安靜,兩方陣營中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桃夭他們這里。 只見明明是肅殺澎湃的戰(zhàn)場上,如今卻沒有一人敢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半晌,桃夭似沒了耐心,輕輕蹙眉看著憫善四人,催促般地問道:“道友,你們究竟還打不打?” 人間這種戰(zhàn)場上就是有這一點好處,不管是哪一方的陣營,一旦露出了退意,在要求免戰(zhàn)之后,另一方不到萬一得已的時候是不能拒絕的。 所以,在桃夭話音一落后,憫善立刻道:“今日免戰(zhàn)!” 這邊憫善剛一說免戰(zhàn),后方的姜文煥也立刻讓人掛出了免戰(zhàn)旗。 黑底紅字的免戰(zhàn)旗一旦掛起,再強攻或者叫戰(zhàn)便是無道,哪怕是桃夭這個不太懂規(guī)矩的人也知道這個規(guī)矩,所以即便是她也不得不遵守。 見東魯一方掛起了免戰(zhàn)旗,桃夭瞇著眸子盯了一眼憫善四人,什么話也沒有說,便直接轉(zhuǎn)身就走,走之前還不忘招呼上遠處已經(jīng)看傻了的申公豹。 申公豹跳下黑豹背,顛顛地跟上桃夭,一臉不甘地回頭去瞅東魯軍營的方向,在瞧見憫善四人已經(jīng)帶著人慢慢回營之后,方才低聲對桃夭嘀咕道:“仙上何必同他們講規(guī)矩,他們說免戰(zhàn)就真的要免戰(zhàn)嗎?小道就覺得應該趁他病要他命,早點將那幾個家伙解決了,咱們也好早點完事兒回朝歌才對?!?/br> 雖然桃夭同樣覺得應該趁人病要人命,但奈何這是人間的規(guī)矩,所以她只能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而后端著一張正經(jīng)臉,對申公豹說教般地道:“既然來了人間,那就要遵守以下他們的規(guī)矩,自人族建立王朝之后,不顧打得如何激烈,只要對方掛了免戰(zhàn)旗,那就不能再打下去?!逼沉艘谎鄄惶J同的申公豹,又道:“而且,當初游魂關(guān)被圍困,我們還沒能來救援的時候,我們這方不同樣掛了好幾日的免戰(zhàn)旗么?你看東魯那一方可有強攻過?連他們都知道遵守這個規(guī)矩,難道我們就不能遵守?” 申公豹眨眨眼,雖然這家伙修成人形已經(jīng)幾千年了,不過藏在骨子里的野性卻并沒有被磨掉,所以他很難認同人族這種磨磨唧唧的規(guī)矩。 桃夭似也知道同他說這些沒什么用,所以再說完之后也不再對他多說什么,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免戰(zhàn)旗一掛再強攻便是無道了,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別人不會是主將什么,只會說大王無道,所以為了大王,哪怕再不想免戰(zhàn),我們也得忍忍?!?/br> “可得忍到什么時候?”申公豹抓抓腦袋,有些不耐:“那他們?nèi)羰且恢睊熘鈶?zhàn)旗怎么辦?咱們就在這里跟他們耗著嗎?” “國師放心?!?/br> 隨著申公豹話音未落,正帶著黑甲騎兵跟上來的黃飛虎正好聽見了他的話,快走幾步跟了上去,笑道:“掛上免戰(zhàn)旗雖然可以強行免戰(zhàn),但沒有誰可以一直將旗掛著的。” 申公豹和桃夭聞言齊齊朝黃飛虎看去,后者看著二人繼續(xù)笑道:“免戰(zhàn)旗最多可以掛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對方還不出戰(zhàn),要么是要投降,要么就是我方可以強攻了?!?/br> 一個月的時間...... 桃夭雖然知道免戰(zhàn)旗的作用,卻是不知道免戰(zhàn)旗的時限,不過在聽到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后,她的神色就變的若有所思了起來。 三人帶著黑甲騎兵入了城,城門大開后,頭一個迎上來的便是天子。 不過天子卻直接越過武成王,目光含笑地朝桃夭伸出了手。 被天子給無視的武成王:“......”心酸了一把,默默地跑去跟竇榮夫婦商議戰(zhàn)后的后續(xù)事情了。 桃夭卻是一邊想著別的事有些出神,順手將自己的爪子朝天子伸了過去。 “想什么呢?”帝辛握住了桃夭的爪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再一伸手攬住了桃夭的腰。 桃夭雖然心里在想事兒,不過卻并不是沒有注意到四周的動靜,所以當腰被攬住后,她淡淡地瞅了一眼天子,心想大王又開始精分扮演昏君寵妃了,嘴上卻在道:“我在想對面掛起免戰(zhàn)旗后會掛多久?!?/br> “有意義嗎?”精分大王情意綿綿地摟著她,到底是裝模作樣還是有意為之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怎么沒有意義?!碧邑埠咝α艘宦?,回頭看向身后,正好透過緩緩即將關(guān)閉的城門看向了遠處東魯大軍的大營,“明知道打不過我了,掛起免戰(zhàn)旗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但究竟是拖延時間,還是在拖延時間中想辦法,那就難說了?!?/br> 大王聞言笑而不語,顯然桃夭心中想的什么同大王心中想的是一樣的。 瞅著大王臉上的笑容,桃夭輕輕撇了撇嘴角,又道:“一個月的時間夠西方教來人兩個來回了?!?/br> 被大王給直接擋在一旁的王貴人這會兒終于找到了機會,立刻蹦跶著問道:“你是說他們要回去找?guī)褪郑俊?/br> “不然呢?”桃夭哼了一聲,“都已經(jīng)知道打不過我了,那幾個禿子卻不跑,反而還掛起了免戰(zhàn)旗拖延時間,不是想辦法去叫幫手還能是什么?!?/br> “那咱們就這么干看著?!”王貴人瞪大了眼睛,明知道對面在想辦法找?guī)褪至?,難道就不能先下手為強?跟申公豹一樣,生而為妖的王貴人同樣對人族這種免戰(zhàn)的規(guī)矩嗤之以鼻,這若是放在他們妖族或者修道之人的爭斗上,早就打得對方夠去投胎十次八次了。 仿佛找了知音般,向來對王貴人不太加以顏色的申公豹立刻向她投去了一個志同道合的眼神。 然而桃夭顯然比他倆要懂規(guī)矩得多,或者說桃夭本身對憫善幾人能夠找來的幫手一點兒都不在意,輕描淡寫地道:“就這么看著?!?/br> 王貴人:“......” 她覺得夭夭近來有些飄了怎么辦? 大概是桃夭這番不將對方看在眼里的目光十分有趣,大王低低地笑了出來。 王貴人立刻一副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看向突然笑起來的大王,她想不僅是夭夭近來有些飄了,就連大王近來都有些不正常了。 不正常的大王卻不管王貴人看來的目光,他垂眸看向抬頭朝自己瞪來的桃夭,笑道:“夭夭很有孤當年的模樣?!?/br> 當年? 王貴人和申公豹對視一眼,兩人滿腦門的問號,似乎在想大王說的當年是哪個當年?少年天子嗎?據(jù)說大王少年時期,那也是一位悍將啊,最喜歡的就是親自上陣殺敵,因天生神力所以在戰(zhàn)場之上常常是以一敵百。 然而桃夭想到的卻是很久遠的當年,所以在聽見天子的話后,她看著他若有所思地問道:“大王說的哪個當年?” 帝辛聞言卻笑了笑,一筆帶過:“每一個時期的當年?!?/br> 桃夭目光判究地盯著他,半晌才收回視線,看似隨意地道:“所以死得早?!?/br> 王貴人:“????” 申公豹:“????” 當年死得早的大王:“......” 當年的東皇太一在除了三清之外,洪荒中的哪個大能沒被揍他過,東皇陛下最喜歡的就是用論道的借口就跑去找人單挑,只要在洪荒中能叫得出名號的大能者都會被他找上門去,最兇殘的是東皇陛下連女性神祇都沒有放過啊。 挑完男人就去挑女人,偏偏在洪荒時,女性的先天神祇并不算太多,能叫得出名號的女性先天神祇就更少了,其中便包括女媧同羲和。這兩位算是女性先天神祇中的佼佼者,前者本就是妖族,所以同女媧論道時,東皇陛下還會知道留手一下,可后者就不同了,羲和誕生于太陰星,而太陰星乃是盤古大神的左眼所化,所以羲和在戰(zhàn)斗力方面要強過女媧不少,東皇陛下跟羲和論道時就從來不會留手,這也導致最后羲和被他打得太狠,為了避免東皇陛下時不時地去找自己論道,羲和將心一橫,直接嫁給了妖皇帝俊,自羲和變成了東皇陛下的嫂子之后,這才令得東皇陛下頗為遺憾地收手,畢竟長嫂如母嘛,總不能為了自己的道,去單方面的毆打嫂子不是。 對于東皇陛下當年兇殘的事跡,桃夭跟在通天教主的身邊也沒少聽聞過,特別是關(guān)于東皇陛下單方面找人以武論道和妖后羲和為什么會嫁給妖皇帝俊的事情,桃夭不說聽過了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 所以,在瞧見突然沉默無語的某位轉(zhuǎn)世后的大王時,桃夭看著他的目光就變的有些一言難盡了。 噫~~~誰要跟你像??! ------題外話------ 這兩天在看一本寫的很好的沙雕文,所以一時太廢寢忘食了,嚶嚶嚶嚶~~~ 我是真的忍不住啊,想要從頭看完,就算我因為重感冒,一邊鼻涕眼淚亂飚,也要一邊抱著抽紙和手機,頂著瞎眼的風險也要繼續(xù)看下去。 我覺得我這兩天快廢了,一邊看一邊咳一邊笑,然后笑多了咳嗽更厲害了,鼻涕眼淚也更多了o(╯□╰)o